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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上司躺在自己身边之后,谭韶诗僵住了,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害怕自己声音大把余芷给吵醒了。
她盯着余芷一会儿,确定对方暂时不会醒便松了口气,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起伏的胸口与绒软被面摩擦,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裸睡“的适时,心里咯噔了下,捏着被子慢悠悠掀起一角。
余芷穿着衣服。
这算好事吗?
谭韶诗也说不了准,目光在余芷的睡颜上转悠一圈――比起上班的时候,余芷褪去精致的妆容,乱了长发,天生弯翘的眼睫在素白干净的脸上打下小小的扇影,唇瓣泛出自然的一抹红,水润粉嫩,似乎很软……
等等,想什么呢!她惊醒过来,收起凝视上司唇瓣的古怪行径,思忖片刻,轻轻扭一扭因保持同个姿势许久而发麻的腰部,缓慢转身。
谭韶诗吃力地用最轻的动作转了回去,背对余芷,扯扯被子裹好想着应该能松口气,却不期然撞上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她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大衣,衬衫,牛仔裤,还有……内衣。
头又有些疼了,谭韶诗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搞成这样的,感到羞耻懊悔,破罐破摔闭上眼睛冷静一下,恨不得就这么长睡过去,不要去面对余芷醒来后的尴尬。
余芷真的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被子动了动,片刻后听到的声响,赶紧继续装睡。
比起她伸懒腰翻个身的磨蹭劲,余芷的起床动作很是干脆利落,掀被坐起,不忙着披上自己的衣服,先捻好被角不让冷风漏进去,指尖有意无意抚过谭韶诗的背。
谭韶诗觉得那隔着被子似有若无的碰触带得被子松软的毛绒轻轻蹭过皮肤,带起微微的痒之后便生出一阵绵长的暖意,揪紧被角,咬牙忍着不动。
她的忍耐是有用的,余芷整理好被子便下床,动作轻而慢,只发出一小点声响。
等到房间安静下来,谭韶诗把眼睛睁开一丝缝,小心地查看情况。
然后她绝望地发现地板上的衣服不见了。
“这……”谭韶诗坐起身,不敢相信地再把房间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她总算明白余芷方才缓慢的动作是在做什么,欲哭无泪,裹好被子想着下一步怎么办。
门扉突然开启,打断了她瞎脑补出来的裹被单买衣服的画面。
“早上好。”余芷似乎不觉得一个不穿衣服的下属出现在自己的床上是什么大事,笑着与她道早安。
谭韶诗扯了扯嘴角,挤出个笑,“早、早上好。”
“你昨天太醉了,没有说住哪里,”余芷解释,“你的室友不接电话,我看时间晚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谭韶诗裹紧小被子,闷闷道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余芷拿着一沓衣服走过来,坐在床边一一与她说,“这是浴袍,你穿起来去浴室洗个澡,这是我没穿过的衣服,你凑合穿着,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换。”
说到衣服,谭韶诗记起自己裸丨着身体的尴尬现状,脸上发烫,缩了缩身子,瞥一眼余芷温和的眉眼鼓起勇气问,“我怎么没穿衣服?”
余芷的笑容难得不自然起来,“昨天我扶着你去洗脸,打湿了,你觉得不舒服就全部脱掉了。”
她……当着上司的面把衣服全部脱掉了?
谭韶诗脸颊更烫,要烧起来了似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余芷的表情,赶紧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这样。”
“不用说对不起。”余芷把衣服放在她的身边,“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谭韶诗仍然不好意思抬头,眼睛瞅着余芷按在衣服上的修长手指,一时有点愣神――修剪整齐,指头圆润,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修饰,好像……
她不曾打听过上司的性取向,却在此时忍不住乱想,觉得昨天自己的行为尴尬真是到了极点。
“我去做早餐。”余芷说,“洗手间在门口右边,里面有洗漱用具。”
谭韶诗忙回神,“好,我尽快。”
余芷笑笑不多说,起身离开,关上门的动作跟先前不打扰她睡觉时一样轻柔。
默数十秒,谭韶诗果断起床,穿上浴袍拿好衣服往洗手间走。余芷的准备很周全,架子上放了一次性内衣内裤和毛巾,洗手池旁有牙刷杯子梳子,一字排开,倾斜的角度都是相同的。
她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余芷给的宽松卫衣,大一号的程度算合适,就是下摆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衣服属于别人。
谭韶诗莫名想到室友有时会穿着炮丨友的衣服回来。
“想什么呢!”她惊觉想法再次跑偏,拍一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这次是我自己丢人,给总监添麻烦,有什么相关的。”
谭韶诗把头发扎起来就走出卧室。
余芷家是两室一厅的公寓,一间房作为卧室,一间房改为书房,装修是简约风格,四处可见用心生活的细节――阳台泛着水光的花草,玄关处摆放整齐的鞋子,各类杂物稳妥收在盒子里不显一丝凌乱。
谭韶诗觉得现在这个房子里最乱的就是她了,扒拉下怎么梳都没按下去的翘刘海,走到餐桌前。
“坐啊。”余芷拿着碗从厨房里出来,“喝点粥。”
“谢谢。”谭韶诗接过,老实听话地吃下了有淡淡米香味的粥。
吃过早餐,她们往谭韶诗家的方向走。余芷开车,谭韶诗抱着衣服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敢吱声,望着窗外的街景,有些迷糊的脑子愣是辨认出哪条路,搞明白余芷家在哪里了。
大早上没有堵车,余芷送到楼下一看手表,微笑说,“不到8点,慢慢来不用急。”
谭韶诗哪敢慢慢来,快步往楼上奔。
合租的房子是老小区,六楼,没电梯,她连走带跑喘不过气,打开房门的手在打颤,哆嗦半天才打开门。
这房子也是两室一厅,没怎么装修,用着老旧的家具,墙体斑驳,最值钱的大概是谭韶诗和室友狠下心换的防盗门。室友在睡觉,房门紧闭,谭韶诗跑到阳台收了上回穿的衣服换好,擦点护肤品,十分钟左右就下楼了。
余芷在玩手机,看到她这么快有点惊讶,“好了?”
“好了。”谭韶诗拍拍胸口顺气。
余芷笑了,“不用这么急。”
“我把衣服洗好了再还您。”谭韶诗毕恭毕敬地说。
余芷瞧她一眼,“您?”
谭韶诗抿抿唇,不安地看着余芷。
“为什么这么客气?”余芷说,“我昨天说了,下了班不用把我当上司看。”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谭韶诗下意识道歉。
余芷盯着她片刻,忽问,“昨天的事情,你一点不记得了吗?”
谭韶诗愣了,“什么事?”
外头正好有一群闹哄哄的孩子跑去上学,余芷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再回头时又是礼貌的笑容,“没什么,我开车了。”
谭韶诗点头说好,端正坐稳,表面镇定像是无事发生,心里早就乱成一片。
到底什么事?
――
会议之后,余芷没有大的动作,大家便明白初稿大体上得了肯定,从绞尽脑汁的赶稿状态里抽离一小会儿,打算组织一次火锅聚餐。
谭韶诗对火锅不感兴趣,但她向来是个随大流没主见的人,而且得了时日宽限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搞特殊让人察觉只会有麻烦,她想着低调行事,跟随前往。
有人请了余芷,余芷表示有事外出,笑着说,“你们玩吧,下次再一起吃,我请客。”
办公室里自是欢呼一片。
自打酒醉丢人的事情发生后,谭韶诗害怕与余芷对视,低头看地板,在谈话声结束后糊里糊涂跟着同事往火锅店走。没有领导,大家随意一些,说着八卦,突然间有个人贼兮兮地说,“总监昨晚好像有艳遇。”
谭韶诗的筷子惊掉了。
“你怎么知道?”
“猜的,总监什么时候有过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没怎么睡。”
“切,你不许人家工作熬夜嘛,别乱讲话。”
大多数人没坏心,对带头乱猜的人嗤之以鼻,匆匆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谭韶诗依旧不安,觉着坐不下去了,找个借口回家,打算好好洗一洗余芷借自己穿了半小时的卫衣。
走到半途,她看到了常去的理发店人少,想了想腰酸背痛不好受,干脆进去点了个洗头加按摩的套餐。
为她服务的是熟悉的妹子,关系不错,帮着捏肩膀的时候突然说,“你昨晚……”
谭韶诗愣了一愣,裹好毛巾往全身镜那边走。早晨的时候,她太着急洗漱没留意,被人提醒才细细瞧,转来转去发现了吻痕。
这回,她真的懵了,没心思按摩赶紧结账回家。
谭韶诗一慌乱喜欢找点事情做,把衣服洗了把地拖了,累得倒在床上。她眯眼一会儿就酝酿出几分睡意,半梦半醒之间,脑中闪过陌生的画面。
她在另一张床上勾着谁的脖子在乱亲乱蹭,迎向游走讨好的指尖,软软哼唧,声音嗲得让人脸红。
谭韶诗猛地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捂脸痛呼,“我到底干了什么!”
花了半小时消化这个惨痛的事实,她想起余芷早上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心生愧疚,想着成年人了不要这么扭捏矫情,装傻充愣,咬咬唇发了个信息过去,“昨晚我是不是占你便宜了?”
余芷打了个电话过来,“不是。”
“噢。”谭韶诗松口气:看来是场春丨梦。
余芷下一句却说:
“我愿意就不是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