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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我就迫不及待地去问奶奶关于爷爷死时的一些状态。奶奶现在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感觉每过一天,她都像是苍老了十年似的,这会儿子在耳房里的冰箱前爬着拨弄着什么。
我走到她身后,见她身体肥大瘫软,匍匐着在瞅什么?
“奶奶?奶奶?……”我在背后叫她,用手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没有响动,你是没有感觉。
我拍重一些,“奶奶……奶奶……”这时,她突然转过来,抬着眼睛看我!
“啊!……奶奶你怎么吃生猪肝啊?你吃生猪肝干什么啊?”我吓得往后咧咀。奶奶面色苍白,嘴唇上满的满是猪血,裂开嘴一笑,嘴里还有很多正是咀嚼的生猪肝。整个下巴满是咀嚼的碎物和猪血!
“可……可……可儿啊!”奶奶开了口。
“你在这里吃生猪肝干什么啊?快来过来洗洗吧。”我拉着奶奶的衣服就朝院子里来。奶奶反映迟钝地自己洗了洗,然后又站起来,问我找她什么事。
我问她,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什么症状,什么病?
奶奶想了半天,才说:“他当时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病,就是突然死了,然后他一死你的叔伯们全都忙了起来。”
“忙了起来?”我不解。
“是。”
“忙什么?”
“他们都在忙着寻找你爷爷的那块巫蛊图章!”
哦……我终于明白了,奶奶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总是盲目下手,却不知道关键点还在巫蛊图章这一块。
于是,我又问奶奶:“奶奶当时给爷爷办事是谁主持的?”
“是你二伯和你义勇伯伯。”
之前也提过,爷爷亲弟兄两人,他排行第二,有一个大哥叫龙仁彪,二十多岁时就死了。龙仁彪留下一个儿子,就叫龙义勇,他也算是二伯的唯一一个堂兄弟了。
我甩下奶奶,然后回了屋,小乌在和阿金阿玉他们在玩,我说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下村东头就回来。
小乌说你快点,我说边离开边说知道啦,记得,把他们照顾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说的他们是指那四个小鬼。因为,暂时我还不想让除小乌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我收了运财四小鬼。
我大踏步走在街道上,昔日龙家沟喧闹的街道和人群不见了,现在一片荒凉,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不出门,不知道都躲在家里在干什么?
三两步来到龙义勇家,我砸了砸门,喊:“义勇伯伯……义勇伯伯……!”
等过了很久我才听见里面发生了响动,义勇伯伯异常的消瘦,他高高的个子,微微的胡子茬,当年我爷爷最疼他,甚至疼他自己超过爷爷所有的六个儿子。如今不知道他怎么落得副这个模样。
他没说话,拿眼睛看了看我,估计是认出来了,他邀请我进院里,我不好意思拒绝,见他不开口,也只好先进他院里再问他话。
他住的这个院子很大,却很荒凉,这么一个院子就他一个人住,地上随处可见随风而动的落叶,风顺着墙角,呼呼一阵一阵地刮,家里没有鸡,没有狗,没有任何的活物,院子里杂草丛生,这里仿佛不是人住的地方,像是在荒郊野外。
大白天的,突然不知哪来的乌鸦,“嘎”地一声悲鸣,充斥了整个院子,一股凉气瞬间袭来,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义勇伯伯失魂落魄,心神不宁,他带着我走到房檐走廊下停了下来,示意我先坐下来。
我见这廊檐下有一根破木头似的东西,就顺势坐在那块上面满是灰尘的破木头上。
义勇伯伯在我身边则是蹲下来,我见他不先开口,怕冷了场,想说话,但是见他这一副病态的样子就问:
“义勇伯伯,你还好吧?”
他点点头。
“义勇伯伯,你生病了,或者哪儿身体不舒服?”
“嗯……嗯……我,我还好!”他说话结结巴巴。
“嗯,那义勇伯伯,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这……这……问吧。”他显然说话很吃力很吃力。
“义勇伯伯,半年前,我爷爷你二叔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才死的啊?”我问道。
龙义勇一听,他没有回答,眼泪直哗哗地流下来,他的手也不上去擦,任凭眼泪横流。
“义勇伯伯,义勇伯伯……”我叫他,他没反映。
“义勇伯伯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这时,他极度悲伤结结巴巴地说:“你爷爷,他……他……他死的好惨……!”突然,龙义勇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猛然间站起来,身体灵活,语气强硬。
“你是问你爷爷他啊,半年前他得了一种怪病,然后就不治身亡!”
我正郁闷,他刚刚还半死不活,说话都说不完整,现在怎么突然变得活力四射,语气那么强硬起来?
疑问归疑问,仍在心里,不能问出来,我只能跟他对话:
“那爷爷到底是得的什么怪病啊?”
“怪病就是怪病。”
“那总得有个症状啊?”我不罢休。
“半年前,你爷爷他突然就死了,然后他在前一天也给自己准备好了棺材,甚至连办白事的物品他自己都准备齐全了!”
“哦,竟有这等事?”
“是。”
“你意思是说爷爷有可能是自杀?”我问。
“这说不了,父亲……不!二叔他那么强势,在我们整个龙家沟,恐怕龙仁启都得让他三分,他有什么活得不自在的,他有什么想不开要自杀的?”
这么分析也对,自杀完全没道理啊。我心里也这样想,只是刚刚义勇伯伯说父亲,然后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又改口说二叔,这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犯起嘀咕,起身告辞,义勇伯伯很热情地送我,我一边回去,一边思考,真是太奇怪了,义勇伯伯从我刚去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然后然后突然间就变得行为谈吐极为爽利,完全是判若两人,我怀疑龙义勇被人动了手脚。
奶奶既然说爷爷死的时候是二伯和义勇伯伯主事,那我想,二伯是爷爷的亲儿子,虽说爷爷最疼义勇伯伯这个侄子,但是,他毕竟是侄子,到了正点上,估计还得二伯主事,所以,二伯才会知道此事真正的来龙去向。
我本想立刻回去,但是,想到这儿就不免顺道也去二伯家看看吧,到了门口,见二伯家大门紧闭。
真奇怪,大白天的,闭什么大门呢!
我喊了起来:“二伯,二伯……”里面没人答应。
然后我又喊:“二大娘,二大娘……”二大娘是二伯的妻子,之前二伯在黑市工作的时候倒卖过尸体,现在据说政府管的严了,这种见不得人的行业已经接近委缩。
我使劲喊里面还是没人答应,我本能地用手去推大门,大门瞬间竟然开了,哦,原来,虽然是大门紧闭,但是,没有反锁,我进了门往里走。
边走边喊:“二伯,二伯……”
仍然是没人答应,这时我走到离大门最近的这间耳房来,这间房子离大门最近,我记得小时候,二伯拿它当仓库来着。
我隔着窗户往屋里看——
我天!我竟然看见二伯在房间里竟然扶着一具尸体在啃尸体!
而且,那具尸体的头还完好无损,只是身子已经被啃得各种各样的伤痕,从尸体的头来看,那具尸体显然就是二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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