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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梁骁长臂一伸就将她娇小的身子勾到了怀中。
“林波你跑什么?”他俯下头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往她的耳朵眼里吹着气。
柳林波心中恨透了自己的敏感,但仍然挣扎着哀求道:“夫君,我还要给花施肥呢”
“一会儿就好,一会随便你去做什么”梁骁噙住她小巧圆润的耳垂,轻轻地哈着气。
柳林波的身子仿佛被电到一般,平稳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夫君”
她在心中懊恼,她是想求他别在这个时候捣乱的,怎么声音一出口却像是怨妇一般。他坏坏的低笑,将她在自己的怀中转了个身。
就是感觉很热,她甚至不知道是周围的炭火盆放的太多,还是他又一次成功地勾起了她灵魂深处潜藏的。他抱着她入了汤泉之中,一句句浅吟同水波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出和谐的曲章。
窗外,点点初冬的冬雪降临大地。这间温泉房中,却温暖得一如盛夏。
“九弟!”突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柳林波顿时被惊到,睁开一双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眸子,猛地将身前的男子推了推。柳林波惊呼着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藏进水里。
老天,她没脸见人了!
梁骁从水中站起身,挫败地狠狠地一掌击到水面上,溅起无数水花。他从水中把林波捞了出来,就见她羞得一张小脸红得好似天边的晚霞。
梁骁不禁笑道:“别怕,是六哥!”
“他怎么回来了?”柳林波咬唇诧异道。
柳林波四下看看,发现梁默并没有进來,于是咬着嘴唇,粉嫩的小拳头带着点点水花敲上他坚实的胸膛:“都是你啦!大白天的,总是这个样子”
梁骁沉沉地笑起來,俯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等我,我去把他打发了就回来!”
“回来个屁!”她恼火地骂脏话,然后伸手去掐他腰间的嫩肉:“还不快点去叫丫鬟给我送身衣裳进来!”
他被她捏得呲牙咧嘴,一脸坏笑。
“梁老九你再不出来我可进去了啊!”门外,梁默气匆匆没好气地大声嚷嚷。自从这夫妻二人从南陵出发以后他就心里发毛,生怕尹相的罪名被坐实,整个相爷府都会受到牵连。当然,尹相并没有做那些个害人的事情。
梁骁离开温泉池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裳,只拿了外衫将身子裹起来,然后打开房门瞪着门口那个煞风景的某人,没好气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梁默气喘吁吁看着他,脸上却毫无调侃的意思,而是一脸严肃:“左相的三个儿子,全都中了冰蚕蛊!”
梁骁的神情顿时僵住,眉头皱得死紧:“怎么会!”
“程氏一族全都进了宫,恐怕又去闹事了!”梁默露出头痛的表情:“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不管是什么人干的,这个人肯定跟左相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说”梁默沉吟着看着梁骁,压低了嗓音:“会不会是慕容萱!”
梁骁神情凝重地点点头:“现在只能说很有可能。她是唯恐前朝后宫不乱,搅合的左右相不和,那么直击大梁朝纲”
二人正在交谈,就见一个小太监跑着冲了过来,来到近前弓着腰给二人施了个礼,急匆匆地说:“王爷,皇上请您进宫商议事情!”
“等会儿,我去换衣裳!”梁骁没好气地瞪了梁默一眼,转身走进温泉房。
柳林波已经从温泉池里出来了,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衣裳,见他进来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梁骁收起调戏他这位小妻子的心情,正色道:“左相家的长子也中了冰蚕蛊,我现在要跟六哥进宫一趟,你自己在家中小心些!”
“又有人中了冰蚕蛊!”柳林波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吃惊。
梁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你的莲花要快些培育出来才可以!”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天送走了梁骁,柳林波回房间去换了一套衬衣和衬裤,回到温泉房中开始给莲花施肥,肥料都是派人从集市上买来的臭鱼烂虾,还有腐烂的水果蔬菜什么的。
当然,她会在里边加上一些自己调配的药粉,加快这些肥料腐烂的速度。
突然,温泉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柳林波热得汗津津的身子遭到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扭脸看过去,就见身上穿着一袭暗红色官袍的梁骁从外边走了进来。
柳林波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用手背揉着鼻子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却见梁骁一声不吭地转身关上房门,还给房门上了栓。
她以为他还想闹着自己做那种事,不禁羞红着脸孔说:“你若是再对我不规矩,信不信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梁骁转过身,笑吟吟地走向她。他背着光,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孔,却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
“你”柳林波迟疑地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张她已经看得很熟悉的脸孔,忽然间却迟疑了。以他们老夫老妻的情意,她真的觉得很不对劲!不是气氛不对劲,而是,人不对劲!
“你是谁!”却见眼前寒光一闪,梁骁居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狠戾无情地向她的咽喉横扫过来。
柳林波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上刚巧拿着一颗腐烂的苹果,运着内力顺手就向他的脸上砸了过去。
这人一偏头躲开她的烂苹果,马上又挥舞着手上的匕首向柳林波捅了过来。
“来人!有刺客!”柳林波一边闪躲着他的匕首,一边命令出声。
但是外边的侍卫听到声音,却只是彼此别有深意笑笑。
“不用喊了!”男子开口,声音刻意地有些压低:“我刚刚告诉他们,我要和王妃玩个游戏,若是王妃喊救命,谁都不准进来!”
柳林波此刻没有带什么兵器,只能徒手和这人搏斗。这个易容成自己相公的人,却招招致命,下手毫不留情。似乎,他的功力在自己之上。
柳林波一个不小心,便被她划破了肩膀的衣裳。闷哼着向后退去,低头看着一眼自己的衣裳,只见被划破的衣裳处露出了点点红色。
不知不觉,一股怒气从她的心中涌了出来。眼前寒光一闪,那家伙仿佛阴魂不散的鬼魅一般抓着匕首刺向她的心窝。
却见柳林波的身形一变,如一条灵蛇一般扭动着身体躲开她的匕首,然后狠狠的一掌拍上此人的肩头。这人蹬蹬蹬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跌进了温泉池中。
柳林波趁此刻大声命令道:“来人!刚刚那个人不是王爷!”
门口的侍卫见到柳林波肩头的衣裳开裂,立时惊觉不好,马上冲进了温泉房中,但那人却已经从温泉池里爬了出来,撞破后边的一扇窗子逃之夭夭。
侍卫们吆喝着追了出去,四处追捕此人。
韩玉白着一张脸,朝天上发射了一颗信号弹。紫色的焰火飞腾,在半空中炸开,然后出现一股紫色的浓烟,经久不散。
府里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看着她肩头的伤口,急的小脸刷白:“王妃,怎么办,怎么办,你受伤了,你流血了怎么办啊!”
柳林波旋即冷静下來,沉声道:“沒事,我回房间去敷点药就好了!”
丫鬟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到卧房中,她坐到桌边,那小丫鬟则从多宝阁架子上拿过她的药箱。她一个口令,丫鬟一个动作,好不容易才帮她处理好伤口。
刚刚才把白布给她包裹好,梁骁便从外边冲了进来。
“林波,林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受伤!”梁骁急的满头大汗,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
柳林波凝眸望着他,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眼神里似乎还带着打量的目光仔细瞧着他,那人的易容术决不在师傅之下。
“林波”梁骁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有个人”柳林波缓缓地开口:“易容成了你的样子想要杀我!”
梁骁暴怒地瞪圆了眼睛,眼珠几乎突了出來:“韩玉!”
梁骁转身便走了出去,大声叫着韩玉的名字,府里众多贴身保护林波的侍卫,但是却让她受了伤,让他怎么能不气。
韩玉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也不为自己辩解。
“你们连我都不认识吗?怎么会让刺客混进王府!”梁骁暴怒地嘶吼,几乎那些个不中用的家伙一脚脚踹死。
“不怪他们!”柳林波见他气得要失控赶忙追出来,帮韩玉辩解道:“那人易容成了你的模样,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官服都是一样的,他们没能辨认出来也情有可缘!”
“你出来做什么?快进去休息!”梁骁紧张兮兮地将她抱了起来。
“喂”她终于确定这个男人不是假的,也只有他才会把自己当成纸娃娃一样来照顾。
一直高悬的心脏落回了原处,柳林波忍不住道:“我是伤到了肩膀,又不是伤到了腿,我自己能走!”
她不喜欢他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抱来抱去的,于是赧颜地向他发出抗议。
但梁骁却一直板着脸孔,坚持把她抱进房间放到床上。他则坐到床畔目光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肩膀上包裹的白布。有红色的血迹从白布中透了出来,那么的刺眼。
他觉得自己不可原谅,他居然让她身陷险境。幸好,幸好她没事。他完全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被人刺杀成功,自己会不会疯掉。
她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的心疼,于是开口道:“夫君,我真的没事!”
“对不起!”梁骁轻启薄唇,却吐出一句歉意。
“又不是你弄伤我的,干吗要跟我道歉!”她不喜欢他自责的样子。
“不管他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梁骁向她发誓,他一定要为她报仇。
傍晚的时候,出去追拿刺客的人才回来。梁骁听到禀告,叮嘱她好好休息,独自一人來到前厅。
厅里黑压压的跪了一堆侍卫,领头的侍卫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说:“王爷,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找到伤害王妃的刺客!”
梁骁顺手抄起一只茶杯丢到地上,茶杯摔了个粉碎,溅起的碎片划伤了几名侍卫的脸孔,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
“养你们有什么用!”梁骁的声音森冷得仿佛冬季的雪花,沒有半点温度。
“九弟好大的火气!”随着悠闲的话音,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晃晃悠悠地从外边走了进來。
梁骁厌烦地眯起眼睛:“你来干什么?”
梁通挑唇,唇边有笑,眼神却冷冷的:“我听说弟妹遇到了刺客,特地来看看她!”
梁骁不悦地质问道:“你在我府里安插了眼线!”
梁通撇撇嘴角:“用得着我在你府中安插眼线吗?你府中的侍卫满大街的追刺客,随便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梁骁冷冷地说:“她休息了,用不着你来探视,以后你也少來看她,记住,她是我的女人!”
“多谢你的提醒!”梁通收到逐客令,却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而是撩起长衫的下摆,自己找了个位子坐。许久不见,当初梁骁理解皇上的不忍,放出来就放出来吧。没想到这人像受了刺激似得脸皮越来越厚,真是堪比城墙,脑子不正常。
梁骁黑着脸瞪着他:“四哥,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梁通笑笑,对于他的嘲讽也不以为意,只是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似乎淑妃病了以后他就比以前更加不正常了:“你们俩这大好人还真是波折呀”
“够了!”梁骁闻言马上烦躁站起身:“慢走,不送!”
“难道九弟不想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刺杀的九弟妹吗?”
梁骁心中一动,于是没有再赶他离开,而是出声问道:“你有线索!”
梁通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我能有什么线索,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梁骁的拳头“嘎巴嘎巴”的捏了起來,他想揍人。
梁通赶忙道:“其实我是想帮你分析一下的,她与世无争,怎么可能会跟人结仇,依我看,刺杀她的人肯定是因为你的关系!”
“对了”一个侍卫忽然插嘴道:“王爷,我们追到了左相的别院才把刺客追丢的,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左相有关!”
梁骁和梁通闻言全都是一愣,梁骁赶忙追问道:“然后呢?你们有没有进去搜查!”
“有!”领头的侍卫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们本来不让搜的,说那里是左相的别院,左相的几位如夫人和少爷、小姐都住在那里,但是我们想这个刺客敢刺杀王妃,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去搜,所以就闯进去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搜到!”
有个侍卫扭脸瞧了瞧身边一个鼻青脸肿的侍卫,小声道:“也不是什么都没搜到,他闯进了程小姐的闺房,结果发现左相家的小姐正在洗澡,然后被小姐给打了一顿!”
一干侍卫纷纷发出闷笑声。
那名鼻青脸肿的侍卫赶忙为自己喊冤:“我明明见到那个人身上穿着暗红色的官服,在程小姐的院子里不见的,我当然要去查查了,谁知道一推门却看见他家小姐正在屋子里洗澡”
梁骁脸色铁青地问:“所以你们就回来了!”
一干侍卫看到王爷又生气了,赶忙耷拉下脑袋,怯怯地点头。
梁通抬手一扶额头,看似万年好人似的:“我说九弟,你的这些侍卫真是太老实了,这样就被人赶回来了!”
梁骁倏地站起身:“马上点齐人马,跟我去左相家的别院!”
但是当他带着众人大张旗鼓地赶到左相家位于京城郊外的别院时,却听到里边传出妇人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可怜的女儿呀,我活不了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你倒是醒醒呀,!”
梁骁不由分说地带人闯进后院,就见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妇人趴在床边,正在鬼哭狼嚎。
而床上的女子根本就看不出长相,则是一身冰霜,静静地躺在那里,分明已经中了冰蚕蛊。
梁骁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如今她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就算想要质问都质问不了。
“真是巧啊”梁通跟在他身后走了进來,看了看左相家的小姐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一个管家打扮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來,没好气地瞪着他们:“几位大人,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才来了一趟如今又來,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走!”梁骁一声令下,带着自己的属下离开左相家的别院。
他有些想不通,还能拥有那么精湛绝伦的易容术。
程氏一族陷入了恐慌。先是左相中了冰蚕蛊,接着是左相的长子,再然后是左相的次子,三子,四子,五子。
左相府中,一个又一个,凡是同左相有血缘关系的人,纷纷中了冰蚕蛊,变成一具冰人。
虽然在梁骁的告诫下,左相府中的人再也不敢外出,但是仍然有一个又一个姓程的人中蛊。
左相家的仆役被发生的事情吓到,纷纷请辞,就算主人不肯放人也全都收拾了行李各自逃命,生怕下一个变成冰人的会变成自己。
没几天左相家就变得一片荒芜,除了一群跟尸体没两样的“冰人”之外,左相家的宅子空无一人。
左相夫人只得出面让京都府尹派人去守着左相家的那些“冰人”。
“夫君,夫君,解药配出来了!”柳林波一手抓着个紫檀木盒子,另一只手拎着裙摆跑进卧房,献宝似的把紫檀木盒子放到他的面前。
“你瞧,解药终于配出来了!”
她在温泉房里忙碌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被她培育出了几朵莲花,再加上其牠的香料,经过极其复杂的工艺,做了一盒解药出来。
梁骁本来正在桌边看奏折,闻言站起身,爱怜地用指腹轻抚着她愈见消瘦的脸庞:“辛苦你了!”
“不辛苦!”柳林波用力地摇了摇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左相家吧!”
“现在!”梁骁忍不住笑起来:“小傻瓜,现在都半夜了,还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现在去吧!”柳林波央求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都不踏实,总觉得要有事情要发生!此事牵连甚广,我老是觉得不踏实”
“真拿你没办法!”梁骁无奈地准备妥协。
却见韩玉快步走了进来:“王爷,不好了,巡城兵马司的人来报,左相府中着火了!”
“什么?”梁骁本能地和柳林波对视了一眼,手牵着手向外跑去。
这个时候着火,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二人也没有费事地去马厩取马,这个时间马匹身上的鞍韂早就取了下去,再装上需要花不少时间,还不如他们施展轻功来得快。
距离左相家还有很远,便可以看到一股浓烟直冲天际。浓烟下是橘红色的火焰,不停地吞噬着建造房屋的木料。
二人连门都没走,直接飞身上了路边的一座围墙,沿着围墙來到左相家的院子,就见着火的地方只有前厅。
不少衙役手上拎着可以装水的器皿,正在奋力救火。
他和林波跳下围墙,随手抓住一个衙役,用力吼道:“怎么会着火的!”
那衙役认出他,战战兢兢地说:“不不知道啊”
“左相他们的‘尸体’呢?”
那衙役哭丧着脸,伸手指着着火的前厅:“白天的时候,府尹大人说把所有的‘尸体’都集中到前厅來,结果傍晚刚把尸体搬來,现在就着火了,真是邪了门了,前厅里根本就沒有点烛火,怎么会着火呢?”
“所有的!”梁骁心思转动:“那别院的尸体呢?”
“也搬来了!”
“该死!”他用力地将那衙役推到一边狠声咒骂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骂谁。
“怎么办!”柳林波茫然地看着眼前正在剧烈燃烧的房屋,暗恼自己的一番心血都白费了。
她花了二十几天,好不容易才配制出来的解药,却没有用武之地。
却见梁骁从一个衙役手中抢过一桶水,兜头浇到自己的身上。
“夫君”她见到他的举动,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急急地唤着他的名字,有心阻止但是嘴唇翕动了一下,最后出口的却是一句:“小心!”
梁骁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闯进火场,忍着烈焰烧灼在身体上的疼痛感,在一片浓烟中找到距离门口最近的两具“尸体”,一手一个拎了出来。
他这样闯进去五次,一共救出了十个人,便再也没有办法闯进去了。
因为火太大了,屋顶塌了下來,其他的人全被砸到了火场中。
“夫君,你没事吧!”柳林波关心地冲到夫君的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梁骁见她的眼圈红了,赶忙柔声道:“我没事,还是快些想法子把这些人救活吧!”
柳林波点点头,正想让衙役们帮忙去找个香炉过来,就听见哭天抢地的声音从宅子的大门口那边传过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着火!”
左相夫人听到消息也急匆匆地赶来,看到眼前正在燃烧的房屋,险些晕了过去。
柳林波虽然心中对这个老太婆厌恶至极,但是她天性善良,还是走过去轻声安慰道:“夫人,还请节哀!”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左相夫人伸手指着林波和梁骁,好像疯子似的指控道:“我才出去一会,肯定是你们放火烧的!”
梁骁听到她的指控,不气反笑:“你可真是会混淆是非,你凭什么说火是我们放的!我们辛苦救人还救出错了不成?”
“肯定是你们,你们没办法配出解掉冰蚕蛊的解药,所以才会放火烧掉我一家人的尸体”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咆哮声。
柳林波气愤地站在她面前,双目赤红地瞪着她,刚刚那一记耳光,分明就是她打的。
“我说程夫人,你怎么可以不辨是非地血口喷人,我家王爷不顾生死地冲进火场救出你们家那么多人,你不感谢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诬蔑我们!”
“你!”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女人竟然敢打她的耳光,顿时气得满脸通红。都说她手握六万重兵,但是思想封建的她一直都拿她当个傀儡而已。
“少在这你你我我的,退下!”
一群侍卫听见这边的吵吵闹闹的一阵,连忙跑着过来站在了左相夫人身后。
“谁敢动手!”梁骁似尊天神一般地站到林波的身后,嗜杀的眼神一一掠过那些跳梁小丑一般的侍卫。
这种水平的家伙,根本都不值得他的出手,光是用气势都能压死他们。
果然,这些人见到他的神情,纷纷吞着口水吓得直打哆嗦。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忠心不堪一击。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很显然这个女人已经被气坏了头脑,压根都沒有动脑筋去思考。或许这也算是传说中的奴大欺主。
“夫人,他是九殿下”终于有个侍卫战战兢兢地出声提醒自家主子,自己这边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压根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混蛋!”左相夫人咆哮着,狠狠的一记耳光甩了过去,结果就是疼得脸都白了。
她捧着自己的手,站在那里忍耐了半天,良久才将这股疼痛给忍了过去。
只见她恶狠狠地瞪着梁骁:“你们等着,我现在就进宫,去找皇上评理!”
梁骁冷冷地说:“随便你!”
她刚刚离开,就见慕容清从外边飞奔着跑了进来,他身上的衣衫不整,很显然是睡觉到一半,听说到这个消息匆忙赶来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左相家怎么会着火!”
柳林波摇摇头:“不知道!”她顿了一下,又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听差役说京都府尹傍晚的时候吩咐差役们把左相家中了冰蚕蛊的人全都集中到前厅,结果半夜就发生了火灾,我觉得火灾来得太蹊跷了,而且刚刚差役说前厅压根就没有点烛火!”
“那就是有人纵火!”慕容清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梁骁当机立断道:“你去京都府,找京都府尹把事情问清楚,我留下陪着林波,先把这些人救醒再说!”
慕容清点点头,飞身离开左相家。
梁骁扭头对柳林波道:“林波,还是先把左相家的人救醒吧!”
“好!”柳林波答应了一声。
这时九王府的侍卫也在韩玉的带领下纷纷赶到,柳林波叫过韩玉:“韩玉,你去帮我找个香炉来!”
韩玉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四处搜寻。
梁骁和林波这才有机会查看,刚刚夫君冒着生命危险从火场中救出來的,到底都是哪些人。
结果让二人吃惊,原來梁骁刚刚居然把左相给救了出来。
除了左相,这些人中柳林波只认出一个是左相家的小姐,其他的人她全不认识。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禁苦笑。其实他们内心深处,都是挺希望左相死的。
不一会儿,韩玉搬过来一个巴掌大的白玉香炉。
柳林波让他们把香炉放到上风处,蹲在地上打开手中放香料的盒子,拿出一些香料丢进香炉中,又拿出火折子将香料引燃。
随着乳白色的烟雾升起,一股异香在空气中弥漫出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条条透明如冰晶的冰蚕从左相等人的鼻孔里爬了出来。
柳林波早就做好了准备,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白银打造的扁平形状的酒壶和一把小镊子,很迅速地将那些冰蚕夹进酒壶里封好。
梁骁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要把冰蚕放到酒里!”
柳林波解释道:“只要把冰蚕放进酒里他们就会醉倒,然后再也没有办法释放出寒意了,等到用他们的时候,再把他们从酒液里放出来就可以了,对了,你让人去找些烈酒來,给他们灌下去,他们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梁骁闻言吩咐韩玉去找酒,韩玉很快就拎來了一大坛烈酒,按照梁骁的吩咐,一一给左相等人灌下肚。
果然,过了一会儿,左相等人便纷纷睁开眼睛。
众人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觉吃了一惊,尤其是左相,爬起来后见到梁骁,忍不住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左相不慎中了冰蚕蛊!”梁骁冷哼了一声,对左相没有半分好声气。
看到左相听到冰蚕蛊剧烈收缩的眸子,他声音冷冰冰地说:“左相,回头记得把辞呈给皇上送去,你夫人答应了皇上,若是本王的爱妃可以救活你,就让你辞去左相一职!”
“荒谬!”他的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我程高为了朝廷一片忠心,如今正值盛年,为什么要辞掉左相的位子!”
“女儿,你醒醒啊!我的女儿呀”二人正在争论,却听到一旁传来妇人的哭喊声。
众人忍不住全都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只见一名穿着里衣的中年女子正在用力地摇晃她的身子。
柳林波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这程小姐并没有同别人一样清醒过来,而且她身上依旧带着一层尚未融化的冰霜。
她赶忙蹲下身子捉住她的手腕给她把了一下脉,结果惊讶地发现自己一点脉搏都感觉不到,显然她已死去多时。
“林波,怎么了?”梁骁见她蹲在她身边久久没有站起来,不禁出声问道。
柳林波缓缓地站起身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地开口道:“她死了!”
“什么?”一声尖叫,出自程小姐的生母之口,也就是那个不停哭喊的妇人。
听到柳林波竟然说自己的女儿死了,那左相的小妾尖叫着扑了过來,伸手就想去抓柳林波的衣襟。
梁骁怎么可能让她伤害林波,随手一掌将她推开。
她顺势倒在地上,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放声痛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呀,你年纪轻轻,就被这个庸医给害死了,你这个庸医,你能把别人救活,为什么救不活我的女儿,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呀”
柳林波完全无视她,冷静地对梁骁说:“这位小姐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她中了冰蚕蛊,尸体被冰冻,所以我没法子判断出來,但是我却知道她是先被人杀死,然后才被人用冰蚕蛊冰封的!”
“我没法活了,相爷啊!你要给我们母女做主啊!”女子听见他们夫妻的谈话,居然没有闭嘴,而是躺到地上打起滚来。
左相阴沉着脸孔,并没有去制止他的夫人,而是眼神冰冷地看向梁骁:“王爷,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梁骁气怒,表情狰狞地笑了笑:“左相,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难道不需要给我个交代吗?”
“如果我想杀人,是不会费这么麻烦的手脚的!”
柳林波开口打断了二人的针锋相对:“左相爷,能否请你听本宫说几句话!”
“好,你说!”左相倒没有驳她的面子。
柳林波瞥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程小姐,开口道:“贵府的小姐,应该已经死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那程小姐的母亲愤怒地咆哮:“你胡说,我每天都能见到我家女儿!”
“嗯!”左相很有威严地瞪了她一眼,她这才怯怯地闭上了嘴巴。
他对柳林波道:“王妃娘娘凭什么说我家女儿已经死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柳林波蹲到程小姐的旁边,翻转她因为冰冻而僵直的身子,指着她的手腕和手背道:“左相请看,她的身上出现了尸斑,这种颜色的尸斑,她至少也得死掉三个月才能造成!”
“所以”她同情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正在狂哭的女人,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我认为,这段时间的程小姐,恐怕是被人易容假冒了!”
“大哥大嫂!”就在这时,慕容清暴吼着从门外闯了进來,进来之后二话不说的一手抓住梁骁一手捉住柳林波手腕就把她们往外扯:“快跟我走,京都府尹被杀了!”
柳林波来不及哀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就被慕容清拽着向门外飞奔而去。三个人飞奔着向京都府跑去,所幸京都府离这里也不远,不过两条街就到了。
来到京都府门前,慕容清径自推开虚掩的大门,带着二人焦急地来到后院。
十几个差役神情紧张地站在院子里,全在交头接耳,而后院的一个房间里灯火通明,不断有妇人声嘶力竭的嚎哭声传出。
“老爷,老爷你醒醒啊!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
柳林波听到有人喊大夫,拔脚就闯进那个房间,就见那个房间里站着一群人,人群中,有两名妇人跪在地上,在两名妇人的中间,躺着一个身着月白色里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心窝处插着一把匕首,身子底下全是鲜血。
柳林波不由分说推开一名妇人:“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她抓起中年男子的手腕,察觉到中年男子仍然有轻微的脉动,不禁大声叫道:“家中有没有百年老参!”
“有有有”一名哭得正惨的妇人闻言赶忙点了点头,然后惊慌失措地吩咐丫鬟:“快去取百年老参来!”
柳林波继续大叫:“夫君,夫君”
梁骁也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过来,他沉眸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中年男子:“林波,什么事!”
柳林波一边手脚麻利地点着中年男子身上的穴道,一边大声道:“拿一颗还魂丹给我!”
她的动作看似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中年男子身上轻轻一点,但事实上她却把全身的真气都灌注在了指尖,每一指点下去都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到中年男子的经脉中。
“好!”梁骁答应了一声,打开她的药箱在里边找到一瓶还魂丹,倒出一颗递给她。柳林波将药丸接过来塞进府尹大人的嘴里。
梁骁沉声问道:“这里是谁管事!”
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几岁,身穿淡青色长衫的男子躬身道:“回王爷的话,卑职是这里的管家!”
“把府中所有的人全都集中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外出!”
“是!”管家知道他这么吩咐是防止凶手外逃,答应了一声,赶忙按照吩咐,让府中的差役把所有的人全都集中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