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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乘摇了摇头,脸上忽然现出虔诚之色:“火云,你知道么?这方丈殿里面,有多少刻苦求道之人?他们几十上百年一动不动,为了完成羽化成仙的最终目标,无时无刻不在奋斗着,柳元空之所以将方丈殿弄成这种格局,是为了守护这些人!”
火云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惊讶:“我不信,现在的仙山,已经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联通仙界人界的桥梁了,柳元空终日所想,只是怎么让自己的统治更加牢固,怎样让自己的江山如同铁桶一样!我不相信方丈殿里面还有专心修道之人!”欧阳乘打断他:“火云,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柳岛主尽管喜欢强权,但是他一日不敢忘记自己的最终职责。要不然,你以为仙界会允许他庸庸无为这么多年么?”
火云深吸一口气:“你告诉我这个是干什么?就算柳元空守护着这些修道之人,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求仙得道的。”欧阳乘点一点头:“我知道,我只不过是为了跟你证明,仙山,并不是你所想所见的那样。而且,我还要跟你表达另外一层意思,方丈殿里面那些苦修者,每一个人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平,就算是我和柳元空也不知道。你如果乱闯惊动了他们,他们足以将你挫骨扬灰好几次。”
欧阳乘顿了一顿,继续道:“火云,我跟柳元空信念不同,我平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发现好的后起之秀,然后大力培养。我一直不认为自己是最好的灵术师,可是我发誓要教导出一位最优秀的灵术师!火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你无论天赋还是毅力,都是上上之选。你虽然对我们仙山有偏见,但是那是源于你的满腔正气。”
火云默然不语,他并没有简单地对欧阳乘嗤之以鼻。他十分清楚,欧阳乘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会因为自己跟柳元空出现嫌隙,但是,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欣赏自己,终究会让柳元空有想法。他跟自己素昧平生,犯不着为了自己做这种事情。其中的理由,很有可能就是跟欧阳乘自己说的那样,是为了培养自己。这不正是当年师父收下自己的原因么?师父....,火云想到于叔,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甜甜的笑容。
欧阳乘也微微一笑:“你同意了?”火云脸色一整,指了指身边的伙伴,开口道:“除非把他们也带上。”欧阳乘呵呵一笑:“你倒是会提条件,我为什么要带上他们?”火云认真的道:“如果我把他们留在方丈山,势必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麻烦。他们都是为了我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你要是愿意带上他们,我就诚心诚意的跟你走。你要是不愿意带上他们,就算你说出花来,我也不奉陪。”
欧阳乘呵呵一笑:“有义气,不错不错。”接着顿了一顿,开口道:“我答应你了,你的几个伙伴,都跟着我去蓬莱修炼吧。哈哈,这次柳岛主恐怕要说我挖他墙角了。”火云双眼一亮:“当真?”欧阳乘点一点头:“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要求的我做到了,但是我也要提出一个要求,就看你做不做得到了。”
火云重重的点一点头:“但有所命,不敢推辞。”欧阳乘呵呵一笑:“如果我要求你放下跟柳元空的仇恨——”,火云脸色一变,只听欧阳乘不紧不慢的道:“——那你是肯定做不到的,所以,我不会要求你这么做。”火云舒了一口气,这是自己的底线,只要这方面欧阳乘不难为自己,别的也无所谓了。
欧阳乘继续道:“我要求你,以后跟在我身边修行。你当初为了练功报仇,在天星山隐忍了五年。那么我也想让你在蓬莱山呆上五年。五年之内,不管你进步到什么程度,都不可以离开蓬莱山。五年之后,随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样?”
火云心中沉吟,欧阳乘这么说,其用意无非是想禁锢自己五年,用五年的时间来化解自己心中的恨。五年的时间,任何事情都能发生。五年啊,难道自己真的能忍受五年么?火云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同伴。火云下定了决心,答应他!只有答应他,才能为自己的同伴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同伴们绝对安全之后,自己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到时候可以放手而为!嘿,五年的时间又怎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火云点头道:“我答应你。”欧阳乘呵呵一笑:“很好很好,你们都是有血性有担当的好孩子。我蓬莱山虽然不如方丈山显赫,但是绝对能够保证你们几位的安全。呵呵,放眼天下,能够保证诸位安全的,也只有蓬莱山和瀛洲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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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且说火云几人走后,柳元空带着蓝机和阳飞天转身进入烈家老宅的废墟。三人缓步而入,但见处处萧索,残桓断壁横生。阳飞天叹一口气:“想烈家多年经营,底蕴深厚。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败类,将烈家弄成这幅模样。烈家,没有败在外人手中,反而被自己人给毁了。”
柳元空冷哼一声:“日后我若找出那个幕后黑手,必要在烈家祖宅里面将其挫骨扬灰!”阳飞天看了一眼蓝机怀中的浩云,试探着问:“岛主,浩云的伤势怎么样?”柳元空皱起眉头:“很难说,浩云这次的伤势不再身上而在心中。他的身体并没有损坏,但是他的精神力,却被人摧残得不成样了。”
阳飞天沉吟道:“咱们灵术师,精神力一般都以稳固见长,尤其浩云,修为更是不低,怎么会被人从这方面下手了呢?”柳元空听了阳飞天的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飞天,你这是明知故问么?今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是为什么?”
阳飞天愕然道:“此话怎讲?”柳元空冷哼一声:“浩云之所以被人摧毁精神世界,是因为六年前受不了在万相山那一幕的刺激,导致心神出现漏洞,才被敌人趁虚而入。飞天,我不相信你想不到这一层关系,你是故意气我的吧?是不是只要我一天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你就一天不打算罢手?”
阳飞天讪讪一笑:“哪能呢,岛主,我实在是无心之问。岛主啊,该怎么对浩云进行治疗呢?”柳元空听阳飞天转移话题,也不点破,只是冷哼一声:“还能怎么治疗?只能是我用自身的精神力和灵力去滋润他的灵智,让他慢慢自己恢复正常。”
阳飞天吸一口气:“这可麻烦了,精神修复,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而且,尽管岛主你的实力远远高于浩云,可是这么治疗,还是会给您造成不小的负担啊。”柳元空叹一口气:“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这辈子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呢。嘿,虽然他不争气,老夫却不能见死而不救。”
阳飞天点一点头:“岛主对浩云的爱护之心,真是没得说。”柳元空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给他洗脑!等浩云精神力修复之时,就是他忘掉那些杂七杂八的烂事的时候!到时,好运仍然是我最器重的弟子!”阳飞天一惊,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元空。
柳元空默然半晌,忽然声音有些疲惫的道:“算了吧,他的那些记忆,他爱留着就留着吧。我管不了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他也不小了,自己应该有自己的主意了。若是他不想忘记,我又怎么能强行抹除?嘿,柳某人可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一切都看他自己吧!”阳飞天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柳元空终于有一点改变了。柳元空看着阳飞天的笑容,脸色不由得一沉,吓得阳飞天赶紧正襟危坐。
柳元空伸手从蓝机怀中抱过浩云,眼中微不可查闪现一丝心疼。阳飞天忽然欲言又止,柳元空扭头看了他一眼:“飞天,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跟我你还客气什么?”阳飞天迟疑的道:“岛主,你觉得是谁对浩云下的这种毒手?”柳元空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这个人手段之高明,罕见罕闻。咱们方丈山上,除了我之外,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阳飞天接过话头:“岛主的意思是说,有外来高手潜进了方丈山?”柳元空也皱起了眉头:“若说有外人进来,我不可能懵然不知。而且,这人如此大的本事,根本不可能籍籍无名。”蓝机试探着道:“岛主,大长老,你们说会不会是欧阳岛主——”,柳元空斥道:“一派胡言!欧阳岛主为什么来难为浩云?!”
阳飞天也点一点头:“欧阳岛主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绝不会做这种事情。岛主,你能不能从手法上分析一下?”柳元空摇头道:“无法分析,精神进攻是最不容易留下痕迹的。”阳飞天又道:“不管如何,这人如此对待浩云,又专程的将浩云送过来。其目的,肯定是冲着岛主你来的。”
柳元空点一点头:“我何尝不知道这个原因?但是我没有选择!”阳飞天慨然道:“岛主,让我来吧!我的灵力,也足够应付了!”柳元空缓缓摇了摇头:“你的灵力虽然足够,但是在精细控制方面,你还欠缺火候。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实在是我来做要比你来做更为稳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