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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青丘胜者方为王,惊紫清奴仆怎翻身
土黄狗?尚在打哈气的狐爷顿时全身猛颤,瞬间精神百倍。平常里见只土黄狗有什么稀奇,能够一眼就认出来还叫得这么惨兮兮,只有那日前来追杀御无痕的那帮杀手。本还以为是与青丘无关的恩怨,那些人不过是被御无痕当了回枪使。现在看来,这青丘中的形势,必须要重新估计来过。
将那日情形用传音入密告知另外两人,果然换得两声怒吼: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不说个齐全,扒了你的狐狸皮铺在地上当毯子!
嗷嗷嗷~我好害怕啊。还是先说说该怎么办吧。
对这里面的事情多少更为清楚的初云已经摆完了阵势,微有闲心查看下现在的情况:我还是觉得这些人只为刺杀安陵梓默而来。至于为什么是同一拨人,先将他们灭掉再说。
喂喂~染染好心提醒:灭掉就更不知道了。
留活口啊,这还用废话。
三个人暗自斗嘴正玩得高兴,忽听头顶炸雷似的爆响:“青丘的人住手!”
哈?除了初云尚有闲情抬头看向楼上,其余一人一狗哪里停得下来。染染不假思索的骂回去:“停下来就死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啊!”更是用了与方才相同的嗓音回敬。
一时间青丘天井之中不停回响“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啊”,只把三楼之上方才喊话的汉子震得面皮发僵,嘴唇抿了又抿,终于勉强加上条命令:“双方,全都住手!”
西域女子本就是训练有素之人,瞬间齐齐后退。染染自视甚高,绝不趁人之危。而二楼之上众人本就恐惧这条行动若风的土狗,现在能撤自然求之不得。初云见两边都得脱身,脸色却好不起来,只因三楼之上,更为棘手!
“安陵梓默,带着你那位笨蛋手下跳下来。”青丘既已经做出承诺,总要说到做到。
这姑娘居然不紧张自己姐妹吗?安陵梓默虽然好奇,但军令已下,不做思考间便手揽淳于夜跳到初云身旁,身处桌椅层层包围之中。
三楼众人更急。“姑娘竟然不为自己姐妹暂且缓缓,听完在下一句也不迟。”将手中弯刀更加贴紧手中姑娘的脖颈,发话威胁的汉子居然是青丘龟公王二狗,“我等与安陵梓默的恩怨本来与青丘众位姑娘并无半点干系。姑娘你又何苦牵扯进来,置自己姐妹安危于不顾。”一眼扫过三楼勾栏,竟有不下二三十个姑娘与嫖.客被绑成人质。而行凶之人竟然都是青丘往日里最为低等下贱的仆人,不过收拾清扫的平头百姓,如今却可以手握弯刀,站立如松。
趁着方才混乱一同混上去的吗?初云这才明白为什么方才她突发制人,大堂之中骚乱不堪,为什么并没有人受伤便齐齐逃上楼。原来就是等着此刻。眼睛仔细辨认被抓住的姑娘,忽然就笑得开心。
这次还是最为暴躁的染染开口呵断:“你直接说想要青丘姑娘的命,就杀了安陵梓默!”拽啊拽的,明明那口音听着就是个汉人,下结论,“耗子进碗架——净咬词。”
倒也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如此只能见王二狗扭曲了一张脸,脸色倒是没变,几乎又是咆哮:“杀了安陵梓默,我们就放人!”
“噗。”不要怪初云在这种时候还忍不住笑,实在是这位王二狗要不要这么听话,染染说什么他果真就跟着学。到底青丘姐妹重要,赶忙收了神色。实则是换了妖魅笑脸,摊手耸肩越发嚣张:“我们为什么听你的?”
“初云!”立刻就有被刀威胁住的姑娘急了眼,别的人被吓到齐齐后退也就算了,她怎么也能说出这种没心肝的话。霎时间叫骂声四起。“男人算个什么!姐妹才最要紧啊!你个见色忘义的!”“程守昌,居然把老娘推出来做替死鬼,你等着老娘若不死,活活拔掉你一层皮!”“兰儿,我是你最好最好的文姐姐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哭叫喊骂,热闹比过十五元宵闹花灯,着实好看。
初云姑娘不急啊,甚至已经很有闲心的掏摸根笛子吹出轻灵乐响,分明就是做足了看好戏的模样。
王二狗哪有时间耽搁,若不是那条土黄大狗并未坐下,而是死盯着他踱步做随时冲上来的模样,他早就手起刀落,杀一儆百!拼命咬牙对着三楼同伙喊声:“放血!”每人在人质脖颈微划一道,果然便齐齐噤了声。
“姑娘可是当真要看自己姐妹人头落地吗。”
早有染染将话接过来:“在青丘,若要青丘姑娘听人指令,唯有与姑娘比试,赢者方有发号施令的权利。”眼睛逐一扫过众多挟持者,蔑笑,“连这规矩都不知道,难为做得好人皮面具。”顺便点出奴仆早已被掉包的事实。
青丘姑娘之棘手本就已经大大出乎了这些人的预料。现在还这么不顾自己姐妹性命,而非要做个比试,王二狗心浮气躁之下脱口而出:“比试什么?”
“闯阵。”初云尚还挑衅般将乐曲吹奏的越加欢快,染染飞身而起代为邀战。只见其脚尖点点在桌椅上轻盈如蜻蜓点水一一掠过,转瞬间便进了桌椅阵,再用同样的身法瞬间既出,飘飘若仙,“安陵梓默就在阵中,只要闯进去,任君随意处置。”
什么闯阵?不过就是些桌椅随便乱放摆在一起。中原人最喜欢故弄玄虚,也不知其中又暗藏着什么阴谋。总算这次王二狗有了自己的主意,也不去看二楼虎视眈眈的那条土黄狗,高声下令:“杀!”
我就不信,你一条狗的速度再快,能快过我们三十多把弯刀,总有人你救不及!
笛声戛然而止,惨嚎呼天,闻若阿鼻地狱绝望凄悲。
却不见一滴血!
挥挥手中玉笛,初云真是喜欢自家妹子:“风姑娘,干得好!”方才这些人抓了这么多姑娘,怎么就没人想到要特特将风凌风姑娘抓住呢。莫说这姑娘善于用笛控蛇,身边又恰巧有君澈、叶非羽这种机灵人在。谁管你闯不闯阵,拖延出足够的时间让风姑娘吹笛纵蛇不就好了。
三楼之上,君澈摇着折扇,逐一查点被毒蛇缠身扑咬的众多“奴仆”确实已经死亡。这才对着正安抚自家姐妹的风凌微笑,笑出别有意味:“在下记得与姑娘你关系还算不错,幸好~幸好~”两声幸好只把叶非羽说出满身冷汗。幸好什么啊,他方才,可才和风凌吵得天翻地覆好不!
“哼!”给了君澈与叶非羽一人一个鬼脸,风凌姑娘这回可得了意了,“以后还敢招惹我不?”别以为你们两个牙尖嘴利的家伙整天嘴皮子上欺压我,姑娘我就没有回击的办法!
“不了!不了!”果断此刻小命要紧,那些蛇方才可是从梁上窜下来的,这东西防不胜防啊!
楼上继续他们的热闹,初云示意染染直上三楼,同狐爷一起守护人多不易照顾之处。她这阵中只有三人,可好照顾多了。眼见着三楼那个不称职的首领已死,徒留下二楼与一楼的众多杀手面面相觑,暂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坏心眼的姑娘帮他们出定了主意:“看来,你们只好闯阵了哦~”
淳于夜立刻慌了神,凑到初云面前跺脚:“我说姑娘,诸葛亮摆八卦阵好歹还用的是石头。您这桌椅板凳抵什么用?真成了闯阵了,直接一闯进来什么阵型都没有了!”
这个第一参谋……初云好生无语。咳嗽两声,用同样的声音回复:“真感谢您用这么小的声音提醒我。但是,您真的认为对方当真无人能听见?”突然就跳上桌子,对着阵外的那群胡姬摆手,欢声叫,“听见了还不赶紧谢谢这位大爷教你们闯阵方法,快一路闯进来吧!”
这这这!叹气跺脚,淳于夜很想说,这下可不是我把他们引过来的。
胡姬中领头的舞姬果然是第二领导,见三层有染染和黄狗守护,更是会莫明的冒出毒蛇,想用人质威胁已然讨不到好处。而眼前不仅只是些破桌烂椅摆放,那里面还有最为要紧的目标人物安陵梓默。该怎么样做哪里还用人教,挥舞起弯刀当先闯阵。
不能再玩了!初云赶忙横笛吹奏,笛声忽改奇诡,轻灵如夜莺在枝间跳跃的笛音转作悠长,亦有辽远寂寞之感,忽然再转,乐声时而低沉时而高亢,隐隐便透出一股妖娆之气。便如了这女子,妩媚,鬼魅,艳媚。
楼上之人听了还不觉得如何,只苦了已经闯入阵中的众多胡姬。她们本是想撞开那些平日里弱不禁风的桌椅,直冲而入便好。谁想到还未等你去撞它,那些桌啊椅啊仿若自己会动,不是瞬间挪到旁侧就是消失不见。等人狐疑着再往里跑,前方的桌椅再度让开。可是等到惊喜若狂的跑出这些桌椅阵时才发现,自己早就跑过了头儿,直接出阵,连中心那三人的模样还未瞧到。
怎么能放弃,又别无方法。虽然清楚这阵法着实怪异,也只能硬着头皮再冲进去。好在那女首领脑子够用,急忙招呼着二楼上的直接往阵中心跳。方才安陵梓默可就是轻轻松松的就跳进去了。
这样就能破我的阵法?你以为我痴的么。初云也不理会头上全无人替她防备,只将笛声吹奏的越发华丽魅惑。
于是三楼众人便奇怪二楼的那些杀手为什么不向阵中心跳,反倒奇奇怪怪的全部跳到桌椅阵边缘,跟着那些胡姬姑娘们一起如无头苍蝇般乱撞,徒然消耗体力。反观那阵中三人,除初云全力布阵,另两位实在闲来无事,干脆坐在地上玩起了盲棋。
“堂堂长平王,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居然只能依靠女人和狗保护!”
青丘到底还是繁华地,虽然楼中并没有人想到外出求救,但楼中异象早晚会被察觉。而杀手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初云虽不杀人,但耗得就是时间。如此这般循环往复不停不休,终于将背后首脑逼了出来,当先就是激将。
就闻青丘楼中全体哗然,其中安紫清的叫声最为瞩目:“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