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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一个女人最傻的就是一辈子都搞不清谁在爱她,她又在爱着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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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中天去拘留所探望王慧,她起初不愿见他,后来他就让人传话进去说他带儿子来看她来了,她这才同意见他。

    蒋中天打量着眼前面容浮肿头发蓬乱的女人,差点没敢认她。她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自嘲道:“怎么?认不出我了吗?女人的外表美丽全靠昂贵的化妆品,卸了妆后就象我这般真实。你今天来是想看我的笑话吧?你运气不错啊,让你看到了我这副狼狈落魄的样子。”

    “你不要这样。”他叹着气,“我就知道你现在是这种样子,所以我没带小治来。”

    “我就知道你没带他来。”她苦笑着,“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还不了解你吗?鬼话连篇,没句可信的。”见他低着头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样她又继续说:“没带儿子来是对的,他还那么小,如果看见我现在这副样子一定会吓坏的,而且他还要上学与人交往,我真担心他会受我的拖累。”

    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坐在她对面,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又撸撸头发。

    她就叹气,说道:“刚才死活要见我,现在见到了又没话说,真不知你到底在想什么。其实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彼此也算了解,我知道你不爱我——”说着她紧紧注意他的眼神,他立刻调开视线,她摇摇头笑道:“没什么了,你不用在对我愧疚什么了,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这批走私电脑配件的事我也认了,不会再去追究什么了。再加上无力偿还银行贷款的诈骗罪,我可以在监狱里面休息一段时间了。真是太累了,现在终于得到解脱了,不用每天绞尽脑汁地去算计你,不用每天晚上做噩梦,也不用再去想你究竟爱不爱我了,真的,解脱了。”说着,一行热泪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他惊异地瞅着她,她冲他点点头,噙着眼泪笑道:“一个女人最傻的就是一辈子都搞不清谁在爱她,她又在爱着谁,你和波波也不知你们将会走到哪一步,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别再伤害王梓,他已经接近了一次死神,如果再有第二次他就没命了。其实我始终认为他和波波不合适,他驾驭不了波波,那是个骨子里非常疯狂的女人,离她愈近就愈危险。有些事情你还能控制她一些,可是王梓做不到,为了爱她他甚至可以心甘情愿地去死。”

    他没有开口否定她,但也没有点头承认,他只是无可奈何地不停地叹气。

    “那就这样吧。”她说,“回头法庭审判我时千万不要让我爸妈出席,他们会受不了的,你也不要来,该说的话今天在这里我已经说完了。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放在我的律师那,你随时可以去拿,小治就交给你了,你可以给他找一个后妈,但最好不要是波波,我就这点要求,再见了。”王慧看了他最后一眼起身离去。

    他一直垂着脑袋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出了拘留所后,他就开着他的卡迪拉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驶。秘书打他的手机说集团有几个重要的会议等着他来开,还有几个重要文件必须他签字,还有……他忍不住打断她问:“张总今天上班了没有?”秘书回答说好象没看见她。他又问那王经理呢。秘书楞了一下问他哪个王经理,他不耐烦道:“还有哪个王经理?网站的CEO。”秘书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张总的先生,哦,他也没来,据说在医院照顾他父母。

    “那波波肯定也是在医院了。”他啪地合上手机,自言自语道。

    王梓坐在医院草坪上的长椅上,脸上的表情平静而自然。波波就坐在他身边,虽然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可是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他,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大人的惩罚。

    王梓说:“一切都结束了,是吧,波波,有人正在接受惩罚,有人还在哭泣。”

    波波抬起头说:“我没有做错,你姐姐她这是报应。”

    王梓没有发怒,也没有激动,脸上仍旧是那副近乎麻木的平淡。“如果我是上帝,我一定会判自己有罪,因为作为一个被无数教徒信仰崇拜的神,我连自己的信徒都管理不好,任由他们自相残杀,斗得你死我活。”

    “可你不是神。”波波说,“我们都是极其普通的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就会有爱憎,会有各种欲望。如果我们时刻都能理智,那么我们就会寂寞得发疯死掉;可如果我们失去理智,那么我们又会犯错。为什么总是这么矛盾呢?鱼和熊掌都不可兼得,可我两个都想要啊。”

    “贪婪是万恶的根源,可我们大家谁不贪婪呢?我爱你要得到你是贪婪;你一心爱自由不受任何约束也是贪婪;王慧对权势膜拜得五体投地是贪婪;蒋中天什么都想占有更是贪婪至级,我们简直都可以被钉在十字架上了。”王梓叹着。

    “那我们该怎么做了,总不能远离这个社会,远离这些纷争。”她说。

    “波波,我有个建议——”他终于收回一直在远处漂浮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放弃权势地位还有金钱,我们仍旧回到以前的平静生活中去。”

    “我做不到。”她一阵惶恐,“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毫宅、名车、权势、威望,还有被男人们宠爱的感觉——”

    “所以说你活得太累太辛苦。”他长叹着,“你愈来愈象蒋中天,什么都想要,包括我们的婚姻。”

    她警觉地注视着他:“你不会是想与我离婚吧?”

    他转过脸来紧紧地盯住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说老实话,那天在网络里我真的相信了你的表白,我认为那是你真实的内心袒露,于是我就在短短的三秒钟内做出那个决定——给你一次机会,也给我自己一次机会。可是现在我突然感觉那又是个错误,你已经不会说实话了,至少是真心话。你唯一的最真实的自我流露就是刚才你说的你离不开毫宅、名车、权势、威望,还有被男人们宠爱的感觉。波波,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走到尽头了。”

    “难道你不爱我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我仍旧爱你,只是无法再与你生活在一起。我不知道接下来你还会再做些什么,但我有种感觉你还会再要更多的东西,那些东西我给不起你,甚至还会羁绊你。在你厌恶我之前,我及时离开,这对我们大家都好。”他说。

    “你不要再说那么多了。”她竖起风衣的领子从他身边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虽然自从嫁给你以后,我没有尝过贫穷的滋味,可是我的确品尝过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滋味。你永远无法体会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买不起漂亮的裙子,没有零花钱,下课后别的孩子都去买糕点加餐,而我呢?连早饭都没有吃,就饿着肚子上完一上午的课,为什么我会那么瘦,哼,男人都夸我身材好,你知不知道那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我的脸不抹粉都白,为什么?贫血啊!甚至每学期几乎缴不起学费,为什么我要嫁给你,为什么阿稚八年来不娶老婆一心赚钱?都是因为穷,没有钱,你懂不懂啊?笨蛋!”她边说边哈哈大笑,惹得周围的病人频频向这边望来。“看见没有?那些人以为我在发疯,都在看我,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敢过来骂我是疯子,因为他们看我象个有钱人:穿着名牌时装,手腕上戴着几万元一颗钻石的劳力士,还有我的发型,我的皮包,我的名牌化妆品。那些势利的人从来都不敢跟有钱人作对,你说我怎么能不爱它们?要我放弃,怎么可能?离婚?你以为我很在乎你?够了,今天我就在这里把话给挑名了,若不是你那心脏病——”

    “波波!”突然一声大喝制止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闭上嘴巴歪着脑袋打量着大踏步奔过来的蒋中天。

    “你可以住口了!”他狠狠地瞪着她,转向早就听得目瞪口呆的王梓:“听我的话,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波波她在发烧,在说胡话——”

    “你才在发烧,在说胡话。”她不依不饶道。

    “你究竟还想再做什么?波波——”蒋中天几乎是在恳求她,“王梓没有得罪你,你何苦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是他逼我这么说的,你知不知道他要跟我离婚,好啊,我正愁摆脱不掉他呢,离婚,马上就离,手机呢?我的手机呢?”说着她将皮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草坪上,蹲在地上四处找手机。

    蒋中天忍无可忍地一把将她给拎起来,用力地晃着她:“你给我醒醒!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尖酸、刻薄、冷酷无情,伤害每一个爱你关心你的人——”

    “你给我住嘴!”她挥掉他的手,“你以为你是谁?董事长?姐夫?哈哈,真滑稽,姐夫能够爱上弟媳,告诉你,蒋中天,我有今天也拜你所赐。你为什么要爱我?啊?我问你呢,你回答啊。说不出话了吧?因为你理亏,你只是想占有我,满足你的欲望——”

    “住口!波波,住口!”他竭力压抑着,痛苦地近乎**道。

    “怕什么?为什么不可以说?我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蒋中天和天下的男人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们一个个都在打我的主意,想要我陪你们上床,恶心,你们令我恶心。你们当我是什么?一个花瓶?一件随手可扔的衣服?你们有谁想过我的感受?”她哭诉着,一脸的精美妆容也弄花了,随处都是肆意流下的泪水。

    “对不起,王梓,我先带她走,她太累了,需要休息。”蒋中天冲始终发不出声音的王梓说着,连抱带拽将波波带走。

    这时王梓才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在长椅上缓缓坐下,许久保持着那种坐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