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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青衣猎猎,不怒而威,单手提出问心戟,并不会因妙无情只有十四岁而松懈,妙无情的实力,容不得他放松。
嗡!
空间轻颤,两个老者走出,面目威严,气息冗长,挡住即墨去路。
“小友住手,此事确是我家公主不对在先,老朽在此代公主赔罪,不过若是小友也不知进退,老夫不会在意这是劫天盟。”一个老人开口,语气平和,没有谦卑,也无高高在上,气度超然。
“两位爷爷让开,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妙无情非常愤怒,拖着紫龙剑,数十丈长的紫色剑光闪烁,杀机森然。
“公主住手。”另一个老者挡住妙无情,摘走紫龙剑,道,“公主,既然已经比试,我等还是离开此处,返回族内。”
“今天不废了他,收他为奴,我就不回族内。”妙无情银牙紧咬,咯咯作响。
“带公主走。”另一个老者声音低沉,挥袖将妙无情束缚住,尽管妙无情不断挣扎,想要冲脱束缚,与即墨一战,但都不能如愿。
即墨沉默驻步,向那老者拱手行礼,收起问心戟,转身走向地面。
这两个老者有礼在先,即墨也不会拂了他们的颜面,何况平生事端,得罪紫海芜龙族,确实不智。
不过,若这两个老者只是静观其变,不阻止妙无情,即墨不会介意对妙无情出手,他不愿招惹事端,但也没有凭空受气的习惯。
“即墨,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筋骨,让你永世为奴。”妙无情还在挣扎,但被那个老者拖着,已经消失在天际,声音断续传来,充满怨怼。
“小友气度不凡,将来成就定然不浅,若是来了紫雾海,可来族内畅谈。”那老者向即墨拱手还礼,转身飘然离去。
即墨回头,眉头微蹙,随即展开,他本对妙无情有些许好感,不过随着妙无情几句话,这种好感烟消云散。
妙无情太过娇生惯养,若她改不了这种性格,将来注定会多灾多难,可能连紫海芜龙族都未必能保她。
不过,此事他不会放在心上,就此揭过即可,真的放在心中,反而劳神费力。
邵甫黑从远方探头探脑的走出,长声吁气,道,“要了小爷老命,这小女娃太疯了。”
即墨笑而不语,反倒是兔子,改不了嘴上毛病,话不投机,几句话说下来,差点没被邵甫黑把嘴巴撕烂。
“没想到这个万年第一天赋,胸襟确实小了些。”肖屠飞摇头道。
“你倒不是,否则,小爷怎会被她提剑追杀数千里。”邵甫黑犹有余悸。
“那是你要长针眼,实在太禽兽,连小女娃洗澡都不放过。”兔子十分欠扁。
“曰你姥姥,小爷说过多少次,那是意外,何况小爷啥都没看到,当时她根本没有脱衣服。”邵甫黑上了火,又和兔子掐在一起。
“掐死这死兔子,免得以后被贼惦记。”肖屠飞愤愤不平,在旁边打黑拳。
不久前,肖屠飞真的丢了几条裤头,怀疑是被兔子偷走了,这事就是一个大梗,以后会被兔子抓到小辫子。
“小土匪你给兔爷等着,今晚兔爷就拿你的裤头到含香阁拍卖。”兔子龇牙咧嘴,终于逃了出来,举着两个黑眼圈大骂。
“码了个八子,还真是你个缺德玩意干的。”肖屠飞彻底上了火,揪住兔子的短尾巴,把兔子扔在地上一顿老拳。
即墨嘴角乱扯,别过头去懒得看,他怕自己也忍不住,会打兔子黑拳,这兔子太缺德,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墨公子可在?”正在几人闹的不可开交之时,一个金甲卫兵走来,身边带着一个妙龄少女。
那少女体态婀娜,面含娇羞,如是一株含羞草,竟是蜻蜓的那个贴身彼女。
“我在此处。”即墨走向那婢女,微带疑惑,蜻蜓的婢女寻他何事。
那婢女看见即墨,露出三分喜色,匆匆上前行礼,低声切切道,“我家小姐想问公子,可还记得半月之约,如今二十天已去,墨公子却躲着小姐不见,小姐这几日茶饭不思……”
即墨瞪了那神色古怪的卫兵一眼,眼皮微跳,这婢女说话喋喋不休,不清不楚,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不过,他确实忘了与蜻蜓的约定,修士不会这般健忘,他之所以会忘,完全是选择性的遗忘,他实在不愿与蜻蜓有太深纠缠。
不过太荒之约,不但关乎于蜻蜓,还关乎蛮廓,当初即墨曾答应蛮廓一事,半月闭关下来,不想此事居然迫在眉睫,前往太荒势在必行。
不过他不明白,蜻蜓前往太荒所为何事,莫非也与那事有关,不过应该关系不大,毕竟蛮廓所交代之事是与虞的部落有关。
想到虞,即墨免不了唏嘘,虞的坚持,令他震撼,自那晚蛮廓战死后,虞就杳无音信,或许真的回到太荒,也或许……
兔子几人停了打斗,全都贴上身来,一幅八卦无比的模样,特别是兔子,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睛差点流血,肖屠飞太狠了,含怒的两拳下来,差点把兔子眼珠打爆。
即墨头疼,轻轻拍头,道,“怎会忘记,不过这些时日闭关,忘了时间,耽误了仙子的日期,的确罪过,还望道友代为转告,便说即墨明日便会动身,前往太荒。”
“还是墨公子自己去说吧,这几日小姐等不到墨公子的消息,已是茶饭不思,如今墨公子出关,若再不去见小姐,我担心她会……”
即墨无语扶额,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平常看去羞答答的婢女,竟是个话唠,而且说话太有考究,令人想入非非。
“你们还说小爷禽兽,与墨哥儿相比,小爷要被甩上八条街。”邵甫黑小声嘀咕道。
“确实,兔爷今天终于发现了,其实墨小子才是最禽兽,黑小子你差太远了。”兔子揉着黑眼圈,道,“以后要偷圣女暖床,还得从墨小子入手。”
即墨满头黑线,他实在担心再听这几个活宝说下去,会忍不住出手,将几人打个稀里哗啦。
他缓步走到远处,那婢女跟在身后,只到看不见肖屠飞几人,即墨才微吐一口气。
他也不管那婢女眼中的狡黠,道,“此时我的确无法抽身,还望道友我转告仙子,便说即墨绝不会爽约,明日定会在含香阁外恭候。”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开,他担心再和这婢女待下去,会彻底发疯,他是真的没有发现,那婢女是个严重话唠。
不过他虽不愿见蜻蜓,却也不是借故推脱,他感到了易之玄的气息,如今出关,他怎能不先向易之玄请安。
缓步穿过一座灵园,即墨仰头看向头顶的画桥穹顶,在一座高楼中,易之玄一身蓝衣,正与红衣煮茶论道。
即墨神色微怔,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悻悻摸鼻,转身欲要离开,却未想一道温和声音传来。
“阿衣煮了茶,既然来了,何必要走,你欲去太荒,我也欲要返回魔亡陵,今日便要别过。你上来,我对你有交代。”易之玄声音温和,似同春风拂面,没有半分压力。
即墨微诧,才记起前后算来,逾有一月,确实到了易之玄返回魔亡陵之际,当下也不再犹豫,缓步沿着楼梯登上高楼。
他步态稳健,十分虔诚,心如明镜,没有半分杂念。
风吹来,扬起一阵茶香,当世,除了蜻蜓煮的茶,只有宁采薇煮的茶最好,不过如今红衣失忆,未必就能再煮出那种味道。
想到此处,即墨端起易之玄推来的茶盏,小心抿下一小口,只觉一道柔滑丝线流下喉头。
这茶中饱含纯真无邪,竟煮的丝毫不弱于蜻蜓,即墨这才反应过来,哪怕红衣失忆,但这份茶功却没丢失。
不过,这茶中却没了当初那种相思苦,添了几分依赖,这是对易之玄的情愫。
红衣煮的茶是情,蜻蜓煮的茶是香。一个是灵魂,一个将茶的本质发挥到极致,孰高孰低,其实很难分断。
不过仔细想来,即墨更喜欢红衣的茶,这种茶能喝出感情来,留下的是无限绵长的回味,而蜻蜓的茶,注定是短暂的齿留余香,容不得深思。
但若是蜻蜓的茶多了那份魂,却能超越红衣的茶。
“这些时日,阿衣已经恢复些许记忆,不过我宁可不让她恢复记忆,但有些事,即使是我,也阻挡不了。”
易之玄端茶茶碗,并未品尝,又放下,显然有些心乱,对至圣而言,这极度罕见。
“那个叫蜻蜓的女子,你留些意。”放下茶杯,易之玄眉头微皱,随即展开。
“我记得前辈曾说过,蜻蜓并不属于人族,还望前辈能够明示。”即墨看向易之玄,两鬓乌发随风斜扬。
“不可说,她的真身到底为何,我不能说,不过你要谨记,莫与她有任何纠葛,最好彻底断绝来往。”
易之玄端起茶壶,添满红衣身前的茶杯,神色已恢复如常,任波涛动天,他也不会在意分毫。
……
第四章了,没想到我竟能一天更四章,现在眼睛花的啥都看不到,睡觉了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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