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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说有法子治好夏秋潋的旧疾, 青鸢和绿阮瞧上去比夏秋潋还要开心。
两人围着她打转, 无论福安怎么啰嗦喋喋不休, 她们也不嫌烦, 开心认真的听着, 还不时捂嘴惊呼, 再出言恭维几句, 颇为入戏。
显然是将福安当成了救世神医。甚是崇敬。
叶诏音皱着眉头看着围着福安的那两个丫头,还有那个吹嘘的上瘾, 面色潮红眼睛蹬亮口沫横飞的小太医,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
夏秋潋坐在一旁,面色清冷, 眸中却含着笑意,一言不发的小口小口饮着清茶。
叶诏音又摇了摇头收回复杂的目光,玉手持着小纸扇扇着风,一边伸手拉了拉夏秋潋的衣袖, 轻声道。
“秋潋妹妹,不若你吩咐人送些吃食来,保管她即刻闭嘴。”
“诏妃姐姐可是嫌吵闹了。”夏秋潋凝眸看着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似乎含着柔和微风, 叫她这么轻轻看上一眼,就能驱散烦闷一般。
“算了, 她现在有救治秋潋妹妹的法子,且让她先得意一番。”叶诏音吁了一口气,抓着夏秋潋衣袖的手, 顺藤往上摸住了夏秋潋的手。
夏秋潋手上肌肤白皙滑腻,但一触上却是冰冷刺骨,像是再摸着一块冷冰冰软绵绵的冰块似的。
叶诏音呀了一声,担忧的看着夏秋潋,瞧见她只穿了一身轻薄的衣裳,便出言叮嘱道。
“秋潋妹妹,你手好凉,你现在寒疾犯了,还穿的这般轻薄,还是再去添件衣裳去吧。”
“诏妃姐姐摸着觉得凉,秋潋倒是习惯了,再添件衣裳又觉得闷热。”夏秋潋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伸手捏住了身前温热的茶杯,那温暖的温度能驱散些许寒意。
“第一回触到秋潋时,就觉得秋潋身上凉凉的,叫人摸了甚是舒坦,倒是没想到秋潋竟是有那扰人的病痛。”叶诏音狭长的狐狸眼满是心疼,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夏秋潋单薄的肩,似乎这样能让她感觉温热些。
“啊~~然后呢,然后呢。”青鸢和绿阮紧张的惊呼声突然响起,惹的两人探去目光。
“我一瞧那女子面皮发黑,翻着白眼似癫痫一般全身抖着,就知道她得的不是寻常的病,我赶紧把围着的人驱去,一把脉,果然,那女子那里是风寒,明明就是中了苗疆的毒蛊。”
福安一张白皙清秀的脸蛋上故作一副神秘的模样,在两个丫头的包围下,说到兴起还撸起了衣袖,双手一拍。
“不仅话多,还爱吹牛皮。”叶诏音看了福安一眼,哭笑不得的与夏秋潋埋怨起来。
“秋潋倒是觉得福太医可爱的紧。”夏秋潋看着福安,苍白的薄唇轻轻上挑。
前世她平日里身子不适,也是福安来给她瞧的,所以她对福安的印象一直不错。
是个单纯可爱医术高超的小天才。
虽然有时的确话多蠢萌,但是丝毫不惹人烦。
不过前世,她的寒疾倒不是福安自己发现自告奋勇来治的,是燕挽亭把她拉来,吩咐她给夏秋潋治好的。
无论前世今生,福安对夏秋潋都是有恩的。
夏秋潋心中感激,对福安的态度也一直柔和。
“参见公主殿下,李副统领。”门外守着的宫女们突然齐声高呼。
“怎么又寻到这来了。”叶诏音闻声皱着眉头,与夏秋潋一起站起身来。
“今日秋潋这倒是热闹的很。”燕挽亭面含春风,施施然踏进殿里,眸子一眼就落在夏秋潋身上。
“见过公主殿下。”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屋内的人一同行了礼。
就算再与燕挽亭熟悉,该行的礼数还是要行的。
青鸢和绿阮是跪在地上行礼的,福安站在她们身前,倒是不惧怕燕挽亭,行了礼后,便抬头一双黑亮的鹿眼滴溜溜的在燕挽亭身上打着转。
燕挽亭眼角余光瞥见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头疼。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殿下倒是清闲,一日就要往这景翎殿跑上几趟。”叶诏音摇着扇子,上头吊着的两个小玉坠撞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响着。
宫里的事,摆在明面上的,一点风吹草动,宫里就传的沸沸扬扬。
昨日燕挽亭宿在夏秋潋宫中,今早陈妃娘娘到景翎宫找公主殿下的消息,不消片刻宫中便传了个遍。
叶诏音自然是知道两个时辰前,燕挽亭才刚刚从这景翎宫踏出去。
这才过多久,燕挽亭就又来了。
怕是有心人,早就在暗地里密切关注了。
“我听凤游说,秋潋身子不适,找了太医瞧病,便急忙赶来,看看秋潋如何了。”燕挽亭神色坦然,面带关切。
自夏秋潋入宫以来,燕挽亭就丝毫不掩自己对夏秋潋的喜爱,来来去去都是坦坦荡荡。
宫里谁不知道,新来的献妃娘娘是这宫中的新星,不仅得皇帝的宠爱,就连公主殿下都对她另眼相看。
所以献妃可能会封后的消息才愈演愈烈,都传出宫外了。
这几日甚至有大臣给陛下上奏,万万不能立姜国女子为后。
“多谢殿下关忧,秋潋并无大碍。”夏秋潋落落大方的对着燕挽亭欠身行礼道谢。
“无碍便好。”燕挽亭上前两步,当着殿里的人面,伸手亲热的握住夏秋潋的手。
燕挽亭的手带着炙热的热意,与夏秋潋的冰冷凉意正好相对。
对于燕挽亭的触碰,夏秋潋的反应似乎更大一些,她甚至于有些失礼的急忙将手从燕挽亭的掌心间抽了出来。
不仅燕挽亭,就连叶诏音都愣住了,她有些意外的看着夏秋潋。
在她眼中,夏秋潋可不是什么不懂礼数的人,更何况是对着这宫中尊贵的公主殿下,她握着夏秋潋手时,夏秋潋的反应都不曾这么大。
“秋潋不喜人触碰,倒是我失礼了。”燕挽亭瞧上去并未气恼,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便收回手负手站着,随口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夏秋潋咬了咬唇,心中有几分恼自己,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当众这般失礼。
只是当燕挽亭触碰到她,握紧她双手时,她心中竟有几分心虚,不想让人瞧见燕挽亭对自己的亲热。
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燕挽亭神色坦然的与叶诏音轻声开着玩笑,偶尔端着桌上的茶饮上一口。
夏秋潋倒是比平日里更加沉默了,一言不发,燕挽亭和叶诏音笑时,她才抬头挑唇附和的笑了笑。
安安静静的福安偏头看了眼一旁垂着头恭敬站着,头都不敢抬的青鸢绿阮,再望着桌边坐着的三人,小心的挪着碎步,往门口靠去。
李凤游安安静静的站在门边,目视前方,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福安往自己身边靠来。
福安挪挪停停,以为无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好一会才挪到李凤游身边,昂头作无事一般。
李凤游深吸一口气,有些严肃的偏头看着福安,眉尖轻轻一挑。
你这是做什么,当着殿下和娘娘的面还敢这么无礼。
福安眨了眨眼看着李凤游,从李凤游严厉带着责备的眸中读出了几个字。
可是她丝毫不怕,反正公主殿下背对着她,又不知道她的小动作。
她抬起头看了看燕挽亭,又看了看夏秋潋,然后对着李凤游挤眉弄眼。
当着众人的面,悄无声息的与李凤游八卦起来。
师姐你看,公主殿下和献妃娘娘之间是不是有些奇怪。
闭嘴。
李凤游皱着眉头,轻轻抬手在唇间一捏。
哦。
福安撇了撇嘴,耸着肩膀乖乖的站着不动了。
“殿下也不怕宫里的风言风语,竟堂而皇之的在景翎殿留宿。”叶诏音啧啧两声,抬眸满眼戏谑的看着燕挽亭。
就算公主是女子,这么随意的在娘娘的寝宫留宿,也是闻所未闻的事。
宫里磨镜的事,两个女子间的禁忌,大家可是心照不宣的。
“我与秋潋问心无愧,怕什么风言风语。”燕挽亭丝毫不在意的挑眉轻笑道,一双深邃的凤眸却往夏秋潋身上瞥去。
夏秋潋抿着唇,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几滴清茶溅出滴在她的手背。
叶诏音注意到这一小细节,心下更是觉得奇怪。
公主殿下和秋潋妹妹之间,莫不是真的有些什么。
不然这一向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秋潋妹妹,怎么一对上公主殿下就有些不对劲。
叶诏音突然有些兴奋起来,这倒是禁忌的很啊,公主殿下和貌美娘娘之间不可不说的二三事。
“你可要莫要乱想,四处宣扬。”燕挽亭一看叶诏音那眉开眼笑满眼诡异光芒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神色一凛,严肃了许多。
“乱想什么,本宫可什么都不曾想。”叶诏音了然的挑起眉头,唇角戏谑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公主殿下这般,算不算是欲盖弥彰。
“你当我不了解你的性子,你是唯恐宫中不乱。”燕挽亭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宫都不曾说些什么,倒是殿下说的话,一直引人深思。”叶诏音与燕挽亭的关系一直不错,这殿里头也没什么外头,她也就放肆的调笑起来。
“诏妃姐姐,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为好,秋潋与殿下只有知己相惜之情。”夏秋潋终于开口了,她清清冷冷的开口,语气倒也是比平日里要严肃许多。
夏秋潋开口了,叶诏音这才闭上了嘴。
燕挽亭的话,她可以反驳调笑,但是夏秋潋的她却是不敢。
也不知怎么,夏秋潋说出那话后,燕挽亭也只是敛眸笑笑,便不再开口。
两人都不再开口说话,叶诏音夹在中间倒是郁闷了起来。
她只是开玩笑的调侃了两句罢了,怎么气氛愈发的紧张怪异起来。
好在叶诏音没郁闷多久,外头就又有人来了。
只是这次来的,却是燕皇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神色有些慌乱,粉白的面皮紧绷着,一进门也来不及给两位娘娘行礼,便急急的对着燕挽亭道。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回宫了,陛下请公主殿下立即去太子府邸一趟。”
小太监的话说的含含糊糊,话没说明白,但是他的面色却让燕挽亭心中一紧。
太子按行程不是明日才回京吗,怎么突然间就回了宫。
燕挽亭心一沉,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不能让夏秋潋和叶诏音知道的事,小太监这才说的含含糊糊。
“凤游。”燕挽亭腾的站起身,沉声唤了李凤游一声。
李凤游的神色也有几分凛然,她微微垂着头,跟着燕挽亭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定是出事了。
夏秋潋站起身,眸光一闪,偏头看向叶诏音。
叶诏音也正看着她,戏谑的神色瞬间收敛了起来,带着几分疑惑肃然。
作者有话要说:进展是不是太慢,感情戏是不是有点僵硬!
有些不满意!
受受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呢!
好了,作者菌冲凉去了!
早点休息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