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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维艰,冯落樱只得微带浅笑,“既然如此,还请姑姑稍等,待我用药更衣后再与姑姑前去。”
“还请娘娘快些,太后娘娘可等着呢。”
那厢冯落樱淡淡一笑示意回应,复而则带着如意进了内室,耳语两句后,如意忧心忡忡的出了门,冯落樱则兀自换了件外衫,正了发髻步摇。
其后未久,如意便端着一白瓷药盅进来了,叶沫略微看了一眼,但并未见有多在意。如意将药盅端入内室,冯落樱也已更换了外衫,便将药盅内的物什一饮而尽。
如意愁眉不减,“娘娘身子不适,太后娘娘那边真的不能回绝了吗?”明知来者不善,为何不避开?
“孝悌之义不分皇室百姓,都得一应遵循才是。”如今太后独尊,她又能避到哪儿去?
外屋叶沫听见二人在说些什么,便又是催促道,“惜嫔娘娘还是快些的好。”
冯落樱拢了拢衣衫,歉然一笑,“这几日身子不爽,所以夜里行路想多加件衣裳,让姑姑久等了。”
叶沫回礼却无意多言,做了个请了手势。
冯落樱和如意便紧随其后走着,史勇也在后面跟着。
从翔凤宫到永寿宫有很长的路子要走,冯落樱一路上一言不发,面纱下唇抿成线,那长睫微掩的眸中思绪百转千回。叶沫虽是面带礼笑,但微微蹙起的眉头也能看出她的心事重重。
如意则是满心不安,目光在叶沫和冯落樱之间来回打量,心焦之余,虚扶着冯落樱的手也有些紧张微颤。史勇跟在后头,虽不定能猜到有什么事,但隐约也能察觉气氛不对,便也都是一颗心悬着。
永寿宫,太后始终是闭目养神,有人进屋给熏炉里添了香料,却听得太后一声低语,“惜嫔闻不得香,把炉子撤下去罢。”
婢女狐疑不解,但还是端了香炉下去了,“是。”
这一出,屋口服侍的几人心里更是一沉,太后还从未对除了皇后外的任何后妃这般体贴过。
又过了阵子,叶沫便带着冯落樱到了永寿宫,待她们行完见礼,太后却依旧是垂眸好似已然入睡。
叶沫了然起身,上前为太后掖了掖驱寒的薄被,而冯落樱和如意则一直屈膝礼着,颔首不敢出声。
过了许久,太后才方似如梦初醒,迷蒙的侧首看了一眼叶沫,“什么时辰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亥时三刻了。”
“这么晚了,哀家恍惚睡好些时候了。”
叶沫只是忧眉,“太后娘娘好些日子没睡着过了,定是哲王殿下祈福孝心达天,倒是奴婢无端叨扰了太后娘娘,扰了娘娘睡意,奴婢该死。”
太后摆了摆手,“罢了,是哀家心绪不宁才致如此,与你何干?”
那厢冯落樱屈身而礼,但因时候太久,已然有些腿酸脖疼,却依旧僵了身子不敢妄动半分。
太后托辞睡着了,无非是想说冯落樱来晚了,而所谓心绪不宁,也多半都与她有关,而今分明她和如意两个大活人站在跟前,太后却像是没看见般,只和叶沫叙话,摆明了是存心如此。
冯落樱心如明镜,自知太后不会无故传召,便已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着,那厢太后与叶沫又聊了几句哲王的事,而后才似刚瞧见冯落樱一般,却只是淡淡道,“你便是皇帝盛宠的惜嫔?”
冯落樱身子又低了两分,乖顺温软的应道,“臣媳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福寿安康,永宜千年。”
太后微垂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紫衣女子,果如传言,身量并不出众,着装也稍显老成,“哀家这里没有香料,你且放心将面纱摘下吧。”
冯落樱应声取下了面纱,太后平静的眸中泛起一丝微恙,论姿色,眼前人也算不上出挑,如何就得皇帝百般喜爱,莫不是真如皇后所说,使了巫蛊之术?“姿容尚可,只是面生得紧。”
冯落樱闻声颔首,“臣媳本该一早来向太后娘娘请安,无奈臣媳体虚,是以一直未得机会,还望太后娘娘体察。”
太后依旧是卧倚着,“你体虚一事哀家也听皇后说起过,皇后也因此免了你的请安之制,但既是如此,你和皇帝又是如何得见?”
“昔日肖美人冲撞皇后娘娘,故而皇后娘娘赐其杖毙,彼时臣媳于院中请安,闻其凄烈叫声受惊后于园中闲步散心,偶遇身着青衣的皇上,遂才有了那一面之缘。”
太后闻声默然,当初因为肖美人的死,皇帝曾异服出游以示不满,冯落樱所言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你与皇上都说过些什么惹得他如此惦记?”
“彼时臣媳不知皇上圣驾,因其宫人身份并未与之叙话,只是匆匆一别罢了。”
太后微眯的眼将堂中躬身的人细细打量,终是淡淡语道,“你身子弱不宜久站,叶沫,赐座。”
冯落樱心里松了口气,复而弯身,“谢太后娘娘。”
那厢如意也是不自觉的轻吁了声,扶着冯落樱往侧位木椅落座,二人酸麻的腿脚走得并不利索,但倒也并未出现瘫软之状。
太后看得分明,便只是微微抿唇,喜怒不展。
待得冯落樱落座而定,太后方才又道,“哀家看得出,皇帝十分疼你,但你也需谨记,皇帝脾胃不佳进食多有忌口,切不可出了差错。”
“臣媳遵旨。”冯落樱颔首礼应,当初一碗紫薯羹,就是因为掺入了皇帝不能吃的芋头,才使得皇后被禁了足,是以她对皇帝忌口之物早已烂熟于心,不会失误。
“除了忌口,其他饭食也不可掉以轻心,虽说平素有尚食局的人试食御膳,但皇帝偶尔于后宫用膳时,尚食局无人陪护,你身为嫔妃,理当为皇帝试食以防万一。”
“臣媳明白,请太后娘娘放心。”
太后见她始终乖顺,半阖的眼终是微抬正视了去,复而落于叶沫身上。叶沫会意而退,未久,端着两碗白水入屋,搁于冯落樱身侧桌上。
冯落樱有些不解,便听得太后语道,“这两碗水中,有一碗加了毒物,倘若你真有为皇帝舍身之义,便选其一碗饮之。”
如意闻声脸色大变,两碗之中一碗有毒,生死各占一半,如此大的风险,岂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