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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如同出了笼子里的鸟,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惊奇。什么都问。关于自己的危险什么都不知道。真就如同出游一样。
而,看不见的危险,夜秋寒就已经悄悄的处理掉了,只是公主不知道罢了。跟没事人一样优哉游哉的。不用说当今圣上给的那面玉牌,就是车里哪位正牌姑奶奶也是谁也惹不起的。加上叶秋寒为了减少麻烦,特意买了一辆豪华马车。能坐的上这样马车的都是官宦人家。而且还得是大官。官面上不用担心,那剩下的就是驸马府的暗探。暗探对于夜秋寒根本就不算事。公主的马车就在公主的领地转悠,那些原来刺杀那些内侍的山贼马匪神奇般的销声匿迹了,没在出现,反而感觉还在暗中保护。因为,夜秋寒不时的发现,前面的路,路旁会有内侍的尸体。只是公主没发现而已。
有时也会出现那些马匪解决不了的暗探,这样夜秋寒就会帮忙。血雾齐飞,瞬间就消除相斗不下的暗探。然后相互间点一下头,夜秋寒也不去收。第二天准会出现在马车上。这一切公主都不知道。就是玩得很开心。路上也就知道,原来驸马好男风。根本就没把公主当回事,但是作为吏部侍郎李公的小儿子,本来老皇帝打算挺好,户部有自己的大舅哥管着钱财,吏部是自己的亲家,管着官员。这样保证自己儿子皇位更稳当。打算挺好但是事与愿违。期间公主认为到了哥哥那就安全了,但是,夜秋寒把他看见的三个王爷的事一说,公主就打消了念头。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所以,也就听夜秋寒安排了。
等出了公主的领地,马贼不跟了。夜秋寒,一会出现在裕王爷封地,一会出现在康王爷封地,一会出现在隆王爷封地。那些暗探的消息如同走马灯一样。不断的变换出现地点。最后又出现在公主封地。然后,就消失了。在也没出现过。大家都蒙了。公主玩累了回去了?而实际是夜秋寒早晨找一个环境好的小山村开始睡觉,晚上,绕过城镇赶路。遇到必须过得关隘,就把公主绑在身上,然后,跃城池在住户人家房顶穿越而过。除了引起几声狗叫,根本就看不见人,就能听见或者感觉到夜风吹过。
到了宁王爷的封地,那就是夜秋寒的地盘了。第一个让公主吃到的就是无刃烧鸡。这家伙,公主也不在淑女了。一不说鸡腿不好吃了。那吃像,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把她那分红的小舌头吃进去。这一路上就舒服多了,一直到龙腾山庄。公主都感觉自己长胖了不少。身体强壮不少。可是一见到美食就控制不住。
不过,一下车就惊掉一地下巴。因为,公主看着那些在庄园大门口的人,说了一句惊掉一地下巴的话:“后院老大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然后,更吃惊在后面,管燕满楼叫‘小燕子’不过在,燕满楼再三抗议下,改成了小云子感觉成太监了。又在夜秋寒的帮助下,改成了小云。管钟离无双直接叫无双大哥。最可笑的是管林宗寿,叫小寿,简直就是小兽同音。管司空朗月叫朗月大哥。剩下不是小熊,就是小铁,小金,只是对戈无刃叫无刃,同叫夜秋寒,钟离无双,司空朗月一样两个字。反正除了几个特殊的人或者加‘小’字绕口的剩下都是小什么小什么的。不高兴就加个子字。瞬间就变成太监。但是,对夜秋寒后院那几位嘴就甜多了,这个姐,那个姐。都是姐。就是管小九,九夫人都叫姐。岁数她最小,但是自己却是后院的老大。老大就老大,没人同她争,再说她的身份地位在哪。加上没心没肺。还有涉世不深的天真。对谁都一份真心。加上可怜的经历。加上如同小妹妹不懂就问,一点架子没有。实际就是个‘老大’的名字,其实什么都不管。就是盯着无刃给她做烧鸡。比什么都认真。后院都愿意让她当老大。也是最没威严的老大。但是后院都听她的。她也从善如流。自己不对的,问清了也不坚持,谁对听谁的。简直就是和稀泥的高手中的高手。血脉啊,不服不行啊!她父亲母亲都是和稀泥,玩平衡的高手。她是出于蓝胜于蓝。关于,她自己的事,全交给夜秋寒了,理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抱着走。整个一个比夜秋寒还夜秋寒的甩手大掌柜。
既然,姑奶奶发话了,不管。那么在夜秋寒的安排下,就留下燕满堂与李天一。在龙腾山庄。自己与钟离无和双司空朗月去那些剩下的王爷封地一探究竟。分工是燕满堂与李天一看家,夜秋寒装太监探听风声,钟离无双负责刺杀,司空朗月负责搬家。剩下来的人帮着司空朗月搬家。
先从裕王爷下手。根据林宗寿的记忆描述,他出来的地方同裕王爷封地很像。具体在哪就不得而知了。关键是那个林宗寿在地窖或者密室里看见的那个活着的人。有可能没准就是裕王爷。既然知道有一个没死。那么就想办法救出来。从公主那面论,毕竟是公主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也自己的亲大舅哥。
还有,既然已经知道可能裕王爷是假的,那么杀了也无所谓。可是这些年的钱呢?裕王爷家人呢?
凭着林宗寿的记忆,从蒙上眼睛到揭开眼睛时间,加上最后放出来,比较松。根本就没蒙眼睛。出了庄园。大头是生命。小头是幸福与子孙。既然,上面发话让林宗寿出来找东西。同时,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头,所以,来放他那人,也就是老者的跟随,格外热情与方便。因此,夜秋寒很快就找到离城镇不远的那个关押人的地方。
一入夜。
今晚,月黑风高,萧索的秋风吹拂得青松山庄里遍植的青松松梢子簌簌响,风袭在人们身上,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虽然是夏天,但是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凉。
夜秋寒已经翻到这栋屋宇的屋顶,他看得出山庄戒备的森严,一队队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往来巡行,明处,晴处,可以看见人影晃闪,刀芒子泛着寒光,不时有几个身形飞快的人物直掠横跃,低喝沉答之声此起彼落,一派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略微朝周遭打量了一番,夜秋寒挽紧衣衫,流矢般射向一棵巨松之顶,他在松帽上稍一踮脚,半空里一个翻转,已掠到一座小巧的八角亭之上。两条黑影在他刚刚俯下身去的时候自一侧奔来,他们在八角亭下站住了脚步,东张西望的搜视起来,正在这时,七八名劲装大汉突的自一排短松之后跃出,为首一人鬼头刀一横,低喝道:“青松。”
两人中的一个呸了一声,道:“盘虬。”
他说出了这两个字,冷冷的道:“钱四吗?你他娘紧张个什么劲?”
那唤钱四的大汉是个麻子,他干笑一声:“可是中院李老师?”
哼了一声,被称为李老师的汉子道:“方才好似看见有条黑影飞了过来,快得像他娘的夜雀子,眨个眼就不见也,你们可曾看见?”
那钱四摇摇头,道:“不会吧,小的一直守在这里,连个老鼠都没有看见,又哪来个大活人?莫不是李老师一时眼花…….”
姓李的角色哼了哼,怒道:“凭姓李的这双招子还会看走了眼?一定有奸细从这里溜过被你们忽略了,真是一群废物!”
钱四愣了一下,忙堆着笑脸答是,姓李的又朝四周看看,大刺刺的道:“你们给我留神了,说不定今夜就会出来弄鬼,这小子不是好吃的包子,弄岔了大家砸锅!”
不待对方回答,姓李的已拖着他的同伴匆匆而去,那钱四望着二人背影消失在一堵院墙之外,狠狠朝地下吐了口唾沫,低低的破口骂道:“只会在下面人跟前作威作福,******一肚子屎还硬说是满腹文章,你那对招子走不了眼?我啃你妹子了,看见个活王八包管你当成个宝往家抱,晚上一旦开杀的时候你个龟孙还不是哪里风凉哪里瘟上…….”
他旁边一个汉子劝着道:“算了,四哥,谁叫咱们时运不济学不上人家那几手花拳绣腿?和这种人斗气就叫不值…….”
那钱四又“呸”了一声,像要吐尽满心的窝囊:“他奶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姓李的打底也是个院主什么的人物,其实他个龟孙也只是秃驴头上的虱子,明摆明着狗腿一条…….”
俯在八角亭上的夜秋寒,忍不住咬唇一笑,待这些角色转身隐去,他又双臂倏展,飞掠出八丈之外,脚尖交互一拍,再度射出六丈,前面是一幢雅致的两层小楼。现在,楼里还隐透着灯光。
轻得似一片鸿毛,夜秋寒悄然贴在二楼的冰花格子窗外,他小心的沾了一点唾液在小指上,微微戳破窗纸,自月牙形的隙缝里望进去,这是一间陈设华丽的明厅,一个四旬左右,面色淡红的中年汉子正背负着手,在来回踱着方步。
夜秋寒暗自断测着这中年人的身份,他没有贸然行动。因为,假如这人万一不知道囚禁王爷及其子女等人的所在,徒劳无功事小,打草惊蛇就划不来了。
过了一会………
那淡红面孔的中年人端起一杯热茶啜了一口,沉着嗓子道:“阿福。”
一个穿着长衫的下人应声来到门口,垂手道:“师傅……”
中年汉子略一沉吟,缓缓的道:“记得在三更敲响唤醒我,这几天情形十分紧张,三更到天亮,是我与王师傅负责巡视的时间。
叫阿福的下人恭应一声,又垂着手退了下去,中年汉子像是十分无聊的打个哈欠,过去将门关上,漫步就待行向里间。
夜秋寒轻轻掀起纸窗,微一晃身,已上了明厅的花粱隔子上,那中年汉子蓦觉冷风袭衣,身躯一斜霍的转向这边,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疑惑的怔了一下,又到窗前仔细查视,半晌,摇摇头自语道:“公主失踪,真是草木皆兵了,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味道…….”
夜秋寒飘然来到他的身后,静静的道:“当然,心虚最苦。”
中年汉子全身一震,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掌拍来,掌势过处,劲风袭体如削!借势这人在地下一个翻滚,想躲开后面的人,但是还没有跳起,夜秋寒的一只脚已踩在他的头上,声音冷得能凝冻人们的血:“朋友,不要轻举妄动,假如我要取你性命。现在,你不会还有蹦跳的机会。”
中年汉子一张紫脸涨成了猪肝之色,豆大的汗珠涔涔淌落,现在,夜秋寒的脚美踩实,估计只用了三分力道。否则,只要上面这个人稍微一用力自己的脑袋就碎了。那么他此刻的确已经不会再有活命的希望了。
这人躺在地下,沙哑着嗓子道:“你…..是谁?你想如何?”
夜秋寒收回脚去道:“你站起来。”
中年汉子一跃而起,跄踉了一下,羞怒的道:“你是谁?有道划下来,有话摆过来,我皱皱眉头算不上是条汉子!”
夜秋寒搓搓手,道:“朋友,你好生听着不要妄动邪念,我可以在须臾之内置你死地,现在,告诉我,王爷及其家人囚在何处?”
红脸汉子神色微变恨声道:“不知道。”
夜秋寒笑了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朋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红脸汉子冷冷一笑,道:“我在江湖上也混了近二十年,你用不着来这一套,今日任你杀剐,休想逼我说出一个字!”
夜秋寒脸色一沉缓缓地道:“你可以呼援,但是,我若让你来得及开口,就算我白来这人间一趟。”
红脸汉子退后一步,淌着汗,呼吸急促的道:“我不是窝囊废…….”
夜秋寒哼了一声,道:“说!”
红脸汉子摇摇头道:“不知道。”
夜秋寒忽然极为温和的笑了,那笑却是阳光里的冰渣,和熙中的冷厉,夜秋寒语调出奇的低柔:“朋友,我要生剜你的右眼!”
夜秋寒尚未及回答,已似鬼魂的诅咒来自无形,只见人影一闪,他的双掌修然上崩却崩了个空,一只手指那么准确而恰到好处的贴在他的右眼眼皮之上:“你太愚蠢,朋友,记得用短路子争取时间,你的头也移得太慢。”红脸汉子哆嗦了一下,脸色红中泛青,呐呐不能出言。
夜秋寒收手后退,安详的道:“不要逼我伤你,告诉我,王爷被关在何处?”
红脸汉子呆呆的站在哪里,像根木头似的一言不发,他实在为对方这种闪电般快捷的身法吓破了胆,就好似自己是一个三岁稚童在与一个专走钢索的卖解人比赛着身眼手法一样,简直差得十万八千里。
夜秋寒用手揉揉脸,道:“你,以后,如果遇见什么你熟悉的人,你可说是我逼你说出地方来的,不要愚蠢,一件不需要死亡做代价的事而去死亡是最不值的,这包括你们的这个庄主在内。”
红脸汉子紧闭着嘴唇不说话,他已横了心,宁死也不肯说出一个字,因为,他不愿,也不能背叛出庄。对于这种人夜秋寒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想死你总不能拦着。只是,做到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夜秋寒封了他的穴道之后。在默默沉思,或者只有冒一次险了。
此时夜秋寒已经出了那个小楼,他伏在一株巨松之后,左右观察半晌,然后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走了出来,没有走上几步,两条彪形大汉已自一条碎石路旁黯影里跃出,沉声喝道:“青松”
夜秋寒静静的道:“盘虬。”
两名大汉收住了来势,低低的道:“来的是哪一位师傅?”
夜秋寒微微一笑,道:“夜师傅。”
两位仁兄像是没有听清楚似的互望一眼,疑惑的道:“夜师傅?哪一院的夜师傅?”
夜秋寒跨近了一步:“夜师傅。”
这一下子,宛如一记闷雷蓦的响在这两名山庄护院的脑袋上,震得他们耳晕目眩,呆若木鸡。夜秋寒的影子一闪,温柔的在他们耳边道:“好朋友,夜深风寒,你们二位好好睡一觉吧,总比丢了小命强……..”
二人的晕穴皆被点了一下,那么自自然然的软软颓倒,夜秋寒一手一个,提着飞身上了一株松树的枝上。
不一会……….
夜秋寒已换了一身黑色劲装下来,黑色的头巾包住眉心,倒提着鬼头刀,那模样,乍一见,还真认不出他是谁。故意装成一副紧紧张张的样子在矮树间巡望,夜秋寒一面小心的寻找他的目标。
来到一片小巧的花圃之前,一座花架之后,四名大汉闪身出来,低低的道:“喂,你小子是哪一院的朋友?走来走去也不怕碰着鬼勾你的魂?”
夜秋寒一听对方出口就是自己人的语气,不由打蛇随棍上,叹了口气:“唉,奉了李师傅之命,叫我先往这边看看,一个人走起路来提心吊胆,真不是滋味。”
四个大汉子低声哄笑了一声,一个道:“别他妈充能了,看个鸟,真要碰上劫牢的,不用说去拦人家,只怕吓得连屎尿也一起往裤裆里流………..”
夜秋寒又唉了一声,苦笑道:“说得是呀,李师傅还要我到牢房巡一转,等着汇报,这不就是因为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就给我小鞋穿吗?……..”
那四个大汉哧哧一笑,一个道:“呀呵,还是兄弟想得开。心大啊。还睡着了?不折腾你折腾谁?牢房在他妈后院的‘阴山’里,那个鸟地方更是鬼气森森的,就是大白天走着也觉得后颈窝发凉,别说这乌漆麻黑的晚上了,呵呵呵,没事睡什么觉啊?不整你整谁?算你小子运道差,被抓着了,以后,记得扎堆,留下放哨的,大家就可以轮着睡。一看就是新来的。专门碰上了这个好差事,真够晦气的。”
夜秋寒套出了牢房的位置,不再拖延时间,他双手一拱,转身往回走,边道:“是新来的,没经验,明晚说什么也得扎堆,今晚,以为一个人找个地方美美睡一觉,结果被抓个正着。吃人家的粮听人家的差,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得赶紧去,那面还等汇报呢,倒霉催的……”
四个汉子望着他,其中一个还调笑着道:“哥儿,提着心,咬着牙根子,熬过了今宵明朝宰只鸡补补,再不就到庄外集子去找个娘们乐上一乐……..”
调笑声落在夜秋寒的背后,他心里暗自想道:“还乐,明天早晨你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时,需要补一补的就是你们了…….”
他运用自己超越的目力与听力尽量闪避着一路设置的明桩晴卡,一会儿窜跃,一会儿匍匐,一会儿飞掠,一会儿长射,似一缕淡淡的烟雾,一条滑溜溜的蛇,一道横空的虹,一个有形无实的幽灵。于是,在经过了一道粉白的院墙,两片广阔的场地之后,他来到了后院。不错,他已望见另一道院墙隐隐的阴影。极目四瞧。在那边这后院的左角上,有几堆高耸的黯影,那是用黑色石块堆砌成的假山,好大的一片,看去冥沉沉的,那大约就是刚才那四个好心人所说的所谓的“阴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