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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那我就听你们的。”顾奶奶无奈地说。
这一晚，顾奶奶跟顾恒留宿在林筱若家里。
半夜有人偷偷摸摸进入顾家的时候，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来人眼中闪过狠厉，今晚算是白跑一趟了。
大年初一，天刚亮，肖楚北就起来在附近跑步锻炼身体，经过江少安住的地方的时候，江少安刚好打开门。
两人四目相对，江少安下意识想躲开，后退一步才想起这是自己家。
肖楚北见江少安神色慌张，再看到他身后的背篓，瞬间明白他在卖货。
于是停下脚步问他：“小兄弟，有酒吗？”
昨晚帮林筱若提东西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忘记给刘政委准备过节礼品。
这不是贿赂，是感谢刘政委这么多年一直的关照。
每年都一样，提着酒去刘政委家里吃饭。
江少安沉默两秒说：“有，4块钱一瓶，高纯度精品酒，质量不比平价茅台差多少。”
“行，给我一瓶吧。”肖楚北从兜里抓出4块钱。
肖楚北不怕江少安骗他，都知道他的老巢，要是这酒不好，直接找上门就成。
江少安回屋，去沈叶嵘房间拿出一瓶酒。
没办法，沈叶嵘突然跑回云岛，这几天都不在家。
等肖楚北离开，江少安心想，果然得听肖来福的话，过年不能冒险出去卖东西。
这刚要出门就被人撞见，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林筱若睡醒，肖楚北已经提着酒回来了。
她诧异地看着这熟悉的酒瓶问：“你这酒哪来的？”
“刚刚在路上遇到个男人，就跟他买下来，今晚我们去刘政委家里吃饭。”
林筱若眉心轻轻皱起，但也没说什么。
“去刘政委家要准备什么，你不会就提这瓶酒过去吧？”
“嗯，不要准备其他，省得招人口舌。”肖楚北提醒。
“行，那我就准备一些瓜子果脯上岛。”
林筱若说着，想起昨晚拿回来的年货。
她翻找一下，是一小罐花生油，腊肉跟虾皮紫菜。
林筱若将东西拿出来后才发现，下面还有一张券。
她心脏怦怦跳，有些不敢相信地拿出来一看，居然真的是那张茅台券。
林筱若深吸一口气，哧哧笑出声来，没想到居然真的是随机发放的。
“笑什么呢？”肖楚北好奇地探头。
林筱若将茅台券给肖楚北看，语气得意地说：“当当，这是邮局今年唯一的一张茅台券，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居然是塞在我的年货袋子里。”
“我们主任说是随机塞的，大家都还不信，以为跟往年一样，肯定是给办公室的人。”
肖楚北轻笑出声说：“你喜欢茅台酒啊？”
“是啊，谁不喜欢呢？”
林筱若心想，这年头的茅台酒可值钱了，肯定越多越好。
“你喜欢的话，下次有酒票我帮你还几张。”肖楚北说。
林筱若眼睛噔的一下全亮了，她抱住肖楚北问：“真的吗？”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以前我不爱喝酒，就都给别人。”肖楚北不在意地说。
林筱若不满地皱鼻子，要不是今天是大年初一，不能打人，不能骂人，高低得揍肖楚北一顿。
“那说好了，你可不能骗我。”林筱若小心地将茅台特供票收好。
“昨晚两个猪蹄，我准备让奶奶她们提一个回家，一个给江姨。”林筱若跟肖楚北商量道：“我们回岛的东西我另外安排好了，就从家里准备的年货里面拿些回去。”
“都听你的。”
肖楚北无所谓，反正就算什么都没有，也能去部队食堂吃。
吃完早餐，林筱若给了顾恒行一个红包当压岁钱。
“谢谢姐姐姐夫。”
林筱若又将猪蹄跟一包瓜子，让顾恒行提回家，招待亲戚。
顾恒行嘟着嘴巴说：“没有其他亲戚了，大家都不跟我们来往。”
“那你就自己跟奶奶磕着玩。”肖楚北笑着说。
顾奶奶心想，这怎么又送东西给自己，她刚要开口说话。
林筱若就立刻说：“奶奶，我们准备回岛，这猪蹄放家里太多天也是浪费。”
“还不如给你们拿回家，趁着新鲜吃进肚子。”
顾奶奶见肖楚北也没意见，推辞的话到嘴边就咽回去。
“那我先送奶奶跟啊恒回去，筱若你继续收拾东西，待会我回来我们就走。”肖楚北说。
“行。”
肖楚北带着顾奶奶跟顾恒行回到小洋楼，绕过院子，顾恒行刚要推开大门。
顾奶奶就大声喊住他们：“都站住，别动。”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顾恒行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什么。
肖楚北立刻警觉地观察四周，见顾奶奶要去开门，连忙拦住她。
“我来。”
说着，肖楚北缓缓推开门，他进屋搜索一遍，没有其他人在。
“没人。”
顾奶奶进门，去房间里面看下自己的钱还在不在。
过了一会，她才出来，从门后拿出一张古旧的纸片。
“掉了。”
“这几天都去我家住吧，我来跟筱若解释。”肖楚北提议道。
“不，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有问题的。”顾奶奶说。
“说不定只是一般的小偷，我得替我儿子守住这个家。”
这话说出来，顾奶奶自己都不信，这么多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日子多了去，连亲戚都不上门。
早几年还有人偷偷往家里打量，这几年，大门开着都没人进来。
也就今年运气好，林筱若心善会来救济他们祖孙两个。
更何况，抽屉里面的十块钱还在，证明那人根本不是小偷。
但顾奶奶实在不愿意麻烦林筱若他们，自己已经麻烦他们夫妻很多了。
“奶奶，人在，家就在。”肖楚北不赞同地说：“人没了，守着这个空房子有什么用？”
顾恒行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害怕地牵住奶奶的手。
“阿恒，听姐夫的话，去屋里帮奶奶收拾东西，到姐夫家里住。”肖楚北直接对顾恒行说。
顾恒行嗯了一声，转身跑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