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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浴丹池,神光透扶桑;
昔人养灵芝,长在此山南;
仙音返空谷,潜波映尺素;
我愿涤世纷,兹泉日泱泱。
……
这里是一个指魂的世界。
相传,人有十指,每一指都蕴含着魂力,而魂力的开启需要强大的天赋和无尽的努力。
当十魂力全部开启后,十指连心的力量会在心田处开放出两个空间这就是十一魂力和十二魂力空间。
由此衍生出十二阶指魂等级:
指魂者、魂者、魂士、魂主、魂师、魂王、魂尊、魂皇、魂圣、魂帝、超魂帝和魂神。
然而,从古至今,到达过魂神的人,只有三位,正是因为有人成功过,所以才激励所有人更加努力的去修炼。
……
睦鸢十二年。岚国,凤仪山脚下,落河村。
夕阳西下。
一座普通的平民房舍,一栏普通的家家院子,一扇普通的原木窗户;
窗槛上却是托着一个不普通的美人儿。
白色的素衣少女,无力的趴在窗口,一只清辉玉臂托着腮帮,另一只藏在清纱之中。
一双空灵的眸子,眼睑无力的垂着,一头乌丝秀发,雾鬓风鬟,给人一种疏懒的感觉。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美的少女,就算隔着距离,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纯甜之美。
随着少女长长睫毛的闪动,时不时的抬起瞥一眼村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南素泱也不知道是为何,总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好的气息。
兴许是名字取得错了,南素泱,不仅是朴素,还会让人误会成病殃子。
然而,她南素泱可真不是什么病殃子,别看外表单纯可爱,但她的内心世界完全就是个女汉子,活泼开朗是没错,但调皮捣蛋也是她的本性之一。
“爹,你啥时回来啊...”南素泱有气无力的喃喃自语。这时一阵肉香翻过院栏,飘了过来。
肉香过鼻,南素泱很没骨气的顺着香味,伸着白晰的长脖子深深的嗅着,那是右隔壁二丫家院子传来的。
下意识的又看看左手隔壁的院子,那是小虎子的家。
“不能再偷了。”南素泱暗暗的对自己说,她爹出门的这几天,她没少去隔壁小虎子家偷鸡捉鸭。
仗着自己的甜美,小虎子也不忍心怪她,但总不能把别人家的鸡窝子全端了吧。
南素泱又是一叹,今天怕是要没肉吃了,抬头瞧了瞧天色,爹怕是也不会回来了,晚食可就没有着落了。
“要不去二丫家,王婶人挺好的。”南素泱在心里一边盘算,一边就出了院门。
没走几步,她那灵敏的耳朵就听到附近传来一阵呼喊声。
南素泱回头,发现竟是小虎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她那灵动的眼睛眨呀眨,不由得调笑道。
“你这是怎么了?偷喝你爹的酒喝多了吧,这么莽撞。”
小虎子看她开心的样子,脸色由最初的慌张变成了不知所措,身体还在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但心里却难受了起来,想说的话就这样噎在了喉咙里,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不知她能否承受的住打击,小虎子摸了摸胸口,先是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素泱,我跟你说个事,你要挺住,别太伤心。”
南素泱以为他在跟自己闹着玩,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虎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刚刚在我们家后院的水沟里发现了你爹爹的尸体,我经过时,他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我都吓坏了,临去世前,他好像看见了我,冲着我说了‘暗格’二字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小虎子深吸一口气,终是慌慌张张的将话说了出来,语气间的惊恐不似造假。
南素泱一听,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瞳孔微微放大,身子也不由得抖了一下。
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小虎子,她很想对他说一句。
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但回想起刚刚在家里时她的确没有等到爹爹,南素泱就整个人都懵了,心脏顿时停止跳动,血液停止了流动,手脚突然变得冰凉。
她不想去争辩这句话的真假,而是疯了般向小虎子家跑去,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只有脚下在机械似移动。
风吹的衣服呼呼作响,长发在黑夜中肆意飞扬,似寻找光明的人,渴望得到救赎。
小虎子见她如此,害怕她做傻事,连忙跟着快步跑了上去。
“爹爹,爹爹。”
看着院子里一片漆黑的场景,南素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在院子里疯狂的四处寻找,心里却在盼望着不要找到。
终于,在一条窄窄的水沟里,南素泱借着月光隐约看到了一位黑衣男子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
如果在白天,她定能发现,水沟里的水都是红色的。
南素泱浑身颤抖着,双眼顿时变得通红,两行泪不自觉的流出了眼眶,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下。
她紧紧的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也不敢上前察看,平时调皮捣蛋的胆量在此时荡然无存。
她在害怕,那个人,真的是她的父亲。
从小,南素泱就没有母亲,是父亲一手将她拉扯大。
所以,南素泱对父亲的感情可想而知,那是无比的深厚。
如今,突然接收到父亲去世,她变成孤儿的事实,这叫她怎么能接受!
南素泱眼前一片模糊,她那精致的小脸惨白到几乎透明,手脚冰冷,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任凭寒风的侵蚀,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时,听到动静的王婶等人纷纷赶来,大家都吃惊的看着水沟里的人。
落河村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和平的村庄,村子里的人都善良朴素的农民,谁能想到今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大家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互相对望一眼后,都沉默的低下了头。
南素泱不敢置信的慢慢的向前走去,众人看着她那绝美又倔强的脸庞,想去安慰,却又不知该站在什么立场。
她的白色素衣在此时变成了丧衣,脚下的步伐颤抖又坚定,孤独的影子落寞的打在地上。
她轻轻的蹲了下来,静静看着父亲去世时的惨状,心里却早已彻底崩溃。
那晚,南素泱搂着父亲说了许久的话,而对她来说,这仿佛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像父女俩之间的正常对话,在岁月里留下匆匆一笔,既挑不起狂风,也经不起海浪。
只在心里留下了深深地烙印,深不可测,深不见底。
她的眼泪已经不知流成了几条河,汇集了几处海洋。
只知崩溃时,她痛苦的大叫,声嘶力竭,难解心伤。
古人说,只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才会瞬间长大。
南素泱当时不信。
现在,她信了。
蜕变总是来的那么快,南素泱在瞬间长大,巨大的痛苦逼着她成熟、懂事,当然。
话也少了。
笑也没了。
第二天,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南素泱将父亲安葬在了一处高山上,让他每日舒服的躺在那里,沐浴阳光。
之后,她每天不吃不喝的为父亲守孝,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要好的小伙伴前来看望她,都被她挡了回去。
她就像处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般,封闭了自己,直到三天后被人发现晕倒在了家里。
一天一夜的昏迷,王婶一直在床旁衣不解带的照顾她,让人感受到了世间少有的温情。
南素泱醒来时,就发现了王婶趴在了床边睡着了。
她揉了揉睡的有些恍惚的眼睛,摁了摁疼痛剧烈的头部,默默的下了床。
之前因为伤心过度,她忘记了暗格一事,现在看着屋里的摆设,她才开始悄悄的找起来。
四处搜找无果,南素泱有些疑惑,是不是小虎子听错了,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听爹爹说过有暗格啊。
她往后退了退,想坐在椅子上歇一会儿,却不知碰到了哪里,在她坐下去的时候,椅子“咔嚓”一声塌陷下去。
“砰”的一声,南素泱被好不留情的摔在了地上,她懵懵的爬起来,刚想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这个塌陷的椅子下面有黑色的盒子。
王婶也被这一阵声响吵了起来,抬头看见床上没有人,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跑了出来,发现南素泱在外面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素泱啊,你怎么起来了,身子感觉好点儿了吗?”
王婶的声音就像母亲一样,无微不至的关照瞬间温暖了南素泱脆弱的心灵。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王婶的照顾,刚刚看您在睡觉,所以我就没叫您。”
“你这孩子,王婶累一点没什么的,只是你...唉,我们不说这些事情了,我去给你熬点儿药,就算醒了,身子还是虚弱的。”
南素泱感动的眼睛又有些湿润,激动的点了点头。
见王婶走后,南素泱回过神,她好奇的将面前的黑盒子拿了出来。
感受着它的重量,南素泱突然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后,轻轻打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