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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有这般守规矩么?当然不会。 ≥ ≤只是姜容不想搞特殊,所以就将他劝出去了。不过也是因着有李长渊在,萧珏才会答应了。
他虽然和李长渊看不对眼,但是李长渊对姜容的关心和在乎他还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有李长渊在,他也不用担心姜容会出了什么意外。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将姜容一个人留在里面?
至于李长渊,他这次是代表聚芳斋来参赛的。往常他根本就不会参合这些事情,不过因为姜容要来,他也自然陪着来了。
有小姑娘陪着,他倒是没有觉得时间那么难熬。
不过正所谓冤家路窄,谢明思竟然也被分在了这个棚屋内。他目光不时向这里飘过来,多是落在姜容面前的黑框子上。
想必心里正怀疑着姜容是否真的令得那株兰草开花了吧?
看着李长渊和姜容两人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谢明思想到自己之前滴在那株兰草上的秘药,心里的不安与怀疑就迅退去,反而充满了笃定。
那秘药可是谢家特意从西域胡商那里弄来的,唤作“花殇”,名字虽然起得好听,但却是极为厉害的一味毒药。最初是用在人身上的,能够抑制一个人的生长,让人永远也长不大。
并且这作用不可逆,也即是说,这药没有解药!
而用在其他的地方,比如说牲畜草木等,效果自然是一样的,甚至还要更加明显。因为牲畜草木的抵抗力自然无法和人相比。
那一小瓶子花殇,可是花了谢家不少银子。不过为了能够击败聚芳斋,重新拿回魁“状元花”的称号,挽救自家一落千丈的生意,还是很值得的。
除了聚芳斋,其他参赛者不足为虑。所以只要将聚芳斋挤下去,谢家就能上位。
到时候他谢家还会是以前那个以培育珍品名品花卉闻名的世家,落下去的生意自然可以再起来,到时候还怕赚不到银子么?
本来他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偏偏跑出来个坏事的臭丫头!不过没关系,只要那株兰草开不出花来,聚芳斋的名声注定是要臭到底了,还有什么脸来参加斗花大赛?
以后自然也不会有人再光顾他家的生意。不怕花了银子买回去一株野草么?
而且,还能从那臭丫头手里赢回一颗稀世珍宝。这可就是意外之喜了。
想到此,谢明思心情颇为愉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希望斗花大赛那一刻的到来了。
李长渊和姜容两人的镇定自若此刻看在他的眼里,就变了装模作样故作镇定。
他眼中划过一抹冷笑,到时候就看那臭丫头怎么哭!他就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让滴了一整瓶花殇的兰草开出花儿来!
此刻,在台子四面八方都挤满了人群,还有人6续向这里赶来。人群中还有小贩们在穿梭着兜售瓜果点心等物。
一切都显得喧嚣热闹,喜气洋洋。
终于,众人满心期待的斗花大赛正式开始了!
镇长朝着人山人海的群众讲过话之后,又郑重将各位评委轮番介绍了一遍。而郑老赫然在列。
郑老那是多有名的人物啊,在大祁朝可谓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上至王公大臣,下到三岁小儿,就没有一个没听说过他的。听此次斗花大赛竟然还请到了大名鼎鼎的郑老做评委,众人都沸腾了。
本就热闹至极的斗花盛会,再次掀起了一阵狂潮。
很快,就轮到了真正的斗花环节,被念到牌号的人依次从棚屋中走到台子上,将盖在花盆上的黑框子揭开,露出里面花卉的庐山真面目来。
五个人一组,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珍品花卉在台子上走上一圈,向观众和评委们展示一番,继而对自己的花卉做一番简单的介绍,让人知道自己拿出来的是个什么品种的花,唤什么名儿,产地何处,有什么典故之类。
五个人依次说完了,再依次从评委们面前走过,由他们给自己的花卉做出评价。
花卉的评价一共有九等,分别是上上等,上中等,上下等;中上等,中中等,中下等;下上等,下中等,下下等。
评委们将从花的花形、花色、花味以及花的整体来做评判。最后再汇总,评价出最出色的三盆来。
此次来参赛的一共有十组五十人。其实最初参赛的远非这么点人,只是经过轮番淘汰后,将那些滥竽充数的、品相不怎么样的都给剔除出去了。现在剩下的这些,起码从品相上来说都还过得去。
看着是赏心悦目,闻着是沁人心脾。
有“篔筜竟长纤纤笋,踯躅闲开艳艳花”的牡丹、“婀娜花姿碧叶长,自然香在有无中”的幽兰;有“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的玉兰、“烟轻琉璃叶,风亚珊瑚朵,艳艳锦不如,夭夭桃未可”的芍药;
有“琼蕊籍中闻阆苑,紫芝图上见蓬莱”的海棠、“风裁日染开仙囿,百花色死猩血谬”的山茶;有“谁移琪树下仙乡,二月轻冰八月霜”的琼花,“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蓉芍药皆嫫母”的丁香……
每一盆都芳华无双,意锁千重。
一盆盆好看的花儿从眼前飘过,就似那衣袂飘飘的天香美人儿款摆腰肢从眼前轻轻走过似的,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目眩神离。
只觉得这一盆极好,那一盆也不差,根本就无从取舍。所幸他们不是评委,不需将那些花儿评选出个眉眼高低来。
他们只管看花赏花爱花,享受这难得的花容盛会便是了,其他的不与他们这些看客相关。
然而,当谢明思的花现出来时,众人都不由惊呼了一声,“呀,这是什么花?怎么从不曾见过?”
有对花比较了解的人就道:“应是兰花,看那叶形就知道了,只不过这好像是一种新品兰花,和以往的那些兰花大有不同。”
“兰花?莫非谢家培育出了一种新品兰?”
看着底下各种惊奇的人们,谢明思眼中划过一抹得意,努力压平了声音朗声道:“没错,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这就是一株新品兰花,乃是我谢家耗费了极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才培育出来的,其名唤‘祁宫荷’!”
“祁宫荷?这谢家好大的心思啊,竟然冠以我大祁之‘祁’字,不过倒也贴切,配着那白舌荷瓣花形,很是相得益彰。”
“这谢家了不得呀,不声不响的竟然培育出了一种新品兰花来,可叫人大吃一惊!”
“这祁宫荷看着是不错,但也不见得就比那些已有的珍品兰花出色,但是人家出奇就出奇在这一个新字上,光是这一点,就把前头那些牡丹芍药的都给比下去了。”
“是呀,斗花大赛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各地的花农们集思广益、推陈出新么?只是培育出新品种哪儿有那么容易?渐渐地这斗花大赛倒是失了原味,变成了各家花卉争奇斗艳的场所了。”
“如今这谢家该要独占鳌头摆脱万年老二的位置了吧?”
“那也不见得。你看哪次谢家拿出来的珍品不夺人眼目了?可跟聚芳斋的一比,还是落了下乘,最终也只能沦为“榜眼”。我看这次哪,不到最后结果不好说。”
“那咱们还是往下看着吧。”
谢明思手里端着花盆,将‘祁宫荷’往各位评委们面前一晃,就拿到了七个上上等的评价,唯有郑老和另一位霍姓老者给了上中等。
郑老告老还乡之前,不仅官至太傅与御史大夫一职,乃是朝堂里德高望重之辈,私下里,他还是一位花匠巧手。
写得一手好书法,画得一笔妙丹青,还能种得一手好花草,这便是郑老“名花诗圣手”的由来。凡是经了郑老之手培育出来的花木草树,俱都透着一股子难得的灵气,看着就与别家的不同。
郑老的花比他的诗词画作还要来得出名,往往千金难得郑老一花。
所以,他的眼光之高,那是必然的,他给出一个“上中等”的评价,众人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但那个霍老又是凭的什么呢?他该不会是把他自个儿看得和郑老一样高吧?
谢明思心里便是这般想法,他满心以为自家这株新品兰花“祁宫荷”一拿出来,不说得到九个“上上等”吧,那起码也能得着八个。因为郑老那里他无法做准。
但是这个霍老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往年历届的斗花大赛都没见过这人啊。竟然能够一跃而成九位评委之一,和郑老一块儿坐在这里,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
看看其他七位评委是怎么个表现?坐立不安!欢喜不禁!与有荣焉!
再看看这位,施施然坐在那儿,耷拉着眼皮子,像一尊大佛似的,还真当自己是哪个山头的人物了,别人都该捧着他一样!
于是,谢明思不服气了,他跨步走到霍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霍老道:“这位是叫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