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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骨杖上方,光华游转,灿烂而耀目,无数蛮文自骨杖中浮出,形成一层蛮文屏障,蛮文流淌间,有奇妙的仙音在整个空间内鸣唱,大气而恢宏。
即墨衣袍滚滚,长发乱舞,柔和脸庞上凝重无比,这个骨杖,他居然无法接触,手离骨杖还有半尺,就会被弹开。
如果没有虞渊的肉身,他可能在数丈外,就要被这骨杖造成不可逆伤势。
他有生之仙蕴,几乎可惜恢复大部分伤势,但有些伤势还是恢复不了,比如,帝道伤,圣道伤。
这骨杖是一件古器,拥有久远的历史,光滑温如美玉,通体黝黑,三尺长,顶端雕刻着龙头。
而正是这龙头,让整个骨杖看着就像是要腾飞起来般,有飞龙在天之势。
即墨皱眉,缓步走到虞渊身前,向端坐的肉身恭腰行礼,道,“得罪了。”
说罢,他背起虞渊的肉身,从锦绣河山中走出,没有办法,即使有虞渊的肉身,他也没法接触那骨杖。
哪怕他此刻‘背着’虞渊,也并不是真的背着,而是用背‘托’着,两人相距还有三尺之距。
说是背着虞渊肉身,还不如说虞渊的肉身在即墨背上悬空盘坐。
蜻蜓讶异,美眸中闪烁着奇异光华,最后化为莞尔一笑,紧紧跟在即墨身后。
离开锦绣河山,虞渊的肉身并没有任何变化,但那骨杖却突然爆发出一声低沉龙鸣,惊天动地般。
随即,那骨杖竟直接从虞渊手中飞出,冲入浓雾中,但并没有飞离得太远,不时回身,在虞渊头顶盘旋催促。
那骨杖仿佛很焦急,低鸣阵阵,像是在催促即墨三人般。
即墨三人惊讶对视,急急跟在骨杖后方,走入浓雾中,那骨杖仿佛有生命,显然,在接触蚩龙山脉的气息后,骨杖内沉睡的神祇复苏过来。
即墨一直背着虞渊的肉身,并没有将其收回星河图,那骨杖之所以没有彻底飞离,便是因为有虞渊的肉身,如果将其收走,骨杖绝对会逃逸出去。
那骨杖连方向都不改变,完全是遇山翻山,遇水涉水,飞行不过千里,就把即墨三人带入一个上古遗种的领地中。
如果不是三人反应迅速,匆匆改变方向,就会一头撞进那异兽腹中,那异兽睡觉都长着大嘴巴,仿如一个巨大血色山洞,骇人无比。
三人哪敢迟疑,急急逃出数百里,那骨杖一直盘旋在虞渊头顶,催促几人加快速度,但有了之前的教训,即墨哪还敢大意,也不管那骨杖如何催促,他都走的十分小心。
半天过去,他们也确定不了是否在接近飞仙池,但是那种漫天大雾却稀薄许多,隐约可以看见头顶的太阳。
突然,即墨停下身,眉头皱起来,自语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又和他们相遇了。”
只见数里外,耶律祁一行近千人,浩浩荡荡而来。即墨眼球微缩,神色凝重,在这一行人中,居然有三位入虚境的大能。
这些大能还真能拉的下脸面,为了飞仙池,情愿跟在耶律祁身后。
即墨三人并没有让道,因为已经来不及,在他发现耶律祁一行之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三人。
骨杖大鸣,震耳发聩,如雷电轰鸣,耶律祁手中的骨片陡然飞起,刺破空间屏障,眨眼就飞到骨杖旁。
“喝!”
在太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时,耶律祁陡然出手,挥手揽云雾,气势庞大,不可阻挡。
他顿地高飞,想要抓住那骨片,但骨杖上骤然散出一圈黑色光波,直接将他推飞出去,倒飞出近百丈,才按住胸口停下,脸上泛起一阵chao红。
对耶律祁,没有虞渊的肉身,骨杖可没有那般‘仁慈’,仅是一圈光波,就差点令其重伤。
这也是耶律祁手段非凡,换作其他人,能不能爬起来,都还在两说。
一群人惊讶,纷纷侧目,盯住盘飞在即墨头顶的骨杖,目光烁烁。
随即,有几人将目光落在虞渊身上,面露惊讶,感到不可思议,但都没有开口,而是露出深思。
这几人都是白发苍苍的老怪物,活了不知多少个岁月,行将就木,感到时日无多,才进入蚩龙山脉,想借飞仙池打开之际,寻到续命瑰珍。
八百年前,上古蚩龙族被贺兰部取缔,族内王族几乎死绝,祭司虞渊重伤垂死,消失不见,而族长直接身死。
在那流血的年代里,上古蚩龙族发生了大动荡,祭司一脉、族长一脉,差点死光,令三荒震荡。
上古蚩龙族自上古而遗存,却被人就这样灭族,着实骇人心扉。
而再被灭族之前,上古蚩龙族尚还如日中天,那几个老人,在当年还是少年,曾目睹过虞渊的风姿。
虽然到如今过去八百年,虞渊已大变模样,但那种气机,却永远不会改变。
耶律祁冷哼,终于正目看向即墨,他面如刀削,棱角分明,不怒而威,道,“将赤龙遗骨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抱歉,我没有那个能力交出来。”即墨也冷酷回答。
不说那骨片是被骨杖吸引去,而骨杖他根本无法控制,就是他能控制,也不会将骨片还给耶律祁。
即墨的性格,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就说他虽不想与蜻蜓有来往,但蜻蜓始终对他‘软磨硬泡’,他也不好存心拒绝。
然而,耶律祁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天下第一人的模样,着实令人看的不爽。
“你在找死!”耶律祁神色冷酷无比,缓步向即墨走来,一步一个脚印,十步走出,虚空轰鸣,仿如有来自远古的战鼓在轰响。
即墨神色微凛,整个蚩龙山脉的地势,都在极度扭曲中。
在这里,任何人都要受到压制,何况这里的空间,在未知道场的影响下,固若金汤,好比九幽玄铁。
但耶律祁仅是踏出十步,就能令空间震动,仅是这份实力,就在年轻一辈少有。
不可否认,耶律祁虽然自大无比,目中无人,但实力基础却很夯实,哪怕战力不是年轻一辈第一人,也在前五之中。
“耶律兄误会了,墨兄绝不是想要霸占你的瑰宝,而是这骨杖,他也根本无法控制。”拜月圣子是好好先生,走出来挡在即墨与耶律祁之间,想要做和事佬。
蜻蜓妙目如水,红唇微抿,随意撩起耳畔垂落的三千青丝,饶有兴趣,默不作声。
“你想阻挡我?”耶律祁目光寒冷,如同两柄惊世利刃。
之前,拜月圣子胆敢拒绝他,就令他心中有怒火,此刻,拜月圣子又来做和事佬,终于激发他的戾性。
“不敢。”拜月圣子脸上的笑容收敛起,冷静到极点,阴阳道袍偶尔随风打卷,手中玉拂尘自然垂落,全身气势,在不知不觉中拔高三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虽然与人为善,可不代表他是任人揉捏的软泥巴,别人给他冷屁股,他还会把热脸贴上去。
耶律祁寒笑森然,脚步不停,一路从虚空踏来,如战鼓轰鸣,空间都发生轻微的颤抖。
即墨神色凝重,缓步走到拜月圣子身侧,单手提戟,遥望耶律祁,气势不断攀升,青衣乱舞,拜月圣子是为了他才与耶律祁交恶,他不能袖手旁观。
“墨兄不用担心,我虽不才,却也不仅是有些逃命功夫。”拜月圣子揽袖挡在即墨身前,“墨兄但可先看着,若是我不敌他,你再出手也不迟。”
“墨兄,不如先看看呢。”蜻蜓巧笑。
即墨点头退后,却并未收戟,耶律祁此人,狂虽是狂到令人憎恶,但其实力坚实无比,绝不是‘绣花枕头’。
“好,好的很,拜月,我倒要看看,你能挡我几招。”耶律祁冷笑森森,脚下速度突然加快,并且速度还在不断提高。
二十步踏出,就只剩下一道残影,三十步踏出,已经看不到身形。他像是一座小山般,直接撞了过来,空间轰颤。
“耶律兄尽管出手,我也很想领教你的蛮神三拜。”
拜月圣子右手拿玉拂尘,轻松而写意,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弧,与左手交汇,是个太极图案,其玄妙莫测,深奥难明。
中州拜月教,研习阴阳之理数十万年,早就通晓阴阳之变化,练就不可测神威,常人难得一见,更莫说窥探究竟。
“阴阳扭乾坤!”
拜月圣子手中动作停下,右手重新回到起点,玉拂尘画满一个圆,又会到原点,起点终点如一,代表无始无终。
而在此刻,耶律祁也杀过来,他的身影已经难以再被捕捉到。
在强大道场中,他依旧能保持如此高速,实力之强大,可见一斑。如今,他的神力,堪比十亿头蛮牛。
轰!
两个天骄相撞,两种强大的道与法也相撞,空间模糊,涟漪道道,虚空竟是在两人一撞之间,变得模糊而难以捉摸。
“你真是弱不可言。”耶律祁高傲冷哼,他的速度太高,即使到现在,身形都还看不见。
“蛮神三拜,第二拜。”
“此战方才开始,耶律兄便下结论,不觉得为时过早。”
“阴阳换日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