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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生活迂回3
念晨姑姑从念晨房间里出来说念晨已经睡了。洗漱完躺在床上刚有睡意，听见客厅有翻动东西的声音。我出了房门，念晨姑姑也穿着睡衣出来。念晨在四处翻找东西，念晨说他在找楚由送给他的珠子。我和念晨姑姑把她劝回来房间。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听到念晨在唱歌，唱一会笑一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让念晨姑姑先去睡。念晨笑着和我说要唱歌跳舞给我看，念晨一直处在亢奋的状态，手舞足蹈的表演。
曾经这个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女孩，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心酸。那一句句缠绵的歌词，更像是内心深处在深夜的呜咽。
念晨唱完一段，笑了一会，坐在我身边问我好不好听。我死命的点头，眼睛好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念晨整夜都没有睡觉，到凌晨五点，念晨姑姑端了一杯有安眠药的水给念晨，哄了好久才肯喝下去。
念晨睡着后，姑姑和姑父打了电话，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送到莲湖区红十字会医院。念晨姑姑收拾了些念晨的行李，把睡梦中的念晨送去医院。看着载着念晨开走的车，心里五味杂陈。
车刚走，林慕俊骑着一辆哈雷在楼下停下，我装作没有看见他，继续往房子走。林慕俊跑到我面前问念晨怎么样，我不回答。我不理他，他拦住我问我念晨在不在。我没好气的说不在。绕过林慕俊想快速的回屋收拾行李，念晨姑姑走时交代过，念晨住医院后，她也不会再住，我自然也要搬走。我打开门后用力的想关上，却被林慕俊两手抵住门。
“我都说她不在”
“我想看看她，看完我就走”
“她不想见你，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找她了”林慕俊力气大。我放弃抵抗，让他进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都是念晨昨夜亢奋的结果。地上好些玻璃渣子，倒在一边的盆栽，碎裂的瓷片散落到一旁。我从地上捡起一个抱枕扔回沙发，林慕俊进了念晨房间，看念晨不在，又打开了她的衣柜。从房间出来，又把整间屋子搜寻了一遍。
我拿着扫帚扫起地上的碎片残渣，林慕俊再次来问我，念晨去了哪里。我依旧说不知道。我的不配合激怒了林慕俊，林慕俊抓起我的手，扭疼了我，我啊的吃痛大叫。门口有脚步声，晏子暮从门口进来呵斥林慕俊放开我。
林慕俊这才放手，晏子暮走过来摸了一下我太阳穴附近的纱布，举起拳头要打林慕俊。我赶忙抱住晏子暮，以免他动手。
“这是我自己磕到的，他是来找念晨的，林慕俊，念晨不在，你走吧“
林慕俊见此情形，识趣的从门口走了。晏子暮轻手去碰我的伤口，问我到底怎么弄的，我还是说磕到的。晏子暮心疼的把我抱在怀里喊我傻瓜，以后小心一点。我心里防线再次崩塌，哭着告诉晏子暮“念晨姑姑把念晨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去了”晏子暮沉默下来，抚着我的头发安抚我。我的哭声响彻在客厅里，似乎要把对命运的无奈的情绪宣泄完。
在食堂碰见苏北，苏北请我吃饭。我们边吃边聊，我问苏北最近有没有绿妖的消息。苏北说没有。我说绿妖的电话打不通，苏北掏出手机拨过去，依旧是打不通。
苏北安慰我说，绿妖可能在忙。吃完饭，下午没课，我又去绿妖学校等她。在校门口看见蔡雨静正从外面回来，我正奇怪，蔡雨静看见我，眼光故意往其他地方瞟。
我走到他跟前拦住她，她没好气问我是不是想找事。
“你不是休学了吗？”
“我又回来了，有必要告诉你吗”
“绿妖呢”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你让开”
“把俞杭手机号给我”
“我和他不联系了，没有”
“你肯定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蔡雨静拨开我就走，我转身迅速拽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走。如果绿妖一直不接电话，我也只能通过俞杭才能找到他。我今天不拿到俞杭的电话，我不会放蔡雨静走。
“不给就别想走”
“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霸道”
“对于你，秀才碰到兵，有理讲不清”过往的路人开始对我们侧目，蔡雨静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先放开，我把号码给你，真是怕了你”我放开手，蔡雨静从手机通讯录里调出了俞杭的号码给我，我拨了过去。蔡雨静收好电话就走了。
俞杭接了电话，我说起绿妖，俞杭敷衍的说绿妖没事，一会让绿妖给我回电话。出了校门，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吃店坐下来点了一碗麻酱凉皮来吃。吃到一半，绿妖打来电话。
“绿妖，你室友说你休学了，为什么”
“你听谁说的，我好着呢”
“那你在学校吗？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刚才在有事”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我明天去看念晨，你去吗？好久没看见你了”
“去，明天你打电话提醒我”
“说你休学了，吓死我了”
“好了，没事了”
“没事就好，有事打电话，我挂电话了”
“恩”
听到绿妖没事的消息，我的心才平静下来，吃完剩下的凉皮，搭公车会学校。周四约好绿妖去看念晨，绿妖穿着宽大的衣服，转了一趟公交车，下车后绿妖一个健步的下车，在垃圾桶旁边吐起来，我递了块纸巾给她擦嘴。
“你平常都不晕车的”
“这两天可能身体不适那么好，容易晕车”
“你现在还好吧”
“把水给我漱口”我们在路边站了一会，等绿妖缓过来，我们才进医院。医院因为念晨抗拒治疗，极度不配合医院，我们被拒绝探视。从医院出来，我们都很失落。俞杭打来电话，绿妖走到一边接电话。接完电话说俞杭在等她，让我自己回去。
绿妖拦了辆的士走了，我老觉得绿妖有点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念晨在这里”
“你跟踪我”我闻言扭头看见林慕俊插着手站在我身后。
“我不跟踪你，还真是找不到念晨。谁把她送这里来的”
“她姑姑”
“念晨没病，送她来这里做什么，我要带她出来”
“你是不是想她永远把你当楚由”
“不要提那个人的名字，要不是他，我们在就在一起了”
“林慕俊，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慕俊，你也不等等我”一个女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唐西贝，怎么是你。慕俊，你找她干嘛”
“别跟着我”林慕俊对缑旧梦烦不胜烦的样子，缑旧梦一点也不在意。
林慕俊向医院大门走去。“今天不能探视”林慕俊顿了一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缑旧梦抬头看了看医院那几个大字冷笑起来“真是活该，现在都成疯子了，没法和我抢林慕俊了吧”
“你说谁呢。念晨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我看疯了的人是你。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你管不着，你和那疯婆子玩的那么好，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有男朋友，还死皮赖脸缠着其他男人”我也不客气的回敬她。
“我们已经分手了。和他在一起，也是为了报复你。他就是书呆子一个，没趣的很。我扔掉的东西，你捡回来，我也不介意”
“不可理喻”我不想再和缑旧梦吵下去，甩头走人。
心事重重的回了学校，尚小恋已经从家里回来了，还带了好些吃的来。
见我回来，招呼我过去吃核桃杏仁。看样子尚小恋是缓过来了。潘梦端出来洗好的葡萄说小恋回来了，我们有口福了。
“你们听说了吗？顾若非收到了英国四所名校的入学通知书，她要去去伦敦大学学院读硕士研究生了。这大学可是是继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之后英格兰第三古老的大学”潘梦向我们播报学校最劲爆的新闻，这也是学霸们最关注的动态”
“伦敦啊”我重复了几个字眼，低头思索这则新闻。尚小恋似乎有意避开这些出国的新闻。
“西贝，核桃怎么样”
“还不错”“诶，真是和你们没有共同语言。学校都拉了横幅祝贺。你们都一点不关注的样子”潘梦抱怨起我们的态度。
“多吃个核桃。我们不懂那些”我抓了一把核桃放在潘梦手里。
上枯燥的语法课，大森林隔着尚小恋问起我关于司念晨。我说司念晨去住院了。大森林听完沉默下来。尚小恋在一旁开解大森林说念晨肯定会好起来的。
“大森林，你就别掺和进来，现在已经够乱了。”
“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不过真的很可惜”
我抄着课堂笔记，旁边两个同样情场失意的尚小恋和大森林聊的正欢。下了课，尚小恋要请大森林吃饭，为了上次她的事打了南康杰而被记了过。尚小恋叫我一起去，我还有事就说下次再去。
下午晏子暮叫我陪他打球，我们两个一起玩了一会球。每次都是晏子暮去捡球，捡回去丢给我投篮。朱翌晨带着钟雩宓往我们这边走，穿着高腰裙，一身淑女的打扮。
“朱翌晨的女朋友吗？”
“不是，普通朋友”
“我现在每次都能看见他带着小学妹来”
“那我不知道”晏子暮把球丢给我，我又扔回给他，我说累了，转身坐到操场旁边的椅子上去喝水。
朱翌晨他们过来和晏子暮说话，两个人冲着四五米远外的我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朱翌晨和晏子暮打球，钟雩宓坐在篮球架下看他们。我低头开始玩手机，在□□上给绿妖发了几条信息也没有回我。低头盯着手机想绿妖的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头，不知何时来的苏北在我旁边坐下。
“你怎么在这”
“我室友他们来打球，跟着一起来”苏北指了指远处的四个男生。回过头视线落在打球的晏子暮和朱翌晨身上。
“你有没有觉得绿妖最近有点怪”
“还好啊”
“你见过她那个男朋友没有”
“见过”
“怎样”
“不熟，不知道怎么评价”
“最近发信息打电话，感觉老不回我”
“我前天打了电话给她了，她说她就是有点忙”晏子暮的目光时不时飘过来看我们。
一个球飞朝我右耳飞过来，苏北伸手及时的帮我挡掉，我被吓了一跳。一个过来捡球的男生和我们说对不起。
“谢谢”
“最近在忙什么”
“照常上课，也没什么”
晏子暮朝我们走过来，苏北说去打球了，我说好。晏子暮走过来问我没有事吧。我想他是看见了那个飞过来的球，我摇头。
“我们现在去吃饭“晏子暮牵起我的手，和钟雩宓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钟雩宓他们走在后面，朱翌晨喋喋不休的在和她讲最近的球赛。到了食堂，朱翌晨让我们两个女生先选好座位，等他们买饭。我和钟雩宓找了一个靠墙壁的位置，食堂的电视正放着学校电视台播报的新闻。
顾若非被四所大学录取的消息已经在学校的电视台上播报过很多次，钟雩宓看完这条新闻夸顾若非好厉害。
“顾学姐要出国了，晚上有庆功宴，朱翌晨和我说的”
“是吗？”我继续看电视。
“学姐，你会去吗？”
“不是很熟”
“暮学长很熟啊”
“恩”
“今天人好多哦，我去帮忙。”钟雩宓起身走到晏子暮旁边去旁边，两个人边等边聊天。
朱翌晨端了两份米饭过来，红烧鱼和西红柿炒蛋，土豆鸡块看起来很好吃。
“好像蛮好吃，今天的饭菜”
“宓子去哪了”
“晏子暮那里”
“她又不吃辣，去那里干嘛。刚还说吃米饭”
“她说去帮忙”
“我再去打一碗汤，西贝，你要吗？”
“里面有鸡蛋，我不要”
朱翌晨打完汤回来，晏子暮和钟雩宓端着冒菜也回来了，晏子暮把我那份放我面前。钟雩宓又端来两碗汤，给我和晏子暮。汤都端来了，也不好推脱，就放在手边。
“子暮，若非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
“明天晚上庆功宴，下周末她就去英国了”
“知道”
“西贝，你也要来哦”
“我还是不去了吧”
“我明天给你打电话”晏子暮不容拒绝的通知我。
“明天我们四个都去”朱翌晨就是爱热闹。我低头吃饭不再反驳。
我把鹌鹑蛋舀到晏子暮碗里。”学姐，你不吃吃蛋啊，我喜欢里面的蛋黄“
“不太喜欢。早知道你喜欢就给你了。下次给你”
“你吃蛋过敏吗”
“不过敏就是不喜欢”晏子暮把打来的汤里的鸡蛋舀到他碗里，把清汤给我。
“晏子暮，什么时候被□□的这么好了。以前可不这样哦”朱翌晨笑晏子暮。
“吃饭就吃饭，你好多废话”
钟雩宓善解人意，扯开话题开始谈论今天的饭菜。顾若非的庆功宴，晏子暮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推脱有事没有去。
计划下午放学要去看萨摩耶，中午给晏子暮打完电话，晏子暮到教学楼旁边的林荫小道找到我。
“不是说好下午去吗？”
“下午要去送机，若非要走了。我把钥匙给你，你去看队长”
“朱翌晨也去？”我明知故问。
“去”晏子暮看我脸上有些不高兴，凑到我眼前问我，是不是在吃醋。看见他高兴的模样，我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我不介意。
其实我心里不愿意晏子暮去送机，毕竟送别难免离愁别绪太多。说不定顾若非抱着晏子暮大哭一场，再告白一次，还依依不舍的说等他。每个女人对自己爱的人，心眼都是狭隘的。
可是我又不得不故作大度的表现出对该有的人情世故的宽解。我隐隐的希望晏子暮能明白我的反义，可是晏子暮说，我送完若非再去找你和萨摩耶队长。我说好。
男孩子和男人都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多细腻的情感去知晓揣度女生口中这些微妙的词句。他们能明确的读懂口中的是否，却无法揣摩的女孩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