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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温如君道:“还有这回事!长宇太不像话了!还没进门竟然这么袒护,进了门,可还有章法了!我得好好说说他。”
司云欢儿假意安抚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息怒,您就不要责怪长宇哥哥,他护嫂嫂心切,欢儿心里明白,受些委屈就罢了,只是有时候心里有些憋屈,一时忍不住便和您抱怨了,还望老夫人息怒,凤体为贵。”
“欢儿通情达理。我就说左翼这女子,来路不明的。也不知道给长宇这孩子施了什么法,就好像着了魔一样,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老夫人,长宇哥哥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
“始作俑者还不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格勒老夫人顾装遮掩道:“哎,此事我老太婆说了也没用了,由他去了。”
“老夫人,这些不开心的事就先暂时不想了,让欢儿给您唱歌小曲听听吧。”
“好好......”
临走时,老夫人的贴身婢女桂云送司云欢儿离宫,欢儿长了心眼,得知老夫人对左翼有所罅隙,她将自己一件珍贵的首饰取下给了桂云,问道:“桂云嬷嬷,刚老夫人说最近因为二公子的婚事劳心劳肺,还不痛快。不知所谓何事。”
桂云嬷嬷稍有婉拒,但最终还是收下了,所谓拿人手软,她就得出卖一些秘密,小声说道:“还不是为了侯爵夫人的事。”
“怎么说?”
“欢儿姑娘,我把你当自己人我才告诉你,你可不能外传。”
“那是自然。”
“老夫人本想去请左翼姑娘的家人到格勒城来一聚,给她一个惊喜。可是你怎么了么?”
“怎么了?”
“左翼姑娘的家人于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而且,到附近村庄去打听,竟然并无人知晓他们一家人。”
“这么奇怪。”
“就是,有术士说,当地经常有狐狸精出现,它们常在林间活动,偶尔会幻化成人型到村庄里去,迷惑刚成年的男子。”
“这么说,左翼很可能就是......”
“嘘,欢儿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讲,老夫人这些天正是这事心绪不宁,但又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眼见二公子掉进陷阱之中,做母亲的,哪忍心眼睁睁看着。可是这二公子脾气倔,老夫人一说,他就和老夫人置气,哎。”
“哦,谢谢桂云嬷嬷。我先走一步。”
“好,姑娘慢行。”
“事情可都办妥了么?”老夫人高高在上。
桂云道:“嗯,都已将您交代的话告知司云欢儿,看得出来,她对此事非常在意。”
“好。司云欢儿这个丫头年纪轻轻,可却被她的表姐带坏了,自负,野心勃勃。而且她情窦初开,既对长宇有情,定不会放过任何能打败左翼的机会。”
“老夫人高见。”
“就让她去搅浑这个局。”老夫人褶皱的鱼尾纹在胭脂水粉下坚强地泛起涟漪。
格勒康泰这些天并没闲着。他派人调查归途遇袭一事,查到宫中却突然断了线索,无法进展,他心中其实早有人选。
格勒长瑾与格勒长宇的王位之争在所难免,尽管这些年他和格勒长宇韬光养晦,但格勒长宇毕竟身为二公子,人言可畏,而且尽管格勒长宇不愿意站出来,但总有人借由他来起事;再者,大公子懦弱,由大夫人背后操纵,这让朝中大臣非常不满,唯恐王城落入外姓人手中;而本有呼声的三公子和四公子,因其母亲和外公的劣迹斑斑被大夫人作为把柄而绊倒,已迁出王城。
所以,至目前,只有格勒长宇一个人能对格勒长瑾的王位有所威胁。
一个细小的威胁,也会造成翻天覆地的改变。对于谨慎决绝的老夫人来说,她又岂会留此后患呢?
格勒康泰知道老夫人终究是提防着他的,他料想格勒长瑾会对格勒长宇有所行动。
而目前,格勒长宇与他断了联系,被困于宫中危机重重,格勒康泰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不敢轻举妄动。格勒康泰的希望都寄托在来自幻族的左翼身上。
左翼入宫时,他给左翼编造了一个新的身份,并安排人回到预定左翼居住的林间,扮演左翼的家人。因为他深知,老夫人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她不会太轻易的相信别人。
就在格勒长宇的婚事宣布后不久,格勒康泰就将左翼的“家人”全部撤离。果不其然,老夫人再次派人前去查证,却已找不到左翼的“家人”,只留下一个房子和一个偌大的遐想。
格勒康泰和老夫人这些年的明争暗斗,他对她也是有所了解的,老夫人疑心重,情况未百分之百在她的掌控之内,她是不会随便乱来的。所以,格勒康泰正是利用了她的这点,“一场空城计”让左翼的身份变得更加的扑朔离迷,以此作为权宜之计。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些许平静,就好像炎炎夏日吹来的风,有风,但却满是热度,让人有些难以安定。
格勒康泰只能等到婚礼庆典当日才能再见到格勒长宇,虽然说,他对格勒长宇有多年的养育之恩,但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哪怕是想再婚礼前嘱咐孩子几句,哪怕是为他的婚礼谋划一番,却也通通不行,他终究是不能过分逾越一些风俗的东西。
然而,现在对格勒康泰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令人担忧的是格勒长宇目前的处境,老夫人早就想要对格勒长宇下手了,格勒康泰安排跟着格勒长宇进宫的几个侍卫,虽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始终在敌人的包围圈里,本就不占天时地利的优势。
而格勒长宇的婚礼,就好像临刑前最后的晚餐,美丽背后总是暗藏汹涌,危机随时爆发,格勒康泰一想到这里,眉头便拧成了一股绳,恨不能满身的力气放手一搏。
但他也知道,格勒长宇毕竟是二公子,老夫人若是想动他,也不是件轻而易举地事情,她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然,沾着兄弟的血的王位,也更是难以服众,说不定又将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