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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精神头还算好的小崽,卫渺暗自觉得,小男孩的身体底子确实更好。
同样的流程走了一遍,卫然已经顾不得疼不疼了,满脸通红地把自己的头埋在枕头上。
大哥竟然在自己屁股上打了一针。
卫阿大得知卫玲睡着了,又看侄儿模样,顿时哈哈大笑。
“这是侬大哥,侬害羞做什么?”
卫然埋头不肯说话。
卫渺揶揄道:“看来有人不想吃奶糖喽。”
卫然果然转头,眼带期盼地看向卫渺,然后嘴里就被塞入了一颗奶香浓郁的糖果。
“睡吧,天亮了就会好很多。”
卫然点头,亮晶晶的眼睛也弯了弯。
因为两个孩子状况转好,卫家氛围变得轻松两分。
而弄堂其他人家就状态百出。
崔阿婆看着上吐下泻的闺女和儿子,心肝胆颤,忙完这个忙那个。
“崔立平,侬是不是去北边码头和那些下三滥鬼混了!”
北边码头有许多私窝子,几毛钱就可以风流一次。
崔丽娟刚刚呕吐过的面色十分苍白,因为愤怒,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正捂住肚子的崔立平瞪她道:“怎么就是阿拉,没可能是你在舞厅接触三教九流染上的?”
崔阿婆看着如同斗鸡眼的两兄妹,心如死灰。
也好,一家子死了,整整齐齐。
去了底下,让老头子也看看,他不管不顾先走后,他们娘几个过的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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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租界。
离倭国驻军不远处的一条街上,霓虹闪烁,居酒屋众多。
大名鼎鼎的青木居酒屋里,一名姿态妖娆的艺伎正在优雅熟练地甩动着扇子。
白面红眼的妆容,让人看不清她的五官,但她一举一动都让下面一群倭国的军官目不转睛。
“工藤君,许久没有看到这样高超的艺伎表演了。”
在楼上的一处包厢里,两个倭人军官面露怀恋。
被称为工藤君的男军官,手里随着乐师的舞蹈,敲打在桌子上,节奏十分恰和,可见是个懂乐理的人。
“山崎君,听闻你的未婚妻也要来寻你了?”
工藤久让收回视线,揶揄地望着眼前派遣军队长。
年轻的派遣军队长嘴角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她说故乡的樱花开了,要给我带些来。”
山崎君说完,夹起眼前的一块生鱼片,入口后,眉头拧紧:
“今天的生鱼片,味道有些奇怪?”
“是吗?”
工藤久让也夹起了一片,他心思并未在这个上面,随口道:
“可能是鱼肉的问题,毕竟这里的鱼肉和故乡的还是没法比的。”
山崎君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清酒,才压下口中的不适。
“工藤君,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过了,你弟弟工藤石上确实死于一场谋杀情妇的意外。”
看着眼前老朋友充满疑惑的表情,山崎太郎继续道:
“你给的怀疑名单上的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尤其是卢平生,他当时正在和副领事的侄子一起玩弄他的表姐呢。”
因为这件事情足够香艳,所以他印象十分深刻。
“若是按照外务省和宪兵队的怀疑,你弟弟的死和筹备的物资有关系,那对方早该行动的,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方出现意外。”
工藤久让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难过。
想到弟妹智子绝望怨恨的面孔,侄儿阴郁的小脸,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意外。
“高卢人!等到帝国车轮碾压的时候。。。”工藤久让双眼阴冷如同野兽。
他聪明又懂事的弟弟,死得是这样不光彩,他甚至无法再向帝国给他申请一个死后好听的名头。
与此同时。后厨。
一个穿着短打的老头正在快速地制作料理。
旁边的几个倭人店员双手环抱胸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华人老头。
老头手脚麻利地切着洁白的鱼肉,偶尔咳嗽一两声。
“老东西,别把你肮脏的口水咳嗽到食物里,今天要不是田井师傅突然身体不适,哪里轮到你来主厨。”
老头连忙放下刀,卑躬屈膝讨好笑笑,“是是是,多谢几位太君抬举。。。”
一帮人看他没骨气的老脸,顿觉欺负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也都去说别的事情。
老头继续烹饪食物,时不时地添加各种食材,偶尔咳嗽两声。
不一会儿的工夫,“盐烤秋刀鱼”“炸鸡”“串烧”“炸豆腐”“刺身”一一出炉。
后厨的倭国服务员都看呆了。
他们挨个将菜端上去,个个喜笑颜开地回来。
“来这里这么久了,第一次收到了赏钱。。。”
一整个晚上,居酒屋里人来人往,歌舞升平,而后厨的老头一刻也不停歇地做着各种食物。
他被油光熏得发黄的脸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在生鱼片里,炒饭里,炸豆腐里。
因为长时间地站立,他的老腿已经开始发抖,也被呵斥着不要停下。
凌晨三点多,最后一个倭国士兵离开后。老头被居酒屋的人丢了出来。
“真是晦气,才做了一晚上饭菜,就累得晕死过去。”
深夜的街头无比寂静,偶尔有醉酒的浪人嚷嚷着XX万岁。
还有在暗处双眼放光的野狗野猫们。
不一会儿的工夫,倒在地上的老头慢慢蠕动身体,朝着黑暗中爬去。
“你们看,他好像一条狗啊。”
有醉酒的倭国士兵相互搀扶着,指向老头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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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生握住电话,心脏跳动得厉害。
“卢先生,侬放在我这里急出的两幅王时敏先生的山水画,被一位北平的马先生买了,刚好三根金条。”
卢平生控制住自己发紧的嗓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多谢侬,明天下午三点,查尔斯商行的艾莎女士会带着我的欠条去取三根金条,劳烦您帮我确认一下借据是否属实。”
挂掉电话后,电话两头的人都不平静。
卢平生眼神里先是纠结,最后变成了决然。
而电话那头的老马也没有想到,他从北平回来,联系上卢平生办的第一件事竟让他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