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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姐别哭了,我让小陈送你回家。”李辛树对旁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
商景驰却突然开了口,“不用,一会我带她去医院。”
商景驰曾在监控里见过莫菲菲去溪山别墅,觉得她和温然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温然现在在医院里情绪很不稳定,正需要多些人陪陪她,直接把莫菲菲带去医院很合适。
李辛树眨了眨眼,“商总和这位小姐认识?”
“不认识。”
“呃……”
“我家然然和她认识。”商景驰又说道。
莫菲菲扒了扒挡住视线的头发,歪头朝商景驰看去。
心里顿时一惊,她没听错,还真是商景驰。
紧接着,莫菲菲像是二十年没有见过自己老母亲一样的架势,猛地向前抓住了商景驰的手臂。
“商总,温然她怎么样了?”
昨天莫菲菲从青苑出来后直接来了公安局自首,外面的消息她一概不知。
商景驰面色一冷,嫌弃地推开了莫菲菲,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接了电话,莫菲菲死死地盯着他的举动,等着他挂断电话回答自己的问题,整个人心急如焚。
“你们两个是废物吗?连个人都看不住!”商景驰对着手机一阵怒喝。
手机里的许原冒着冷汗疯狂解释,“对不起商总,我和小昭就出去接杯水,回来温小姐就不见了,监控里显示她出了医院,还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但我们不知道她去哪了。”
商景驰紧攥着手机,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赶紧去找人!”就掐断了电话。
一旁的李辛树听出了大概意思,忙问道:“是温小姐不见了?”
商景驰一拳头捶到了墙面上,“她自己从医院跑了出去,不知道去哪了。”
“我安排人去找。”
说着李辛树转身去吩咐自己手下的人。
莫菲菲走向前,指着自己认真地开口,“我好像知道温然会去哪。”
……
墓园。
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雪,整个墓园被白色覆盖,就连墓碑也被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整座墓园十分冷清,只有几个清洁工在拿着除雪铲打扫积雪。
莫菲菲根据记忆,寻找江清婉的墓,她心里总有股预感,觉得温然会在这里。
拐了好几个弯,拐来拐去的她发现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她想不起来江清婉的墓到底在哪了。
跟在后面的商景驰气的想打人,他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相信莫菲菲的话跟来了这里。
正要爆粗口,小昭突然指着不远处喊:“然姐在那!”
小昭率先跑了过去,大家看清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温然穿的很单薄,蜷缩着身体头靠着墓碑,像是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听到小昭的呼唤,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待看到商景驰,肉眼可见地慌了下,因为商景驰的脸色看上去着实不太好。
“呜呜呜……然姐,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这来了?”小昭蹲到温然身边,伸手去揉搓温然的手。
她的手凉的跟冰块似的,小昭心疼的要死。
“我没事。”温然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她今天听许原说温通海因救治的太晚大脑半球严重受损,导致出现了意识障碍。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温通海只能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
温通海拿她来抵债,丝毫不顾及她这唯一的女儿,如今这个下场是他罪有应得。
可温通海也是她最后的亲人了。
温然得知这个消息,心底五味杂陈,总觉得很累、很累……
她原本有很多话想要问问温通海,现在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答案了。
温然垂着眸子,盯着站在自己面前商景驰的皮鞋,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就是想我妈了。”
温然中午没吃饭,身上没有力气,说出来的话还没有吹过来的风声大。
温然以为商景驰会对着自己发火,等了几秒,一件沉甸甸的黑色大衣落在了她身上,是商景驰的。
温然瞬间觉得身上有了热气,小昭帮忙将大衣又给她裹紧了些。
“等你身体好了,想来的话我陪你过来。”商景驰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出人意外的柔和。
温然隐约还听到商景驰叹了口气,接着就被他抱了起来。
“我带你回医院,以后不许再乱跑!”
温然将头埋在商景驰的胸膛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还是她认识商景驰以来,第一次觉得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如此让人安心。
温然回到医院后,商景驰再也没有离开过病房。
每日的一日三餐都精心的布置,比起上次在北海市还要体贴。
过了几天,温然听说余森被判了无期徒刑,如今已经开始服刑。
莫菲菲过来看温然,还特意抱着一束花,放在了病床床头。
她将自己好好捯饬了一番,又变回了以往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模样。
“嗯~这花可真香。”莫菲菲眉眼带着笑意,从衣兜里掏出来了一部手机递给温然,“我在温通海的车里发现了你的手机,给你。”
这两天莫菲菲将青苑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只要是有关于温通海的东西都被她不是扔了就是卖了。
温然的手机就是她要卖温通海的车时发现的。
温通海如今已经成为植物人,在市二院里住着院,医生说不会再有醒来的可能。
莫菲菲复印了他的病历,拿去了保险公司。
温通海这人一向贪生怕死,从小就开始给自己买各种保险,他的收入有一半都砸在了保险上。
于是,他成为了植物人,保险公司将每月支付一千万元的巨额赔款。
而莫菲菲身为温通海法律规定的另一半,这笔钱自然就落进了她口袋里。
如今青苑正在重新装修,莫菲菲仿佛重获新生,整个人容光焕发的。
温然接过手机,想了下,觉得应该是那日温通海故意将她的手机留在了车上。
“温然,我……我对不起你。”莫菲菲突然低了音调,自责地垂下了头颅。
“其实……那次去溪山别墅找你我就是想告诉你温通海的阴谋,但是我害怕他打我,我不敢跟你说。”
温然醒来后,又将事情前后想了一遍,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就都想明白了。
她面容冷静地开口,“莫菲菲,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别再提了,我们都要继续活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