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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鬼物都散了个干净,明媚的阳光将房子照得暖洋洋的,但是我的心依然悬着。? 网 ?
因为此时家门口还躺着一个昏迷的大叔,卧室里还有一口棺材一样的觉生门,而我面前……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解决了一只魇的…白貂。
我看着白貂抱着个大红苹果在我面前翻滚撒欢,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苹果是我半个小时前丢给它的,它一口都不吃,权当玩具了,心中不由蛋疼地想到,这小家伙,该不会是食肉的吧。
“那个…”我盘腿坐在地上,斟酌着自己的语句,恭敬问道:“貂…貂前辈……敢问您如何称呼……”
敢不恭敬么,这可是一只比魇还**的大能啊。
白貂抬头看着我,还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听不懂我说什么。
我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这白貂虽然是比那只魇更厉害,但是似乎不懂得如何与人沟通啊。
“这个……貂前辈……您从哪儿来?”
白貂依然一脸很萌很无知地看着我……
“您……饿了吗?”
我摸了摸肚子,又指了指它。
这次它听懂了,居然点了点头。
我想这貂应该是吃肉的,连忙从冰箱里拿出了肉罐头,打开送到它面前。
白貂凑近了闻了闻,很嫌恶地推开了。
我又一连试了鱼罐头,果冻什么的……
这小东西还挺挑食,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把这些吃的都推开了。
我只得将这些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却见白貂的小眼睛四处打量了一圈,突然跳到了茶几上,两只前爪挠着放茶叶的罐子,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心中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翻滚而过……
这貂,不会是要喝茶吧!
……
茶香充满了整个屋子,升腾的茶气在午间的阳光照耀下,显得道韵十足。
我恭敬地将一盏沏好的茶送到白貂的面前。
只见它仿佛茶道的大师一般,先是不慌不忙地把粉嫩嫩的小鼻子凑到盏口,深深地嗅了嗅。
一股肉眼可见的茶气就这么被送入了它的鼻子里,它眯着眼,表情似乎很享受。
它回味了一下,大约过了两三秒,又深深地吸了一口茶气……然后微微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惋惜的样子!
我不禁莞尔,心想这白貂看起来似乎深喑茶道。
一只貂,喝茶,原本画风就有些古怪,可是我面前的这只白貂,居然学着文人雅士一般细细品茶……
此情此景,真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了……
毕竟是学设计的,要足够的艺术修养,我虽然不是茶道的高手,但是对这里面的讲究还是略知一二。
这第一道茶气,为天茶,品的是茶叶的本初,也就是这茶叶原本的好与劣。
之后第二道茶气,是为人茶,品的是泡茶人的技巧,要说着技巧的讲究,那可就多了,不只是泡茶人的手艺,还涉及到泡茶人的心境、心态,甚至是周围的环境、氛围等等……
所以白貂品完二道茶气的表情,似乎是在抱怨我的技巧拙劣了。
我这边心里还犯着嘀咕,却见白貂又对着我点了点头,像是在向我道谢,用两只前爪捧起茶盏,哧溜一声喝了个干净。
做完这些,它又把小鼻子埋进小盏里长长嗅了一口,将第三道茶气,也就是底香送入鼻中。
底香为地茶,品的是回味,底香入口,也就是一道茶的结束,回味的是一道茶的完整体验,也就是茶的一生。
看这白貂的表情,似乎算是比较满意,却犹有一些惋惜。
我有些呆,此时坐在我对面仿佛不是一只貂,而是一个活生生,有品位,有涵养的人。
白貂将杯子向前轻轻一推,小爪子还伸出两个指头,在茶桌上轻轻敲了敲。
我明白他的意思,忙又给它倒上。
茶汤刚过半,一个小爪子就按住了我的手,我抬眼看向白貂,只见它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我停下,又捧过茶盏放在面前慢慢喝了起来。
我心想神了,这简直就是个貂仙啊!心里不由对这貂,以及这两天生的一切事件的恐惧都散去了许多。
但是很快又有一个更大的疑问在我心中出现,这貂,到底什么来历?
它应该不是来害我的。
莫非是二舅派来保护我的?
一念及此,我心中就有了一丝愧疚,庆幸自己昨晚没有帮着魇一起对付它。
就这样,我们一人一貂居然品了几个小时的茶,我偶尔问一些问题,有些它听得懂,就哧哧地回答几句,还用两只前爪不停比划。
我心中有种荒唐的感觉,因为它的意思,我居然能弄得明白。
短短几个小时,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虽然还是没搞清楚这白貂的身份,但是我也知道了它的来意。
他之所以会出现,道理其实很简单。
按照白貂的描述,昨天夜里的时候,它是被门外的一些“东西”吸引到这附近的。
后来之所以帮我,完全就是因为,觉得我很……亲近。
“亲近”?我看着白貂用小脸碜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的样子,感觉心中一暖。
……
中午的时候,爸爸妈妈给我回了电话,我知道那觉生门与他们无关后,怕他们担心,也就没提回来以后生的事情,就说我平安回国了。
倒是二舅那边一直没来电话,让我不免有些担心。
……
我和白貂越聊越起劲,我现白貂除了喜欢喝茶以外居然还喜欢听音乐。
而且……还特别喜欢摇滚乐!
好吧,我本身也是一名摇滚乐爱好者……
就这一点来说,我们一人一貂倒是更加志趣相投了。
我用手机放着nightish的《sheismysin》,就看着白貂整个身子都在随着激昂音乐而抖动,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
音乐放到一半,原本玩得很起劲的白貂忽然停下。
我愣了一下,只见白貂身子弓了起来,全身的毛炸起,死死盯着大门的方向。
我连忙关了音乐,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从白貂的喉咙里传来低沉的哧哧声,似乎是一种警告,还带着些许畏惧的情绪。
这时,我心中不由就有些慌了。
以这小家伙的本事,现在却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怕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门外吧。
我急忙去取了毛笔,跑到卧室沾了朱砂墨,紧紧撰在手里,严阵以待。
才做完这些,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糟糕,别人要是看到倒在我门口的大叔,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打算装作不在家,就算警察来了,也死活不开门,万一被现也一口咬定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
生这种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对警察解释。
至于手机订餐,开什么玩笑,他没进门,我没出门,他身上的伤痕也不是我造成的,警察没证据也不能乱抓人吧。
想到伤痕,我又不由担心地看了白貂一眼。
这个小家伙跳到沙上,挡在我面前,对着门的位置呲牙。
它是要保护我?
我心中一暖。
就算警察来查,无论如何,也要保下这个小家伙,我暗自决定。
“惹祸精!你还活着吗?”门外传来粗矿的声音。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二舅终于到了。
我忙安抚了一下白貂,告诉他,是我的亲人,它才安静了一些,但是从神态中还是能察觉到很浓的敌意。
我打开门,二舅魁梧的身材出现在我面前,一米九几的身高,寸头,国字脸,眼如铜铃,眉毛像两把刷子,从左边的额头到颧骨有一条很深的刀疤,满脸浓密的胡渣,全身都是壮实的肌肉块。
他虽然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还夹着一根雪茄,努力想打扮得像个商人,可是那西装似乎随时会被身上的肌肉撑破,再加上脖子上一根麻绳粗的金链子,而且一身煞气,反倒像个黑社会的老大。
他的腋下还夹着个人,赫然是之前晕倒在门口的外卖大叔。
就我二舅这个长相,真是鬼见了都得吓跑,我小时候一开始十分怕二舅,可是后来父母因为工作忙,常把我托给二舅照顾,一来二去,也就现二舅的性格其实和长相差别很大,虽然脾气有些古怪,却也是个很幽默,且很细心的人,而且还经常给我讲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听。
当时我也不过就觉得二舅喜欢吹牛讲故事,现在仔细一想,他说的那些,多半都是真实生的事。
“怎么,认不出你二舅了?”
二舅一脸戏谑地打量着我,我连忙把二舅请进屋里。
二舅把大叔放在客厅的沙上,突然现躲在我身后的白貂,愣了一下,皱眉问道:“这东西哪儿来的?”
我看了一眼白貂,理了理思路,把这两天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二舅说了一遍。
二舅听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去抓白貂,白貂敏捷地躲开,钻进我怀里,对二舅呲着牙却不敢作,似乎很怕他的样子。
我摸着白貂的脑袋,安抚着它,它才安静了下来,我好奇地询问二舅这貂的来历。
二舅看着我怀里的貂,一脸古怪的神色:“这东西……可绝迹了几百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