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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刘昊在床上不时翻滚,完全没了睡意,一想到明天就是觉醒的日子,心中好似一团火不住地燃烧,明天将是所有孩童命运的审判日,也是所有孩童一直以来的向往。
刘昊时不时惊慌,万一自己没有天赋,无法觉醒,该如何?他怕自己承受不住,怕村长爷爷对其失望,更怕今后默默无闻地在村里只当一个贡献者,尽管同样伟大,可他知道每一个未觉醒的村民心中都有遗憾,直至死亡亦不会消除。
心烦意乱却止不住乱想,回头一看已经睡着的萧天,有些黯淡地喃喃道:“或许觉醒失败,你也会走的吧。”
………………
刘村祠堂此刻的供奉台上,已点满了蜡烛,烛光照亮下的巨大雕像显得神秘非凡,而供奉台前两道人影,正是村长刘单和团长刘荣!
村长眼神中满是期待又阵阵忧心,而团长依旧是严肃沉默,看得村长这般,便开口劝慰:“
村长大人,不必忧心,各人终究会有各自的命道,强求不得,多少年了,每次都会有一大批人心思颓废,在感到人生无望之下,有人选择极端,出村而去寻找渺茫的希望,却无一人归。
而有人选择留在村长,用尽余生哺育下一代人,当年你我的伙伴也同样如此,可这亦是无可奈何。
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他们不用看着身边伙伴,因意外或者人祸而离去,这种痛苦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尝,他们亦能安稳一生,长大后亦可对自己的孩子抱有期待,觉醒未必是好事,平凡也未必不是福。”
村长听闻,重重地闭上了眼睛,道:“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每当看见他们黯淡的眼神,我不忍直视啊,但血脉却是天注定,但愿那些失落的孩子可以尽早走出来吧。”
………………
第二天一早,如同远古的号角声不断传来,“呜、呜、呜呜~”
全村五百余人皆出动起来,很快刘村祠堂便被围个水泄不通,狩猎团员们维持着秩序,村长与团长在祠堂里等候,而孩童们则在祠堂外,只有念到名字的才可以进去,然后为其开启觉醒之路,觉醒只能是一个一个来,而这无疑给了后来者越来越大的压力。
在场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没人敢开口说话,怕打扰到孩子们的情绪,只是每个村民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鼓励和期待之意,一些孩童的家长热切的心越加涌现,恨不能冲进祠堂,却硬生生停住脚步,每个村都有自己的规矩,觉醒仪式异常郑重,村民们都不敢扰乱这神圣的一刻。
“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心里激动且不安,不过请先沉静下来,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刘村会与你同在,我们会与你同在,哪怕是最坏的结局,也千万别丧气,你们要记住,你们永远都是爷爷心中的好孩子。”
村长慈祥的声音出现了,安抚着众孩童的心灵,孩童们如同找到一个支柱,迅速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刘昊看了看他们,发现几乎个个带着黑眼圈,很显然大家昨晚都没睡好,而刘军一改常态,平常傲慢且不在意的他,如今也异常不安,手指在不停地无意识晃动。
刘昊冲着他笑了笑,而刘军显然也感受到了,也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仿佛再说:无论什么事都要一起抗。
萧天和大黄也是和村民一起在外围等着,只不过大黄正摇晃着脑袋,似乎浑不在意般。
凶兽一旦达到开灵之际,亦可有懵懂的智慧,而在开灵六重以后便可唤作:灵兽。
这时已经有了大概孩童时六岁的智商,而唯有达到开灵九重,便与正常人类差不多少,大黄如今仅仅相当于开灵五重而已,只是村民的驯养导致其能媲美灵兽的意识。
而萧天则一脸凝重,在他的感知里,整个刘村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第一个刘军!”
是团长的声音,依然稳重却不带暖意的声音。
刘军刚刚安稳下的情绪,顿时也心慌了,心中直念着:老爹,我错了还不行吗!要不要拿自己儿子第一个开刀啊!!
周围所有村民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明亮且炽热!
刘军一直以来想要的眼神终于在今天满足了,如同万众瞩目!
他此刻却开心不起来,小脸明显带着慌张,看了看刘昊关切的眼神,无奈的传递着一股信息,刘昊只能表示加油,竖起了大拇指。
刘军重重呼吸了几下,咬牙想着:小爷第一个就第一个,小爷要做第一个觉醒的人!
便大步向前,走进祠堂,团长这时却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好似露出了笑容。
只是可能由于长期板着脸而导致其笑容僵硬,只是嘴角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罢了,刘军一阵错愕,好半天才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便被团长直接打断,赫然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还不快过来,别耽误大家伙时间。”
“噢。”刘军闷闷答道。
过了十分钟左右,所有村民的眼神都集中在祠堂里,只是看不出内部分毫,只是紧张的气氛不断加强,刘昊心中焦急万分:怎么还不出来啊。
萧天眼神瞪大,他感到此时周围的天地灵气竟不断的涌入祠堂里,祠堂如同一个漩涡般,不断吸收着,其覆盖面积似乎超过了方圆十公里,并且还在不断加深!
“阵法吗?”
萧天不得而知,只是心底打起了鼓,显然知晓这座村庄不简单,
尽管这三个月来萧天从未发觉什么异常,其血脉却一直隐隐预示着他,这里十分危险,好似待久了便会出现极大的变故,一直催促着让他逃离,尤其是这些天愈发显著,
“看样子是和刘昊他们的觉醒有关了,一群孩童到了年龄,只是一场简单的开灵,竟然需要觉醒才可修炼,否则连修行之路都直接断送,这般残忍且坚守的规则,便唯有上古遗民了,但究竟是哪一支呢?”
萧天嘀咕着,眼神溜溜地转动着。
终于,随着脚步踩着地板的哒哒的声音传来,刘军在所有村民的瞩目之下,静静地走了出来。
孩童依旧是那个孩童,唯独其气质一瞬间仿佛变了,淡淡的似荒古的错觉,带着悠悠的暗沉,一股沉入人心的迷失,却能直透人心地体味出其内不灭的壮烈,和满腔的熊熊怒吼!仿若是先民的意愿,久久没有散去,却萦绕在其魂魄里万载传承!
只是这股让人沉入的感觉,众人还没有回味,却被立马打破。
“昊子!”
刘军的兴奋仿若草原茫茫的大火,旺盛着他每一处神经,他那自大的脑海远远控制不了他喷薄而出的喜悦,犹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刘军,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