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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国正是在发生肖邦先迷信诈骗事情后,才开始关注大历县公社的文化活动的,之前对这里的文化活动从来没有关注过,几乎一无所知。
现在听到说大历县大队,有一个农家乐俱乐部,他恨不得马上就去看看。可这么多人正在一起喝酒,他也就只好惦记在心里了。因心里惦记着事,他喝酒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拼命了,只是礼貌性的敬了一圈酒后,就不再主动敬酒了。
马善辉和曾恩福在六个公社干部第一圈的轮流敬酒后,就有差不多二十杯酒进了肚子,而公社干部只喝了十杯酒。在公社干部又一轮敬酒后,马善辉就趴在了桌子上,再也喝不进了。
曾恩福虽然还没有完全醉,但也有八分醉了。他就和易大伟说道:“你们喝醉我们有哄么用?你们自己之间,也要相互喝啊,那才叫公道!”
易大伟很豪气的答道:“好,我们自己喝。来,弟兄们,我们自己也要各敬一圈酒。一个人都不许耍巧,知道了吗?”
社干部都是豪爽人,易大伟一开口,没人不说“好”的。
于是,六个公社干部就开始相互敬起酒来了。各人敬了一圈之后,八个男人喝的酒,就基本上扯平了。
曾怡楠和李俊娇从上桌开始就没有端酒杯,一直吃菜,公社干部敬她们的酒时,也是以茶代酒的。
现在看到这个场面,曾怡楠就主动的端起杯子站起来,对易大伟说道:“易书记,我是第一次和你喝酒,我先敬你一杯。希望你不要嫌隙。”
易大伟就吓唬曾怡楠说:“要喝就拿碗来喝,杯子不喝。”
曾怡楠就斯斯文文的笑着说道:“我刚刚参加工作,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再说,我一个女同志喝酒,男同志总要有点绅士精神嘛,照顾照顾女同志。你说是不是,易书记?”
曾恩福这时插话说道:“怡楠,你敬易书记的酒,易书记说拿碗喝,就拿碗喝,反正是在家里,喝醉了去睡觉就是了!”其他的人就跟着起哄,都说拿碗喝,拿碗喝。
曾怡楠就拿了两个饭碗出来,在易大伟和她自己面前各摆了一个,倒满酒后,她端起酒碰了一下易大伟的碗,说道:“易书记,我衷心的祝福你高兴,就敬你六碗!”说完,也不等易大伟是否接受,就把碗里的酒先喝了进去。
易大伟一听一看顿时傻了眼,他没有想到曾怡楠喝酒这么猛。自己虽然是公社书记,可曾怡楠却不是自己的部下,而且是一个漂亮女崽,拿碗喝酒又是自己提出的,他只能在大家的喊叫声中,喝下了碗里的酒。
两人喝到第二碗红薯烧酒时,易大伟就感到脑壳有点晕晕乎乎的,就借口解手乘机溜走了。
李俊娇就和艾旺骁喝,也要和他喝六碗。第三碗红薯烧酒刚一进嘴,艾旺骁就“噗”的一声,像抽水管道一样全吐了出来,他装醉走出去后,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曾怡楠又和王安贵喝。喝完第一碗,第二碗一喝进去,王安贵就趴在酒桌上不动了。
刘有成见势不妙,刚好准备跑时,被曾恩福拦住了。李俊娇就和刘有成喝。
刘有成酒量本就不高,喝到第二碗酒,就再也喝不进了。
曾怡楠就和史照盛喝了两碗,史照盛醉了。这时候的曾怡楠,也有一点二醉二醉,就开始吹起牛皮来了。
钟国正是第一次认识曾怡楠,第一次看到她和李俊娇喝酒。他原以为,喝酒只是男人们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两个女崽竟然这么能喝酒,还真的应验了酒席上“三不喝”的规则。
那就是在酒席上,喝酒的男人千万不要和拿壶的(筛酒的)人拼酒,千万不要和喝酒上脸的人拼酒,千万不要和喝酒的女人拼酒。
女人要么就是滴酒不沾,要么就是宰相肚里撑酒船,非把你浸死在酒海里不可。
他看见李俊娇已经醉眼朦胧了,就赶紧和她示了一下眼色,李俊娇便坐了下来,低头吃菜,不再言语。
曾怡楠的酒劲已经上头,就一手端着一碗酒,一手拉住钟国正,放机关枪似的说道:“你是第一次在我家里吃饭,我们两个是第一次认识,又是第一次喝酒,为了纪念这些第一次,也为了今后,我们还有很多的第一次,我们第一次先和两碗,来,干掉!”
钟国正第一眼看到她时,心就莫名其妙的颤抖了一下,但因是第一次认识,又是在她家里,就不敢造次,一直没有和她讲话。现在看到她来和自己喝酒,就很痛快地喝下了。
当倒上第二碗酒时,他发现李俊娇也扑在了桌子上,整个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还在喝酒,就对曾怡楠说道:“这碗酒,我来敬你!”钟国正说完,就端起酒要倒进嘴里。
曾怡楠赶紧拉着钟国正说道:“不不不,这是在我家里喝酒,必须是我先来敬你!”
喝进去后,两人的眼睛就都已经红了。钟国正看着扑在酒桌上的李俊娇,怕她出事,就提出送她回医院。曾怡楠见状就拉着钟国正说道:“,还是我们,两人一起去送吧。”
喝醉酒的女人比男人更麻烦。曾怡楠扶着李俊娇往医院走去。天黑风冷,她俩东一脚,西一脚,重一脚,轻一脚,几次差一点跌倒在地上。
钟国正不好意思去扶她俩,只好紧紧地跟在她俩后面。
曾怡楠就对钟国正喊道:“你一个大男人家的,哪么跟一个木头一样的,就不晓得英雄帮美人啊!还要我来教你?”
钟国正被说得不好意思,赶快走到另一边,和曾怡楠一人一边,扶着李俊娇慢慢地往公社医院走去。
走进李俊娇的房间,曾怡楠把李俊娇扶到床上后,自己也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床上。
“干死我了,钟国正!你站在那里做哄么,还不快点和我们倒两杯冷开水来?”曾怡楠在床上大喊大叫。
钟国正倒了两杯温开水,试了试温度,正合适,就把一杯递给曾怡楠,曾怡楠坐起来一口就喝干了,把那个空杯子递给钟国正,说道:“再来一杯。”
钟国正就又倒了一杯递给曾怡楠喝。李俊娇这时已经睡着了。曾怡楠喝完那第二杯水,把空杯子递给钟国正后,脑袋一歪,也睡着了。
钟国正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嘛,她俩已经喝成这个样子,万一有哄么事就不好了。
不走嘛,又怕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解。他便呆呆地站在床前,看着两个倒在床上的花季少女。
曾怡楠和李俊娇倒在床上,开始还比较安静,斯文,如两条美人鱼,各在各的领域呆着,互不交叉。
钟国正便在李俊娇的房间里寻找书,看有没有哄么小说看的。发现书桌上有一本《芙蓉镇》,便找了一张凳子,坐在那里翻到“郎心挂在妹心头”部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书田哥!书田哥!你、你……”
“玉音!玉音!莫哭,莫哭,莫哭……”
“你回来也不把个信!我早也等,晚也等……我晓得你会连天连夜赶回来!”
“我哪里顾得上写信?哪里顾得上写信?坐了轮船坐火车,下了火车赶汽车,下了汽车走夜路,只恨自己没有生翅膀……但比生翅膀还快,一千多里路只赶了三天!玉音,你不高兴,你还不高兴?”
“书田哥!我就是为了你才活着!”
“我也是!我也是!要不,早一头栽进了洞庭湖!”
胡玉音忽然停止了哭泣,一下子双臂搂住了秦书田的颈脖,一口一口在他满脸块上亲着,吻着。
“哎呀,玉音,我的胡子太长了,没顾上刮。”
“你一个男人家,哪晓得一个女人的心!”
“你的心,我晓得。”
“我每天早晨扫街,都喊你的名字,都和你讲话,你晓得?”
“晓得。我每天早起去割湖草,去挑湖泥,总是在和你答话,我们有问有答。我晓得你在扫街,每早晨从哪块扫起,扫到哪里歇了歇。我听得见竹枝扫把刮得青石板沙沙沙……”
“你抱我呀!抱我呀,抱紧点!我冷。”
胡玉音依偎在秦书田怀里,生怕秦书田突然撒开了双手,会像影子一样突然消失似的。
“玉音,玉音……我的好玉音,苦命的女人……”
这时,秦书田倒哭起来了,双泪横流:
“你为了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今生今世,我都还你不起,还你不起……多少年来,我只想着,盼着,能回到你身边,看上你一眼,我就心甘情愿……万万想不到,老天开了眼,我们还有做人的一天……”
看到这里的时候,钟国正突然听到床上的女人发出了一阵笑声。他马上转过头去看,顿时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两个人不知哄么时候已经各睡一头。曾怡楠的长腿,随意地搭在李俊娇的腰上。而李俊娇呢,正抱着曾怡楠的另一条腿,睡得香甜无比。
笑声是曾怡楠发出来的。看那样子,也许正在做着一个哄么美梦,一张脸都装满了那种开心到极点的笑容。
看到这里的时候,钟国正突然听到床上的女人发出了一阵笑声。他马上转过头去看,顿时瞪大了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