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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长安,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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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大汉的古老都城,历史上的第一个被称为京的地方,曾经的都城咸阳未曾享有此荣耀。

    当然,称其为京,并非因大汉,而是丰镐两京,西周的国都酆京与镐京,长安正是在这基础上建立的汉朝都邑。

    大汉东西两京,长安与洛阳。

    长安,寓意深长,寓意长治久安,是高祖皇帝平定天下后,设立为汉朝京师之地。

    地处关中,历经多年汉朝治理,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当年钟繇便坐镇长安,震慑雍凉的马腾、韩遂等人。

    今日的长安虽略显沉寂,但刘禅深知,数百年后,这座城市将迎来它的辉煌顶峰。

    九天阊阖启宫门,万国衣冠拜冕旒。

    这是所有人的荣光,也是所有人的梦想......

    此刻,刘禅缓步登上了长安的城垛,凝视着这座魔幻都市的壮丽风光与威严壁垒,心中第一次升腾起一股无边的傲骨之气,那是对刘氏王朝昔日荣光的自豪。

    在这片神秘的大陆上,谁能拥有刘家般的辉煌历史?

    切勿轻言过往只是过眼云烟,没有深厚的往昔,何来让人奋发向前的目标?

    刘禅始终瞧不上江东之地,那里算得了什么?孙权虽强,但孙氏一族却逊色太多。

    他的目光全然投向曹氏一族,因为曹操与曹丕奠定的基石太过稳固。若要复兴大汉,刘禅唯有与曹氏持续交锋。

    每次对决,对他而言都如在刀刃上起舞,危险至极。

    然而孙家确有不同,自诩孙武后裔,孙家多年间不过江东吴郡一豪门而已。与响彻天地的曹氏、夏侯氏相比,他们的魄力显得微不足道。

    这也正是孙家最终自毁的原因,他们认清了自我局限,选择在火焰中终结一切。

    历史的烙印告诉他们,江东已是他们的极限。孙权在失去孙策后,持守了半生的雄心壮志,却在岁月流逝中淡忘了天下。

    他们选择了偏安一隅,而一个昏庸的君主或许能忘却使命,但当朝廷和势力一同遗忘了过去的辉煌,进取之心便荡然无存。

    或许,这就是诸葛孔明和姜伯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伟岸,以及他们身后一群人的坚韧所在吧。

    此刻,刘禅屹立于长安城头,抵达父亲一生未曾触及之地,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此时正值建兴七年仲夏,曹魏已步入青龙元年,似乎预示着曹叡态度的转变,历经坎坷,踏上曹氏与世家交融的道路。

    曹叡或许仍幻想着有充足时间从世家手中重夺天下,但刘禅要告诉他,他可能高估了自己的机会。

    今年,刘禅即将迈入三十大关,按此世的计算,他已二十七岁。

    而他身边的人,大多已步入老境。

    诸葛孔明,当年那位卓尔不群的青年,如今已是半头白发,过半百的长者。尽管身形依然挺拔,但瘦削的脸庞,银丝点缀的头顶,以及略带疲惫的眼神,都在诉说着他的岁月沧桑。

    历史的轨迹预示,明年将是诸葛孔明的终期,不过刘禅庆幸自己尚不算过于懈怠。

    诸葛亮也没有因声名鹊起和内外兼顾而变得虚弱,他现在的状态或许能支撑到六十岁以上。

    此时,刘禅身旁可谓英才云集……

    在古老的法师阶层中,诸葛孔明、徐元直、黄公衡、李正方、马孟起、孟公威、庞羲、严颜与刘磐,还有神秘无比的田国让和管幼安两位长者,他们的力量无人能及。

    除此之外,壮年一辈如魏延、王平、马岱、向宠、马忠,以及蒋琬、廖化、宗预、邓芝和柳隐,这些身怀魔法技艺、体魄强健的英才,皆可挑起大梁。

    年轻一代中,邓范、石苞、姜维、张嶷、诸葛乔,直至费祎、董允、霍弋、傅俭,还有马超身边的张苞、关兴、赵统、赵广,以及法邈、庞宏、糜威、黄崇、马承、李球,各个才情出众。

    如今的刘禅,不再像历史记载中那样,在战斗的中途迷失于时空的裂隙。

    世家中仍有杜预、王濬两位奇才,为这片奇幻大地效力,而钟会,作为钟繇的幼子,年纪轻轻便已展现出非凡的魔法天赋。

    这些新兴力量的崛起,使得历史上的刘禅不再孤立无援。至少在四十年内,他无需忧虑这个问题,四十年之后,他还拥有足够的时光。

    在他尚在人世的日子里,他志在统一整个奇幻世界,至少也要为他的后代留下一个更为平坦的道路。

    长安的皇城已显颓败,纵然多年来有人打扫,但那清冷的空旷仍显凄凉。因曹氏无意于此地定都,皇城并未得到修缮,许多地方杂草丛生。

    刘禅引领众人踏入皇城,脚踏荒芜的土地,他俯身连根拔起一根野草,凝视着空旷,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吸入刘氏王朝的气息。

    “今日,恐怕要劳烦各位,与朕一同清扫这荒废的皇城!”

    刘禅并未提及迁都之事,只微笑着对诸葛孔明轻语,期待他们协助自己重振这座久已沉寂的皇城。

    诸葛孔明和徐元直见证了刘禅的成长,他们心领神会。交换一个眼神后,两人恭敬应允。

    吴懿自永安匆忙赶回成都,虽未参与勤王之事,却成为陪伴刘禅进入长安的关键人物。此刻听见刘禅的话,他明白刘禅已下定决心。

    尽管吴家因妹妹之事心中不安,但想到刘禅给予的补偿,吴懿压制住了益州世家的躁动。他对刘禅的决定表示理解,毕竟如今西川的动荡已令局势难以维系。

    思索清楚后,吴懿亦俯身应允。

    作为老臣、荆州、益州三股势力的代表,他们皆知陛下的心意已决。在场的智者怎能不知迁都之事已被定调。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也是为了避免进一步讨论导致尴尬的局面……

    在神秘的大陆上,刘禅的决定震动了整个王国,他承诺给予子民充足的福祉,迁都不会剥夺他们的力量。

    这无疑是刘禅统治期间最重大的抉择。迁都不仅仅是移动皇城,更是转移朝廷,朝廷中汇聚着众多贵族与世家。然而,世家的土地无法迁移,如何确保他们在动荡中安然无恙,成了刘禅的重任。

    刚刚平息了一场风暴,再次面临迁移,刘禅麾下的势力或许会动摇。同时,曹氏一族的动态已传入刘禅的耳中,那些熟悉的名字在他耳边轰鸣,他明白,曹氏已不再依赖曹宇、曹肇和曹泰这样的庸碌之辈。

    曹氏启用的,无一不是才华横溢的名臣猛将,甚至有征服国度的无敌将领。杜恕,晋朝开国将领杜预之父;和逌,曾官至廷尉和吏部尚书,也是和峤与和郁的父亲;王濬,那位东吴的终结者,威名赫赫。其余的同样是声名显赫的人物。听到这些名字,刘禅意识到,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

    比起之前的三国争斗,这将是一场逆天之战,这些人,才是他必须面对的劲敌。他决定迁都长安,亲镇前线,以潼关为屏障,渡过渭水征服京兆,最终以黄河为界,遥望河东,这才是他的目标。

    这需要庞大的军队,充足的粮草,以及更多的杰出人才。刘禅清理宫殿,步入那座充满历史痕迹的大殿,发布了一系列大战后的政令。

    \"大汉久经战火,宜休养生息,暂停对外征战,减免百姓二成赋税,以缓解民生之苦!\"

    \"广纳国内隐居的贤士,希望他们为大汉的未来出山,辅佐朕重现帝国辉煌!\"

    \"羌、氐、胡、鲜卑各族及武陵蛮夷,凡愿留在大汉者,可选人教授农耕,过往之事不再追究。\"

    三道政令颁布,大汉开始静心修养,等待天下变局,伺机反攻!随着刘禅的招贤令,各地的隐士纷纷被推荐。

    吴懿推荐西川的名士杜微,诸葛亮对其赞誉有加,多次邀请后,任命杜微为谏议大夫,加入朝廷。王平引荐扶风的隐士鲁芝,他曾是曹魏的重臣,参与军事顾问,镇守边疆,近年来却深居简出。如今,接任魏延的雍州刺史王平说服他出山,担任雍州别驾。而魏延晋升为骠骑将军驻扎潼关,推荐原骠骑将军马超的幕僚傅嘏为潼关都尉,成为其麾下的副将。

    在遥远的奇幻世界,马超这个名字象征着英勇的战士,然而一贯对他投以冷漠目光的傅嘏,这次竟赞同了魏延的征召之举,这让雄狮般的马超大将军不禁雷霆震怒。

    此刻,世间一个长久保持静默的古老家族,也开始悄然注视着王都长安,缓缓朝那座神秘之城进发。他们共享一个神圣的姓氏——刘。

    刘禅,大汉的和平守护者,宣布了国家的恢复与养息政策,同时也宣告了一场宏大战役的暂时落幕。

    曹魏族收到此讯,尽管心怀各异,行动上却一致选择了接受这一现实。

    自曹丕陨落,曹叡与刘禅相继登基以来,世间的纷争未曾停歇。即便是强如曹魏,也在连年战火中损失惨重。这个世界,单靠无尽的冲突无法维系。

    曹魏向豪门势力妥协,众多家族崭露头角,他们献出人才,同时也寻求着应有的回报。曹魏领土急速整合,百姓面对巧取豪夺,唯有无奈哀叹命运不公。

    无数人流离失所,不愿离开故土,却也别无选择。此刻,洛阳城内,大司农恒范麾下的卫尉,半位大汉皇族后裔,昔日扬州刺史刘馥之子刘靖,正陷入深深的沉思。

    身为皇室血脉,刘靖曾在曹丕时代出任庐江太守或河南尹等要职。后来,因曹丕创建圣学而调入京城,担任大司农卫尉,同时肩负起圣学的部分管理职责。

    圣学建立至今已逾十载,其间朝廷涌现诸多新臣,却也爆发了震惊朝野的浮华丑闻。刘靖身为京城官员,每日见证洛阳学子的变迁,深知圣学变革的紧迫。

    曹叡再度启用夏侯玄、诸葛诞等人,奢靡之风又起,甚至在世家势力的推波助澜下愈演愈烈。于是,刘靖在官署挥毫泼墨,撰写一篇恳切的谏书,劝诫曹叡借鉴刘禅的休养生息政策,主动修复与江东的盟约。

    同时,他期盼内整天下,重施恩德于民众。在这封谏书中,刘靖列出几点主张:

    第一,严格挑选博学者与导师,他们的资质必须再三甄别,他们是圣学的基石。

    第二,朝廷官员的子弟,到适龄后必须进入圣学研习,不能仅凭家学便直接入仕,不论圣学教师能力高低,至少不能让学生产生所学无用的观念。

    第三,明定赏罚,遏制浮华之风。刘靖希望建立严谨的督学制度,根除圣学中的浮夸风气,并指出当前浮华风气的盛行...

    在诸多贵族子弟舍弃太学院,投身更为神奇的魔法修炼,以至于太学院的学者们除了追求名誉之外,显得迷茫不已。

    这三条革新提议,诚然,条条直指要害,确实有力量涤荡太学院中盛行的浮华风气。

    只是,曹叡并未采纳,或者就算他有意接受,如今朝廷中那些崭露头角的新贵们,也会坚决抵制。

    刘靖在衙门里守候了三日,每一刻有人踏入,他都会猛地站起,期待着认同,或是裁决。

    然而,三日过去,他的谏言如同投入大海的泥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座魔都洛阳的繁华之中。

    “呼~”刘靖深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发丝,正了正法师袍,随后向导师恒范请假,声称要回故乡祭祀祖先。

    接着,他告别了生活十多年的这个地方。

    回到家中,刘靖接过长子刘熙递来的幽香茶水,那是源自西境的神秘饮品,每次归家,他都会饮一杯,以平复一日的疲惫。

    尽管不清楚父亲为何突然归来,但刘熙在得知消息后,立刻准备好了这杯清茶。

    沐浴更衣后,刘靖把自己打理得整洁利落,便带着儿子来到密室。

    那里供奉着他父亲——昔日声名显赫的扬州魔法督军刘馥。至于他们是否真的是皇族血脉,已经无从考证。

    无论是过去的父亲,还是现在的刘靖,都不曾像他人那样,自称为中山靖王的后裔。

    他们对此嗤之以鼻。

    他们出自沛国相县,如果真要追溯,或许与高祖一脉确实存在着微妙联系,这也是许多人坚信他们刘家是皇族分支的原因。

    然而在此之前,刘靖并不在意这些,无论他们是皇族,或是平民,对他们来说并无差别。

    太祖曾赋予父亲刘馥重责,最终他在扬州督军任上因操劳过度离世,就连如今的大臣蒋济,当年也是父亲麾下的魔法使。

    而他也受到当今帝王的眷顾,无论是镇守庐江,实现父亲的遗志,还是北伐战场,他的表现都堪称出色,曹氏家族对他的恩情深厚无比。

    但今天,他用三天时间证明,今非昔比。

    他或许真的不再适合留在这里了。

    面对父亲的灵位,刘靖带着刘熙跪下行礼,上香祈福。

    这一系列举动后,刘熙意识到父亲似乎已做出了重大决定。

    “熙儿。”刘靖牵着儿子回到房间,神情变得严肃,“这些年你也逐渐长大,见识了不少世事。

    如今,你可知道这个世间,哪些人有可能成为伟大的魔法师?”

    年仅双十年华的刘熙不解父亲何以言此,一时怔怔无语,不过很快,他便列举出一串响亮的名字:“陈群阁下是世家领袖,蒋济阁下智谋深邃,董昭阁下老而益壮,司马仲达,智勇兼备......”

    “罢了,罢了!”刘靖未待他说完便打断了,“这些人已是朝廷的栋梁,他们无需你的额外评价。我问的是,其他人呢?”

    刘熙听到这问题,陷入沉思。他年少未远行,从未离开过洛阳城,又怎能了解天下人,有多少才俊可言。

    看着儿子沉静下来,刘靖并未责备,而是轻抚他的前额:“你未曾见识过天下,又如何评断天下?这些年来,是我耽误了你。从今以后,我带你游历四方,亲眼看一看这片天地。”

    刘熙不明父亲心意,为何忽然要带他“游历”,尽管疑惑,但他明白这是一份无比的惊喜。

    看着兴致勃勃收拾行李的儿子,刘靖也叮嘱妻子带上金银细软,准备些行装与食物,一同前往祭祀祖先。

    他的妻子并非豪门出身,却是刘馥精心挑选的贤良淑德之人,此刻她并未责备,更未戳穿,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夜幕降临,一切准备妥当,刘靖的挚友应璩也来到了府上。

    应璩身为散骑常侍,是刘靖少数的朋友之一,性格与他截然不同。此刻他来访,刘靖即使闭眼也知道他的来意。

    “休琏,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多说无益。今后前路漫漫,你我各自珍重吧!”

    刘靖抢先一步堵住了朋友的言语,他们是生死之交,当年书信往来频繁,共论天下大事。有些事,深藏心底即可。

    应璩早已料到好友刘靖向朝廷呈辞的后果,这恐怕是他无法承受的。尽管他多方努力,却未能让朝廷重视此事。同时,他也打听到刘靖准备离职远行,于是无奈地选择前来劝阻。

    然而,如今看到好友的决心,他知道已是无力回天。

    “既然文恭已做决定,不知文恭打算前往何方?”

    “昔年父亲曾在扬州为官,老夫也曾主政庐江多年。既然要游历,自然先重返故土,然后北上兖州,览先祖崛起之地。最后穿越青州,踏入冀州,跨过黄河大地......”

    “是要进入关中吗?”应璩打断了刘靖,他已经猜到刘靖最终的目的地......

    如今,刘靖踏上归途,重返长安,那个从未公开承认过皇族血脉的男子,竟选择了重回故土,那个昔日的汉室中枢之地,在应璩的眼中曾是荒诞不经的笑谈,如今却成了令人惊讶的事实。

    “传说刘禅曾模仿皇家学府,创办了汉中学院,据说成效斐然,连大贤者管宁也在那里授业,学院中洋溢着朴实之风。若能妥善经营,或可成为天下学者向往的圣殿!”

    “文恭,你就不能再耐心些吗?”

    “你看不出来吗?等待又有何意义?”刘靖站起,直面应璩,“世家确有强大之处,但这天下并未彻底绝望。”

    “那个刘禅小子,难道就不会向世家低头吗?他也许也会……”

    “他若有此意,早已付诸行动。即使世家终将主宰未来,老夫也希望在此之前,多为黎民百姓做些实事。”

    言毕,刘靖不再理会应璩,携家眷离家出发。洛阳的城门令,是其父生前挚友之子,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自此刻起,洛阳再无刘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