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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厉以宸救了她，是他救了她！
凌静雪布着水雾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厉以宸，眼睛里充斥着狐疑和不敢相信，以及救命之恩的感谢。
而厉以宸同时也在看着她，一双眸虽然依旧清冷，但是眸中刚刚撤下的害怕恐惧让他此刻柔软了几分。
“谢谢你厉以宸，谢谢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凌静雪垂下眸子，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
厉以宸的心脏猛的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她这般疏离的感谢竟然生生的刺痛了他的耳朵，像被针狠狠的扎了一样。
而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钟文丽和马总监，在看到厉以宸跳进水里的那刻彻底懵了。如今站在那里，想着自己刚才做的事，双腿都在发抖。
还是钟文丽先反应过来，先发制人，蹲下来去扶厉以宸，心疼的问，“以宸你没事吧？”
厉以宸冷淡的扫她一眼，用力甩开自己的手臂，直接把钟文丽甩在了地上，然后撑着地站了起来。全身上下蕴着刚从冰窖中走出来的温度，宛如地狱使者一般的眼神俯视着他。
刚才那一幕他看的一清二楚。凌静雪拼命地在水里扑腾，可钟文丽她们两个就站在旁边，不喊也不救，无动于衷。
而见厉以宸不理自己，钟文丽心里是一阵害怕，赶紧又去扶凌静雪，连手都是发抖的。“静雪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凌静雪豪不犹豫的一把推开钟文丽，眼睛瞪着她，宛如地狱中的走出的魔鬼。“钟文丽，你在这里假惺惺什么？刚才不是你推我下水的吗？”
钟文丽勉强的温柔笑笑，又装作委屈的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静雪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呀！”
凌静雪冷笑，看向正前方的监控，“不知道吗？那就报警吧，反正有监控。杀人未遂，你也不是法盲，知道是什么罪名！”
钟文丽怕了，一屁股瘫在地上，知道瞒不过了，立刻抱住厉以宸的双腿，眼泪掉了下来，楚楚可怜的说，“以宸，以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想吓吓静雪，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她！”
厉以宸没有出声，居高临下的盯着脚边哭得梨花带雨的钟文丽，眼里皆是彻骨的冷漠。
而马总监也怕了，跪倒在地，指着钟文丽道：“不是我，不干我的事，不是我推的！是文丽，是文丽一个人干的，不关我的事！”真是一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决绝样。
凌静雪一句话都没说，目光炯炯的看向厉以宸。
他心里肯定知晓一切，她想看看他会怎么办？是铁面无私，还是偏袒钟文丽。
张岩早已走了过来，拿了毛巾给厉以宸和凌静雪披上，又问，“厉总，是否需要报警？”
见厉以宸不吭声，又是那般的冷漠，可是那眼中却闪过决绝的光彩。
钟文丽是真的怕了，身体止不住发抖，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以宸，你不要忘了，我救过你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厉以宸眸子紧缩，低头俯视他，那眼神宛如即将掉落的冰锥，“你在威胁我？”
钟文丽猛的摇头，“我不敢！以宸，我只求你放我一次，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求你了！”
凌静雪清晰可见厉以宸眼中的冰寒去掉一层。他动容了，他决定放过钟文丽。
此时，她只觉得内心一阵冰寒，比刚才在水里时还要冷的彻骨。刚刚从心底升起的谢意和一抹不知名的动容之情全部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凄冷一笑，“厉以宸你要放过她，可我不！害人，她就要付出代价！”
凌静雪动手就要去找自己的包，可是发现身上没有，就冲着旁边围观的服务员喊，“麻烦帮我报警！”
服务员无措，颤抖着不敢动，而是看向厉以宸。
厉以宸没出声，甩开钟文丽，一步一步走到凌静雪面前。带着一丝不容察觉的恳求，“算了。”
算了？
只这两个字，凌静雪的一颗心宛如从地狱中走过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