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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修炼鸣拳已有三载,是时候该对南木霖他们这一届进行第二轮的考核。
这一轮考核的内容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测试他们拳风的最长长度,二是检验他们是否达到“鼓鸣”这一初级级别。
而且后者检验的依据不仅在于他们能否鸣鼓,还在于他们鸣鼓的鼓声是否达标。
就在布置完场地之后,南木江宣布考核正式开始。
“南木谨,出列!”第一个被叫上去的是南木谨,他是八郡郡首南木高的儿子,同时在这群学员中算是块头最大的那一个。
“是!”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南木瑾迈着大大咧咧的步伐走到一列木架前并站好。
眼前的这些木架都是为这次的考核而专门搭建的,放眼望去,而且每座木架上的同一位置都挂着一个带有铃铛的铜牌,每相邻的两个木架之间都间隔半米远。
细数之下,场上一共立有十个这样的木架。
“直接开始吧!”
得到命令后,南木谨先是大吸一口粗气,然后在慢慢吐气的同时开始挥动自己的右臂。
很快,就有一股热气迅速涌入他的右拳,当拳头里头聚集到拥有足够的力量后,南木瑾对准铃铛一记拳头打出去。
木架上的前五个铃铛立刻铛铛作响,在一旁记录的人观察完铃铛作响的个数后,大声宣布他的成绩,
”南木谨,拳风长2.5米到3米,成绩甲下!”
这个成绩虽然算不上优异,但南木谨听到后却是很满意这个打分,因为只要成绩入了甲,就意味着今天回家后不会挨到父亲南木高的一顿暴揍。
一想到这里,南木瑾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可考核还没完,紧跟着还有另外一个环节。
按规定所示,凡是在第一个环节内成绩入了甲的学员都要进行进一步的考察,目的便是看他的鸣拳是否达到“鼓鸣”这一水平。
虽说在南木霖他们这个年纪能达到“鼓鸣”的机会很是渺茫,此次的考核也可能是白忙活一场,但万一会有奇迹发生呢?
要知道从三年前起,南木江就一直期待着像南木奇那样的传奇少年的出现。
场地上,南木谨这回站在一面大鼓的面前,再次对准它出拳。
尽管上一刻他挥舞得十分有气有力,可下一秒的鼓面却只是低声“嗡”地响应了一下。
看来这一次的结果有点遗憾,南木瑾最终没能达到“鼓鸣”这一级别。
记录员再次开始宣读他的成绩:“南木谨,级别:元级!”
“虽未晋级,但成绩不错啊!”下面有不少人认为自己晋级不了“鼓鸣”,于是都在小声地议论道。
“下一位,南木志!”
“是!”
南木志上场后,接下来又是和上一轮同样的步骤,很快的两阵风过去,又听见记录员开始宣读该学员的成绩,
“南木志,拳风1.5米到2米,成绩乙中,勿需进一步考察,归列!”
南木志听到这个结果,失望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刻苦训练,总有一天我要超越这里的所有人?”
就这样考核了一个有一个之后,终于轮到南木翔出列。
看南木翔上场时两只拳头握得死死的,就知道他心中肯定紧张到不行,所以南木霖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飞速冲他喊道:“阿翔,放轻松,加油啊!”
经过一番考核之后,南木翔最终的成绩是:拳风2米到2.5米,成绩乙上。
结果果真未能入甲,南木翔顿时能感到羞愧和恐惧一起涌入心头。
为此,他的阿妈西敏薇倒不会说他什么,关键是他的阿爸南木泽,自打南木翔记事起,他就没对他有过很高的期待,这一次恐怕又要令他失望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失,在场的学员快被考核的差不多了,到现在为止,他们最好的成绩是:4米到4.5米,甲上,无一人到达“鼓鸣”。
“南木霖,出列!”
“是!”
轮到南木霖出场的时候,场下的同伴们都齐刷刷地睁大双眼看着他,他们的师父南木江也不例外,他虽然从来没有给过南木霖任何的特殊待遇,但慈父之心一直唆使着他忍不住去关注自己的儿子。
和别的学员不同的是,南木霖走上场后并没有立即出拳,而是先运气归元,再提气。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立刻挥动臂膀,一拳击出。
接下来,令所有人瞠目咋舌的事发生了,一列的铃铛全都发出同样清脆的响音,记录员用不可置信的口音宣布道:“南木霖,拳风:5米以上,成绩,甲上!”
南木江察觉到南木霖出拳的姿势很是奇怪,自己和南木奇可从来没有这样教过他,这难道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一套拳法?
就在南木江想得正入迷的时候,突然“咚”的一声在他的两只耳边突然鸣起。
南木江略微迟钝地转过头,看见南木霖依旧立在那里,同时挥出的拳头也还未收起,这毋庸置疑,刚才那阵鼓响肯定是他一拳打出来的。
未满九岁就能一拳鸣鼓,这在云州的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记录,场下的观众瞬间沸腾起来,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台上,站在南木江身后的助手和记录员相互对视,满脸都是惊讶,一时无法裁决。
就在南木江回身给了他们一个“按成绩执行”的眼色后,记录员随即大声宣读道:“南木霖,‘鼓鸣’成功晋级!”
听到这个结果,南木霖立训练场地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看来三年的苦练总算没有白费。
这时,周围和南木霖一起训练的学员纷纷拍着他的肩膀给他贺喜,“阿霖,好样的,你为我们这个队争光啦!”
“了不起啊,阿霖,和你阿爸一样厉害。”
下午,考核好不容易结束后,南木霖和南木志一群伙伴相约去村外的小河边玩耍,他本来还邀请了南木翔和他们一起去,但南木翔说他没空,也就没有同他们一起前去。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平静得一阵风也没有,周围除了岸边有一间简陋的茅屋以外,几乎看不见一丝人烟。
河里的水已经干得可以看见底下的青苔和石块,南木霖他们干脆弯起裤脚,走到河里去踩水。
尽管河水很是凉快舒服,却敌不过南木霖此时松快的心情。
想起上午同伴们目瞪口呆的表情,还有欢呼和掌声,南木霖觉得这才是呼雷神将儿子应该有的气场,可父亲的表情为什么偏那样冷静呢?
“这回要是有吃的就好啦!”听了这么久,南木谨的肚子开始叫唤起来。
“知道你胃口大,看看,这是什么?”其中一个伙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包东西。
“是彘肉!你小子想得太周到了!”南木谨一把将肉夺过去,闻着它的味道,肚子空得更加厉害。
“这肉要烤一烤才能吃吧?”
南木霖趁机建议大家,“对呀,要不我们就在这生火烤肉怎么样?”
说起火,在南木霖小的时候,南木江就提醒过他很多次,这个年纪一定不要轻易玩火,这些年南木霖也一直很听话,但今天,他像是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这个建议不错,几人达成一致后,几个小娃娃分工去找柴火,有还人随身带着打火石,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烤肉架架好之后,柴火也成功燃起。
烤了不一会儿,便有油脂从肉里面流挤出来,肉香也随即飘散开来,几个小馋猫闻着香味,口水流了一地。
——
美餐一顿后,地上的火还在烧着,只是火势很小,不用多久就会自己熄灭。
南木志为了不让它轻易灭掉,于是在一旁一个劲地用嘴吹它,突然,火焰的飘移让他联想到:既然风能使火燃烧得更旺,而拳风也是一种风,那它可不可以呢?
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地要这一点分享给大家,“兄弟们,我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子!”
“是什么,快说!”
“你们看——”南木志说完就冲着火堆轻轻地出拳,结果不出预料,火顺着他挥拳的路径烧过去半米远。
原来鸣拳还有这样的操作,
“我也要!”一旁的南木谨坐不住了,他也学着南木志加大力度出拳,这回火焰顺着他出拳的方向烧出去一米多。
草地上,火烧过的地方留下几条焦黑的痕迹,有长有短,这一点和白天的考核内容有些相似之处。
那时成功晋级的感觉意犹未尽,此刻,南木霖也想展示一番,于是楼起自己的袖子。
“来喽,看我们的传奇少年大显身手!”
伴随着掌声,南木霖做好准备后,一拳挥出,结果火像活蛇一般游走开,快速向着茅屋那边蔓延过去,
”不好!”眼见茅屋旁边高高的柴堆被点燃,南木霖才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了。
南木霖几人扑过去想要救火,可已经来不及,火势已经顺着柴堆蔓延至屋顶,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整座茅屋都被点燃。
“怎么办呐?”南木霖急得直跺脚,要是里面有人就惨了。
相比于南木霖的焦急,南木谨则是独自愣在原地上,抱着一丝侥幸说:“不用怕,那里面应该没住人,一个空屋子,烧了也不打紧!”
就在大家稍微放下心来的时候,茅屋那边传来“救命啊”的呼喊声,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住人,趁着火势没有完全将房屋淹没,南木霖几人立即冲进了屋内。
经过南木霖他们的一番补救,屋内的人虽然救出,但那间茅屋却已被烧得塌掉。
看着自己的家就这样被火烧没了,老奶奶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哀嚎:“这是哪个做的孽啊,好好的家就这么没啦,让我和老伴以后住哪啊!”
南木霖和同伴们排成一排低着头站在一边,心里都十分内疚,只有南木志不知在什么时候跑了。
闻声而来的村民知道是他们放的火后,将他们交给了附近巡逻的勇士。
在不了解身份的情况下,南木霖他们被关进了村里的地牢,而这地牢是专门为关押犯事的平姓族人而建的,看守的牢头也是平姓族人。
“你为什么不说你是南木江的儿子?”狭小的牢房内,地面铺着的全是霉草,南木谨忍受不了里面难闻的气味,追着南木霖逼问。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阿爸的名字?”
“我——我不敢,他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南木霖和他的理由一样,不过,他更害怕看到父亲脸上失望的表情,若是那样,他宁愿永远呆在这牢里。
可惜纸包不住火,南木江一得到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牢门的守卫见了都点头哈腰忙个不停,
“阿江大人,实在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竟劳烦您亲自过来,您现在就可以带他们回去。”牢头边说边急着打开牢门。
南木霖听见声音后起抬头,一眼便看见父亲极其难看的脸色,同时他的那双怒目正气鼓鼓地瞪着自己。
南木霖不敢再看,只能躲过父亲的眼神将头埋下,他恨不得立刻钻进这草堆里再也不见人,他身边的其他同伴也一样。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谁料南木江转而对着牢头说:“他们几人犯了这么大的错,应该狠狠地教训一番才是,你不妨多关他们几天,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牢头一下子就被南木江的话语给折煞到,心里慌得更加厉害,他们平姓族人哪敢教训南木氏的人,“阿江大人,他们也没犯什么大事,就是烧了一间破屋子,您还是将他们待会去,稍微惩戒一下就行。”
“没犯什么大事?他们烧了别人的屋子,还差点闹出人命,非得狠狠教训不可!”
此刻究竟是劝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牢头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但若是让上级知道自己将南木氏的人给收监,做出这样尊卑不分的事,一旦上头怪罪下来,那不是被降级就是被流放,于是他苦苦哀求道:“阿江大人,他们还是小孩子,重罚他们是没用的,您带回去管教管教,他们自然就听话了,您可莫要为难我一个小卒啊!”
南木江看他也不容易,便松口将南木霖他们带出了牢房,并罚他们在家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