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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还真有耐性。”
守护剑典阁的老者看着外面高高的日头,不禁撇撇嘴,对东来还真是感到些许意外。
东来自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呆在二楼上,眨眼已经临近晌午,这几个时辰里,东来一直不知疲倦地翻阅着手中的剑谱。
这一次,东来选择了另外一本剑谱,《兽禽剑》。这本剑谱里面的招式,都是仿照猛兽、猎鹰扑食时的动作而来,看起来别有特点。
这本剑谱虽然比较艰涩难懂,但好在东来昨天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对如何融合剑招的特性有了不小的认知,所以这次初看时虽然很难,但随着慢慢消化,还是把剑法中的特点挑了出来。
看完整本剑谱,东来猛地把剑谱一合,然后盘腿坐地,微闭双眼,开始在脑海中出招,化招,融合招式。
就这样一坐,东来又是坐了近半天的时间。
再次睁开双眼,东来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感叹道:“《悔剑式》中的一句话说得对,任何剑招都有其特定的路数,只要琢磨得透,那融合起来就不难。”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要想琢磨透剑法中特定的路数,相当于是要先习得破招之法,这么多威震一时的招式,哪是说破就破得了的。
正在沉思间,东来的眼角不小心瞥见外面天色越发昏暗,直到这时才发觉,原来已经过了剑典阁开放的时间了。
扫了一眼书架上还放着的那么多本剑谱,东来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要想把二层里的剑谱都看个遍,少说也得个一年半载,但那显然是做不到的。
没办法,东来不敢破了剑典阁的规矩,起身就想离开。
可就在这时,老者的声音突然传入东来耳中。
“老头子我一个人在这闲着也是闲着,你要是乐意,晚上可以不用离开。”
东来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连忙朝着楼梯的方向高声喊道:“那晚辈就多有叨扰了。”
说完,东来就连忙再次翻开《兽禽剑》的剑谱,想从中找出方才演练出错的地方。
整整一个晚上,东来一刻没有停歇,翻看完一本,就立即在脑海演练,如果有问题,那就再重新来一遍,如果一切顺利,就继续拿起另外一本剑诀,重复这样的动作。
东来沉浸在勤学苦练中,坐在一楼的老者对他终于有了一丝兴趣。
对剑痴狂者自古有之,但像东来这样,年纪轻轻就耐得住寂寞,并且能这么快领悟剑中要领的,却是少之又少。老者甚至有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先前的看法或许是错的,没准东来真的能成为修成《悔剑式》的第一人。
天色变亮,随即再次变暗,日月交替,如此周而复始,东来竟眨眼间就已经在剑典阁呆了大半个的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东来不分昼夜,没有一刻停止参悟剑招,哪怕是偶尔闭目休息的时候,也要在脑海中把领悟到的剑路从头到尾演练一遍。
一个月的时间,在东来参悟剑招的过程中飞快流逝,不知不觉,就只剩下最后一天。
到了这个时候,东来终于在日夜不休的情况下,把二楼的剑谱基本看了个遍。虽然为了追求速度,东来还有不少没有完全理解的地方,但剑谱中与之相关的东西,已经被东来记在了脑中,等他回去之后,他可以再慢慢参悟。
也就在这最后一天,东来走下楼梯,来到了剑典阁的第一层。
第一层的剑招虽然都比较浅显,与二层的没法比,但只要是剑招,就都有其可取之处。东来想利用这最后一天时间,再丰富下自己的见地。
东来先是随便拿起了两本剑谱,简单翻阅了两下,就又随手放下。
这两本剑谱中涉及的剑路,东来在第二层就找到过类似的,再看已经无益,他便着手再去翻看下一本。
一连拿起十几本剑谱,东来都是看了两眼就放回原处。之后,他扫了眼这层书架上摆放着的密密麻麻的剑谱,不由觉得有些头大。这里的剑谱实在是太多了,像他这样找,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小子,你在找什么?”
就在东来不停扫视的时候,老者开了口。
“前辈,我想找一些比较特别的剑招。不用太强,特别就行。”
“特别?那你去西北角的那个书架上看看,我记得那里放着一本以布为剑的剑谱。”
“哦,多谢。”
东来道了声谢,就直奔西北角的书架,在那里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才在最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这本《布剑》。
还没看内容,光看名字,就能看出这本剑谱甚是奇特,而当东来翻开剑谱之后,他立马明白为何这么一本剑谱,会被放在一层,而且还是极不起眼的地方。
以布为剑,讲究刚柔并济,刚可斩人首级,柔可锁其剑路,看起来颇为厉害,但实际施展起来却是极难。不说别的,光是想找到一块坚韧如钢,刀剑难伤的布匹就已难如登天。
这布剑修炼之难,就是它的创招者都未能将其修至大成,对那些后来者,更是难上加难,时间久了,自然是无人过问,就此失传。
布剑虽然奇特,但对东来而言并没有修习的兴趣,他所关注的,是布剑那刚柔相合的特点。
东来一页一页地扫过,发现剑谱里面记载的,主要是使用布剑时,面对不同的敌手,如何克制对方的兵器,以及如何寻找取胜之机,可以从中看得出,创立布剑的人对多种兵器都颇有研究。这或许也是创招者无法将布剑练至大成的原因,因为他的心思分得太散了。
单论这本布剑,对别人就是个鸡肋,但东来却是从中受益良多,以后面对使用不同兵器的对手,东来以这本剑谱记载的方法,对敌、破招。
东来正看得入神,闭目养神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昂声道:“小子,时间到了,你离开吧。”
东来闻言抬头往外一望,发现夜幕已经降临,剑典阁对他开放的时间结束了。
“东来多谢前辈这一个月以来的照顾。”
东来恭敬地朝着老者行了一个礼,对方给自己开了这么大的一个后门,他怎能不感谢。
老者眯着双眼,心中微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如平静地说道:“没什么可感谢的,只是老头子觉得无聊,为自己找了个伴而已。”
说完,老者就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东来。
老者说得轻巧,东来心里却清楚,他都已经在这里枯坐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无聊一说,不过是为自己提的说辞而已。
再次朝着老者行了个礼,东来就转身,走出剑典阁。
当东来离开剑典阁之后,老者慢慢睁开眼睛,他看着东来渐渐远去的背影,浅笑道:“张狂中不失礼数,骄傲中带着几分收敛,倒挺有个性。”
从剑典阁离开,东来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处,消化这一个月的心得。
东来房门这一关,又是几天的时间。这几天,东来坐得安稳,但有的人却是着实坐不住了。
凌度几次派人来打探东来行踪,得到的结果都是东来闭门不出,这让凌度十分恼火,想找东来麻烦,却完全找不到机会。
凌度急得团团转,这次燕北川却一反常态地表现得很平静,办起事来非常不用心。
“凌度师兄,东来不敢出门,不如咱们先放一放,反正来日方长。”
一听燕北川的话,凌度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喝道:“行了,不就是宗主、几大长老他们对东来态度有变吗。这个时候放一放,那要放到什么时候,放到东来继任剑涯宗主吗?”
原来,燕北川发现东来越来越受剑涯高层重视,不想为了一点私怨得罪这么多强者,奈何从他选择跟着凌度这一刻起,就休想置身事外了。
在屋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凌度骤然面色一寒,终于打定注意。
“燕北川,让人给东来送个消息,就说花时雨扛不住家族的命令,与我在后山竹林私会。”
“啊,这未免……”
凌度这一手,确实能把东来引出来,但这也相当于明目张胆地告诉剑涯所有人,是他们在找东来的麻烦。更何况,如此做法,必然会搭上花时雨的清白,这如果传出去,他们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别吞吞吐吐的,让你去你就去,出了什么事,由我担着。”
燕北川虽然很不情愿,但犹豫片刻后,终究是不敢违逆凌度的命令,只好无奈地暗叹一声,转身下去安排人手。
眼看着东来越来越引人注目,凌度不由大为焦虑,他决定铤而走险,在东来彻底崛起之前,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至于问剑涯的怪罪,凌度自持身后站着凌家,大不了被逐出师门,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
凌度想得很美,却不知东来早已今非昔比,他的举动只会激怒东来,把怒火引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