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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知西施的身份之后,吃饭对华辰来说就成了一种享受。每次看小丫头往自己嘴里喂食物,华辰都有种如临幻境的感觉——不真实啊!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终于被一件事情打破:西施口中的王爷爷,那个“可恶”的老头来到家里,告诉施布和西施,说华辰腿伤未愈,不可走动,但肩膀伤口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自行活动。
要不是这老头救过自己,华辰早就想骂娘了:你懂不懂什么是“追星一族”的心情?你知不知道和自己心中的偶像近距离接触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你知道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是什么人吗?这个“可恶”的老头,什么都不懂,就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恩爱的,不是,一对和谐的偶像与粉丝。
其实,不用王老头说,华辰两天前就意识到自己肩膀处的伤口已经愈合,并且,根据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了解,华辰知道再过三五天,腿上的伤也会有所好转,可以短暂下地行走了。
华辰想,能早些下地也好,早些好起来,也能少给夷光家增添负担。半月下来,华辰对西施一家的家境也有了一些了解,虽不至于揭不开锅,却也着实过的清苦。
西施的父亲施布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户,以种田为生,偶尔上山打猎,赚些银钱补贴家用。母亲杨氏,久病在床,身体虚弱,全靠夷光照顾。这些天,既要忙着照顾母亲,还要照看华辰,小丫头也是累得不轻。
又在床上躺了几天,华辰对自己身体的恢复状况很满意。
这天上午,稍微活动了几下腿脚,华辰扶着墙缓缓地站起来,走出门,来到院子里,用一种全新的视角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华辰心中感叹:身高一米八和身高五十厘米看到的世界果然不一样。以后一定要早睡早起,尽量用一米八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
“华辰哥哥,你怎么起来了,王爷爷说你的伤还没好呢。”刚从田间采摘回来的夷光扔下手中的蔬菜,急忙跑到华辰身边扶住他。
“半天见不到夷光妹妹了,我这不是思念的紧嘛。”多日以来,华辰已经习惯了拿这个爱脸红的小妹妹打趣。
“你又欺负我,再这样就不理你了。”不敢松开扶着华辰的手,小丫头只能偏过头,表示自己的不满。
“好好好,其实呢,我一点也不想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有什么值得想的,我只是觉得屋里闷了,想出来透透气。”
“你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西施说完,径自走到院边,手扶着篱笆桩,不再看华辰。
不许人想,还不许人不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不对,夷光以前不是这样随意发脾气的,而且她的重点好像也不在这里,想到这儿,华辰缓缓走到她身边,也伸手扶住篱笆,一言不发。
沉默了一会儿,西施首先开口,糯糯地说道:“华辰哥哥,对不起,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没事的。夷光,你好像对自己不是很满意?”华辰斟酌着话语,缓缓说道。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王爷爷说以他的医术,根本查不出病因,要想救母亲,只能去绍城寻医问药。可家里实在支付不起昂贵的费用。爹爹为此起早贪黑地劳作,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不是三五岁的小丫头了,我也想为这个家做些事情”,西施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趴在华辰胸前哭了起来。
肩膀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华辰却没有舍得推开西施,而是伸出双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肩背,柔声说道:“你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实在不该承担那么多的。夷光,你的那份,我来扛。”
施布太忙,也正因如此,他无暇顾及女儿的感受,很少会和西施交流什么,小丫头从来没有从父亲那里听到鼓励和安慰的话。这一刻,华辰好像一堵墙,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坚墙。西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小脑袋往华辰怀里拱了拱,那里,好温暖。
“好了,哭鼻子可不是大人该做的事啊”,华辰松开抱着西施的双手,打趣地说道。
“我没有哭鼻子。”西施急忙伸出小手擦拭眼泪。
“对,我没看见我们家夷光哭鼻子。”华辰捂住双眼,一本正经地说道。
“华辰哥哥”小丫头破涕为笑,将四个字拖得老长。
看到小丫头不再自怨自艾,华辰也就放心了,说道:“走,带我去见婶婶。”
“见我娘?”西施瞪着因哭过而显得有些红肿的大眼睛问道。
“是啊,在婶婶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天,却连招呼也没打一声。”
“哦,好吧。”
认真看了一下自己住了二十多天的屋子,华辰对施布一家的感激之情更盛:这是三间小屋组成的房子,一间用来做饭和放置农具,两间用来居住,为了给有伤在身的自己足够的空间,施布一家三口都挤在了一间居室。
在西施的带领下,华辰来到另一间居室,不大的土炕上躺着一个面色呈蜡黄,鬓角生白发的女人,只是从轮廓上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姿,华辰想,西施的倾世容貌大抵来源于此吧。
“婶婶好,叨扰多日,今天方能下床,特来看望婶婶。”
“你就是华辰啊,坐吧”,杨氏声音微弱地说道。
坐下来聊了一会,杨氏的精神便萎靡不振,给人昏昏欲睡之感。华辰见状,犹豫着说道:“婶婶,恕华辰冒昧,可否让我为婶婶诊上一脉。”见杨氏疑惑的神情,华辰补充道:“家中世代行医,我也通晓此道”。
“华辰哥哥你能救我娘?”站在一旁的小丫头不淡定了,欣喜的同时,又有些不乐意了。心想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哼!嘴上说没有,其实心里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好吧,有劳你了,华辰。”杨氏说着递过一只布满皱纹,还带着几条伤痕的手。
华辰搭脉,西施紧张地站在旁边,好像华辰不是在诊治母亲的病而是在审判自己的生死。
许久,华辰松开手,问道:“婶婶,施叔往年是不是有一段时间不在家?”
“是的,夷光两三岁的时候,南越蛮族叛乱,他被征入伍。”杨氏有些惊讶华辰怎么知道这些,却还是如实说道。
“那段时间您一个人维持着这个家,一定很辛苦吧?”
“那时夷光还小,我要独自操持这个家,田间家里奔波,说不累是假的。”
“这就对了,婶婶您其实没有重病,只是曾经过度操劳,心力交瘁,使气血两亏,这些年又神火艰苦,没有好生进补,才导致身体每况愈下。”
“华辰哥哥,那就是说我娘没事是吗?”西施瞪着一双满是希冀的大眼睛问道。
“药补加食补,最多半年,婶婶的身体便会大为好~”
华辰的话被打断了,不是有人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而是脸颊那一瞬间的冰凉触感让他实在说不出话来。
“华辰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亲你的。”西施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那儿,羞怯地说道。为什么突然要吻华辰呢?可能是因为母亲的消息让她兴奋,可能是对华辰的依赖感,可能是……哎呀!反正她也不知道啦。吻后嘴唇的感觉就像冬天脱毛织衣物时一样——麻麻的。有时嘴唇也会碰到自己的皮肤,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小丫头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小丫头这一“我不是故意亲你的”,华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这会不会遭天谴?说“没关系”,怎么听着也这么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