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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小心眼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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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停了的雪, 又开始下了。

    不过这次落的是小雪, 洋洋洒洒的落在昨日还未融化的雪层上。

    清扫着自家门前雪的百姓倒早就习惯, 裹的严严实实的棉袄, 呼了几口热气, 用力铲开门前的雪。

    雪扫了一半, 就觉得热了起来, 再进屋喝上一口热酒,就浑身发热, 舒服的紧。

    威严耸立的皇城下,远远望去,除去站的笔直的禁军, 还多了一小群人。

    公主殿下近几年到了冬天,都会去青州避寒。

    陈妃娘娘还在的时候,她都是带着陈妃娘娘去,如今陈妃娘娘走了, 她又带着宫里一个身子不好的娘娘去了。

    去的是新受宠的献妃娘娘,宫里的其它娘娘倒是暗暗窃喜了起来,献妃这么一走,她们便有机会去抓住燕皇的心。

    燕皇的龙撵一路送着燕挽亭到了皇城大门边。

    一身明黄龙袍的燕皇捋着胡须, 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燕挽亭的脸,颇有几分不舍。

    跟在后头的两位太监对视一眼。

    往日太子殿下去民间体恤民情, 赈灾巡视,陛下才会率百官,将太子送到城门边饯行。

    但每次公主殿下出宫, 去行宫游玩也好,避暑避寒也好,陛下次次都来送。

    虽没有百官护送太子那般气派,但只身一人更显得父女情深。

    难怪最近宫外的传闻越来越多,说是若是公主殿下是男儿身,太子之位定当是她的。

    燕皇看着已经长大成人,出落的美丽动人的女儿,唏嘘的叹了口气,叮嘱道。

    “挽亭,此去青州,不仅要替朕照料好爱妃,更好照料好自己阿。”

    燕挽亭伸手牵住了燕皇的手,狭长的凤眸中带着点点女孩家的娇俏可爱,听了燕皇的叮嘱,她点点头,也叮嘱起燕皇来。

    “知道了父皇,您自己在宫里也得好好用膳歇息,朝政之事固然重要,可父皇的身子更加重要。有时,让皇兄替您分忧也好。”

    “哈哈,你呀,长大了。以往都是父皇嘱咐你,现在阿,倒让你这丫头嘱咐起朕来了。”

    燕皇笑呵呵的仰了仰头,又细心的替燕挽亭拂去肩畔落下的几片雪花。

    夏秋潋站在一旁,青鸳替她撑着伞,她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火狐毛织的狐裘,红的有些妖艳似火,手上还捧着那刚刚装满了火炭的手炉。

    她倒是第一次配上这般艳丽的颜色。

    这倒不是她的,而是一大早才起身时,燕挽亭吩咐她殿中一个叫阿柠的小宫女送来的。

    说这是宫里最好的绣娘赶了一个月,才赶出来的狐裘。

    用的皮毛,还是燕挽亭亲自猎来的红狐狸。

    昨日燕挽亭就似乎受了气,有些不悦,夏秋潋此时更不能拒绝。

    虽嫌这狐裘的确艳丽的过分,但却还是乖乖的披上了,她自己瞧起来别扭。

    落在别人眼里,就出尘美丽的过分。

    燕皇抬头看了看天,也怕耽搁了燕挽亭出宫的吉时,便也准备让燕挽亭启程了。

    扭头看着一旁的夏秋潋,燕皇便也体贴了一番。

    “爱妃,此去青州,挽亭还特地让了辞姑娘同行。了辞姑娘医术了得,爱妃的身子不好,朕已托了辞姑娘在青州替爱妃好好养养身子。”

    夏秋潋躬身道。

    “陛下体恤,臣妾甚是感激。”

    时辰到了,燕皇就催促她们上轿。

    “好了,挽亭。替朕好好照顾爱妃,去吧,时辰到了该走了,路上小心。”

    燕挽亭与夏秋潋同轿。

    轿子是公主殿下出行的轿子,宽敞的很,需六匹马才拉的动。

    轿子里有帘子隔开的卧榻,且容的下两人同眠,中间还有一个雕刻精致的小木桌,带着三个小木椅,桌上摆着一壶刚刚泡好的热茶,一盘精致清香的糕点,还有一小盘小如珍珠的红色果实。

    遮着的小窗两旁有一个小柜,一个上头摆着笔墨纸砚,两排古籍。

    一旁还有一个正燃着银霜炭的小炉子。

    明明外头天寒地冻,但是一进轿子,便觉得暖和温暖的紧。

    夏秋潋进了轿子好一会,燕挽亭才进来了。

    她脱掉了身上的狐裘,丢在一旁,微微喘了两口气,坐在了夏秋潋对面。

    车队启程了。

    许是燕飞城里的石板路平缓,轿子除了微微颠簸外,都让人察觉不出已经启程了。

    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燕挽亭把刚刚斟满的茶杯推到一边,轻咳一声。

    “青鸳和绿阮在后头的轿子里,跟师叔她们一起。”

    “嗯。”

    夏秋潋这是这般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在开口了,她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

    燕挽亭抬眼看了夏秋潋一眼。

    “你若是无趣,那边的柜子里,有些棋谱。去青州得赶两日的路,还长着呢,你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燕挽亭话一说完,夏秋潋却未应她。

    轿子里一时有些安静。

    燕挽亭抿着唇,索然无趣,便拿起桌上那小小红红的果子,丢了一颗在嘴里,那果子有些酸酸涩涩的,入喉咙还有些火灼般的痛,难吃的很。

    她皱着眉头端详着手中那小小红红的果实,低声嘟囔道。

    “这是何人放在这的,怎的这般难吃。”

    夏秋潋抬头看着燕挽亭,轻声道。

    “这是福安小太医拿来的,说是驱寒的,药草上长着的小果子。”

    “福安?这两日她送来的东西,我可不吃。”

    燕挽亭嫌弃的将手中的果子丢在玉盘里,努了努,恨不得把刚刚吃下肚的那颗小果子吐出来。

    夏秋潋看着一脸郁闷不悦的燕挽亭,唇角轻轻一挑,她问道。

    “你又欺负福安小太医了。”

    “我欺负她,冤枉,是她欺负我才对。”

    燕挽亭皱着眉头,心底竟有些委屈,虽然每次看上去都像是她在欺负福安。

    但她又不是那般撒泼不讲理的人,虽然有时她的确喜欢戏弄福安,但大多时候都总被那看上去纯良无害的福安气的脑袋疼,才发作的。

    燕挽亭的委屈脸,让夏秋潋的唇角轻轻的挑了挑。

    “福安小太医还是个孩子,有时不懂事,你若是气她便当作是孩子胡闹,下手也轻些。”

    燕挽亭哼了一声,心中已有了底。

    “我知道,她可是找你告...告...告状了。我...我...我怎...怎么....”

    话说到一半,燕挽亭便觉得自己的舌头越来越轻,越来越麻,说话声音时大时小,结结巴巴的。

    夏秋潋望着她怔了怔。

    两人几乎同时,将目光落在了桌上那玉盘里的小红果子上。

    燕挽亭恍然大悟又羞恼的往桌上狠狠一捶,那砰的一声让夏秋潋吓了一跳。

    白皙清丽的面容瞬间黑了起来,难掩的怒气升腾而上。

    “她...她胆子...我....”

    口中的舌头仿佛消失了一样,那种空洞和毫无存在的感觉让燕挽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

    那该死的福安,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给她下套。

    燕挽亭怒火中烧,腾的站了起来,想要叫人停车,找福安算帐。

    可一想到自己此时根本说不出话,不然就是结结巴巴的,若是在旁人面前丢了脸,她公主的脸面要置于何地。

    一想到这,燕挽亭就转头不忿恼怒的瞪着夏秋潋。

    为什么夏秋潋知道这果子有问题,还不告知她,让她吃了下去。

    震惊过后,看着燕挽亭望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夏秋潋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她轻轻摆了摆手。

    “我不知福安小太医的果子,还有这般功效。”

    “你...骗骗...骗子,同...同流。”

    话说了一半,燕挽亭干脆住嘴不说了,她哪会相信夏秋潋不知,若真是不知,她怎么碰也不碰那小果子。

    福安定是在夏秋潋面前告了状,然后央着夏秋潋跟她合谋,算计她。

    燕挽亭怒火中烧,一张雪白的俏丽涨的通红,她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公主殿下,被这般算计丢脸,成何体统。

    还没到青州,福安就敢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