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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心跳的哪一拍
“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我只唱给你听”
“恩。。。。恩。。。那就唱拔萝卜”
“啊。。。这个。。。。这个?”把电话放到一边,我捂着嘴偷笑“怎么这个,这么基础的都不会”
“唐西贝,你选个有难度的”晏子暮有些为难的说。
“青藏高原?不行,这歌唱起来容易破音,我怕被你吓到了。哎呀,你唱拔萝卜,你身边又没人,没人笑你”那边没有了回应,我喊了两句“晏子暮”
“有点开不了口”晏子暮沉下声音来说。
“你都和顾若非对唱情歌,我让你唱拔萝卜,你都不答应。哼”
“好。。。。怕你了。我—唱—了”晏子暮一字一顿的说,又清了清嗓。
“拔萝卜拔萝卜
嘿呦嘿呦拔萝卜
嘿呦嘿呦拔不动
老太太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晏子暮温暖的声线唱起来,我捂着嘴还是笑出声来,从床上爬起来坐着。
“喂—喂,你也笑得太明显了,老太太”
“你知道,我只要一联想你唱儿歌的样子,我就觉得好好笑”
“你这么兴奋,还睡不睡觉了?”
“我让你把我哄睡觉,谁知道你打乱节奏”
“哄睡觉要唱摇篮曲。嘿呦嘿呦拔萝卜
嘿呦嘿呦拔不动
老太太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晏子暮把儿歌又用摇篮曲舒缓的语调再演绎了一次,我笑的停不下来。
“停,你再唱,我真睡不着了”
“子暮,是不是有人唱歌”我听见晏子暮的声音,晏子暮说是他电脑在放歌。我说,你们怎么都还不睡,晏子暮说朱翌晨是起来上洗手间,路过客厅听见的。
“晏子暮,我把你刚才唱歌录音了”
“你。。。一世英名”
“你要是对我不好,我毁你一世英名,嗬嗬”
“妇人心,好毒”我又重新躺下和晏子暮讲电话。
“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了解我吗?”
“嗯”
“真的吗?”
“那还有假?”
“勉强相信你,我都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是哪里的,喜好之类”
“现在想起来了,也不迟,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是本地人吗?”
“算是,我小时跟着我外婆长大,我外婆是本地人,我爸是有工作在这边,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下来”
“你怎么认识念晨的”
“在台球厅认识的”
“你知道楚由吗?”
“知道一点,你又扯到其他人身上去了”
“好吧,你喜欢我—什么”
“你们怎么都喜欢问这些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下初雪那天”
“你说喜欢我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吗?”
“这个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
“感觉这种事情,说不清楚。说别的”晏子暮转移话题,可能他真的很能说清说明白我想要的答案。我们又聊了些周边朋友的事,比如朱翌晨的八卦,比如念晨的趣事。
不知不觉的聊了两个小时,我在晏子暮的声线里,沉入梦乡。早上六点醒来,模糊中找到电话,拿起来看时间。手机屏幕还在通话页面,我才意识到忘记挂电话。一下子把我的睡眠都抽走了,我以为晏子暮已经挂电话。
我对着电话那头喂了一声,晏子暮竟然回我说“还没睡着?”
“你疯了,我睡着了,你还没睡,也没挂电话?”
“恩啊”晏子暮懒懒的说。
“你快点睡觉吧”
“还没和我说晚安”
“早上说晚安,晚安。我的话费啊”我才想起来是我主动打过去的,想着流走的人民币,欲哭无泪的心情。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回了我一句“晚安”我重新倒回到床上,抓起被子来蒙脸,懊恼我的话费。我的回笼觉睡到七点半,看手机多了一百块的话费。晏子暮还发了一条短信“晚安”
去了华灯初上的清吧坐了一个下午。下午五点半,蒋诀请我们吃晚饭,蒋诀还特意点了一桌子菜。念晨很少在人前喝酒,念晨点了三瓶啤酒,念晨说每人一瓶。蒋诀起身和服务员说了什么,菜上齐了,酒才被拿上来。
“喝,我们三个每人一瓶”
“我一喝酒就乱抱人,还是不要了”
“没事,喝醉了抱我”念晨笑我。
“喝醉喝出来一个晏子暮也不错啊”蒋诀和念晨统一战线的笑我。
“好啊,你们两个联合起来”
“来,喝一杯”念晨在我的杯子里倒满了酒,又给蒋诀分了一瓶。蒋诀和念晨夹菜,还舀了一碗汤。
“多喝点汤”
“多贴心啊”我看着蒋诀把念晨倒的酒拿过来,念晨不肯又拿回去。
我们三个吃着饭,聊着天。念晨喝了一瓶啤酒后,蒋诀死活不肯让念晨再喝。念晨是个倔强的人,逆着他,她只会越僵持。
“蒋诀,你给她再倒一杯,剩下的我们分了,就不要再要酒了”蒋诀给念晨再倒了一杯。念晨喝完,默默的吃饭,蒋诀给她夹菜。
蒋诀从来不问念晨的前尘往事,却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出来了前因后果。吃完饭还不到七点,蒋诀被他哥们叫走了,有我在,蒋诀自然是放心念晨的。
我和念晨往回走,经过一家大饭店的门口,念晨走着走着就停住了脚步,愣在那里。饭店门口的停车位上,一个中年男人喝得有些醉意,怀里搂着和我们一般大的年纪女孩子。被搂着的女孩子,隔着中年男人,我们看不见她整张脸。只看见亚麻色披在锁骨位置的长头发。女孩到了中年男人的怀里,笑的意味深长。
“念晨,看什么了呢。走吧。这种事情都司空见惯了”
“无耻”念晨骂道。一个箭步冲上去,拽着中年男人的胳膊,我跟着跑到眼前。被搂着的女孩,那张鲜妍的脸,我和念晨都再次被震慑到了。
“怎么是你,施落葵”念晨把施落葵推离中年男人的怀里。
“晨晨”中年男人喊了一句。
“爸爸,你在做什么”念晨喊了一声,让我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儒雅的中年人。我才想起那天金婚上见过的念晨的父亲司广丰。施落葵和念晨的父亲,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现在竟然相拥在街头。
“施落葵,为什么是你”念晨眼里寒意渗人。念晨的父亲在外沾花惹草已是家族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念晨看过父亲换过的女人,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看到施落葵,念晨的神经如同电击般麻痹之后,开始僵冷下来。念晨拽着施落葵的手,逼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晨晨,你别闹了”司广丰拉开了念晨拽着施落葵的手。
“你先打车回去”司广丰对施落葵说。施落葵要走,念晨发狂的要去拉施落葵,却被司广丰牵制在怀里。
“施落葵,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我挡住施落葵的去路。
施落葵扭头看了看司广丰,扯出一丝笑“知道”
念晨在司广丰的怀里停止了闹腾的所有动作,只是看着施落葵,施落葵从我身边走开。
“放开我,放开我”念晨对司广丰吼,眼泪流了下来。司广丰眼里带着愧疚低下头“晨晨,回家去”
“你知道她是谁吗?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念晨哭着喊着。
“你们两个同时背叛我,你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要找上她。为什么”司广丰松开了女儿,念晨蹲着地上泣不成声。司广丰对刚从饭店走出来的秘书说“把她送回家”
“念晨,我们回家”我抢先一步去扶念晨起来。司广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上了一部车先行离开了。司广丰的秘书开了一辆商务车过来,要载念晨回家。念晨拂了拂手,从激动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麻烦你告诉他,我还没死,不用操心”念晨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念晨走在我的前面,拿着手机拨施落葵的号码,无人接听。念晨和我回了家,不言不语的回了房间。我去敲念晨的房门,喊了两声,念晨说她没事。晏子暮来找我,我把朱翌晨的女朋友施洛葵的事情说了一遍,把念晨的爸爸换成了泛称“有钱人”晏子暮听完后,还质疑真假。我说你爱信不信,反问他“朱翌晨,现在知道不”晏子暮在我头上敲了一记“傻子,他现在肯定不知道,刚和施洛葵吃夜宵去了”
“你快回去吧”
“我不走”晏子暮说。
“你不走,那我自己回去了”说完我就要进家门。
“欸,你也不送送我”晏子暮拉我的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快走吧”
“我走了,记得想我”晏子暮拉起我的手,亲亲手背,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别。
“拜拜”我的心思都在念晨的事情上,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念晨的房里已经熄了灯,我估计她已经睡着了。第二天念晨并无异样,和我一起去上课下课。去看老太太,老太太从枕头后面抽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袋给我。是钟翊谦落在医院的,老太太让我交给钟翊谦。我拿着文件出了医院的大门,拨通钟翊谦的电话。电话那头在铃声响到第二遍才接起电话。
“喂”
“喂,你有文件落在医院里,老太太让我给你送过去”
“你现在送过来,明天的招标会,我急着用”
“哦,你在哪”钟翊谦报了一个酒店名,我坐公交车到附近的站点,下车后我有些分不清方向。走了八百米才走到钟翊谦所说的酒店。我打开收件箱,才看见钟翊谦发来的房间名。我不愿意把文件送到房间去,再次拨钟翊谦的电话,无人接听。打了三次还是没有反应,我打消了在下面等钟翊谦下来取文件的念头。我只想快点送完文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