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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盼儿并不知道流墨染的具体身份,但在这宫里除了太监,能够随意进出的只有侍卫,何况流墨染还会武功,所以玲盼儿理所当然地觉得流墨染就是个侍卫。
流墨染双眉紧皱,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气更甚。他没见过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的女人,也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尤其是污蔑初栀,让他心里对玲盼儿很是不喜。但他一向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初栀解释。
初栀心下一阵厌烦,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嘴:“玲妃娘娘还知道自己是皇上的玲妃、暗雷国的公主,说出来的话怎能如此粗俗不堪,想法又怎能如此下作,就不觉得丢了皇上的脸面,也丢了暗雷国的脸面吗?”
“你说什么?”玲盼儿没想到初栀说话会如此凌厉,顿时竖眉瞪眼。
“流墨染是皇上派来保护我的,他效忠的自然是皇上,也是为了执行皇上的命令才做了这些事情。玲妃娘娘却说他忠于我,未免太好笑。”初栀眼里满是不屑,道,“而暗通款曲什么的,在玲妃娘娘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居然如此凭空捏造,未免太小人心性,失了大家风范!”
玲盼儿完全没料到初栀居然这样伶牙俐齿,一段话说下来,倒是越发显得玲盼儿自己真的是气量狭小又行事小人。
但玲盼儿是不会承认的,更不愿在气势上输给初栀,于是更加咄咄逼人地嘲讽起来:“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谁知道背地里你和这侍卫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这冷宫荒凉无人,你们要真做出点什么来,旁人也很难抓住把柄。你不就是仗着本宫无法查到证据,才敢如此态度吗?”
流墨染在一旁听了,脸色越发暗沉下去,双拳握得紧紧的。如果玲盼儿不是身份在那儿,只怕流墨染早就动手了。
初栀顿时觉得很无语,这玲盼儿还真是死活不肯饶人一句。
可初栀又觉得有些无趣,和这样的女人吵来吵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果然,宫斗什么的最是伤人心,最是伤人神,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玲盼儿见初栀突然不说话了,哪里知道初栀是失去了争吵的兴趣,只当自己歪打正着拿住了初栀的把柄,越发不可收拾地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玲盼儿隔着流墨染对初栀破口大骂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一道轻微的破空之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下意识的望向了声源的方向。
那是一道火红而妖艳的身影,从空中飞掠而下,艳红的长袍猎猎飞起,姿态潇洒恣意,却无法让人联想到谪仙,引入所有人脑海中的第一印象,都是妖精。
但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误认为他是女人,不论是身形还是气场,他都绝对是男人无疑。
拥有这般气质身形的人,想来长相一定出尘绝色吧!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这个男人的脸,却发现他居然是个很普通的长相,普通到这样的脸扔在人群中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与他的气质和身影,实在是不太相配。
玲盼儿一众人的心思,还都扑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流墨染则略有防备的看着对方,尽管相貌不同,但从气质上来看,流墨染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姬落涯。
同样认出姬落涯的还有初栀,这世上只怕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像姬落涯这般,妖孽无比。
看见姬落涯出现的瞬间,初栀居然有种安心感,她定定地看着姬落涯,左手悄悄捏紧了身侧的小包袱。
火红色的身影直接在初栀身边落下,没有任何的停留,一把抱起初栀,双脚微顿、提气,就立刻飞了出去。
玲盼儿吃了一惊,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更没想到他会突然掳走初栀,一时间愣在当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点点。
流墨染的反应很快,立刻提起追了上去。
姬落涯仿佛早就料到流墨染会追过来,回身几个暗器甩过去,不带一丝犹豫,直指流墨染的要害。
流墨染本能地拔剑格挡暗器,却在这几息之间就错过了最好的追击时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姬落涯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
姬落涯的武功和轻功本就在流墨染之上,以前姬落涯是不想引起注意,没有与流墨染正面交锋,现在为了带走初栀自然会用尽全力,流墨染也就无法拦住姬落涯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转眼间初栀就不见了,玲盼儿还未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发生什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祁若玉突然出现在了冷宫里。
祁若玉一心想要知道初栀昨日抚琴的那首曲子的词到底是什么,上午处理完政事就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在这里首先看到的是玲盼儿。
玲盼儿一惊,却快速收敛神色,温婉地对祁若玉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平身。”祁若玉并没有询问玲盼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转头问小梨,“初栀呢?”
小梨愣了半晌,结结巴巴道:“初姑娘……初姑娘刚刚被人绑走了。”
“什么?”祁若玉脸色一变,气场立刻变得压抑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立刻都跪了下来,小梨磕头道:“皇上明察,奴婢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追出去的流墨染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见祁若玉的瞬间,流墨染立刻走到祁若玉身边,跪下请罪:“属下保护初姑娘不利,让人给带走了,还请主子赐罪!”
“是谁带走的?”祁若玉茶色的眸子里满是怒意。
流墨染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没有立刻说话。
祁若玉心下狐疑,却也明白了流墨染的意思,他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流墨染跟朕进来。”
说罢,祁若玉率先走进了屋子里,流墨染立刻跟着进去了。
“说。”祁若玉似乎没什么耐心,语气里都带了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