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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众女齐舞梨园,相府少爷一心难防
“风凌?”
忽闻初云所定人选,蓝郎心中一愣,怎么想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个整天看管着自己的疯丫头应战。可是自己来青丘多久,就与风凌厮混在一起多久。这个疯丫头除了撒娇耍赖、骗吃骗钱以外,哪里还有可以将这只鹰打下来的本事。脑中回想,无数次的扑地狗吃屎,永远记不住手腕上锁链的脑缺筋儿……何时何地何种缘由也无法让他做出风凌可以赢得此次挑战的判断。
这也怨不得蓝郎不信。便是青丘之中那些看热闹的姑娘们也都细细碎语,更有人问:“风凌你成不,别被那只狐狸忽悠了。”独君澈不送风凌出门,牢站在窗前盯着初云形若如狐的媚眼。不知她可算计了怎样好大计谋,偏生却从未见其遮掩过,而周围这些姑娘们竟是不会厌弃如此精明外露的跋扈人,也算是手段。
再说风凌那么风风火火的出了门,一路跑到初云面前伸指就啐:、“好你个死狐狸!这么重要的时候你把我扔出来背黑锅。我怎么弄伤那只鸟?我是会跳啊,还是会飞!来来来!要不然你把我扔上去看看,看我可抓的到不。”
自从西楼开口叫染染和初云狐狸,狐狸一词就成了初云的专属名词。没办法,染染那彪悍形象,说出去也没人认。
“你那么沉,我才不要。”不将风凌那火冒三丈的模样看在眼里,初云步态妖娆的下楼。竟是连那只鹰究竟在哪里盘旋都不去看上一眼。
风凌会放过她才有鬼,一路跟着一路念叨:“你应战便该你来摆平才对。现在可好,传出去都是你初云死狐狸大胆挑战宰相府小少爷,结果玩砸的却是我。合计着名气你占了,骂声扔给我,天底下的事情有没有这么不公平。”
左右挥挥犹似在轰苍蝇,初云最讨厌应付女人的婆妈。好在已经下楼,有了话题可以引开。不自觉紧走几步一把赖在蓝郎身上,再抬眼,眼中神色都变换了光彩,满是狐媚。手指勾挑着少年冰雪般秀致的眉眼,艳色红唇几乎要贴上那双紧抿的薄唇,看着少年紧皱着的眉间有多有趣。
“自古红颜多祸水。今日方知,原来只要是绝代的容貌,都是争端的罪孽。”狐狸身上百花酿香,这媚态入了骨,便是僧道也沉沦,“蓝郎啊蓝郎,你进我青丘才几日便有人花如此大价钱抢你。秦宫头牌之位必非你莫属……”更贴上一步,欲触未触。
“可喜~可贺~”
自始至终,蓝郎未后退一步,却也没更进而作任何动作。清贵冰寒双眸直视着近在咫尺的琥珀眼,那眼里似乎并不像平日所见媚色撩人,反倒透着丝狠戾,更是在警告。
他们兀自在传情达意好一副郎美女娇的丹图美绢,旁人看着又哪里领会的了,早便急了。“初云。”多一刻就能气炸了肺,风凌也不管手下究竟使了多大力气,能够瞬间拽离开她才是重要的,“拜托你,好歹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矜持些好不!”
转过头就教训蓝郎:“你个祸水!不准你勾引我姐妹!”才想起来还有一条,“姐妹的男人也不可以!”
在女人面前有说理的地方吗。可怜蓝郎明明一身的无辜,可是就连与他最亲近的——女人,都这么不信他。幸而句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不失时机的拍肩轻叹道:“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看笑话就算了,居然还冷嘲热讽!
不过蓝郎尚还来不及转回身发表个什么意见,另一边却几乎彻底闹翻了脸。
初云又不是染染,随便拉下扯下都能混若无事。更何况风凌使得那么大把力气,毫无防备之下跌跌撞撞后退几步一脚踩在裙角上就往后倒,好在有人扶了她一把,才没能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回身道谢之时发现扶她之人竟是叶非羽,却也顾不得叶非羽是不是一时好心还是因为世家出身子弟自有其风范,当下在他身前站定,气红了一张美娇颜。
“不过是个男人,风凌你就不顾姐妹之情。怎么?我贴上去就恨不得推死我,如果方才我这个不识相的当真亲上去了,你还不亲手操刀,永除后患!”
“我哪有。”风凌还在叫屈,“我不过是叫你矜持些……”
“身为青楼女子我矜持个屁啊我!喜欢上这个祸水就直说,还能抢你的不成。”看来是当真把初云给惹火了,凶狠不做遮掩,更是从袖中掏出个火折子,紧走几步来到香炉前,将那根用作计时的香从底部点燃,火光耀眼,更是映衬这女子天生邪气。
周围众人立刻急了,风凌怎么也没想到初云会出手拆她的台。方要赶上前去阻止,染染却又飘然落下挡在初云身前,只急的风凌狠跺脚:“染染!我知道你与初云的交情非同其他。可是这一战事关青丘的脸面与蓝郎的归属。你当真忍心见你徒弟被人欺凌。”才想到一事,急急道,“更何况狐爷的命令……”
染染若是只会舞枪弄棒的耍威风,那她也算白在这青丘里面长到如今:“只因妒忌便出手打伤姐妹,坏了狐爷第一条规矩的是你才对。不顾大局不谋其事,还巧言辞令毫不反悔。此战输了,过失皆在你一人身上。我只劝劝你,好好想想过后狐爷面前你要如何脱罪才是!”
几句话就把犯案正在进行时的初云给择出去不说,是非过错也生生拧了个颠倒。染染这张嘴岂止是利。不过蓝郎没时间心有戚戚焉,风凌有一句话提醒他了。不管是谁捣乱作梗,只要叶非羽赢了,那么自己必然要强行变他专属。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其发生!
同风凌并肩站在一起作战,虽然很想说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姑娘站在这里很是碍事。可是对面之人是染染,有风凌站在这里,她应该会弃了鞭子,不忍心伤到自家姐妹才是。
果然染染的手只在鞭柄上狠攥了两把,弃而改用双拳摆出防卫架势,哼鼻不屑:“蓝郎,你才学了几日,竟然想自我手下讨得便宜?未免太过天真。”
抱拳行礼。如果不是可能,蓝郎才不想得罪自己的师父:“此事攸关徒弟身家性命。还请师父高抬贵手,劝劝初云姑娘就此停手可好?”他也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染染,但是他的清白啊,师父您老人家就不能说句话。风凌糊涂可是他蓝郎可从未得罪过初云,不能就这么连坐着就不管他的死活了吧。
虽然是出手扶了一下初云,但是叶非羽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退避三舍冷眼旁观,虽然不能说初云这姑娘绝对不可能与风凌翻脸,但他认定了这只不过是青丘姑娘们联手而作的一场戏。他叶非羽不过是出手包下了萧韵,除此以外何德何能令初云连青丘的脸面突然都能不顾了而帮他。如今太子危在旦夕,宰相府上下身家性命难保,他若还不万全行事,便当真是死了都该没人埋。
“断!”娇滴滴一声脆呵,众人紧盯着那最后一炷香灰落入炉中。霎时间秦宫之中半声咳嗽不闻,上下几百双眼睛都盯住了那最后一点点红光,等着它最终一点一点消失掉。一炷香,烧完了。
最先给了反应的还是初云,这姑娘忽扇忽扇大袖子,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开始松活筋骨:“得啦得啦,别绷着啦,演砸了!”
“我说什么来着,那只破鸟飞的那么高,你是把我扔上去啊还是让我飞上去。别以为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就能糊弄人。”风凌斜了一双眼睛,可瞧不上初云这点儿小聪明,“你越是找不显眼的,人家越是以为你有着什么后招呢。”
嘿呀呵~“你没本事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教训的就是你这个傻!还狐狸呢,你有狐狸那脑子吗!”
什么叫演砸了!这一句演砸了就交代啦!蓝郎此刻便是用心在滴血都不足以形容其失望灰败之心情。这些姑娘们原来就是在玩呢,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进去了。为什么他有种感觉——这事跟楼上那个王八蛋绝对脱不开干系!
就算他美成天仙,他也不信叶非羽会费尽了周章来抢,上次的一击即退就足够说明问题了。君澈你个阴魂不散的,我蓝郎若是不将你大卸八块,不能解心头之恨!
见蓝郎冰雪美颜黑成了锅底灰,叶非羽此刻扬眉吐气再扬眉吐气!自来君澈就看不上他玩的这些斗鹰走狗的小把戏,今天他总算让他知道一回。小把戏,便是小把戏,也能赢了你这傲世之才。
走过去一拍蓝郎肩膀,完全是同仇敌忾之气概:“别灰心。不管怎样,跟着爷总算不会给你气受。”看他脸色就知道,他也是被君澈耍的可怜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伸手将海东青招下来举到蓝郎面前:“你看此鹰可神骏?”这可是他最心爱之物,自然要与友人共享。
“死狐狸你敢在狐爷面前诬陷我一个试试看!”
原来这群姑娘们斗嘴还没斗完,初云硬是把风凌真给说急了,手臂大伸对着她双指如剑。其气势自然非凡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自她袖中飞射出一物,巧之又巧,她所对目标初云正站在叶非羽身侧。
人闪,红心出,正中!
白底黑斑异常神骏之海东青惨鸣一声,堕落在地扑腾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