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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与刘风晓所料不差。四月二十九日深夜。离火关寂静异常。姜峰拖着疲惫的身子,检查着各处岗哨。空气略显闷热,偶尔轻轻的南风吹过,才会让人稍微觉得有些凉爽。中午时分东面传来消息,萧洋领军过湖支援张州去了。姜峰对东线战场很是担心,同时也对离火关的情况有些担忧。
姜峰巡视了一遍,站在关墙上,扶着墙看着南方,心里却想着姜嫣,渐渐的目光有些模糊。脑海里都是姜嫣的一言一笑,有些痴了,正当姜峰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旁边卫兵喊到:“那边天上有火光向这边飘来。”
姜峰心中一紧,收回心神,抬眼向南方天空看去,只见点点火光,向这边飘来。姜峰暗道:不妙。大呼:“全体戒备。”接着一把拉过来一名士兵命令道:“速去叫辰老将军前来。”
姜峰上前一步,双目紧盯着天空。火光越来越近,姜峰仔细一看,那点点火光,原来是一群人展着不知什么材质的双翼飞在天上,手持火种,向这边滑翔过来。看来是从离火关南面高原上的山岭滑翔过来的。看距离,普通弓箭手跟本射不到那么高。姜峰急忙喊到:“全体都到长弩机那去,架高长弩。”姜峰所率领的一万六千人,其中三千人,每二十人为一队,分别集中在一百五十驾长弩机旁。这种长弩机,弩长一丈二,南方特有的乔木打磨而成,手臂粗细。需由两为身强力壮的人合力将长弩架在弩机上,然后两人向后拉动弩弦,再由两人负责推弩,并协助其余四推动弩机,校正位置。一次发射完毕,另十人接替。
不多时,辰耀急急忙忙跑上城墙问道:“什么情况?”姜峰向天上一指道:“看风向,看来,这批天上的部队是要越过离火关。我也叫人点了烽火,并派人速去通知南铃了。”
辰耀抬眼望去,大约万人的部队在天上随着南风向离火关飘来。为首一人身穿红蓝相间的铠甲,背上伸展出长约一丈的双翼,手持双环。领头前行。后面的战士都是背部贴在一种类似风筝的器具上,手持火种。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待敌军飘至离火关南面天空三百米处。姜峰大喝:“放弩。”
:“嗖,嗖,嗖……。”第一排长弩射向敌人,几十个敌人被长弩贯胸而过,带着长弩从天上跌落下来。
辰耀皱眉道:“太高了。”
众人在装填弩机。这时,墙上有人高喊:“前面山林中有敌情。”
姜峰,辰耀急忙看去,离火关外,山坡之上,黑压压的一片身影,急速的向离火关冲来。
姜峰沉声道:“看来天上的部队是要直接越过离火关,不知道是要夹击离火关,还是直扑我们身后的南铃。”
辰耀猛的一拍城墙,喝道:“南蛮小儿,传令下去,众将士准备随我出城迎敌。”
姜峰听到“南蛮二字”心有不悦。一把拉住辰耀平静的说道:“老将军莫要冲动,目前还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部队。越过山岭绕到我们后方。而且敌人来路未明,作战目标不明确,先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辰耀抓住姜峰手臂笑道:“敌人有备而来,若是让敌人形成合围之势,离火关不保。必须主动出击。你放心,我带三万人足已.”
接着甩开姜峰手臂,转身叫道:“点齐三万兵马,随我出城。”
姜峰不动声色对手下道:“继续放弩。”
……
:“报,关西岭山坳处冲出一队人马,大约五万人,击溃我军直扑南铃而去。”
姜峰听到来报面无表情道:“通知关东岭上的五千人马立刻回撤南铃。命除我部队外的五千人在关内集合,其余四千人全部在城墙上集结,随时待命。”
姜峰转身,神色紧张的密切注意着整个战场。空中的部队眼看就要飞到离火关的正上方了。只见为首那人发出一声长啸,整个部队前移速度瞬间加快,并同时向离火关的城墙上扔出火种。
姜峰暗叫:不妙,狂喊道:“迅速下城墙。”姜峰从怀中抽出一支钢刺,钉在城墙上,随即转身便跑,越过墙头,纵身一跃,跳进关内。姜峰所带领的部队将士跟着姜峰的动作,纷纷跳进关内。此时墙头上传来爆炸声,火焰冲天。关内也是一片火海,而除去姜峰的那一万六千人动作迅速外,其余四千人在城墙上不是被炸死就是被火烧死,喊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不少人纵身跃下,摔死在姜峰部队的面前。
姜峰带众人紧贴关墙。直到空中部队向北飞过关城,叹了口气。发令道:“随我出关,接应辰将军。”暗道:若不是辰耀带三万人出关迎敌,只怕都得死在这。这支空中部队扔下的火种内含火油,极易燃烧,并且爆炸力强。只刻只希望辰耀所面对的,不会是更强大和拥有出人意料战斗方法的部队。
而这时辰耀的部队已经同敌人交上火。敌军将领身穿一蓝绿色铠甲,头盔上有一蓝色角。身材瘦削,鹰钩鼻子,目露狡黠的凶光,手持双鼓,见人就击,发出“砰,砰”的声音,所过之处,无人能活。辰耀大怒提刀拍马前来大喝道:“南蛮小儿,接我一刀。”接着刀身夹杂着水波,如惊涛骇浪一般砸向敌将。
敌将“嘿嘿”笑了一声,也不闪躲,直接双鼓一击“”的一声,一股气流直冲而来,辰耀晃了两晃,耳鼓欲裂,胸口一阵窒息,而辰耀坐下的马则耳,目,口,鼻,鲜血直流,长嘶一声倒地不起。辰耀跃下马背,心中一惊,打醒十二分精神,同时双手灌力,长刀上顿时火红一片,透着刀身,发出丝丝热气。横刀速砍。敌将不知用什么步法贴着刀身滑过。一鼓直接向辰耀砸来。辰耀微一侧身。鼓在离辰耀头部两寸的地方滑过。不过辰耀仿佛听见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在耳边响起“哎呀”一声惨叫,捂住耳朵,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那人退后两步,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胸口,胸前甲片上,丝丝热气蹦出。一道明显的刀痕刻在胸前。那人沉声道:“不愧是南岭辰耀。水火相合为气。这道热气,居然能透甲伤我。”
那人说完,在辰南身前一丈开外处,摇动双鼓,跳起怪步。鼓声一阵阵的传进辰耀而耳中。辰耀眼中有些模糊,看见敌将的身影也渐渐出现重影。浑身提不力来。辰耀双牙一咬,咬破舌尖,吐了口血,强定心神,提刀就上。但是无论辰耀多么迅速,那人总是能用奇怪的步发,轻松的避开。同时不时的两鼓相击,或是错步而上,向辰耀打来,辰耀勉强支撑。周围将士死伤大半,辰耀怒急大喝道:“今日老夫就算死在这,也要你来陪葬。”
那人冷笑道:“那你就来试试看吧。”
辰耀大喝一声,飞身上前,连人带刀撞向敌将,完全是一种拼命的架势。那人愣了一下,也不惊慌,旋即一个闪身,绕到辰耀后面,双鼓夹击辰耀双耳。眼看辰耀就要命丧于此。突然一把大刀破空而来,直向敌将太阳穴打来。那人向后一跃,躲开这一击。转头看去,一人穿着铠甲,左手持一把单刀领着一只部队杀到。
那人看插在地上的单刀,赫然同来人左手持刀是一对,冷然道:“柳宿,姜峰。”
姜峰纵身一跃,横刀一击,敌将闪开一丈远,姜峰拔起地上的刀,交于左手,右手扶住辰耀。但见辰耀眼,耳,口,鼻都流出鲜血。姜峰惨然道:“老将军,伤的可重?”
辰耀咳了口血出去,沙哑道:“是姜峰么?”
姜峰应了声:“是。”
辰耀冷然道:“马上带你的部队,同王爷会和,保护王爷,这里我来抵挡。”
敌将此时欺身上前吼道:“你二人谁也别想走。”手上双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姜峰,辰耀二人。
辰耀手臂一顶,顶开姜峰,双手横刀一挡,“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辰耀晃了两晃,叫到:“姜峰听令。”
姜峰凄然狠声道:“末将在。”
:“立刻率领你部全力赶赴南铃。”
姜峰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沉声说道:“莫将遵命。”转过头,面色凝重,眼闪泪光。虽然与老将辰耀相处时日不多,但此时此刻在同一战线,生死关头,姜峰不免心中有些不舍,但是大局为重。姜峰快走两步后,招呼部署跑步回撤。
辰耀格开敌将,对周围将士呼喝道:“留下五千人与我阻敌,其他人速跟姜峰回撤。”
此时辰耀的部队与敌厮杀,已经死伤大半,并且无心恋战,听辰耀如此一说,登时就有不少人转身向后跑。这一乱,顿时兵败如山倒。惨叫声此起彼伏。辰耀长叹一声,敌将一鼓已向辰耀面门击来,辰耀没有闪躲,直接挥刀砍向敌将,完全是与敌人拼命的架势。
辰耀此时只想与敌人同归于尽,敌将那人一个侧步舞动回身,晃到辰耀身后,右手一鼓击中辰耀后脑,辰耀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接着大脑一片空白,向前扑倒。当场阵亡。
敌将那人冷笑道:“不堪一击。”随即指挥众人,向姜峰追去。
四月三十日夜,南铃城内,辰南被侍卫叫起来,听完离火关传信兵的叙述后,急忙穿上铠甲登上南铃城的城楼。豁然看见南面天空中飞来的部队。以及已经在城门外集结的部队。辰南对身边副将道:“看来,离火关应该已经失守了。”
副将问道:“王爷,我们该如何应敌?”
辰南沉声说道:“依我看,空中部队会直接降落下城内,扰乱城内,再与城外部队里应外合。王副将,你立刻领骑兵两万人,从北门出发,绕到敌军侧翼,千万不要被空中的敌人发现。”
:“是。”
:“周将军,你率兵五万人,趁敌人立足未稳,直接出击。其他人跟我在城内布防,准备迎接敌人空降。”
:“得令。”周将军领五万人从南门直接冲出去,杀向敌人。
这时姜嫣穿着一身红衣领着两名下人急急忙忙登上城楼,来到辰南身旁道:“离火关那边情况怎么样?姜峰有消息吗?”
辰南看了一眼下人手中的凌光甲,青鸾蛋,火凤蛋。正色道:“离火关大概已经失守,暂时不知道姜峰兄弟的消息。”
姜嫣面色一变,旋即冷静下来,注视的城外。
辰南上前一把抓住姜嫣的手臂道:“我叫人带你回天殉,你马上走。”
姜嫣转过头,看着辰南的眼睛坚定的道:“我不走。”
辰南看着姜嫣的眼睛片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能不能答应我,无论什么情况,你也不可以穿上凌光甲。好吗?”
姜嫣没有说话,转过头沉思了一下,微微颔首。
:“王爷,敌人接近了。”士兵喊道。辰南抬眼看去,空中的敌人已经低飞,向城墙上俯冲过来,
:“准备放箭。”辰南命令道。整队的弓箭手,立在城墙外,拉满的弦,静待空中敌人飞进射程。
哪知,就在空中部队马上就要进入到城防弓箭手射程的时候。为首敌将呼喝一声。“嗖,嗖,嗖。”数枚火矢急射而来。
姜嫣一把拉住辰南对众人叫道:“快找隐蔽点,躲起来。”辰南有些错愕,但还是随着姜嫣向回跑,一个纵跃跳下城墙。姜嫣拉着辰南,紧紧靠在城墙。不少士兵跑到墙楼里,下城楼。这时城墙上出传来轰炸声,火焰迸射。不少士兵惨叫着跌落城墙,一名士兵后背冒着火,摔倒在辰南和姜嫣的面前。辰南一把护住姜嫣,把姜嫣的头紧紧搂在怀里。
紧接着空中的部队接二连三的降落在城墙上,对四散的士兵不断砍杀。辰南扶起姜嫣的头道:“嫣儿,你带着两枚蛋和凌光甲快走吧。我必须与南铃将士共存亡。”
姜嫣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辰南的手臂默不作声。辰南听着自己这边将士的惨叫声,看着面前的姜嫣,沉默半响后,甩开姜嫣的手臂,提剑向城墙上走去。
留下姜嫣默默的看着辰南的背影,眼闪泪花。
五月初一,天色刚亮,萧洋领军已经赶到张州西北,看行程还有一天一夜才能进入天市州地界。萧洋此时心急如焚。士兵们也是疲累不堪,身边副将赶来对萧洋说道:“萧大人,我军经过前夜连夜作战,又马不停蹄的行军,再不休息的话,士兵们就要累死了。”
萧洋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走了一夜的将士们,各个脸色消沉,困顿不堪,萧洋无奈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息吧。”
副将走下去,众将士急忙把马拉到一边,也不开灶做饭,直接就倒在路边歇息去了。萧洋接过下人送来的水,喝了一口,抬头看着西边默不作声。思考着西边离火关那将会出现的情况。
正思考着,突然副将来报说道:“我军抓到一个可疑人物,鬼鬼祟祟的,大人要不要见见?”
萧洋沉声说道:“带上来。”
不多时,副将领上一衣衫褴褛的人走上来,萧洋仔细一看来人。身材瘦长,双目瘦削,虽然显的很疲劳,但还是目带凶光。手中拎着一把锋利的单刀。萧洋愣了一下,惊道:“许剑?”
许剑:“嘿嘿”笑了两声道:“萧洋,原来是你,还不把我放开。”
:“放开他。”
许剑松了松自己的手臂道:“我知道现在你这边的情况,我知道这南岭三将的来路。”
萧洋急忙拉着许剑兴奋道:“快告诉我。”
许剑笑了笑,拿过萧洋手中的水袋,喝了口水。正色道:“他们是西天八王中的三人。”
萧洋奇道:“西天八王?”
许剑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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