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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曦以为,唐大少爷若是没找到那个机关盒的钥匙,就会有下一步的行动,谁知一连过了几日,他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
每日辰时末,钰曦和水悠然都会准时到曲风苑里为唐老爷施针,那个时候,唐老夫人和唐家的三位少爷都会在那里亲自看着水悠然下针,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每次见到唐大少爷那笑眯眯的模样,钰曦总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这对她来说是件不容易的事。
这一日,钰曦和水悠然一进唐老爷的房间,便看到房间里多了几张并不陌生的脸,那是她们之前见过的唐家几位长老。
“小子,这都过去几天了,唐镇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四长老唐镜一看到水悠然的身影,立即走上前去质问道。
唐镜的突然逼近让水悠然和钰曦不由得都停下了脚步。
水悠然看着脸色不愉的唐镜,眉头一挑,冷冷地说道:“唐家的四长老,我那日说的话,您没有记住么?唐老爷能否醒过来并不在于我,而在于他自身,我能做的,只是尽力调养好他的身体。”
“四长老,唐掌门在我师兄的诊治之下,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他的脸色就是最好的证明!”钰曦走上前去,对着拦住她们的唐镜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愠怒。
“你。。”就在唐镜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唐家大长老唐铄制止了他,“唐镜!”
唐镜看了一眼神色严厉的唐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冷哼一声,退到了一旁。
唐铄走到水悠然跟前,一脸歉意地说道:“方公子,四长老他并不是在质疑您的医术,他只是太过于担忧掌门,故而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介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想大长老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水悠然瞥了唐镜一眼,淡淡地说道。
“知道,知道,方才我查探了一下掌门的脉象,的确是比之前平缓了不少,多亏了方公子您的妙手回春。”唐铄摸着胡子说道。
“他的身体日渐恢复,但是意识却不愿意醒来,我想是因为他的心结还未解开吧,若想让他尽早醒来,你们要尽快找出他心结所在。”水悠然抬眸看着他说道。
唐铄闻言,转头看向了唐波和唐浪。
唐波和唐浪领会了唐铄眼神里蕴含的意思,他们俩走上前去,双双对着几位长老行了个拱手礼。
随后,唐波开口说道:“各位长老,我们兄弟两已经在尽力查找我爹的心病到底因何而起,还请长老们耐心等待。”
“唐波,不是我们逼你,你也知道,掌门昏迷的时日不短,唐家总归需要一个掌事人。”唐铄摸着胡子慢悠悠地说道。
“我们知道,大长老,您刚才也说了,在方公子的诊治下,爹的病情有所好转,我和二弟正在想办法解开他的心结,我想过些时日,他会醒过来的。”唐波说道,他明白大长老话里的意思,若是老家伙不能醒来,他们几位长老会和唐家的其他长辈一齐商议下一任掌门的人选,目前他和老二的实力旗鼓相当,下一任掌门是他还是老二,谁也说不准,他不能冒险,一定要先稳住长老们。
“大长老,我爹他一定会醒过来的,还请诸位长老再耐心等待一些时日。”唐浪也信誓旦旦地说道,老不死的要是再不醒来,那些长老们就要甄选下一任掌门,目前他还没有把握和老大竞争,一定要把长老们稳住,等他有十足的把握之后,再把决定权交给长老们。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我们再多等一些时日吧。”唐铄双眼微眯,看着唐波和唐浪说道,那两兄弟心里的算计他一清二楚,不管是唐波还是唐浪,他们俩都想坐上掌门这个位置,为此他们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动作,于他而言,只要能让唐门一脉继续稳坐蜀中第一的位置,不管谁当掌门,他都不在意,故而他对那两兄弟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多谢大长老体恤!”唐波和唐浪拱手说道。
水悠然冷眼看着唐波和唐浪那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心里嗤笑着,若不是他们没有把握能击败对方当上下一任掌门,他们怎么可能会在长老面前上演这幕兄友弟恭、孝顺父亲的戏码?估计他们早就撕破脸皮,斗得你死我活了!
唐浪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唐镇,他双眼紧闭,一脸平静的神情让唐浪心里有些忐忑,他心里暗自说道:“看来要去妙音阁走一趟了,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老三的那本暗器炼打大全。”
日暮时分,夕阳收起了最后一缕余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唐家二房的院落里,唐浪一脸阴郁地坐在正房里的一张桌子旁,下午他让人到妙音阁里打听他们派去追杀唐悠然的人是否已经回来,得到的答复是那些人还未回来,堂堂妙音阁,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完成一个简单的刺杀任务,他们派出去的人至今还没回来,老三的暗器炼打大全也没半点消息,这让他心里很不高兴。
“爹!爹!”突然间,唐焕然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唐浪看着唐焕然那一副毛毛躁躁的模样,收起那副阴郁的神情,呵斥道:“喊什么喊,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躁,有什么事等坐下了好好地说就是,这么一路喊过来,成何体统!”
唐焕然一屁股坐在唐浪对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爹。。爹。。大。。大事不好了!”
“你先喝口茶,有什么事再慢慢说。”唐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唐焕然。
“慢慢说?我可没有时间慢慢说!”唐焕然一把抢过茶杯,“咚”地一声放在桌上,“爹,你知道我打听到什么?”
“说说看吧,你都打听到了什么让你这么惊慌失措。”唐浪瞟了唐焕然一眼,淡淡地说道。
“爹,我上午出去跟我的朋友们喝茶,一个朋友偷偷告诉我,他前几天看到大伯出现在清茗斋。”
“你大伯他出现在清茗斋有什么好奇怪的,那里是喝茶的地方,他去喝喝茶很正常啊。”唐浪端起桌上的茶杯,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爹,您不觉得奇怪么?祖父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伯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曲风苑里,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外出喝茶?”唐焕然一脸着急地说道。
唐浪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顿,“也是,自从那老不死的昏迷在床,他一直都往曲风苑里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外出呢?”
唐浪放下茶杯,问道,“焕然,你那朋友看到老大他出现在清茗斋里,那他有没有看到老大他都做了什么没?”
“我那朋友说他到清茗斋的时候,只看到大伯的随从在楼下等着,过了不久,大伯从楼上抱着一个包袱下来,跟着他的随从走了。”
“抱着包袱?”唐浪食指轻扣桌面,低声说道。
“大伯他这个时候外出,会不会是因为那包袱里的东西很重要?”唐焕然抬头看着唐浪,猜测道,“那个包袱里的东西,会不会就是掌门令牌?”
“不可能,掌门令牌一般都是由掌门亲自保管,令牌在哪里,只有掌门知晓,那个包袱应该是老大从别人手里得来的,那些外人不可能知道唐家掌门令牌在哪里。”唐浪皱着眉头说道,“更何况,今天大长老的口风里透露出老不死的再不醒过来,就由他们商定下一任掌门的人选,老大他要是拿到了掌门令牌,肯定会当场同意的。”
“爹,您知道大伯的为人,要是令牌在他手里,他也不会很张扬的,今天他没有同意大长老的提议,我觉得他是在故布疑阵,搞不好他私底下已经去找了大长老。”
“不可能,掌门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可能轻易找到的。”
“爹,要不今晚我派人偷偷潜入大房那边,看看那个包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唐焕然看向了大房的方向,建议道,“要是那是掌门令牌,我们一定要把它拿到手,绝不能让大房那边抢到先机!”
“不行,你大伯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唐浪制止道,“我在大房那边埋了几个钉子,那个包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会让他们去打听打听。”
“爹,大房那边防范严密,你埋的那几个钉子管用么?”唐焕然皱着眉头问道。
“管不管用等他们打探完你再下定论,你给我记住,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唐浪告诫道。
“爹,我这不是想要帮您把掌门之位抢到手嘛。”唐焕然嘀咕道。
“焕然,再怎么心急也不能行事冲动,跟你大伯斗,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唐浪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了,爹。”
“你先下去歇息吧,你爹我还有事情要办。”
唐焕然知道他爹是要安排人去和埋在大房那边的钉子接头,便不再多做停留,他站起身来,朝着他爹拱了拱手,“爹,那我回房歇息了。”
“嗯,你去吧。”唐浪朝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