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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缈浅豁然一个转身,瞧见审丰毅没什么动作,便放下心来。
小叔似乎没生气呢,那么就是应允了?
她似乎觉得媚术使的程度不够,狡黠的唇角一勾,将媚功又加了一成。
元鸿轩本打算今日前往边关,奈何关外降了一场大雪,将进山的路封了,他斟酌许久,决定明日再启程。
夜里的宫宴他本可不来的,可是思极妙芷也会在场,鬼使神差的又来了。
一个小太监将他领到荷香殿外便退下了,姗姗来迟的他一进殿,瞧见那舞池中央不住旋转的潘缈浅就立马皱起了眉头。
这素未谋面的妍妃果然非泛泛之辈,光这一支“飞天”就足以让所有人忘乎所以,他薄唇轻勾,嘲弄的笑了笑。
怎么?难道这妍妃跟沈月烟有什么瓜葛?
这支“飞天”他可是在9岁那年就见到沈月烟在父皇的寿辰上跳过呢,只不过今日的妍飞跳的更加出神入化罢了。
他视线一移,就发现了坐上已经看的痴迷呆滞的妙芷,遂是加快了脚步,步履匆匆进了殿。
随着他身形而来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有些像发酵了许久的腌菜,又好似放臭了的鱼干,让人闻了立马“神清气爽,”胃里翻腾不已。
咦,来了个识货的呢,知道这“百里奇”能遏制住她的媚术,果真有两把刷子呢。
棋逢对手,潘缈浅一下子来了兴趣,她舞姿一收,浅笑着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众人从那媚术中解脱出来之际,元鸿轩已经轻巧的坐在了北熠远身边,他朝着挚友客气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远兄,我来晚了。”
北熠远看到他也是高兴的紧,这几日因着母妃整日发脾气,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只能将时间都用在了安抚陪伴母妃上面,实在分身乏术,玲珑坊也多日未去,连朋友们也没时间聚聚了。
“你来的正好,我知道刚才那味道是你身上的那个小瓷瓶散发出来的。我也明白那妍妃定有古怪之处,可没想到却藏在这舞中,终归疏忽了,没能抵挡住她魅惑的圈套。还好你来了,替我们解了围。”
北熠远满心欢喜,说话间却瞧见好友的目光早就越过他身侧,落到了审妙芷身上。
刚才那一股奇怪的味道虽然有些熏的人喉间隐隐作呕,可是脑袋的瞬间清明却让人神清气爽。
妙芷正奇怪刚才自己那般模样到底是怎么了,就察觉一道热烫的目光投了过来。瞧见那目光的主人,她立刻就将心中的疑惑丢到了九霄云外,一双水眸立马染上了笑意。
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人只是短浅的眼神交汇之后,就各自将目光移开了。
潘缈浅一舞“飞天”博得众人连连喝彩,由是有些人心中不快,可还是跟风鼓了鼓掌。
此情此景,妙芷方觉无趣,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低头拨弄起了盘中所剩无几的几颗花生米。
歌舞尽兴,月落前来的几个使臣不免放开了些,大漠戈壁,他们性子生来豪放,早就对每次连牙缝都塞不住的小酒杯抓狂的紧,见着北安煌脸上笑意一直未退,便大着胆子要了脸大的海碗来喝。
他们国家历来游牧名族居多,虽然部落冲突不断,可是真正成为朋友了以后便会好酒好肉相待,相比起来,倒是更好相处一些。
荷香殿的气氛被他们这伙人一带动,倒是比先前光看歌舞听曲儿热闹了不少,北安煌也一直乐呵呵的坐在位上,时不时跟大伙攀谈起来。
男人们话语连篇,席上的女人们可就全都有些坐不住了,兰觅云下意识挪了挪坐的有些发麻的臀儿,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也不免有些僵硬。
她身边的众妃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皆是强撑着身子,在座上不时的扭来扭去。
妙芷将盘中的花生米从这个盘子夹到那个盘子,来来回回也有些失了耐性,而且跪坐着的双腿此时已是麻木的没了知觉,秀丽的眉头下意识的蹙着。
倒是北安煌身边的潘缈浅依旧浅笑着坐在位上,温柔乖巧的给他布菜、斟酒,连男人们聊得话题都听的津津有味似得。
她媚眼如丝,早就发现了女眷们的异样,随后小手一拢,凑在北安煌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皇后,带着女眷们都到御花园散散步吧,那边的梅花开的正好,朕跟大伙再聊一会儿,等到烟火表演开始的时候,朕再随他们一同过去。”
兰觅云自是领命,招呼所有女眷便出了荷香殿,一边散步一边朝着御花园方向走去。
妙芷想清静片刻,所以放慢了脚步特意走在了人群的最后方,她折了一支发干的树杈,边走边把玩着。
正走神呢,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一回身,就瞧见了元鸿轩一张放大的俊脸。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说着,欣喜中泛着担忧。
“我来找你啊,放心,殿里皇上跟使臣们聊得正酣,我出来没人看见的。”元鸿轩赶忙解释起来,深怕眼前的女子担心。
趁人不注意,妙芷一个闪失,就跟元鸿轩消失在了树丛茂密漆黑的小道上,两人猫着腰寻了御花园里一处隐蔽的水榭,这才坐下来聊起天儿来。
水榭的位置刚刚好,既不易被人发现,又将湖面的美丽风景尽收眼底,而且远远的还能瞧见湖对岸观赏烟花时专门布置好的观赏位置。
湖对岸兰觅云已经领着女眷们都过去了,大家坐的坐,吃的吃,倒是比在荷香殿时惬意自由的多。
半晌,湖心那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凉亭中突然多出两抹身影,因着天色昏暗看不真切,只隐约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那女子身影不时在连通着湖心凉亭的栏桥上奔走,而那男子却是一直紧追不舍的跟在女子身后,两人在矮小的拱桥上拉拉扯扯了一番,倒映在水中的影子也是忽明忽暗,隐隐绰绰。
妙芷跟元鸿轩坐了许久,发现湖中央的异样后便站起了身,他俩本就是悄悄出来的,也不好进前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
湖中央的两人还在拉扯,元鸿轩越看越不对劲,他因着习武视力敏锐,虽是这么黑的夜色却也瞧出那女子打扮并非宫女侍人,那男子也不像是太监或者侍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