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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走出皇帝的寝宫,抬头一看,便看到了正在空中盘旋的千里隼。
常不易忙向天空招了招手。这是表示地面安全,它可以降落的讯号。千里隼瞧见,便欢快地叫了一声,滑翔下来。
等它落在自己肩头,常不易拍了怕它的脑袋,并给了它一块肉干。
千里隼高兴地吃起肉干来。常不易则去解开系在它腿上的小竹筒。
将竹筒上的木塞儿拔下来,他取出了里面的卷成小卷儿的信,向正在抚摸千里隼后背的赵小七招呼一声,便向寝宫内走去。
才刚进入大厅,千里隼便飞向了柳月娇。
“呵呵,这货还认得我。不枉我当年将它由小鸡那么大点儿,喂成这么大个儿。”柳月娇脸上带着一丝欣慰,拍了拍千里隼说道。
接着,她便去餐桌上取了些肉食,亲自喂它。
它飞快地吃了,然后又飞向诸葛飞云和狄冷月等人。它以这种方式向他们表示,自己是认得他们的。当然,它也因为这样,而获得了更多的吃食。
常不易见状,笑着说:“这货精得很,它知道怎么给你们要好吃的。哈哈。”
“千里隼颇具灵智,在千米高空就可以辨识所要寻找之人,并且懂得如何与人交流。若非如此,它也难以担任这种飞越千山万水传递消息的任务啊。”柳青云笑着说。
“当年,父亲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将千里隼推荐给大哥做送信的信差的。”柳月娇做回忆状,并说道。
“哎呀,外公,娘亲,别说它了。这些事我都是知道的。还是让师兄赶快说说爹在信中说了什么啊?”赵小七打断柳月娇的回忆,说。
柳月娇便笑了笑,示意常不易给大家念一念信。
常不易便将信展开,读到:“小七,混小子,老夫夜观天象,天下将大乱。你们提醒皇帝,早做准备。另外,我怕你们应付不来,故而带着老兄弟们出山了。不日将抵达京师。”
“天下将要大乱?真的吗?赵大哥真是这么说的?”狄冷月听后,有些惊讶地问道。
“您看,师父是这么说的。”常不易将信递给他,说。
狄冷月便拿着信仔细看了起来。仿佛要从这简单的几句话里面,读出更多讯息来似的。
诸葛飞云则说道:“小易,赵大哥要出山了,这可真是太好了。你要用心准备一下,以迎接他的到来。”
“母亲,有啥好准备的啊。只要有酒有肉有住的地方,我师父他们就满足了。而这些,都是现成的啊。”常不易笑着说。
柳青云从旁说道:“大家先别高兴,他出山不是什么好事儿。说不定,真的要天下大乱了,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出来的。”
“父亲,也可能是他已经有了克制黑石道人的办法了。如果真是这样,天下大乱咱们也不怕的。”柳月娇想了想,说。
这时,狄冷月从认真读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表情严肃地对大家说:“柳老前辈说得没错,由赵大哥这封信来看,天下真的将会大乱。要不然,这封信他不会写得如此匆忙。”
“匆忙?父皇,我怎么没看出来啊?”常不易好奇地问道。
“那是你对他的字没有认真看。你若认真看,便可以看出,他这封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写得非常快。以至于很多字都草草收笔。由此可见,他写的时候非常急切。说不定,就是在动身时临时写的。可据我所知,他是个非常稳健的人,若非事情紧急,他绝不会这样的。”狄冷月指着信上的字,比划着,对常不易说道。
常不易仔细去看,并用心揣摩了一下,发现果真如同狄冷月所说的那样,这封信上的字迹较他平日里那些较为潦草。显然是快速书写,不求质量所致。
他不由地对狄冷月敏锐的观察力颇为佩服。便笑着称赞道:“父皇,您真厉害。这么细微的差别都能看得出来。”
“不是父皇厉害,是我对赵大哥的话向来极为重视。因此认真看了这封信。所以,才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而小易你,因为平日里跟你师父顽皮惯了的,所以并不重视他的话。也就没有发现他写这封信时的急切。”狄冷月笑着解释说。
“嗯,是这么回事儿。我跟我师父整天嘻嘻哈哈的,有时候还吵吵闹闹的。当然是不怎么认真琢磨他的每一句话的。”常不易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这么说,父皇,我爹他真的认为天下将要大乱,而且这大乱近日便要发生了,是吗?”赵小七从旁听了,向狄冷月问道。
“不错,应该就是如此。因此说,咱们得听从他的告诫,立刻着手做些准备工作。”狄冷月点点头,说。
“那么,父皇,咱们该如何做呢?”常不易问。
“除了先前咱们商定的对付横王的三件举措之外,我要召集朝中股肱之臣,开一个动员会,以令朝廷和地方各级官府全都行动起来,储备粮食、布匹、兵器等等物品,征召壮丁入伍,全力备战。”狄冷月说。
金至诚听后,在旁提醒说:“圣上,这样做会不会动静太大啊?毕竟,天下现在并无大乱的迹象啊。”
“对啊,若是赵盟主误判了怎么办?”沈如龙也提醒说。
“两位世兄,不必怀疑赵大哥的判断。要知道,他的判断几乎从未错过。他说天下即将大乱,那便不会有错的。咱们照他的话去早做准备,也是错不了的。”狄冷月摇了摇头,表示。
柳青云对此表示同意,并说道:“赵部柱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星象之术,每每夜观天象,便可预测天下大势。而且,次次都很准。就比如说吧,当年在圣上尚未被立为太子之时,他便曾预言,继承大统着必定是圣上。而且,他还说,自己将会因为圣上的登基而隐退。后来所发生的事,证明了他的话是正确的。圣上果然被立为太子,而在圣上登基之日,他因为要阻止黑石道人对圣上的刺杀,而与之谈判,以他的离去和横王以后的复出,换取圣上的平安。”
随着柳青云说出当年的内情。金至诚和沈如龙大吃一惊。他们不禁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赵部柱当年退隐江湖竟然有着这样的缘由。并且,他们也因此相信了赵部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