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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整军
苏文没想到遇上了苏小小,只欲躲避,这意外之举,却让他心湖难平。早早的回到客店,胡乱的吃了几盏冷酒便睡了!
次日一早,张诚变早早侯在门外,见那苏文起床,变笑道:“贺喜哥哥!”
苏文笑道:“一大早,又有何喜之有?”一边绾了头发,做了核发髻,又做了一个英雄结。又将张诚让了进来,自身便去梳洗。
张诚大笑道:“前些时日,那府尹大人举荐你做这扬州府的都监,今日却又钧旨下来,那报上的公文也批了,变来了委任的状纸,这不,府尹大人着人来唤你,我变自告奋勇,前来与你贺喜了!”
苏文亦笑道:“也有兄弟功劳!等我用过饭,便与你一起前往!”
张诚点头,一时间,苏文收拾停当,用了茶饭,便与张诚一同前往府尹衙门。那张诚引了苏文径往正堂上过去。便见那林府尹正坐在堂上,批阅公文,那张诚禀告之后,便眼见到苏文,大笑下堂,执着苏文的手道:“昨日晚些时候,那钧旨便下来了,你那举荐的公文也批了,这便是你那委任文书!”说罢,将那公案上一卷锦帛递与苏文。
苏文躬身谢道:“全赖大人之力!”
林府尹点头道:“虽是连升几级,却也是个任重难当的担子,容不得差池。”
苏文答道:“敢不尽心竭力!”
林府尹又勉励几句,便随那文书,与那一身官袍俱付与苏文。自此,这苏文便在那扬州城北营管处住下,每日又与那些军汉相交。又几日,便向那林府尹将张诚要去,做了一个自己的亲随直制。每日巡营管事,操演兵马。
这苏文练兵却与众不同,只得一条,便是令行禁止,其余操演俱与前时一般。那些军汉,平日里懒散惯了,那受的拘束,当面虽不曾言,背后直管唆使那胆大的,直管我行我素,对那军令时有不尊。那几个撺掇使心的,苏文只是暗自记在心上,暂时并不理会。
又过得几日,那三五人等见这新来的都监虽是口头严厉,却也是个疏懒的性子。一发的愈加放肆,这日,心内淫虫儿肉紧的厉害,便违了军令,去了那扬州水畔,登上那花舫,风liu快活了一晚,至第二日午时才上岸,又在那城内酒肆,吃得大醉方归。
那三五人,身子乱崴,酒气冲天,行到那军营门口,便见到一众人等,立于营门前。其中一醉汉笑道:“却不是来相迎某等呢?”
其中又一醉汉大笑道:“却不是来相迎的,这只是营门前的木桩草人。便是我等刺枪射箭的靶子!”
这三五人俱都浪行大笑,却耳边听得一声断喝:“都与我绑我!”一时间,便有军士上前,将那三五人等掀翻在地,拿了绳索,将那几人绑得如那粽子一般。
又听得一声喝:“且绑到我那行营厅上来!”一言道毕,又将那几人拖死狗一般,提将出去。内中一人只管叫嚷道:“这却是为了何事?只管这般对付?”
只听一军士冷笑道:“你这厮,狎妓嫖宿,吃酒烂醉,被新来的都监大人抓了个现行,若是聪明些,到时只管讨饶便是,为何还是这等嘴硬?”
那几人一听,俱是一身冷汗,这醉也醒了。要知这律法,只嫖宿一件,轻责军棍,重责足可发配边塞。一时,便被提到那行营厅堂,但见那厅堂之上,端坐着一位面色白净的将官,头戴红缨双翅盔,身穿绛色鱼鳞甲。倒竖卧蚕,双目不怒自威,手执金令,浑身煞气腾腾。
这几人进的厅堂,内中一人磕头道:“都监饶我,只是吃醉了酒而已!”其余人等,俱都吵嚷,只说是吃醉了,却并无它事。
苏文冷笑一声道:“就道并无它事,但只得那无军令,便夜不归宿,也要定你个里通山贼之罪,这等还要狡辩,昨天白天之时,本官便下了禁令,军士兵丁,没有本都监手令,俱不能出着营门。你等明知故犯,今日又捉了现行,却还要狡辩,是何道理?”只听得断喝一声,道:“每人脊杖三十军棍,刺字流配沧州劳营!脊杖之刑,号令全营来观,以儆效尤!”
那几人一听,却是动了真火,只顾磕头道:“大人饶絮则个,再也不敢了!”
那些军士哪里肯听,如狼似虎,只管将这几人拖了出去,在那营头之上,招呼了全营军士兵丁,都前往观刑。
那醉鬼中一人道:“各位哥哥,下手时,手轻些,感激不尽了!”
那执棍的军士冷笑道:“我若打得轻了,这全营的将士都在这里,还有那都监的眼儿盯着,却要寻我的不是,若你等早听得都监大人的言语告诫,哪有这般苦头?”说罢,也不再罗唣,只管讲那棍子,下死手一般的打将下来。只打得几人哭爹喊娘,凄苦无比。早有一人气息有些弱了,三十军棍打完,却只有出的气,没了入得气了。其余人等,都则气息奄奄!
那观刑的众军士皆都惊悚,更觉这新任的都监大人,行得那雷霆般的手段,做的这辣手似的事儿,俱不敢动,只待那苏都监出了营厅,那都监身边亲随直制大声道:“若有再令不行,禁不止,这几人便是榜样!”
众人一齐答应。早有医官将那几人抬了下去救治,这便是不死,也直落的一个伤残,更要充军沧州苦寒远地,又如何经受的住那途中煎熬?一时间,众人心中皆暗自庆幸,幸不得听了这几人的撺掇,作出那违令违禁的事情来。
自此这军营之中,但得号令,便令行禁止,无不遵从,军纪一时肃然。又有那教头,每日里又传授强棒之法,倒也显得威风凌凌!
这日,苏文正在营中批看公文,却早有军士禀报,只道府尹大人相请,有要事相商。苏文听了,带了那张诚,一同前往那扬州府衙。
进的厅上,便听得那林府尹从那内衙匆匆而来,一见面,也顾不得答话,只讲苏文的手牵住,惶惶然道:“祸事来了!”
苏文请那府尹大人厅堂上正坐。自己左侧边坐了,那张诚却只站在厅外听用。
苏文道:“大人,却是何祸事?”
林府尹这才缓过一口气,便道:“今日里大早,便有人在这府衙内用着飞到寄简的法子,将一封信插在这正堂边的柱子上,你道是谁如此大胆妄为?便是那‘梁公山三鬼’中的二鬼所为,只道我若是将那‘赤发鬼鲍胜放了便罢,若是不放,便要率领强人来打。这明日午时便是放人的时辰,叫我等如何是好?”
苏文点头笑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来打,便与他打就是!又何惧他?”
林府尹摇头叹气道:“莫说打,前些年头,也曾由奏请了朝廷,派了个指挥使,领了两千兵马,却被那七八百强人,杀得如满盘的星罗,只顾散了逃命,两千人马,只得三百回程。后来又使了个将虞候,领了三千人马来剿,也只是个人仰马翻的下场,那将虞候还将命都丢了,被那割头鬼割了脑袋,寄到城中,那时,便谁也不敢来惹这伙强人了,只是这伙强人眼见做的势大了,也有了千多人马,今日也敢威胁官府,攻城掠地,甚是可恨!”
苏文点头道:“想必是这三人武艺高强!”又向那府尹大人道:“但且宽心,这赤发鬼下官也会过,虽有几分武艺,却还入不得下官眼中,若是那伙强人来犯,定当由下官一力档之!”
林府尹点头道:“今日唤你,也便是为了此事。一切还请都监一力为之。”
苏文点头应诺,只道:“府尹大人只管放心,此番也是个机缘,若是布置得当,便是将这伙盗贼一网打尽也是可能的!”
那林府尹只道苏文本事,却也就是要的这句话,若是激起主将的胆子气势,便也是一种手段,只愿这苏文说的都能成真便好!
那林府尹与苏文又说了一些那盗贼的往事,苏文一一记在心里,暗道:这三人却是血海里趟过的阎罗,人肉里淫过得色鬼。却也是该死之人,若是能将这伙盗贼剿灭,便也是个泼天的功劳,若是能够升官加职,日后倒也不怕那杭州府尹。也可光明正大回到杭州,接了我那苦命的老娘出来,颐养天年。也好娶了那才情的薇娘,俏丽的翠儿。
想到此处,那苏文豪气顿生,又说了一回,方才告辞。
那苏文回到营中,将军士兵丁都召唤到校场,只道今晚设酒饱食,明日清晨早饭后便要听候调遣,只道明日有强人来劫城。
一言毕,那台下寂然无声,没有将令,纵使这些军士,心中惊惧,却也不敢放出声音来,都知晓了这都监的手段,断然不会再犯在他的手中便是!
一时散了,众军士到了夜间,都饮酒作乐,只管放开了吃酒,大块的吃肉,却不知明日里,谁便是要埋土垄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