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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城的教坊司,比着西华和东华的可是强了不是一点。
教坊司的阁楼足足有七层之高,占地几十亩,内里有假山庭院,还有小湖竹花。
内里,是一个内部中空的环形舞台。
这里面的红桌绿椅,白玉青瓷,哪一个都是巧夺天工,雍容华贵。
无论是教坊司阁楼的大小,还是它内里的雕饰,都比着县里的高了数个档次。
当然了,教坊司内的美人们也更国色天香。
哪怕是门口揽客的姑娘,比着花魁小棠都是不差什么。
祝无双刚离开,林羽就碰到了刘墓生。
林羽还来不及去乾州的义庄,就被斗鸡眼刘墓生带到了教坊司。
看着来往的舞姬伶人,林羽心神激荡。还是大地方好啊!
林羽忍不住感慨,这一年来真是白活了,怎么没想到来乾州城看看。
“呦,哪里来的乡下人?”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龟公,挡在了林羽的面前。
林羽此时没穿道袍,只穿着一件寻常衣服。
“说什么呢?”刘墓生皱眉呵斥道:“这可是我的贵宾!”
龟公看了一眼刘墓生,马上满脸堆笑,“我倒是谁,原来是刘公子,是小的不长眼,没看出来他是跟您一起的。”
话罢,龟公又给了自己几巴掌。
这几巴掌结结实实,没有丝毫做作之意。
“算了。”
林羽见龟公没有停手之意,急忙说道。
龟公还在“啪啪啪”的打脸,只是眼神里满是求饶。
“好了,我这兄弟说别打了,你就别打了。”刘墓生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龟公这才住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前引路。
两人直上七楼的雅间,等他们坐定之后,龟公冲着教坊司尖声叫道:“刘墓生公子来喽......”
此时,教坊司内,所有的舞女伶人们,无论是在干什么,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们冲着七楼的雅间,温声暖语,齐声叫道:“刘墓生公子来喽......”
这叫声乃是集了整个教坊司之力,不仅教坊司的客人知道刘墓生来了,哪怕是半个乾州城恐怕都知道他来了。
话罢,舞女伶人们才开始手中的活计。
林羽咂舌不已,说道:“想不到啊,你一个挖墓的在乾州城教坊司这么有名?”
刘墓生冷淡的一摆手,龟公识趣的离开了,而且带上了雅间的房门。
待房门关上,刘墓生没了倨傲之色,而是谦卑的扶着林羽坐下,他笑盈盈的说道:“这不都是多亏了林兄啊!”
原来,以前的刘墓生在教坊司可没这么风光。
刘墓生虽然是也点窍圆满的修士,家族在乾州城有些势力,但是这都不足以让他在教坊司这么受人尊崇。
乾州城内卧虎藏龙,比他修为高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他的家族在乾州城也就是一个偏下等的地位。
这里有的是高官子弟,王侯子孙。
他一个小小的摸金尉在下面的小小县域还可以威风一把,可是在乾州城是在就像是一只蚂蚁一般,无人看的上,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斗诗改变了。
那一日,乾州为了让嵩阳书院在本地开设分院,乾州以三首半的诗赢了书院。
刘墓生拿出了两首诗。
而且,几个书生拿出的半首诗后来经查证,也是出自刘墓生。
三首半的诗,刘墓生拿出了两手半,他为乾州的无数书生,为乾州立下了大功。
从此,乾州城内,无人不识刘墓生。
教坊司的七楼本来是只有一州的巡抚才有资格进入,然而却单独给了刘墓生一间!
刘墓生本来一辈子都进不到教坊司的七楼,可是他不仅进了,而且还有了一个终身的贵宾雅间。
解释完了来龙去脉,刘墓生不好意思的搭上了林羽的手:“林兄啊,真是对你不住,这些东西本来都该是你的。”
刘墓生也曾想过将说出真相,然而“斗诗”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大,不仅对他个人,对整个家族都有莫大的利益,他这才隐瞒了下来。
林羽不懂声色,他喝了一口茶,淡淡道:“诗可以是你的,但是你准备拿什么补偿我呢?”
“乾州城,教坊司,勾栏听曲,我包了!”刘墓生急忙说道。
林羽撇了撇嘴,道:“我在西华县,一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来一趟乾州城,这不是便宜你了。”
刘墓生笑道:“这好办,你来乾州城当赶尸人,不就可以天天勾栏听曲为了?”
来乾州当赶尸人?林羽突然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祝无双也曾问过他有没有想法来乾州。
林羽现在才明白,祝无双这句话并不是问他是否要“去一趟”乾州,而是问自己是否有意愿定居乾州。
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件事呢?林羽有些想不明白。
他不知道斩妖司已经调任祝无双来乾州城了,只是祝无双并不想离开他。
见林羽有些意动,刘墓生赶紧趁热打铁,“林兄,来乾州了,你就可以天天勾栏听曲。”
每日勾栏听曲的花费,比着刘墓生和他的家族从斗诗中获取的利益,简直是九牛一毛。
林羽并未言明要来乾州城的事,他只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刘墓生笑逐颜开,两只斗鸡眼都要挤在一块了。
林羽并没有从刘墓生这里讹人的想法,他并不在乎这两首半的诗,也不在乎这些虚名。
他只想低低调调的赶尸,赚取奖励。
“对了,林兄,那半首诗的首联是什么?”刘墓生舔着脸笑道。
林羽之前为了帮刘墓生睡花魁,将一首诗拆分为四。
除了首联,其他三联都用了出去。
这三联在“斗诗”中被三个经常勾栏听曲的书生拿了出来,被大儒王伦看出来是完整的一手诗,只不过差了首联。
大儒王伦数次来找刘墓生求首联,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然而,若是不把首联拿出,难免会引起他的怀疑。
林羽也不在意这半句诗了,他对刘墓生的观感不错,知道他是可交之人,他毫不迟疑的念道:“孤山寺北假亭西,水面出平云脚低。”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出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刘墓生沉吟片刻,然后喜道:“果然是这三句诗的首联。”
有了这句诗,他就不怕王伦再次问起了。
“这第一句诗,一座孤山里有寺,寺边又亭,亭边有湖,这湖水正值春日,慢慢涨高。”刘墓生解释了一遍诗,然后皱眉问道:“这句诗的机锋何在?”
整首诗,后三句的“机锋”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但是,这第一句,刘墓生却是不解其意。
林羽呷了口茶,淡淡说道:
“春水,初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