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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笙听着印式悠不苟言笑的言辞,有些不知所以:“什么什么样的存在?就是……朋友吧。”
印式悠扶额,无奈:“你有想过,去了解她、理解她的心情,她平时喜欢干什么、吃什么、做什么?她讨厌什么,害怕什么,在乎的又是什么?”
林夏笙难得露出迷茫之色:“我……好像没有?”
“……”印式悠感觉快败给她了,揉了揉太阳穴,“林夏笙,你的情商点数是都点到武力值上去了吗?”
真没想到林夏笙是这样的人,这算是个新发现?
林夏笙颇为不爽地拧眉:“你是在嘲笑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
“你和她,应该好好谈谈,相互了解、沟通一下。”印式悠并没回应她的不满,倒是出谋划策起来。
“怎么了解?”
“……林夏笙,我觉得今天的你,让我看见了新世界。”印式悠垂眸,便瞥见了自己还拽着林夏笙的手,心中隔楞了下,立马松了开,清清嗓子:“你记住,朋友并不是单纯的两个字,是
需要好好经营的关系。如果只有单方面特别努力而在乎的维持着,而另一边的你却什么都不做也不在乎,那这份感情总有一天是会崩盘的。”
林夏笙:“……”
“就比如,这次你们这事儿处理不好,也许明天你们还会和从前一样,有说有笑的,但一旦到达了某个刺激点,就会再次爆发,包括这次心中隐下的不满也会一并触发。到时,你想挽回,
也难了。”
“……那么夸张?”
“细节影响发展,你别看这是小事,不谨慎处理的话,火星会变成火苗最终酿成大火。”印式悠边说边靠在了厨房大理石灶台边沿,双臂环胸,“可别瞧不起那些小事了。”
林夏笙眨眨眼,不愠不火地:“总觉得你一个未成年说这种话特别有违和感。“
印式悠额部青筋微绽,他的修养告诉他:不能和脑子没发育的小朋友计较。
于是,皮笑肉不笑地:“林夏笙小朋友,你一直这么说话,真的会没朋友的,你知道吗?”
“谁要和你做朋友了?”林夏笙不屑嗤鼻。
“总之,你现在去给她打电话,叫她出来好好谈谈。”
“……哦。”
林夏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更着了魔似得,就这么听取了印式悠的话,竟然转头就给陆晓筝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儿头也没立马就接起来了,几近是快要变忙音之际才通:
“喂?晓筝?”
陆晓筝接起电话后并没有马上回话,因为她处于傻愣的状态。她怎么也想不到夏笙会主动打电话给她耶!这简直……太让她兴奋地热泪盈眶了!
“喂?晓筝?不在吗?”林夏笙又问了次。
陆晓筝忙双手捂住手机,可小心翼翼了:“喂喂,我在我在!我,我刚刚是太激动了,所以没来得及说话!”
天知道,她多么感动,从来都是她主动去联系别人……第一次,有人主动联系她了!
“呜……”她又不自觉地泪目了。
林夏笙:“我去,你怎么又哭了,你怎么那么爱哭啊!”
说完,她才发觉,自己好像口气不太好,又尴尬地说:“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呜呜!没事!我,我不哭了!不哭了!我就是太感动了!”陆晓筝吸吸鼻子,调整了下。
此时的林夏笙与印式悠已然在客厅呆着了,而客厅内太过安静的关系,林夏笙手机里的声音几乎都外泄到了印式悠耳里。
林夏笙只发觉背后传来轻笑,又说:“那个女的,好像真的特别在乎你啊。”
林夏笙恶狠狠地瞪了他眼。
“晓筝,你现在有空不,咱们出来聊聊。”
陆晓筝捧着手机呆了几秒:“现在吗?我……”
“不方便?”
“没有没有!那我们约哪里?”陆晓筝急忙答应下来。
两人匆匆约了地点,便挂断了。只是挂断后的陆晓筝,有些发愁。
琢磨了会儿,眼睛一亮,就跑去了客厅:“爸爸,我去超市买点儿酱油吧?酱油是不是快用完了?”
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的陆爸口气很差:“啊?买什么买啊,这都特么几点了!”
陆晓筝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我,我买完很快就回来……”
陆晓筝的心里其实相当忐忑,她怕的是父亲不放她出去,那这样她就要爽了夏笙的约了。
不过,今天陆爸的心情好像是不错的样子,只是冷嗤一声,便应了声,算是答应了。
天色虽黑,不过繁星点点,显得整座城市倒也挺明亮。尤其,坐在绿木繁盛的公园里,顺带呼吸着花草的清香,还挺神清气爽的。
难怪不少人都喜欢晚上来公园散步,早晨在公园晨跑。
林夏笙在公园里的木制长凳上坐下,双手插着卫衣口袋,静静地等着陆晓筝的出现。
一个人的时候,思维总是喜欢乱飘忽。比如现在,林夏笙一个人默默地坐着,望着眼前来去的散步人,或者是约会的情侣,有股说不出的寂寥。
“夏笙,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改你的行为脾气。你知不知道做为父亲的我在同事面前真的很丢脸。”
林丰达恨铁不成钢地手指着林夏笙,气得脸已胀红:“你也来说说她,总是这么胡闹下去,我们夫妻俩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都说了她那么多年了,不还是这副样子。”林夏笙的母亲,王玉惠头也不回,只是很习以为常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林丰达望着年仅十岁的女儿,又看了眼沙发上的妻子,只觉浑身怒火无处可发。
而林夏笙默然地瞟了眼怡然自得地看着报纸的母亲,上牙关不觉地咬上了下唇,嘴唇抿得可紧。低着头跑到母亲面前的茶几,拿起摆放在上面的花瓶往地上狠狠一摔。
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沙发上原本一脸安然的母亲,此时此刻却对她怒目而视。
林丰达冲过来就是扇了她一巴掌,“你竟然还来劲了?真是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林丰达已然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全然不再考虑林夏笙的感受。
可林夏笙反倒是笑了开:“是啊哈哈,爸爸。你和妈妈什么都很成功,除了我。因为我是你们生命中最大的失败,污点!我,我要是没出生就好了对不对!”
……
林夏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悦地啧嘴。
“嘁,什么鬼,又想起那些了。”
风,微凉得沁人心脾,心中带着淡淡的忐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人。
一连串急躁地脚步声逐渐靠近,直到眼前出现那抹较小而欢快地身影。
“啊!夏笙!对不起呀,我,我刚刚在超市买了瓶酱油所以晚了点!你等了很久了吧?”陆晓筝气喘吁吁地,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手捂着因跑步过于激烈而有些抽疼的右下腹,另一首握着
罐酱油。
林夏笙见她这么拼了老命似的跑来这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她真的从来没好好考虑过别人。
“因为陆晓筝她真的很在意你这个朋友,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不听地说对不起,即使她的心里并不开心,也不会告诉你。因为她怕你觉得她烦。”
印式悠当时在她临出门前,是这么说的。
“或许,这也和她本身性格有关。过于担心失去,过于在乎,才会不听地压抑自己的本意。”
印式悠最后说的那句话,让她出门的时候,记忆犹新。
“也挺可怜的。”
那句话,真的是戳中了林夏笙,其实陆晓筝和她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就是那份孤独吧。
所以见到这样因为她的约定,就急匆匆跑来,那么在乎的陆晓筝。她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心疼。
“你在干什么啊!”林夏笙口气有些责备起来,有些关心则乱。
陆晓筝听着,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果然是生气了……
“我,对不起……”
“你怎么又说对不起啊。”
“我……”
林夏笙见她那么焦急想解释,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多半也是猜到了些:“我是说你那么急吼拉吼的跑来干嘛,慢慢来啊,你都不嫌累。”
“啊?”陆晓筝呆呆地眨眨眼,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明明是我大晚上的叫你出来,你那一脸的抱歉对不起我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林夏笙双手环胸,蹙眉。
这样的责备,倒是充满了怜爱感,让陆晓筝有些不知所措。
“啊,对不起我……”
“又说对不起了!”林夏笙大声打断她,引来了公园里不少路人的目光。
“我不知不觉就……”
“所以说以后不准说,不准对我说了,听到没有?你又没做错事,明明……明明白天把你的未来部员赶走的人是我,你何错之有啊。”林夏笙越说越觉得心疼她,或许她平时真的太不关注
陆晓筝的神情了。现在才发现,陆晓筝的眼神,总是充满着担忧和顾虑。
陆晓筝:“……”
低下头的陆晓筝点点头,两只手交错着,眼睛却还时不时偷瞄着林夏笙的面部表情。
林夏笙顿了好久,有些不自然地说,“陆晓筝,既然是朋友……我们就应该站在平等的位置交流。”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今天下午的事,我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既然是朋友,你
也不应该一味的忍让我迁就我,而是和我开诚布公的谈。”
听了这一串话,陆晓筝有点呆滞。
朋友?原来夏笙真的是把自己当朋友的吗!
“夏笙……你不会嫌我太烦人吗……”刚说完,陆晓筝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
林夏笙不觉笑起来:“哈?烦人?没有啊,为什么要这么觉得,你想太多了,比你更烦的我都见过了。”
就在她家隔壁。
陆晓筝听完,眼中开始泛起点点泪光,似乎在下一刻就会滴落下来。
终于等到了吗……那个能接受我这个大麻烦的人……
陆晓筝‘哇’得一声,泪水就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扑上去抱住了夏笙。
“喂!别抱着我啊,都是鼻涕啊!都擦到我身上了啊!啊!都是湿掉了啊!”林夏笙被那一抱住弄得措不及防,结果等陆晓筝哭完之后,自己的肩膀已经如同淋浴过了一样。
不过,算了……
当林夏笙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九点多了。她在印式悠的家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下了决定敲了敲他的家门。
总还是要,道个谢。
咚咚咚。
没反应。
不会吧,这小子竟然那么早就睡了?太不科学!
又敲了几下。
终于,门被缓缓拉开。
门后传来一股沐浴露的清香,这个气味很清爽,再配上件长款的白衬衫,松垮地披在开门人的身上。
这个画面,让林夏笙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穿着那衬衫的主人,是个女的。
为什么印式悠家里会冒出来个女人?!
“Hi!Oh!!Is?”开门的栗发美女虽是身着宽松的白衬衣,却依旧挡不住性感的好身材。边儿拉着有些呆滞的林夏笙的手腕,边儿进屋朝着里面
卧室喊着。
栗发美女此时头发还是湿的,后背都被湿润的发丝浸染了些,透出内里的肌肤,扣子也没好好扣。
而卧室内则传来印式悠气急败坏地吼声,手里拿了件长外套便冲出卧室,站在那儿隔着段距离,朝着美女丢了过来:“姓岳的!你最好快点儿给我把衣服穿好了的!跑来跑去的像什么样子子!”印式悠粗喘着气,额头直冒汗。
不过显然,印式悠完全没注意听栗发美女的话。
栗发美女撇了撇嘴:“切,小悠你不要这样啊,干嘛那么凶!”
印式悠见栗发美女一副小委屈的样子,冷嗤。
“哝,你的小女朋友来找你了。”卡瑞纳将身后的林夏笙拉上前,甩了过去。
林夏笙朝前倾了几步,感觉自己一前一后被栗发美女和印式悠夹在中间,特尴尬。
“林夏笙?!”印式悠才发觉到了林夏笙的存在,惊愕:“你怎么会过来?”
林夏笙很快便会过了神,“哦……我是来和你道个谢的。既然你们在忙,我就不打扰了。”林夏笙没想到印式悠才十七岁岁的小男生竟然有那么漂亮的外国女朋友……看来好像有点妨碍到
他们做事情了的样子。
印式悠急忙拽住她的手,紧紧地:“林夏笙,你别误会,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又不是傻子,他家里突然冒出来个衣服都不好好穿的女人,头发还湿哒哒的,这个状况任谁都能想到林夏笙会想到哪儿去。
“哦,好的,朋友朋友,我知道了。你们继续,我明天还要去学校呢,先回家了。”林夏笙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准备退出房间。即使她再不懂得人情世故,这种那么明摆着的破坏人家好
兴致的事,她可不会做。虽然大概已经破坏了点儿。
印式悠见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拽着她更加不愿意放了:“喂,林夏笙,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她都快三十岁的女人了,我没恋姐情节!”
印式悠实在是头疼,这姓岳的又给他找麻烦,好不容易最近才和林夏笙关系好了那么一点点,这么一搞不就又归零了吗!
“小悠好过分啊,什么叫三十岁的女人了嘛!人家也是又在很努力地保养了的!你这是嫌弃我了吗?”栗发美女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暗自不悦地撅起了嘴。哼,这死小子,敢爆我年龄,看
我不整整你。
“姓岳的你……!”还没等他说完,林夏笙便转过身打断了他,“印式悠。”摆出一副十分认真的神情,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印式悠差点吐血身亡,“作为姐姐的我要好好教育下你了,女
人的青春虽然短暂,但是你不能嫌弃人家,在人家风华绝代的时候你爱上了人家,不管人家是不是快三十了,即使人家已经三十了,也不应该嫌弃人家的年纪,她可是你的——女、朋、友。”
说罢,一副老夫子的态度拍了拍印式悠的肩。
恩,这么教育他也算是刚才陆晓筝的事情的回礼了。
印式悠已经说不出话了。
并不是他被林夏笙的话打击的哑口无言,而是姓岳的栗发美女已经从一旁挽住了他的手臂,还蹭了蹭。
印式悠浑身鸡皮疙瘩蹿起,浑身都是僵硬着的。
于是,林夏笙回家了,栗发美女得逞的笑了。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印式悠在教育了一番林夏笙之后回到自己的家,发现自己家的浴室开着灯。有他家钥匙的无非就是温琛,所以他也没怎么在意就进了屋子准备拿衣物洗澡。
谁知道拿好换洗衣服的印式悠出了卧室之后,吓了一跳。
卡瑞纳.岳。
他的上司,竟然裹着浴巾从浴室里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印式悠皱起了眉头,看到她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啊,不欢迎我啊。我就是想来关心一下进度。”卡瑞纳坐在他家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恩,这个沙发不错挺舒服的嘛!改天让温琛再去弄个放我办公室去。”卡瑞纳比划了一下
身下的沙发,感慨道。
“没什么进展。”不过,刚刚看来,关系应该是有点进步了的样子。
卡瑞纳若有深意的笑了笑,“这姑娘我并不确定她本身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不过现在毫无线索,只能从她开始查起。”说着说着,她站起了身,走到了印式悠的身边,低语,“得到她的
信任。这是最基本的,明白吗?虽然,这可能有点难为你了。”毕竟她知道他的原因,他比较拒绝女性的触碰。
卡瑞纳说的没错,得到情报的最快方法就是得到对方的心,可是她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不是一副皮囊就能迷倒的类型。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把你现在的那破毛病治治好。”卡瑞纳捂嘴笑了起来。
“我有这毛病是拜谁所赐的。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嘲笑我。”印式悠青经暴起。
“没办法嘛!谁叫小时候的你那么可爱,忍不住就……”卡瑞纳开始捧腹大笑,“谁会想到就那么抱了你几次就开始抗拒女人了哈哈哈!”
“卡瑞纳女士,你那不是抱。”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衬衫丢给了她,“是谋杀。”
“什么谋杀!有多少男人想被我那样抱还享受不到呢!不识抬举的小鬼!”
“卡瑞纳女士。我真的一点都不想享受。”也许对于别的男人来说被胸闷死最幸福了,不过他实在不能接受。
“还有,给我把衣服穿上。”印式悠一边说着一边朝卧室走去准备再拿点衣物。
结果,就出现了之前那么一幕。
印式悠唯一的想法就是——好不容易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因为某位无量上司又破功了。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