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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个踹飞的方向,正好是齐争坐的那个方向,将领重重的身体砸在齐争面前的案几上面,案几顿时粉身碎骨,齐争手中的酒杯也没有机会落下,那将领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一时间房中寂静无声。
不光是齐争惊讶,就连郡守王景也心中惊讶,万万没有想到他手下第一武将,居然在王狐手下仅仅过了两招就爬都爬不起来了?!!!
李信提着剑,微微一笑朝着王景和昌平君拱了拱手:“献丑了。”
他着重看了一眼昌平君,昌平君打了个冷战,连忙配合干笑道:“这……本来是刀剑无眼,希望王郡守手下将领无碍……”
齐争嘴角有点抽搐,放下酒杯称赞道:“王狐果然勇武!有此等猛士在此,怕是王翦、王贲来了,也毫不惧怕。郡守,此等勇武该当赏赐呀……”
王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让人把倒地的将军抬下去,然后称赞李信,还给李信赏赐了一块随身携带的玉佩,几人说了些场面话,见时间不早,也就此作罢。
等散了宴席,齐争这才找到王景,王景喝了一口茶,问道:“你观此人如何?”
齐争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郡守以为如何?”
“此人勇武,我麾下最厉害的将领居然在他手下过不了两招,也难怪能护着昌平君那废物从澄城中杀出,是一员猛将啊,要是能为我所用就好了,就是以前怎么没听过?”王景还有点惋惜的说道。
齐争也点了点头,但是还真是没看出这王狐的破绽来,应该和王景说的一样,没有大碍吧。
晚上,昌平君正要入睡,翻了个身,却发现李信就躺在他同榻。
昌平君无语,缩进一个角落,任由李信占了大半的床榻,无比舒展着身子睡觉。
李信哼了一声:“晚上若是敢报信,我这快剑你今日也瞧见了,别说那个将领了,如果我当时发作,你还有王景还有那个齐争都人头落地,踏实睡吧,别敢有异心……”
李信是个说得出做的到的人,昌平君大气都不敢出,今日他也看见了,两招啊,只用了两招,把那个将领打的站都站不起来,还什么王景麾下第一猛将,什么楚地剑术世家传人……我呸……昌平君心里唾弃几声,心惊胆战的睡着了。
李信抱着剑思索,把郡守府的路线都在脑海里记忆下来,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另外王景倒是不足挂齿,那个叫齐争的谋士郡丞,倒是有点本事,不出意外,今天宴席上试探他的伎俩就是这个齐争想出来的,此人倒是有点意思……
齐争摇着羽扇并未早点歇息,而是去了和李信今日舞剑的那个将军住处,那将军已经清醒了,但是浑身酸疼,见了齐争就要行礼,齐争连忙扶着他坐下:“将军大可不必。”
齐争此人除了谋略过人,不管是下至城中士卒,还是上至太守王景,皆是谦虚恭敬,有翩翩君子之风。
将领请他坐下,齐争好奇道:“今日你与那王狐对阵,能看出他师从何人?用的何地的剑术吗?”
这将领老脸一红,讪讪说道:“说来惭愧,没想到连两招都没有走过……”
将领回忆起来,有点奇怪的说道:“我曾和齐兵,燕兵,秦兵都交过手,每国军中都有固有传统的操练技法,但是他击败我的那一招,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连贯具有杀伤力的招式,拳拳到我要害,根本不给我喘息反击之力。在我看来,他的拳术要比剑术厉害很多。”
这将领说的没错,因为青铜剑,也是李信到了这里之后才会用的,真正的匕首操和擒敌搏击术才是他拿手的。
齐争点了点头,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把心收回肚子里,心说看样子是自己多想了,既然此人如此勇武,又才崭露头角,六国多有能人异士,也有可能是民间的技法,以后还是要多多结交才是。
李信安睡卧榻一夜,早早就有郡守府的俏丽侍女送来早饭,而蒙武在外面担心了一晚上,一直让人一整夜不停的眺望城中情况,生怕李信出了岔子,结果一夜也没有看到燃起战火,蒙武心中稍安。
城守府住着倒是舒适,但是不方便李信开展行动,况且以昌平君楚国公子的身份,也不能老住在城守府。
第二日见面,李信就让昌平君提出个住所的要求,这也符合昌平君好逸恶劳安于享乐的习性,王景当即把城中一处旧贵族的宅子送给了昌平君,还给昌平君送了十个侍女十个小厮,乐师舞女一队,任由他差遣。
李信把跟着他进来的那百名士兵也带到了昌平君的新府邸,昌平君立马就忘记了旧仇,大摆宴席抱着舞女享乐了起来,李信让手下人盯着昌平君,让恶夫守在门口,若有人来拜访,就推脱昌平君虎口脱险受了惊吓,惊魂未定过几日再见客。
而他自己则一个人在街道上走一走,寻摸着能彻底拿下寿春的办法,却见到一个小姐一个侍女打扮的人,与一个穿着楚地衣裳的人争吵起来,周围围了不少人瞧热闹,就连昨日见过的齐争带着城中士兵也在此。
李信准备打算快步过路,却被齐争看到,齐争和气的冲着李信拱了拱手:“王狐将军。”
李信不得已停下脚步回了个礼,就听到那侍女和那人争吵:“明明就是你撞了我们,然后我家小姐放着钱币的香囊就不见了,怎么不是你偷的?”
那楚地人士冷笑道,拿出一个香囊说道:“这香囊寿春遍地都是,就允你用得,我用不得?大家给我评评理,这是何道理?”众人看那香囊,确实也平平无奇。
原来是盗窃被发现了……李信饶有兴趣的看着齐争,想要看看齐争他如何断案,齐争略一思索问道:“芈郡主,你香囊中有何物,多少钱币?只需要打开对峙即可分晓。”
没想到这女子是个郡主,还姓芈姓,不知道与当年曾在楚地待过的名震秦国的芈八子的是什么关系?齐争这办法中规中矩,是最直接的方法。
这女子身着碧绿翠烟深衣,散花水纹痕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如凝脂气若幽兰,香眉点点画,燕脂淡淡抹,好一个大家闺秀风采,芈郡主淡淡皱眉:“我出来的急,也并未看香囊中有何物。”
之前那楚人冷哼一声:“我倒是知道里面有什么,里面有十几枚布币,两三枚蚁鼻钱,还有一枚郢爰。”
布币,蚁鼻钱,还有郢爰都是楚国现在流通的货币,布币取自麻布衣之意,也有贱币之意,大抵是老百姓用的最为常见的流通货币,而蚁鼻钱,形似海贝;郢爰(yingyuan)是黄金铸造,一爰就有250g,可值不少钱,那楚人看着穿戴也不像能出门带这么多钱的人。
齐争打开一看,果然和那楚人说的一般,有点不好吭声,捉贼捉赃,这赃物是拿住了,但是失主却说不出香囊中有什么,反而让盗贼说出失物是什么,像真的是他的东西一般,不能服众就有点棘手。
周围围观的人,见那人说出香囊里的东西来,也是纷纷附和,怕是误会了。
那芈郡主的侍女气的说不出话来,芈郡主也露出委屈不悦之色。李信暗笑,这人估摸着是已经打开看过荷包了,所以应答如流。
齐争听见李信的嗤笑声,好奇道:“李将军,可有什么见解?”
李信微微一笑朝着那芈郡主拱了拱手:“郡主此物可是贴身放置?出门之前是何时佩戴的?平日放在哪里?”
芈郡主点了点头:“就悬挂在我腰间,是月儿清晨为我整理妆容的时候带上的。平日就放在闺中。”
李信点了点头:“这就好办了,”
李信接过香囊闻了闻,笑道:“这香囊上的香味分明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出门也涂脂抹粉?”
那楚人显然没料到李信的视角如此特殊,结结巴巴说道:“我娘子早上也用过胭脂水粉,所以沾染了香粉味道。”
李信又递给齐争闻了闻,齐争微微一愣,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不过当街闻一个未出阁的郡主的香囊多少有点猥亵之意,齐争咳嗽一声,小声说道:“王狐将军,光是气味怕是不能服众……”
李信点了点头:“取一桶净水来。”街道周围就有酒肆一类的小店,齐争让人取了一桶净水,李信把那香囊投入水中,水因为胭脂水粉的颜色,飘上了一层五彩斑斓的油花。
李信让众人观看,微微一笑:“大家看见到了吗?此香囊上常年侵染花粉胭脂,胭脂水粉脱水会浮于水面,若非常年如此,不可能有这般效果,一个大男人带着此等香囊,即便不是贼,也怕不是采花大盗?“
胭脂水粉的密度要比水轻,自然会浮于水面,又是闺房之物,天天与胭脂水粉相伴,自然会有这样的效果。李信说完,低喝一声:”齐郡丞,还不速速将此人拿下!”
楚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证据确凿,齐争一抬手:“拿下,按楚律面部刺字,充军!”
那楚人吓得双腿发软,连忙哭喊道:“是我财迷心窍,郡丞饶命将军饶命啊!……”周围见这年轻将军断案如神,纷纷鼓掌叫好。齐争还要审讯盗贼,城中有事处理,向着李信感激一笑,告罪一声先行离开了。
香囊湿了,但是好在钱没丢,李信把两物还于侍女小月,小月连忙行了一礼:“谢谢……这位将军。”小月想呼唤他姓名,但是发现他面生,似乎并未在城中见过。
芈郡主点了点头:“感谢将军,不知道将军高姓大名?”
“鄙人姓王,单名一个狐字。”李信微微一笑摸了摸嘴唇上蒙武的胡须,芈郡主见李信英武,方才又帮了她的忙,俏脸微红:“今日我打算游街,若是将军无事,不如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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