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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日如年的等待了一天,居然就接到了瑜儿打来的电话,让他今天到儿童医院碰面。
难道北北真得就在医院里,他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而且这种感觉如蔓藤一般紧紧的缠绕着他,让他感觉越来越强烈。
距离上次发现科瑜匆匆来医院都已经差不多半年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会让人在医院里呆个半年而出不了院呢?
他觉得自己的咽喉就像被人扼住了一样,呼吸紧紧的窒息着。
手机铃声灵动的响起,是瑜儿打来的。
“瑜儿——我到了。”他急切的按下了接听键。
他仔细的听了她的描述后放下电话,着急的往她所说的楼层走去。
陶科瑜放下电话,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细长的头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其实她看得出来北北眼里的紧张。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如蝴蝶的婵翼,柔美无比。苍白的小脸上又有着兴奋的期待。
她昨天只是告诉北北,因为北北的亲爸爸惹妈妈生气了,所以北北才和若谷爸爸生活在一起。
现在妈妈已经原谅了他,所以他想来看北北。
没想到北北的回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北北又多了一个亲爸爸和小弟弟是吗?那妈妈还会疼北北吗?亲爸爸也会带小北北去游乐场玩吗?
她简直没有办法理解女儿的思维,没想到令大人万分纠结的事情,在她小孩的眼里有的却仅仅是爱的分享问题,纯粹的不含别的一丝杂质。
但另一方面,她又很庆幸女儿有这种想法,不会带给女儿伤害。
“北北,爸爸一会就到了。”她了解的看着女儿,知道她心里的期盼。
北北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被人看透的红。
司墨辰走出电梯,‘血液病区’四个大字紧紧的窒息着他。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脚如铁铅一般的沉重,心情也已掉落至低谷,既将和女儿相认的激动已全然被悲伤的气氛所笼照。
如果说生离死别是人间的一大悲哀,那么骨肉分离就只能算了人生的一大不幸,而幼儿身患重病则是人世的切肤之痛吧。
在病房门口,他并没有看到北北的入院登记卡,看来医院是做了严格的保密措施了,难怪征信社怎么也找不到。
“瑜儿,北北——”深深的一声呼唤,如同来自幽谷般的悠长,又带着些许沉重的悲痛。
他痛苦的闭上双眼,那小小的身躯该如何去承受这样的病痛,巨大的酸楚在他的心里蔓延开来。
几乎是穷尽了一生的气力睁开双眼,走过去,轻轻的用手去触摸她苍白的脸蛋,生怕她如泡沫一般缥缈虚无,瞬间既逝!
他并非第一次见北北。
从照片里,还有在司家别墅他都见过。
没想到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却把如花般璀璨的北北折磨成了这样,小小的脸上丝毫没有血色,一双大大的眼睛只是无力的睁着,长长的睫毛也只是耷拉着,如同枯萎的小花让人心生疼痛。
“叔叔,我见过你,你就是我的亲爸爸?”小小的脑袋使劲的回想着,她想起在爷爷奶奶家里见过他。
不过,他也太奇怪了点吧,怎么是这样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亲爸爸,你见到北北不开心吗?”孩童特有柔软的嗓音敲打入他的心坎。
对于亲爸爸的概念她并没有搞清,她只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有爸爸妈妈,既然妈妈说肚子里的小弟弟和她是同一个亲爸爸,那她就叫他‘亲爸爸’吧。
小小的脑袋中,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好,算了,就看在妈妈,还有奶奶爷爷的面子上叫他亲爸爸吧。
所以这个‘亲爸爸’的称呼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
其实在大人的心中,哪里知道北北心里的想法。
“北北——”司墨辰哽咽着,满腔的话语却因她这一声‘亲爸爸’而百转回肠。
是呀,得到女儿如此的称呼已经比他想像中的好多了,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这么多年了,他从尽过半分做父亲的责任,叫女儿怎么去热情的接受他?在她的心目中,应该怎么都比不过她的爸爸华若谷吧。
他可以在商场上叫人对他前扑后拥,在政界,哪怕人家也要对他礼让三分,可是面对自己幼小的女儿,他去手足无措。
他没有办法以他的权势,他的威信却取得女儿的对他的尊敬。
他期盼着女儿有一天会发自内心的叫他一声‘爸爸’。
科瑜静静的平视着这一父女相认的场面,没有电视剧的悲情与怨恨,她从女儿眼中看到了平静的接受,被动的承受。
看来司墨辰要想取得女儿的信任,还必须得努力让她感受到。
毕竟,在她幼小的心灵里,若谷对她的疼爱,早已生根发芽,无法根除。
“老公,辰儿,瑜儿,还有北北真得在这儿呢!”带着兴奋的女性声音突然在病房里响起。
“父亲、母亲。”
“爸爸‘妈妈。”
司墨辰和陶科瑜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两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