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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与白谨言见面的次数都不多,当然几乎每次见面他对自己的态度都没有好过,对于这个刻板古怪的爷爷白不易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处惹到了他。对于自己的身世他更是所知甚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他是其父与一个妖怪所生,而他并不是一个血统纯正的神族,就凭他的血脉将来就不足以继承白崖堡。
他的体内也住了一个兔妖,只是从小一直被白谨言用秘法封印在其中,尽管每次施法之时都让他痛不欲生。
白不易沿着右侧一条细小没入草丛之中的小径一路向前,它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蹦一跳的哼着小曲向前跑着,可以说这是他这几年最开心的一天,终于不用再面对那座冷冰冰的城堡,不用再面对那群冷冰冰的人。
眼前赫然出现一方不大结满厚厚冰层的湖泊,季节已经到了初夏,虽说天气还不甚热,可是却也足以让湖泊解冻。更加让人惊异的是湖面之上还在不断地向外冒着丝丝冷气,白不易亦步亦趋的将前脚轻轻的探在湖面之上,在确信冰冻的厚度能后完全承受住他的体重之后,他才放心大胆的整个人踩在湖面之上。
站上湖面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冰层的厚度,整个湖面从下往上完全的被冰冻住了。这个湖泊怎么说也有十来米的深度,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整个湖泊被冻成这样,尽管白不易还是个孩子,可是他也明白这八成是外力原因所导致,依靠自然的力量绝无可能会达到这样的效果。看来风极丛林还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快他跨过了的湖泊,脚底之上不断传来的丝丝冷意让他差一点被冻僵,幸好自己所穿的衣服并不是太少,并且那股冷意给人的感觉更多也只是停留在皮肤表层。
当他再次踏上地面顺着那条淹没在杂草中的路径继续向前,只感觉与刚才湖面之上相比仿似冰火两重天一般。小径不断向下,渐渐的走到一座掩映在杂草层中的悬崖旁,顺着崖口向下看去,只见下方云卷云舒,完全看不清云层之下究竟有什么。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悬崖的高度很高,同时崖底之下又似乎有着一股不可名状的魔力的不断的拉扯。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好奇,浮云遮住了望眼,游子离了故土。白不易拾着小径往下这条道路几乎与崖壁齐平,很多路段需要攀着两侧的藤蔓才能勉强稳住身形,与徒手攀岩无异。好在崖壁周围有着不断肆意生长的藤蔓,只是这里越往下植被越加茂盛,很多地方根本都看不清路径在哪,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一脚踩空。白不易不得不战战兢兢的一路往下,他目前的年纪还没有掌握御风而行,这要一下摔下去小命还在不在都不好说。更别说这个地方的磁场与外界并不相同,就是白未染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无法进行御风。
“啊!救命...啊。”
突然白不易一脚踩空,双手赶紧胡乱的向旁边的藤蔓抓去。
“啪...”
尴尬的是左手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藤蔓竟然啪嗒一声应声断了,右手胡乱的虚抓,可抓住的终归只是空气。
“怎么办?怎么办?要死啦、要死啦。”
这是这位十岁不到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常,内心深处除了慌乱就是一丝悔意,后悔还没有亲眼见过爹娘一次,只听人说母亲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每次别人说到自己母亲的时候都是先是一阵惊叹,世间竟有此等绝色,而后跟着的却是一声哀叹,可惜是个妖类。
“噗...通...”
“啊...啊?”
思绪还不及飘远,突然只听得噗通一声,白不易直接摔到了地面之上,除了屁股瓣子有点疼以外别的倒也没什么。白不易都不禁一阵惊异,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崖底很近了。
他好不容易摔落一次,地上居然都没有腾起多少灰尘。
白不易茫然的看了看周边,这是一处山间的盆地,不远处一顶不高的茅草屋顶若隐若现,只是茅草屋早已破败不堪,好几处只剩下了并不是很粗的屋梁。
“正好去讨点水喝。”
白不易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正好赶了一上午的山路不免饥渴难耐,自己也不曾想得到这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丛林中居然还能看到一处遗世的茅屋。
心里这样想着他就止不住兴奋的朝前奔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面情况。
“啊!!!”
突然一脚踏空,原来这里不过是又一处的断崖,只是荒草掩映之下让人感觉像是一处舒缓的矮坡。
忽然右手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把抓住,白不易一阵惊吓,实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谢谢...啊!”
他赶紧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顿时吓得掉了半条小命。
首先出现在眼前是一张毛茸茸的狼脸少年模样,鼻子、嘴完全是一副荒野灰狼模样,眼睛却又像是人类的眼睛一般,只是眼珠却是那种湛蓝的色彩,耳朵又是尖而细长,类似于精灵一般。
全身上下毛茸茸一片,手臂粗壮、裸露的胸膛宽阔,看上去比白不易壮实了不少。只是躬着身子,看来还不能完全适应直立行走。
“嘿...嘿嘿...不...不客...气,没...吓...到你吧?”
狼族少年憨厚的将白不易一把拉起,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没有,多亏了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又要摔下去了。”
白不易忙不迭地说道,特意加了一个“又”字。
“嘿嘿...不...用。”
狼族少年憨憨的笑着,这阳光般的笑容与他孔武有力的体格实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他是妖类,却让白不易从内心深处由衷的觉得他是个心地不错的少年,这也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年纪相仿能够与其做上朋友的少年。
“我叫白不易,你呢?”
白不易爽朗的伸出右手。
“我...我叫...泅...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