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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什么所谓的赵姨,这会儿也缓过来了。
她的双眼闪耀着怒火,如同野兽般露出森森白牙,仿佛要将不满和愤怒一并倾泻出来,扬起手就要打过去。
“小丫头片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姨的手还没挥过来,就被她另外一方穿一身紫红色的旗袍,上面绣着大朵牡丹花和扇子图形,看起来既美丽又高贵的中年妇女拦住了。
“赵思燕,你怎么回事,跟个小辈计较也就算了,现在还直接上手了!你可真有个长辈样!人家亲生母亲还在跟前呢!”
赵思燕看清拦着自己的人是谁,顿时脸色一僵。
她平时也是要巴结紫红旗袍太太的,只好尴尬一笑。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打破了不上不下的局面,吸引了桌上人的注意力。赵思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接起电话,“喂,你好?”
“壮壮妈,你家壮壮出事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出事?出什么事,他有保姆看着怎么可能!”
开玩笑呢,她花钱请了专门看管孩子的保姆盯着的呢!
“你家壮壮、从小区顶楼天台摔了下来,当场身亡了啊——”
“哐当”
赵思燕拿在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上,她却还保持着刚刚握手机的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低语,“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思燕接电话的声音很大,整个房间里都听到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了。
桌上的人眼神立马变了,这如果不是诅咒,那么预言家?
而贺春凤脸色苍白,完了,这便宜女儿扫把星的乌鸦嘴竟然说中了,赵妹不会把账算到她头上吧。
她刚想解释什么,只见赵思燕飞奔过去跪在在鹿鸣面前,抱着她的腿。
“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大师,都是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
一种撕裂人心的哭喊声,哭在阳光笼罩的室内里,哭在刚刚还充满欢笑搓着麻将的小屋里。
她的身体颤抖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身上的衣服已经衣衫不整的,就像一个暴发户,穿得体面,却又邋里邋遢。
鹿鸣眼底闪过一丝衰意,叹了一口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该受的总是会来的。在你晚年得子是因为你仅存的那点善意,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消耗完了。”
“你现在回去,还能抓住害你孩子的凶手。”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眼眶中飞出来,嘴巴微微张着,却无言以对,只能露出一脸愕然的表情。
“你、你是说……”
鹿鸣微微点头,赵思燕说了一句谢谢大师,就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去。
没过多久,大家便在媒体报道中得知了来龙去脉。
赵思燕和她的丈夫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孩子,走访了各大医院,也求道问仙许愿了许久。
临近四十来岁,才晚年得子,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把他当做一个宝贝。
为此还特意请了一位较年轻的保姆住家,专门照顾孩子。
今天也跟往常一样,她把孩子丢给保姆,这边约了牌玩,她手痒的很,好久都没搓雀牌了,于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出来搓两圈。
可谁知这边热热闹闹的搓着雀牌,那边保姆带着孩子上了电梯,楼层到了保姆出去了。
而孩子则留在了电梯里,电梯直升到顶楼天台,孩子出了电梯直接往天台出去了,翻过护栏,坠楼身亡。
赵思燕回到家里,房间里呻吟声起伏不断,那叫一个干柴烈火,各种助兴的音乐,玩的可嗨了。
她当场就疯了,手撕老公和保姆,那一仗可谓是全小区的人都围堵了全程画面。
网上的人分为三派,一派兴奋吃瓜,一派惋惜可怜的孩子,一派叹息着家破人亡。
发生了这个事情,雀牌也是玩不了了,几个人就散场了。
在身穿紫红色旗袍的富贵女人路过鹿鸣身旁时,鹿鸣用仅对方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紫红色旗袍的女人诧异的看了一眼鹿鸣,虽说她不知道鹿鸣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对着鹿鸣笑了笑,说了一句多谢。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贺春凤才来秋后算账。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就害了我们全家。”她的脸色铁青,眼中闪耀着不满和愤怒的光芒,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鹿鸣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贺春凤手中握着的杯子已经被捏得卡卡直响,显然已经气急败坏了,“你个扫把星,你要是敢把你爸争的那块地搞丢了,看我不打死你。”
鹿鸣随意的瞥了贺春凤一眼,她不明白,怎么就会有亲生母亲对孩子这样坏,见到孩子不好,才会高兴?
“你就不能学学你姐,你看看人家妙妙,就知道帮家里打点关系。你空有一身美貌,有什么用,还不如跟你姐一样去跟达官贵人应酬。”
“不过就你这木簇簇的样子,去了也讨不了人家欢心,还容易得罪人,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非要把你从山区接回来,丢了就丢了,找回来又有什么用。”
贺春凤一脸嫌弃的看着鹿鸣,像是在看一件商品一样,还是个没什么用的物件。
她看到鹿鸣看她的眼神,更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没有我会有你吗?你还敢瞪我,你给我跪下!”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造反了不是!早知道就不应该生你,你再厉害不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跪下!”
她脸色一变,怒视我,咬牙切齿口吐白沫的对着鹿鸣指指点点。
鹿鸣神色淡然,眯起眼睛,冷凛的说了一句,“你确定让我跪?”
“怎么,你膝下有黄金,还跪不得老娘了?”她尖锐的声音无比刺耳。
鹿鸣冷笑一声,她可是提醒过了,“就怕你受不起。”
她可只跪两种人,一种是德高望重的老者,一种是纯善至上的鬼。
至于第三种嘛,马上就知道了。
她嘴角上扬,双腿微弯,轻轻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