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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嬷嬷这话,得从前阵子史国公的寿辰说起。
那日,史国公府邸张灯结彩,大摆筵席。京都里,大大小小的勋贵之家,都收到了史家的请柬。这当中,就包括白家。
云三姐称病不出,并未赴宴。大王氏便领着自己的宝贝侄女儿——史家嫡二女白小婉赴了宴,身后远远的还跟着一个略显寒酸的白三小姐——白小初。
云家娘仨在白家不受待见的事,京都人人皆知。贵族圈子里,又最好捧高踩低。所以不论是各家侯伯夫人,还是史家的丫鬟婆子,看向白小初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另一边,白小婉身边却是“花团锦簇”。白小初见惯了这些,脸皮倒也端得住,在宴席上挺着腰坐得稳稳的,衣服虽然旧了些,但是被她扯得很是板正,生怕被小看了去。
贵妇小姐们三五成群,各自低头笑讽了几句,见白小初依旧一副“豁出脸皮”的模样,便也觉得无趣,就都转了话题,聊起了各家家常。
白小初很快便被众人遗忘了。
就在大家酒饱饭足,三五成群的往后院戏台子走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奔出一个急慌慌的丫头。毫无规矩,直接冲进了人群。
不等众人反应,她已经一个跨步,扑到了白小婉身旁的大王氏脚下:
“姨太太,您可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啊!”
大王氏低头一看,这不是白小初的贴身丫鬟红云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白小初,又给自己招惹了什么麻烦?
周围人都停下脚步往这边看了过来。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莫要打扰了众夫人小姐看戏的兴致。”
大王氏一个劲儿地朝红云递眼色,红云却浑然不觉,反而哭开了:“方才小姐裙子上洒了茶水,不得已央了史家丫鬟替我们带路,想要将小姐的衣裙换了。谁成想……谁成想,那丫鬟竟然随意指了个屋子敷衍了事。小姐她不知情形,进屋刚换下了脏的衣裙,那史令沣史公子……他,他就闯了进来!”
四下顿时哗然。
大王氏气极。这种事,捂着还来不及呢,竟然还当众说出来,这个红云,不要命了么?大王氏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开才好,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太过无情。
红云继续为主子哭哭啼啼:“姨太太,如今小姐身子被史公子看了去,名节尽毁,以后……以后小姐还怎么嫁人啊?太太今天不在,也只有您能替小姐做主了啊!”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大王氏脸色极为难看,心中恨地是牙牙痒:好一个白小初啊,众目睽睽之下,让丫鬟这样把事情嚷嚷出来,是要作甚?要丢白家的人么?她今天特意带婉儿前来赴宴,本想着透透史家的口风,想要替亲侄女儿高攀一门好亲事。虽然听说史家已经在和魏国公家说亲了,但是史家不是有两个适龄的公子嘛。这下可好了,被她这样一闹,她还怎么开口?!
她本是极好面子的人,人前总是一副宽仁慈厚的长辈形象,现在被这样求着,她便是想要抽身离开,也是不能的了。
场面正僵持不下,就听有人冷着声音怒喝了一声:“你又怎么知道,闯进屋子的是我们家的沣哥儿?”
出声的正是史家的当家主母,史孙氏。她年纪不足四十,穿着一件暗红色底儿四合如意纹的宽袖对襟的褙子,看上去雍容华丽,富贵非常。
大王氏趁机开口:“是啊,你莫不是看错了,你又未见过史公子的模样,如何能知道闯进来的就是他呢?莫不是太过慌乱,把史家哪个丫鬟婆子当成男子认错了?”说完,便一个劲儿朝脚下的红云打眼风。
红云恍若未见,摊开手掌,露出一枚青碧色的玉佩。
玉佩上大大一个沣字,恍了在场每个人的眼:那可是史国公府的标志啊!每个史家儿郎都有的,并各自刻着名字。这样的玉牌,在场的众人都认得。
史夫人眯着漂亮的眼睛,只盯着大王氏看,也不说一句话。可面上却分明挂着鄙夷的神色,好像在说:你们白家,摆明了是在威胁!想要当我史家的儿媳么?如此搬不上台面的伎俩,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大王氏脸色更是挂不住,只得自己给自己解围:“罢了罢了,史妹妹,我们进屋说话,诸位姐姐妹妹们也都先散了吧,红云还不快把初姐儿给扶过来!我们当面说一说,兴许是弄错了呢!”
众人不好再赖着不走看人家的热闹,便三五成群的后院看戏去了。至人家后来关起门来怎么“交代”的,没有人知道。
此事在京都倒是传了好一阵子,人人都在等着看史白两家如何反应。两家都是名门望族,面子问题,都是极重要的。出了这样的事,总得有个交代。不然,将来两家儿女的亲事,都会受到影响。
大家都说,这次史家可是着了道儿了,只要顾忌史家的门风和面子,这个白小初就不得不娶。这个白小初也是,小小年纪,好大的心计。为了能高嫁,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半年以后,白小初倒真是如愿以偿地嫁进了史家,成了史家少爷史令沣的少夫人。而史家和魏国公家的亲事,自然就黄了。
听到这里,宁韵暗自摇了摇头。
白姐姐那个性子,虽然有些贪财,但是决不会有这样的心机谋求高嫁。倒是那个叫做红云的丫鬟有些古怪。这个史夫人也是可笑,堂堂一个国公夫人,就这么容易被一个丫头拿捏了?
谁又知道呢?京都这些个高门大户里,腌渍事儿还少吗?件件都是拿不上台面的,又比白小初这件事好多少?
真真是无聊之极。
徐嬷嬷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那白家小姐也是高兴得早了。她怕是还不知道那个史令沣的身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