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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虽然是柳慎的出嫁之日,可是周苑因为想要等着看乔氏程氏惊慌失措找柳慎的模样。小说し所以她潜意识里让自己多睡会儿,最好等到那两个女人寻到自己这里之时,自己在作为一个无辜角色而起来。
可是,一直到了辰时三刻,周苑被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有些意外,急匆匆的叫唤着外面伺候的瑰香:“瑰香?瑰香,你给我死进来。”
瑰香放下手里的活儿,急忙掀起帘子进来,“夫人怎么了?”
“今儿不是大姑娘的大喜日子么?是战南王府来接亲了。”听说战南王还带来了两队飞羽营的侍卫,个个银甲铠衣,骑着高头大马,很是好看,可惜夫人这里她走不开,不然她也好想去看看。
周苑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收缩不停,片刻才有些紧张的问道:“大姑娘那里如何了?”问罢,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瑰香。
却只听瑰香回道:“听说大夫人给她找来了戚夫人帮忙梳头,辰时一刻就收拾好了,这会儿在大厅行跪拜之礼。”说起此事,瑰香心中就忍不住的腹诽,明明是国公府的大姑娘出嫁,可是国公爷偏要出门游玩,夫人这个继母却又不算长辈,反而是大房二房的人这会儿坐在大厅里受大姑娘的礼,弄得好似他们的姑娘出嫁一般。
想到此瑰香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国公府只怕也就这样了,散乱成了这样,也是大姑娘算有福气的,虽然没有国公爷送出门,却有大老爷二老爷,还有大房二房的那些公子少爷们相送,比起二姑娘当初的清冷,是及其好的。
周苑依旧没有说话,她还坐在床上消化着瑰香的话,盏茶的功夫,她忽然有些急促的跳下床,吩咐着瑰香伺候更衣洗漱。
这非正常的反映让瑰香很是迷茫,不过还是老实的伺候着她。
穿戴整齐,周苑便要出门,瑰香急忙将她唤住:“夫人,您还没用膳呢,已经摆好了,就在隔壁的小花厅里。”
“不用了,我去瞧瞧她。”周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柳慎是完好无缺在府上的,这个时候她不是该衣衫不整的在某个男人的床上么?所以她料定,定然是程氏发现人不在,所以找了个丫头先来假装着,毕竟这样能先顾全大局,至于柳慎其人,只怕他们已经暗中在差人找寻了。
对就是这样的,周苑立刻就被自己的分析所信服,心情顿时豁然开朗,步伐也快了几分,直往柳慎的院子去。走了一半,忽又想起瑰香说柳慎已经在大厅行礼了,又折身过去。
又说柳慎,昨夜和公孙钺傻傻的在地上坐了大半夜,才偶然想起第二日就要大婚,应要休息好才是,公孙钺那里才念念不舍的回去了,柳慎也重新换了铺盖睡下。
这感觉才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就被良珠吵醒,原来竟然是大伯娘她们已经过来了。柳慎虽然知道新娘子这日是该早起来准备,可是也不知道会起这么早。
先是吃了一大碗百合面,然后就开始上装梳头。请来梳头的是年过五十多岁的戚夫人,她家现在是五代同堂,上有老双全,下有儿女孙子满堂,数起来是京城里最有福气的女人了。
上妆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与平时的梳妆打扮不一样,还要开面,老嬷嬷虽说是技巧娴熟,可柳慎还是觉得脸颊被她手里的线弹得生疼。
等收拾好,已经快到辰时了,又不准喝水吃点心,柳慎就这样被两位资深老嬷嬷看着端坐在床边,连晨风大哥家的小侄子想要索抱抱都不行,把小外甥气得在余氏怀里哇哇大哭,后面还是青羽和席红袖做鬼脸耍花剑才把他逗笑了。
快辰时一刻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迎亲的锁啦声音,青羽等人一窝蜂的就冲出去瞧,柳慎也想看,却被两位老嬷嬷瞪回来,只得老实的端坐在床上。
听老嬷嬷又训了几句女诫,盖上了红盖头,便叫人嬷嬷扶着往厅里去行礼。
柳慎盖着喜帕,只能看清楚厅中的密密麻麻的双脚,不过即便如此,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便是这般,与大伯二伯等人行了礼,外头又催促,程氏拉着她急忙说了些话,到底是忍不住红了眼圈,乔氏自来与周茹感情甚好,也哭了起来。
两人一人一边拉着柳慎哭啼,又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柳大伯开口道:“去吧!以后好好的,要孝敬公婆。”
这时柳晨风上来蹲下,背着她出了门。
直至此刻,柳慎的心里中才生出一丝不舍,她想要回头瞧瞧,不知道母亲能不能看到,她出嫁了,运气极好,嫁给了一个算是熟悉的男人。
忽然,柳晨风的脚步停了下来,隔着喜帕,柳慎只听见晨楚哥哥不悦的声音:“你做什么?”
拦住他们的人正是周苑。她脸上荡漾着美艳的笑容,目光却充满了恶毒,紧紧的盯着柳晨风背上的柳慎:“就算不承认我这继母身份,可我到底是你的亲小姨,难不成这出门也不愿意与我行个礼?”
“你这是故意刁难,瞧过谁家姑娘出嫁给小姨行礼的?”席红袖有些生气,正欲说下去,却被青羽拉了一把。
青羽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只怕周苑还天真的以为昨晚她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所以料定此刻嫁衣红盖头下的人不是柳慎吧。
而青羽的这个动作在周苑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所以她更料定了这人并非柳慎。又见青羽良珠都在,心中更是忍不住的好笑,程氏做的也算是不错了,没把柳慎身边的人来顶替,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到底还是被自己发现。
周苑得意的笑着,目光再一次落到红盖头上,“你如何也是你的长辈,真的打算这样出门么?”
正是这时候,只见柳国公府上的大管事急匆匆的奔过来,他看见周苑总算长长的松了口气,想要凑过去与她禀报,可是旋即一想,还有什么必要呢!现在只怕已经满京城的人都晓得了。于是他顿了一下,就有些心惊胆战的开口:“那个夫人三姑娘三姑娘她”
周苑正在兴头上,忽然被他打断,说话还不好好说,不禁恼怒起来,回头瞪了一眼:“月儿如何了?”问完,她这才反映过来,今日怎没见到月儿呢?
她正疑惑,就听管事的小心翼翼禀道:“三姑娘三姑娘在谢家。”
“什么?”周苑以为自己听错了,脑子里一面想这谢家是哪家,可是即便觉得熟悉,却一下如何也想不起来。
这时又听管事继续说道:“三姑娘糊涂,昨晚竟然跟谢家的公子呆了一夜,今早就叫谢家的夫人瞧见了,如今只怕谢夫人娘家的人很快就要闹上门来。”
管事说完,头都快埋到膝盖了,一眼也不敢去看周苑。
宋家宋家?她说怎么会觉得熟悉呢!因为谢家公子娶了皇后娘娘的胞妹。而且这李氏自来性格娇纵跋扈,更是善妒得很,曾经听说家里的丫头因多看了宋同酬一眼,第二天眼睛就被李氏养的鸟儿啄瞎了眼睛。
可是这些不是重点,重点的月儿怎么会在宋家公子的床上?周苑趁着大家都没反映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然揭开柳慎的喜帕。对上的竟然是柳慎的脸,是柳慎的脸。
而且周苑似看到了柳慎眼中的那抹冷意,顿时只觉得一股气血冲上脑门,眩晕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耳边只听柳慎质问的声音响起来:“你拦住我,就是为了给我这样的好消息么?”
这好消息三字,柳慎咬的极重,却也及其的愤怒。愤怒的不是因为周苑掀起自己的盖头,而是差一点她就成了此刻躺在宋家公子床上的女人。
“为什么会这样?”周苑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只是喃喃的念叨着。
柳慎垂下眼帘,不难看出她脸上的失望之色:“如你所说,抛开你是我继母不论,你到底还是我的亲小姨,可是为何你要这样做,为了让别人笑话我,竟然连月儿也拿出来做为棋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这样的控诉,一下把所有的罪责都完整的推到了周苑的身上去,自己成了最委屈最可怜的那个人,因为今日毕竟是她的大喜之日。俊美无双的夫婿,十里沿街的红妆,一切看来是那么没好那么令人羡慕,可瞬间被柳月儿的事情所打破了。
在场的人不少,瞬间都沉默了下来,当然也无不生气的看着周苑。
“先上花轿吧,这里有父亲他们来处理,莫要叫世子爷久等了。”柳晨风最先反映过来,便道。
众人一阵附和,也先不管快要瘫软到地上的周苑,便送柳慎出门去。
柳国公的大门口,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除了正中间整整齐齐的迎亲队伍,剩下的便都是来看热闹的。公孙钺一身锦缎大红袍,头顶新郎冠,就这么伫立在大门前,无需什么来承托,他本身站在那里就成了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当然,最难得的是今日竟然能从他的脸上看到笑意,许多人都是头一次看到公孙钺笑,所以很是惊讶,世子爷竟然是会笑的。
而让他展出笑容的那个人,成了许多姑娘们所羡慕嫉妒的对象。
敞开的大门里,终于看到了英俊飘逸的柳家两位公子背着新娘子出来,外面的人群里更是一阵躁动。
然外面的一切柳慎都看不见,她的世界里此刻能所看到的就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直至她被那人拦腰直接从大哥的背上抱下来,外面在一次惊起一阵骚动,她才觉得一切竟然如此的真实,当然更有些羞怯,因为公孙钺竟然当众将她抱进花轿里,不是应该扶着她自己上花轿的么?
凡事总是要平衡才是正理,所以有人欢喜的同时,就该有人悲伤。很不巧的是柳月儿成了这个悲伤的角色。
柳月儿是被冻醒的,只是一阵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粉红色顶账,这让她有些惊慌,随即发现自己身体冰冷得过份,想要拉被子过来盖着,却惊恐的看见自己光着的双腿。
她素来是喜欢穿着里衣睡觉的,怎么会?而下一刻入目的,更让柳月儿崩溃,她的枕边竟然躺着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她挚爱的姐夫。
“啊!”本能的叫声从她口中凄厉的喊出。
瞬间将枕边人震醒,当然外面的人也不可能没听见,所以没容他们穿上一丝半缕,房门就被人撞开,但见一个身材十分丰腴的女人领着两个丫头进来,脸上的表情在一刻间变幻莫测。
不必想,这女人想必就是这男人的女人了。柳月儿的脑中一片凌乱,甚至忘记去拉被角来挡住自己的身体。
那个男人想必也被眼前的情形吓住了,目瞪口呆的。直至那个丰腴的女人走到他的跟前,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他才醒悟过来,好似柳月儿如烫手的芋头一般,自己裹着被子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就么跪在丰腴女人的脚边求饶着:“娘子你听我解释,我什么都不知道,娘子!”
宋同酬裹着被子下了床,这宽大空荡的床上,柳月儿就显得十分扎眼。那丰腴女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狠狠的踢了那男人一脚就转身走了。
她这一走,男人不但不松口气,反而露出犹如山崩地裂一般的恐惧,回头给了柳月儿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罪魁祸首一巴掌,自己胡乱穿了衣裳急忙追出去。
由始至终,柳月儿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就这么坐在床上哭起来,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只是却无人来安慰。
战南王府,到处一片喜气,除了媒人陈老与景安公主之外,整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不过这些不用柳慎去理会,今日她只要做一个安静的新娘子就好。
不得不说,拜堂是最无聊也是最累的一件事情,尤其头上还顶着沉重的凤冠,所以回房之后,柳慎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切证明,她简直就是在做梦。
送入洞房,新郎却没有留下,而是出去应酬招待,而她由着两位严厉的嬷嬷继续盯着,不能动不能吃,也不能喝水。
更可恶的是,床上撒满了象征吉祥的果子,硌得她屁股疼,却又不能移动,不然两位老嬷嬷就在那里干咳。
于是柳慎忍了。
好不容易熬到戌时一刻,柳慎觉得自己都快成为石像了,外面才响起脚步声。她听见公孙钺吩咐外面的丫头退下,心无端快速的跳起来。
房门被推开,两位嬷嬷行礼便这么退下了,良珠和青羽也陪着站了一日,见他来了,也不等柳慎发话,很不客气的就自己退下去。
于是,屋中便只剩下这对新婚夫妇。
也不是没有两人一起单独待过,可是今日想来不一样,而且关系也不一样了,所以两人都有些紧张。
公孙钺也没了往日那种傲然凌厉的气势,整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闪耀红烛的光芒下,显得很是温润,他拿起桌上的秤杆走到床榻前,毫无预兆的将盖头掀起。
柳慎心跳加速,有些羞怯的抬眸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公孙钺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秤杆放下,倒了两杯酒,给柳慎递过去一杯,“喝下这杯酒,我便是你的人了。”
原本紧张得气愤因他这一句话忽然缓和开,柳慎忍不住笑出声来,与他喝下这杯合卺酒。
公孙钺帮她将凤冠拿下,这时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柳慎有些诧异的朝公孙钺看去,但见他展眉一笑:“你等着。”自己则去开门。
柳慎没听到他与外面的人说话,只是他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虽然没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饿了一天的柳慎还是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一双眼睛饥噜的盯着食盒不放。
“饿了一天吧,这是母妃吩咐人准备的。你快坐下,我先给你盛碗汤喝下,你在慢慢吃饭。”公孙钺笑着,眼里全是宠溺。
柳慎大概真的是饿坏了,也不客气的先坐下,从他手里接过汤,一边喝着一边看他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就这样,大红烛光中,两人温馨的坐在桌前吃饭。
这日,皇帝的圣旨来了两次,一次在白天的时候祝贺新人,一道在卯时二刻的时候,任命公孙钺为护国大奖军,即刻整顿出发去凉州府。
柳慎试想过皇帝会有什么对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无耻几分,凉州府那里确实是有东辽贼寇流窜,但是还没有到要大将去清剿的地步,他这么做不但显得他这个皇帝的心胸如何狭窄,也更加的的表露出了他对于战南王府的不信任。
夏成帝对战南王府如果将不在信任了,那么高兴的自然敌国的将领帝王,与大夏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都极不好。
于是在这个寒冬里,自己的新婚的第一天,柳慎送走了自己的夫君。她一下从全京城女子最羡慕的对象成了最同情的对象。
宫中,下了朝的皇帝已经没办法舒心的用早膳了,这让夏成帝十分懊恼,早知如此的话,今日就该称病不早朝。
群臣中有八成的人质疑甚至反对他凌晨的圣旨,可是覆水难收,何况公孙钺已经启程了。然心中的怒火还没消尽,太后就来了。
“皇帝这是要毁了我大夏江山么?”太后一进殿门便怒问。
这跟夏成帝理想中的母慈子孝十分不搭调,他慵懒的起身,“这么早,母后不在宫中休息,怎过来了?”
太后怒色不减,坐下之后便叹声道:“你忌惮于战南王府这并没有什么错,可你是帝王,你就该拿出帝王的方式来挟制住战南王府,而不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你可知道这样的手段不止不光彩,还漏洞百出,给了东辽北俱一个多好的机会。”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加上情绪有些激动,想是累了,歇了两息的功夫才继续道:“或许百姓不会在乎这样的事情,可是你却失了军心。寥寥几个东辽贼寇,不成气候,你却把我大夏眼下最了不起的小将遣去凉州府。如此大材小用,会让多少铮铮男儿心中郁愤。”
皇帝神情认真,却不晓得他到底听进去了几分。
他一沉默,太后也不好在说下去,毕竟他才是帝王,自己只能建议却不能左右他的思想,所以略坐了片刻就回宫去了。
太后一走,皇帝的脸便沉了下来,屏风之后身如鬼魅般的隐隐现出一个人影,削瘦苍老。
“圣上不必为此烦忧,您是大夏的君主,一切自当要为大夏做考虑,有道是未雨绸缪,您此举微臣不但不以为是轻率偏执,反而是一石二鸟。”说话者,正是青天司的司马陆成天。
这个时候,这话虽然有些奉承的水份,但是不得不承认,听了很让人舒心,夏成帝的脸上甚至能隐现笑意,“呃?陆爱卿请讲!”
只听陆成天说道:“微臣以为,圣上任命公孙钺为护国大将军,出征凉州府,不但可以清剿那里的东辽贼寇,还能很好的震慑到东辽人,这是其一。其二:纵然战南王有这运筹帷幄之才,可是无奈他身体不全,犹如折翼之鹰,所以圣上完全可以放下心来,高枕无忧。”
他的话是良剂,一剂下去,夏成帝已经七八分愉悦了。“知我者,陆爱卿也!”体恤下属的话要说,但是下属做错事情也不能不了了之。所以夏成帝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皱起来:“可是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一切按照机会行事,战南王府的这两道圣旨,朕也都省了。”
见皇帝追究起此事,陆成天连忙请罪:“是微臣属下疏忽,微臣也难辞其咎,请圣上降罪!”
见此,皇帝反而哈哈笑起来,对他的最后一点戒备之心也没了,扬手示意他起身:“也朕疏忽了,那柳慎身边奇人异士本不少,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面上露出了些许的倦意,“罢了,你先退下吧。”只是他还得给皇后一个交代才是。
其实这一次他完全可以拿柳国公问罪的,可是柳国公人呢?呵呵,听说那柳慎出嫁,叩别的是柳家大爷和二爷。
皇帝这才想着,皇后就哭哭啼啼的来了。
柳三姑娘为何会在宋同酬床榻上的事情,没有谁在比夏成帝清楚了,但是现在他也要做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要与皇后一样站在受害者的这一边。
所以,夏成帝当着李皇后的面,义愤填膺的将柳家狠狠的骂了一顿,还要表示责罚,才安抚住了李皇后。
被两个女人前前后后一折腾,夏成帝还有些累了,这个时候脑子里浮现的便是萧淑妃的温柔可人模样,因此当即就摆驾去了比翼宫。
虽然公孙钺被因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去了凉州府,但是战南王府的喜庆气氛并没有因此而减去半分。
公孙祁然也在,虽然这并不关他的事情,但还是很愧疚,所以即便青羽如同往时一般挤兑于他,他也并不还嘴。
王府里与公孙钺所言一样,并没有什么规矩,她不用给老王妃和王妃晨昏定省,用膳的时候不用布菜,可以一并坐下来,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切都很舒心,很让人满意,唯独有些失望的是公孙钺不在。当然最让柳慎不能释怀的是她的新婚之夜,就这么被皇帝的心胸狭窄给破坏了,所以柳慎觉得她与夏成帝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先是因他害了母亲,如今又毁了她的新婚之夜,指不定以后还有可能害了她的夫婿。
失踪许久的七宝忽然跑回了王府,与它一同回来的还有一样物品,明黄色的锦帛包扎着,稳稳当当的放在柳慎的梳妆台上。
“这是什么东西?”青羽拿起来看,像极了印章,不过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印章,一面将锦帛打开,但见是一只玺。
柳慎正好转过头了,一双眼睛直接落在上面,愣了片刻,猛然反映过来,冲过去像是见了鬼一般急忙从青羽手中抢过来,一面仔细的看上面的字。
然后柳慎惊叫一声就傻了。
青羽不以为然的拿来过来,也瞟了一眼,甚至还读出了上面的字:“受于天命,既寿永昌?”读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很是疑惑柳慎为何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
稍微冷静下来的柳慎急忙从她手里抢过来包好,一面警惕的在她耳朵边小声道:“这是传国玉玺。”
“啊?”青羽一声惊讶,只是语音未完就被柳慎一把捂住嘴巴。
“你大呼小叫做什么,生怕别人不晓得啊。”柳慎一面责斥着她,一面拉着她往里间去。将帘子放了下来,确定外面没丫头在,这才担忧道:“这东西不管是不是真的,被发现了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青羽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那么马上就可以用玉玺把世子爷召回来了。
不过柳慎没有去研究这个问题,她现在疑惑的是,“这是谁拿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寝屋?”
“呃,好像是七宝叼着回来的。”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青羽敢发誓她没看错。
“七宝?”显然这个答案很叫人难以信服,但是随即想到这七宝从来不是一只好猫,而且柳慎听公孙钺提过,七宝从前总是把老王妃和王妃的首饰偷去给专门喂它鱼吃的丫头。害得丫头差点以死证清白,幸好最后被公孙钺抓到。
然后七宝自此就成了王妃和老王妃的玩具,最后就造成了不看受累的七宝最后离府出走。
“可是谁会相信是一只猫做的?”青羽想起七宝,瞬间觉得这只猫是无比的可恶。
“眼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玉玺咱们该扔哪里去,谁去扔?”柳慎叹着气,目光却落在青羽的身上。
青羽向后缩了缩身子:“你别看着我,我是不去的,虽然我不怕诛灭九族,可是我才不会连累我族人呢。”
话虽如此,可到最后还是青羽负责被玉玺送出去,为此还暗地里打听了大半天的时间,确定玉玺真的丢了,只不过眼下就顺天府的几个核心知道罢了,所以青羽果断的把玉玺送去了顺天府尹。
因为没有被发现,她又得意了一回自己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
玉玺的事情虽然过了,可是柳慎心里留下了阴影,直接吩咐良珠现在的本份工作就是看好七宝。
有了闲工夫,这才有时间听青羽说外面的流言蜚语。
其实算不得流言蜚语,毕竟柳月儿是真的被发现在了谢家公子的床上,而且还被李氏抓到了。
柳慎记得当时柳晨风说会处理的,可是柳慎前脚一出了柳国公大门,他们两家就妥当的收拾好了一切,在李氏族人来闹之前,各自回家去了。于此事,柳慎觉得他们的立场站得十分好,是晨风大哥这个精明人该做出来的事情。
于是这一切都落在了周苑的身上。这比豪哥儿死的时候还要叫她觉得难过,其实也怪不得谁,只怪她先前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谁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反差的结果,而且还把柳月儿给搭了进去。
柳月儿是被宋家送来的,衣裳早被撕烂了,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还是宋家丫头的衣裳,可谓狼狈不堪。
这样的事情其实算起不来算糟糕,毕竟她的前面还有个柳婉儿与云侯的同心锁故事,只是柳月儿依旧不能接受这是一个事实。
她的一切打算都成了梦幻泡影,她不想活了,可是周苑让八个丫头十六双眼睛二十四时辰盯着她,连她出恭的时候都有两个丫头盯着。
所以现在她现在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柳国公府频频出事,但这并不影响柳氏,因为柳慎是正经的柳氏嫡女,所以柳慎嫁得了好夫婿,十里红妆的出嫁排场更是成为了诸多女儿家羡慕的对象,而柳婉儿和柳月儿虽然也冠了柳姓,可大家都知道她们是外面来的人。她们命运如此,只怪她们自家的祖坟罢了。
这样的流言传出去,对于如今在孕期的柳婉儿,简直就是致命的伤害,玉屏儿成为平妻这已经是事实了,想那玉屏儿不过是一介下等丫头,如今却和她平起平坐,这换作是谁,都会觉得有被拉低了身份的感觉。
可是如今她们姐妹倒霉的事情被人拿出来一说,就成了她祖上的问题,而她柳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也没了半分价值,此时此刻柳婉儿觉得玉屏儿看自己的时候,眼中竟然还带着一丝鄙夷。
当然这不是她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最近云不凡很少来看她了,听说一直宿在玉屏儿的屋子里,所以柳婉儿很担心,玉屏儿若是趁着此机会怀孕了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是回府去安慰柳月儿的,可是想起柳月儿对云不凡的非分之想,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尤其这样的丑闻,洪氏避之不及,是不准许她过去的。有了洪氏的存在,柳婉儿就心安理得的不用在为回不回去而纠结。
“姑娘要不要回门?”良珠怀里紧紧的搂着七宝,毛绒绒的很是暖和,连暖炉都不用了。
“你傻了啊,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何况世子爷也不在。在说王府也没有什么规矩,别这大冷天的,还让你姑娘巴巴的出去吹一次凉风受一次罪。”公孙祁然因为皇帝在公孙钺的新婚之夜将人召走,所以心情很不好,这间接的使得青羽的心情也不大美丽,所以这两日说起话来,都跟吃了火药似的。
良珠知晓其中原由,瞪了她一眼也不跟她拌嘴,而是与柳慎身边新来的侍卫紫衣说话。
紫衣是公孙钺亲自给柳慎挑选的侍卫,听说功夫极好,但是为人太过于低调,青羽几次挑衅他出手比试都不成功,于是青羽果断的看不起紫衣,甚至不屑跟他说话。
柳慎无视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正专心的绣花。她的绣活虽然不差,但是的确也算不得好,听说过了年,二月份就是老王妃的寿辰了。老人家不缺金银财宝,所以柳慎想给她绣一副百福图。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打算,前提还是得把绣工给练上去才是要紧事。
“不去吧。”大半天她收了最后的尾线才应声回着。
可是良珠早就忘记了这个话题,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姑娘不去哪里?”可随即就被青羽拍了一下脑门,“你的脑子都被这死猫偷了吧,姑娘说不回门。”
话音才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笑意盈盈的声音:“俩个傻丫头,怎还叫姑娘,如今应该改口叫世子妃了。”
来人是清园的管事勤宜姑姑。
王府之中,本来就分四个大些的内院,柳慎如今与公孙钺住的正是清院,王爷和王妃住的是新阁,老王妃住在最南边的雅轩,剩下一个致居,如今空闲着,偶尔来了十分交好的朋友,就都住在那里。
“姑姑。”“母亲!”几人像是小孩子一般乖巧的给勤宜姑姑请安。柳慎也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来,却被她按回去。
勤宜姑姑夫君从前是战南王身边的校尉,也是有功名的,战死沙场后,她被叔伯赶了出来,就带着年幼的儿子紫衣来了战南王府。
“世子妃好生写歇着,这些活儿您不用亲自动手。”说着一面把柳慎的半成品收起来,递给身后跟随过来的小丫头,让她收起来。
柳慎还欲说个什么,但见青羽几人都退了出去,她不禁朝勤宜看去,只觉得勤宜姑姑的笑容有些怪怪的。
“姑姑有什么事情么?”柳慎有些不安的问道。
勤宜依旧笑着,“世子妃与世子爷圆房了吧?”
柳慎面色顿时一片绯红,下意识的将头埋低,勤宜见此更是料定了自己的猜想,早上她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柳慎的更衣,晃眼没瞧见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如今看来,那夜果然是与世子圆房了的。
虽然埋着头,可是柳慎还是能感觉到勤宜姑姑的目光还锁在自己的身上,她甚是难为情,不过随即一想,大婚之夜不圆房才不正常,只是没想到公孙钺会被皇帝召走罢了。
“圆房了便好,圆房了便好。”勤宜姑姑盯着柳慎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笑眯眯的念叨着出门去,柳慎甚是羞愧难当,好在勤宜姑姑到底不是个粗心的,临近门口便没在叨念,这才叫柳慎松了口气,不然叫外头的人听见,她还不备笑话死。
“姑姑干嘛呢?”青羽率先进来便问她,勤宜姑姑在这府上,算是个严厉的人了,可是刚刚她那笑容实在是笑得太诡异了。
殊不知,那日公孙钺匆忙就被皇帝召进宫里,府上长辈最担心的便是他这一去在去个一两年的,冷落了府上妻子不说,万一没有圆房,那妻子还是个青头姑娘,岂不是要叫人笑话。不过如今看来,是白白担心了。
勤宜姑姑去给王妃回话之时,正巧老王妃也在,跟着家里的两位老嬷嬷正在玩牌,便凑到王妃耳边小声禀报。
谁曾想谢摇光一高兴,顿时高兴道:“我就知道,这小子盯着慎儿都两年了,这娶进了门哪里能有冷落的。”
她说的太得意,高兴的甩错了牌,只听老王妃和两位老嬷嬷都叫“胡了”!
王妃不情愿的递了银子,也没了玩牌的心情,把勤宜拉到自己的位置上:“你来,我去瞧瞧我媳妇儿。”
老王妃就见不得这副得意的嘴脸,当即也把身后的拉头拉上自己的位置:“你先给我玩两把,我也要去瞧瞧我孙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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