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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边走到开封府后院,一边想着刚才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话,远远地,就看见展骥和一位白衣男子在打闹,还举着一串糖葫芦。
“骥儿,白兄,”一丝笑意在展昭眼角荡漾开来,“白兄,别来无恙啊!”
“哼,臭猫,五爷我当然无恙,”白玉堂抱起展骥,向一旁坐在院子里乘凉的包夫人道别,然后走了过来。
“怎的白兄有如此闲情逸致来开封?”展昭接过白玉堂怀里的展骥,笑着问道,“莫不是嫌陷空岛太过寂寞,再来盗一次尚方宝剑?”
“哼,你这猫儿便嘲讽我吧,”白玉堂轻哼,“五爷我若是愿意,十把尚方宝剑也能盗来,怎么,想和你喝几口小酒叙叙旧不行啊?好歹本官也是挂名的正五品带刀侍卫,虽说是个挂名,但也不能空吃官饷不是?”
“得了吧,说,是不是又惹恼了你大嫂?”展昭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白玉堂那点小心思,“能管得住你的人还真不多,不过苍天有眼,都离着你不远。”
“嘿,你这臭猫,走走走,哄着我侄儿睡着了,我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白玉堂气愤道,“快走!”
“白叔叔,你每次与爹爹打架都输的!”展骥舔了口糖葫芦,说道。
“骥儿,”白玉堂黑了脸,“若是还想吃糖葫芦的话,就不要乱说话。”
“就是,骥儿,”展昭点点头,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子,“不要乱说什么大实话。”
“是,爹爹,骥儿知道了,”展骥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们爷俩就气死我吧!”白玉堂可是看出来了,这俩人可是串通一气呢,突然轻功提气,白衣翩翩而去,“展昭,我去买两坛好酒,你且在屋顶上等我啊。”
展昭看着渐行渐远的白玉堂,笑着摇摇头,抱着展骥往回走,突然想起早上骥儿要娘的事,心情又凝重起来。
“爹,您怎么了?”骥儿抚上展昭紧皱的眉头,轻声说道,“可是又有坏人惹爹生气了?”
“怎么会呢?”展昭柔声道,“今日和公孙先生学什么了?”
“今天公孙先生给骥儿讲了《将相和》的故事,还教骥儿背了一首诗,”展骥掰着手指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杜甫的《春夜喜雨》!”
“不错啊,背给爹听听,”展昭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展骥稚嫩的童音充斥在开封府前的巷子里,随着愈来愈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展昭将洗好脸的儿子放到床上,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爹爹熄灯了哦。”
“爹,”展骥抓住了展昭的手。
“怎么了?”展昭问道。
“你能陪骥儿睡觉吗?”骥儿小小声的说,“骥儿怕山海经里的妖怪把骥儿抓走……”
“没事的,有爹爹在,没有人敢抓骥儿,”展昭说,“爹爹要和白叔叔说点事,骥儿乖乖睡觉,等我们说完事了,爹爹就来陪骥儿,好不好。”
展骥撅着小嘴想了想,勉为其难的同意了,“那爹爹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展昭点点头,“爹爹何时骗过骥儿?”
“好吧,爹爹再见,”展骥轻轻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梦乡。
展昭一记掌风,熄灭了烛火,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一句梦呓。
“娘……骥儿……想你了……”
仿佛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重重一击,展昭猛地心痛,再也动弹不得,终究是自己亏欠了儿子,再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骥儿,一个翻身,上了屋顶。
“怎样?骥儿可是睡着了?”白玉堂举起酒灌,喝了一大口,“不错,十年的女儿红,值得这价钱!”
“小声些,”展昭拿起另一罐酒,掀开了酒封,细细的抿了一口,“骥儿睡熟了,不然一会儿吵醒了他,又要哭闹。”
“也是也是,”白玉堂胡乱揉了揉头发,“猫儿,最近可还好?”
“还好,骥儿不像其他野娃娃,性子随了他母亲,安静得很,”展昭叹了口气,“没有娘亲,终究是亏欠了他!”
“那就再娶一个呗,我前些天从陷空岛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走镖的丁大哥和丁二哥,他们也是这意思,丁妹子三年丧期已满,他们倒希望你快点续弦,好生照顾着骥儿。”白玉堂不以为意,“大人不是给你介绍了好多吗?你要是不满意,我与干娘说一声,定能找到满意的。”
“话是不错,”展昭苦笑,又喝了一口酒,“可是有时我还觉着,月华还在我身边,还笑意盈盈唤我展大哥……说到介绍,你知道今日谁给我牵线吗?”
“谁啊?”白玉堂瞥了一眼展昭,“你把话说完好不好,别学那个什么公孙先生,说话只说一半,让人好生着急。”
“官家,”展昭摇了摇头,“你知道介绍的谁吗?”
“庞金花?”白玉堂垮下了脸,“甭跟我提那个女人,知道的,说那是庞太师的宝贝闺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花魁呢,那一身脂粉味儿,闻着就够够的了,你可别答应啊!”
“才不是呢,”展昭搁下酒坛子,“是十三公主,官家想招我当驸马!”
“霸气!”白玉堂评价道,“不过这十三公主,是哪个公主?怎么没听说过?”
“别说你没听过,包大人也是第一次听,她的母妃好像是一位叛将的胞妹,在她出生的时候去世了,孤零零地在宫里长大,前些天官家才发现他还有这么个十三皇妹,”展昭道。
“这么急着嫁?白某大胆猜测一句,她母妃怕不是难产而死吧?”白玉堂挑了挑眉,“要不然就是年纪大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
“谁知道呢,好了先不说这个了,白兄,你可听说过青州、邓州、洪州等地丢失孩子的事?”展昭问道。
“对对对,正事我都给忘了,我就是要与你说这个事儿的,”白玉堂敲了敲脑袋,“只顾着喝酒了,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展昭接过那蝙蝠状的玉牌,对着月色仔细辨认,这才看出玉牌背后刻的字,“血衣教?”
“对,就是血衣教,”白玉堂道,“血衣教是近几年西域盛起的一个门派,一直在大夏、辽等地活动,此门派里的人所有弟子都身着红衣,行踪诡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那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个令牌?”展昭问道。
“我路过青州时,刚好又丢了孩子,我就去现场看了看,找着了这个令牌,”白玉堂沉吟了下,“如果这么多孩子都是这血衣教掳去的话,那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突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炼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