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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破解（妖瞳3）
古尘走进一看，只见石桌之上仿佛有着各类线条纵横交错，只是被厚厚的尘埃遮挡，看得不是很真切，召出一个个水球，将石桌洗净。
顿时，那些线条清晰的浮现于眼前，闪烁着点点星光，仿若不是一方棋盘，而是一片自成天地的奇妙星空。棋盘之上，散落着百余枚黑白两色的棋子，却已是全部凹陷嵌入石桌，不时闪现着诡异的光亮，仿佛漫天星辰，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是一局残棋”南宫羽打量着眼前的石桌。良久，吐出这样一句话。
“这棋局你见过？”古尘疑惑道。当他看到残棋的瞬间，“八面玲珑”几个字便闪现在心头，作为前世最为出名同时也是号称最难解的棋局，古尘对此却很是了解。概因老爷子时常向自己提起。并教过自己如何破解。端是让得他为老头子的大智慧大为叹服。
如今时过境迁，当再次见到这棋局，古尘心中涌现出浓浓的思念。故土难离，即使在那片神圣的土地上早已没有了自己丝毫的牵挂，然而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却是让得自己即便是三生三世都无法忘却。
“八面魂棋，八面围攻，玲珑变换，演化阵法，化身其中，九死一生，为智绝上人巅峰之作，至今无人可破！”南宫羽盯着石桌上散乱的棋子，一字一顿道，在此处见到曾经难倒天下人的八面魂棋，她内心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她依稀还记得典籍中对智绝上人的描述：智绝上人，又叫自绝上人，传言其武道无望，却智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凭绝顶智慧，以棋入道，达斗皇之境，晚年呕心沥血作棋中八绝，然环顾天下，竟是无人可破，倍感孤寂，生无可恋的他毅然毁掉八绝，自绝于天地，生死道消之时仰天长啸：“吾此生无憾，唯棋中八绝，恐无人可破”智绝的谢世，为天下之人留下了无尽的哀叹与惭愧。
“看来只有破解棋局，方才可能会有所收获！”古尘猜测到，一些前辈高人总是这般喜欢故布疑局，让人很是头疼。
“无人可破么，我倒要看看他是否只是浪得虚名？”古尘傲然道，前世被尊为“医圣”，他的智慧又岂是一般可比？
“可棋子已然嵌入石桌，谁来执子，何人可下？”古尘继续追问道，当傲气如他遇到这号称智绝天下之人，自然是想要一争高下。
“以石桌为盘，精神之力为子，或可一试，然棋局凶险，非大智慧无解！”见古尘期待的望向自己，南宫羽皱着眉头沉声解释着。
事事都得询问南宫羽，古尘很是汗颜，这段时间，他深刻的体会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心里暗暗决定，待得此次回到家族，一定要待在藏书阁全方位的恶补一下。至少得对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有所了解。
盯着石桌上的棋局，以前世“八面玲珑”的角度审视，果见石桌上零星散布着的黑白二色之子，已是斗得难解难分，其中白子偏居一偶，俨然已被黑子从八个不同的方位层层围住，形式岌岌可危，看似八个方位任下一子均可解围，实则九九八十一种变化，唯余一条生路而已。
就这样，古尘细细的将眼前的棋局与前世的“八面玲珑”做着对比，心中暗暗思索酝酿着。这里毕竟是天澜大陆，很多东西不能以前世的思维方式解决，这看似完全一样的棋局，谁敢保证真的完全一样？倘若有半分偏差未被察觉，只怕自己就得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
处在这步步危机的世界，由不得古尘不步步为营，小心对待。他虽然自傲，却并不盲目自大。
盯着眼前的棋局，良久，古尘决定放手一试，小心处事是不错，但也并不代表着他遇事会退缩，畏首畏尾。
“等下我会尝试着破解棋局，一旦有所不对，你需尽快退出洞府，以免不测”古尘显然有些担忧，他可不认为，倘若棋局与“八面玲珑”只是形似，实则不同，破解不了棋局的自己还会安然无恙。他固然无所畏惧，却也担忧南宫羽为自己所牵连，遂出声提醒到。
也不待南宫羽答复，古尘便是慢慢的释放出精神力，将之缓缓注入石桌上的棋盘。
“古尘，不可？”南宫羽心中大骇，她虽然知晓古尘不凡，却也不认为他就能破解得了这曾经难倒天下之人的棋局。
见古尘不待自己出言阻止，便已是精神力覆盖在棋盘之上，尽管对于古尘的莽撞行为感到万分气恼，可此时说什么都已晚了，只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他能好运的破掉棋局，否则定会精神力耗尽，油尽灯枯而亡。那种结果，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小小的粉拳紧握，手心早已为渗出的细汗沁湿，可见她此刻内心的紧张程度绝不下于她亲自破解棋局。
古尘对南宫羽的惊呼置若罔闻，此刻的他仿若置身于漫天星空，漆黑的星空之中，那原本恍若星辰的黑白棋子俨然化作黑白对峙的百万雄师。漫天的肃杀之气令得天地都为之变色，也使得他顷刻间迷失了心智，吓得他赶紧加大了精神力的输送，放才保得灵台一点清明。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盛名之下无虚士，智绝上人，配得上这个称呼。倒是自己小看了这天下之人。
“吼吼……”黑色大军在八位将军的带领下呈八方包围之势狠狠的压向早已凌乱不堪的白色军队。喊杀之声铺天盖地。
古尘俨然已化身为白色军队的主帅，面对着士气高涨的黑色大军的阵阵冲杀，他已然忘记了自己是在破解残局。而真正把自己当成了沙场上指点江山的将领。
漫天的血腥之气，满地的残尸败骸，茫茫的血色海洋……
“将军，快下令突围吧！此役已无丝毫胜算，若不突围，恐全军覆没啊！”残破得帅帐内，八名将领对着自己的元帅齐声道。声音凄裂催人泪下，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八位偏将，古尘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曾几何时，他们叱咤风云，曾几何时，他们无敌沙场，曾经何时，他们为帝国开疆拓土，令敌人闻风丧胆，曾几何时……
然而，往事不堪回首，无论你曾经是多么的威风凛凛，无论你曾经是多么的战功赫赫，无论你曾经有多少的丰功伟绩……
然而，一旦战败，人们看到的，只有你有如丧家犬般的凄凉，只有因为你的战败而给他们带来的灾难，其他的，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微不足道。
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傲气，一意孤行，导致大军孤军深入，为敌军所埋伏，损失惨重，古尘感到一阵羞愧，但面对着那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想像着自己的战士还在为捍卫自己的荣誉而舍生忘死。古尘知道，此刻不是感叹羞愧的时候。
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血迹，古尘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帝国只有战死沙场的将军，没有逃跑的懦夫，众将随我迎战敌军，不死不休”近乎于吼叫般，古尘大喝道。发布着道道军令。
“属下等愿誓死追随将军，属下等愿背水一战”似是感受到古尘心中的坚决，八大偏将齐声喝到。他们自小追随元帅，经历大小战事不计其数，时至此役，均未尝一败，他们对元帅有着近乎于盲目般的信任。即使此刻身陷包围，却依旧无怨无悔，只愿追随元帅杀他个痛快，虽死无憾，虽死犹荣！
石桌旁，南宫羽见到棋盘上的黑白之子已是混乱不堪，而白子更是有若星星之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在黑棋的冲击肆虐中，此刻的古尘的华服早已为汗水所淋湿，英俊的脸庞更是变得扭曲不堪，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南宫羽死死的盯着棋局的不断变换，毫无办法的她只能干着急。
“古尘，你可千万要挺过去，别忘记了你还得对我负责呢！”南宫羽喃喃自语，话语间充满了焦急。
“噗呲……”古尘一口鲜血喷出，撒落在棋盘之上，另得原本就风云变换的棋盘更多了几许肃杀之气。
“古尘！”南宫羽夹着精神力的大喊如惊天之雷在古尘耳边响起。
沙场之上，古尘已是身中数箭，满身疲惫，握抢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正在此时，他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对他进行召唤，另得他原本迷失于战场的意识变得清醒了些许。
“不，我不能倒下，还有众位将士在为我殊死拼杀，还有千万民众等着我凯旋，还有……我不能辜负他们的意志”古尘大吼一声，旋即重新发布者命令。
倘若此刻他还清醒的话，便会发现，白军在他的道道命令之下，俨然组成了“八面玲珑”的军阵，而那八大偏将所占之方位，郝然便是前世老爷子教与他的棋局破解之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杀，杀，杀……”随着阵法的组成，仿佛把剩下的一万多将士的力量凝聚于一处，按着特定的方位，进行着有序的冲刺拼杀。
“吼吼……”白军所剩人马固然寥寥无几，但身经百战冲锋陷阵还留得性命的，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无一不是以一挡百的勇士，此刻心怀死志的他们，反而士气高昂，视死如归。
面对着白军的绝地反扑，面对着着悍不畏死的万多将士，黑军在钦佩不已的同时，更是感到了深深的畏惧，那是来自于他们灵魂深处的畏惧。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杀人机器。
战场之上，畏惧一生，黑军气势猛的弱了下来，甚至有的士兵在面对白军时，毫无反抗之意，乱成一团，虽同样有睿智将领在冷静的指挥着作战，却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面对着阵脚大乱的黑军，白军一鼓作气，终于，在白军舍生忘死的厮杀下，在元帅英明的指导下，在战马乱蹄的踩踏下……
很快，黑军便败下阵来，在白军的追杀下，所剩者十不存一。
绝地反扑，背水一战取得胜利的白军，正待将主帅举起，抛入空中庆贺胜利，郝然发下，那英勇无匹的元帅不知何时已然失去了踪影，而他们也随之化为齑粉，随风飘散于天地！唯余那不朽的军魂长存，铸就永恒！
石桌旁，古尘缓缓的回过神来，微风吹拂着，微微的寒意涌上心头，不只是因为冷，更是因为之前战场上的险象环生。
良久，彻底缓过神来的古尘对着南宫羽一个会心的微笑，笑得那么真诚，笑得那么开心，他知道，在自己迷失心智的那一刻，定然是南宫羽唤起了自己的一点清明。
南宫羽回以微笑，顺手递给古尘一张精美的手绢。
此刻的她同样感到无比的疲惫，尽管不是自己破局，但心中无时无刻的担忧，焦虑，让得她同样耗费了巨大的心神。同时又不得不为古尘的大智慧而感到欣慰。不愧是令得自己心动之人，果然有其不凡之处。连智绝那号称无人可破的棋局都是能够破去。
大口的喘着粗气，古尘心中感到阵阵后怕，自己的傲气得有些盲目了，他很清楚，若不是凑巧前世老爷子教过自己如何破解，面对着八面魂棋，他也只能束手无策。
但，无论如何，棋局终究还是被他破除，该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了，他不相信，在设有复合魔法阵的情况下，还以棋局作为考验，会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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