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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我和小乌再次来到田总家。
田总早已准备好,一见我就说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就是不敢取下那筐来看。我说,这就对了,你们不要看,必须等我来了,才能打开。
我后面跟着小乌,田总还有田总夫人,一块来到田总家的客厅内,抬头看,果然是有一个筐在头顶悬着。
我让人找来一架三角梯子,爬上去,轻轻地将筐取下来,放到地上。满筐的麦麸,表面上那一层洒了糯米汤,现在已经全部凝固变黑。
我让田总找来一把木制的匕首,轻轻地将筐表面的那一层凝固的黑东西给挑开,然后将埋在麦麸内的一袋子蒜给扒出来,打开来一看,所有的蒜全部变黑变质,而且有腐烂生蛆的迹象。
我有点不解,这蒜变黑变质我倒是能理解,只是为什么还会想变腐烂生蛆的症状呢!
田总担心地问,怎么会变成这样,一般的蒜恐怕放在那半年也不会坏吧,小乌也问我,这蒜怎么会变黑呢?
我回答他们说,这个蒜会变黑,就证明了一个事儿。田总看着我,问,什么事?我说,这证明前天我在你家的感觉是对的,你家确实有脏东西。
“脏东西?”田总和田总夫人都大吃一惊。
“是,前天我来你家的时候,确确实实感觉到你家这个宅子有点不正常了,只是,当时,我不敢肯定,所以才没说,如今这个蒜已经完全证实了,所以,田总,事不宜迟,必须把这脏东西给找出来了。”
“怎样找?”田总直接问到点上。
我想了一会儿,说,这种事我不太在行,道士和尚倒看这种病应该是拿手的好戏,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我说着想走,田总使劲拉住我:
“大师,大师,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这会子,让我上哪儿去找道士和尚去。”
我说,我对这事真的不在行,我是养蛊的。
他说,大师,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你是全才,降泰国降头师都给治住了,这点不算什么。
我说,你别高抬我了,说实在话,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所以,感觉到你家的不正常才会给你验证,并且指出来,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
“理解,理解,当然理解大师您,我也相信您,只是……只是您走了,我上哪儿再找人去,请麻烦大师您再辛苦辛苦吧,我也把你当朋友,很好的朋友,只求大师不要不管我。”
好吧,既然田总将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再不管也显然我太不近人情,只是……只是这管事也得分个轻重,看风水和招野鬼真的不是我的强项。
“我尽力吧,只是……只是我管不好了,还请田总不要怪罪。”
“那是自然,我相信大师。”
好吧,我说,我今天既然点了这个炮,揽了这宗活,就会尽力,今晚上你在这个院子中给我设上坛,我会在坛前作法,到时候是凶宅或是风水,亦或是鬼捣乱,自会知道。
“是,是,大师。”
田总倍加殷勤,他又问我具体要准备些什么,我问他,你看过僵局电影里面那些道士如何设坛作法的情节没?他说,看过。我说,就跟那差不多就行,两支白蜡蛛,一个香案,上面摆放果品,也要放上燃着香的香炉,香案前再放一铁盆,好烧纸,更重要的是,你需要给我扎一个纸人儿。
“纸人儿?”田总疑惑。
“对,纸人儿。”
“要那干什么?”
“作法之后要靠它引路。”
“好,要多大?要几个?”
我说,你可见过死人的时候灵堂里摆的纸扎的童男童女?他说见过,我说,比那小一倍就行。他转过,突然又转回头问我,要男纸人儿女纸儿?我笑笑说,男的女的都行,这都无所谓。
田总转出,将一切准备齐当,我和小乌一直呆在田总家,一直熬到傍晚时分,我听着窗外的风声,丝丝地响,仔细感受着身边每一屡空气的变化浮沉。
终于熬到九点时分,我让田总将坛设起,我着一身道袍,手持一把长剑,其实,我不是道士,我不擅长做这种东西,但是,田总既是这样求,我也只能试一试,当然,成功不成功我心里也没底,毕竟是模仿,不是真心研究过道法的人,做这种事必然是吃力。
将香、蜡蛛和纸钱全部点燃,空中挥舞起长剑,边挥舞边口中默念:三天之上,以道为尊;万法之中,焚香为道。今以道香、德香、无为香、无为清静自然香、灵宝惠香,超三界三境界,遥瞻百拜真香,过往神灵帮吾忙,随纸人儿潜游到四方!
练了三遍剑,我再次将纸全抛向空中,再念替身咒:替身代身,白纸作你面,五色纸作你衣,未开光便是纸,开了光变神勇;开你左耳听阴府,右耳听阳间;你和莫庄莫姓,同日同月同年生;开你左手提钱财,右手提灾殃,莫名莫姓灾殃担,担出外方;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无刑无克担熬急走,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我将长剑,对着那纸扎的人,说一声:起!
那纸人儿从地上缓缓飘了起来——
“哈哈……龙哥哥,成功了,成功了,龙哥哥成功喽……”小乌在一旁为我庆贺。
我心里自然也很兴奋,没想到,我一个养蛊人,只是懂得道家的一点点皮毛,竟然也调动起了一处过往神灵,哈哈……心里暗暗发笑。
当然,其实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功力,只是过往神灵被香案案上的供品所吸引而来,然后我念咒将它附在那纸人上罢了,算不得能耐。
田总和田总夫人也很激动,这样奇怪的阵势,他们也许只在电影电视剧中才能见过,哪有现实生活中,而且还在他们家出现的。
那纸人缓缓地升起,我仍用长剑指着它,它缓缓地移动起来,轻飘飘一浮一沉向门外飞去。
我们四个人在后面跟着,很快,这纸人儿把我们带到一处荒郊野地来——
“大……大师,这纸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田总惊慌地问我。
我说,不知道,先跟着吧,你家的秘密就在这纸人把我们所带领处的地方。很快,这纸人轻飘飘地翻过了好几处村庄,我们四个是步行,自然是很累,不过,由于这件事关系着田总他一家人的性命,所以也不敢怠慢。
那纸人飞到一座坟墓前慢了下来,它飘落到那座坟墓边,我急忙上前将它拾起,田总他们一行三人也赶上来。
“大师,什么情况?”
我手拿着纸人,指了指这座坟墓。
田总看了看,不解,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家跟这座坟墓有关。”我坚定地说。
“没……没有啊,这是野坟,从没人认领啊。”田总不承认。
我说,肯定有关系,田总说不可能。
我说,也许你们不知道,是别人将你们家与这座坟牵扯上了关系。
那……那怎么办啊?田总说,我说,不慌,我话音刚落,田总夫人在一旁“呦”地叫了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田总上前掺住他的夫人。
“有光,我……我头疼,呦……快……快……我疼得厉害!”
“秀莲,秀莲……”田总夫人疼倒在地上,田总喊着爱妻的名字去拉她。
“呦——”“呦——”
田总夫人疼得在地上打滚,一阵阵地疼痛得呻吟的声音。
“大师,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田总回过头问我,然后又扑嗵跪在我面前:“大师,大师,求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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