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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她抓着手机的手不断的收紧,带着像是要把它生生的给掐断的力道,她的双眸闪着十足的愤恨、绝望和不甘。
心下止不住的悲凉,这个男人,他究竟要干什么?她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将两人在床上赤身裹体的样子给拍了下来,她甚至清楚的看见熟睡的自己那脸上明显带着**过后的红晕与迷离,这个认知让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塞进了一块大石头,堵得她脸色逐渐发红。
“没干什么呀!就是发现个好东西想要跟你一起分享下而已,怎么样?有没有很刺激的感觉。”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不以为意的散漫,可是听在邵靖雨的耳中却是十足的炸雷一般震得她整个人都晕了。
“你这么变态,你妈知道么?莫少南,你真的应该去看看精神科,你已经变态到了一定的境界,你知道么?你就是个十足的变态狂,偷窥狂,你怎么不去死?”她控制不住的嘶吼出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眸赤红着,假如这个男人就在眼前,她肯定立马会用尽一切办法将他毁灭。
她抖着身子,满目的惊愕与恐惧,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也十足的吓了一跳,脸上闪过狐疑的神色,心下却是有些感叹,心想着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能颓废成这个样子?听她讲的话,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愤怒,可她显然还在强撑着,真是可怜见的。
“邵靖雨,你已经挑战了我的底线,限你二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该想得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着你,身败名裂?锒铛入狱?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永不得翻身?你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他的声音凉薄得像是从外太空飘过来的一样,轻飘飘,带着十足讽刺嘲弄的意味,她只觉得神经像是被人恶意的用最钝的刀生生砍断着,从头皮开始蔓延开来的疼,钝钝的疼。
她僵着身子就这么拿着手机维持着原样,可是那双弯月般的眸子却是被水雾填满,然后滚烫的泪珠瞬间倾泻而下,带着不可抑制的气势,打湿了她的睫毛,落在她的身侧也打湿了座椅上的毛绒坐垫。
她就像个无家可归被人丢弃的孩子一样静静的落着眼泪,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惊慌,那样的绝望,她的眸中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只有满满的赶赴死亡的悲伤与凄怆。
“师傅,你就在前面放我下来就行了。”她哽咽着轻声说道,伸手掏出一张钞票放在座椅上,在出租车停下的瞬间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将那只柔软的河马玩偶紧紧的抱在手中,像是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下巴用力的贴在它毛绒的身体上,任由泪水不断的落下然后消失在那柔软的纤维当中。
“小姑娘,你等一下。”司机师傅忙开口,跟着便下了车,拿过放在车门内侧的置物格中的一盒巧克力便追上了她,司机师傅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有着憨厚的体态,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着对作为小辈年纪的邵靖雨格外的心疼与关切。
“这是我闺女朋友结婚时的喜糖,她特地带回来给我吃的,不过我这一粗老汉哪习惯吃这个,送给你吃了,你还这么年轻,跟我闺女差不多的年纪,不管有什么烦心事,一定要记得一点,子女都是爹妈掌心的宝,身上掉下来的肉,遇到烦心事,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情感上的,哭一哭闹一闹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干那些冲动的事情伤害自己,这个世上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命在,一切都是能克服的你说对不?真要觉得难受,吃颗巧克力,甜一甜舌头,明天就什么都好了!”
邵靖雨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司机师傅,他伸手就将手中的盒装巧克力塞进了她的手中,弯腰探进车后座将她放在上面的一张百元钞票也一并放进她的手中,跟着朝着她温和慈爱的笑了笑,转身就走回了驾驶室,然后她就看着这辆出租车慢慢的没入了车流中,而她已然泪流满目。
在距离靖安别墅园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她独自一人走着,剥开了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那瞬间弥漫开来的甜蜜真的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她冰冷的身体得到了一丝回暖。
她冷不丁的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漆黑的夜空中那闪着微弱光亮的几颗繁星,莫名的情绪像是得到了瞬间的释放。
是啊!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她想起了爸爸以前会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她甚至莫名想起了之前顾星辰维护她反驳尚茵梦的一句话: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弯月般的双眸顿时闪过一抹无谓的坚定,她抬眸,似乎看到了别墅内能晃瞎眼睛的明亮光线,她走路的速度更快了,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去迎接那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有急速的灯光在她身后乍然亮起,跟着逐渐靠近,伴随着汽车的马达声,只在那叫嚣般的速度中快速掠过她的身旁,带起一股刺骨的冷风,她下意识的后退避开,抬眸,却见那辆原本已经离她远去的车子复又带着急速的倒车速度朝着她的方向再度驶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再次躲避,却压根不及那开车人的速度,只在她抬脚的一瞬间,那辆车子的后侧轮胎便已经牢牢的停在了她的脚边。
有冷汗逐渐在手心聚集,她带着一丝惊诧的目光落在那墨色的车窗,视线往下却是那几乎擦着她的脚尖停下的车轮胎,她蓦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恍惚。
车窗落下,露出一张带着无框眼镜的俊美脸庞,勾起的嘴角,有着先天的粉色,那笑意深深的眉眼俨然像是遇见熟人般热络而泛着惊喜的光芒。
十足轻佻魅惑的姿态,最是能吸引一干年轻女孩的不正经的流气。
“哇哦,你说咱这还真是缘分不浅呐!怎么一个人用走的,上车,我载你。”莫谨言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跟着努了努嘴笑道。
“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乍见来人,邵靖雨顿时沉下了颜色,抬脚便走,丝毫没有跟他说话的兴趣。
“别介啊!好歹咱还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嬉笑声落进她的耳里转而变得不耐烦起来,她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开着那辆炫目的超跑却用着与她步行比肩的速度,她冷不丁的嗤笑一声。
“所以呢?你是想拖着我跟你一块去死喽?”她斜睨着他说道,眼中满是冷淡的神色。
有冰凉的触感落在她的脸上,她抬头,却见在路灯昏黄的照映下,墨黑的天空飘起了点点的雪花,她有些楞,跟着却是嘴角含笑的伸手想要接住那散落的雪花。
莫谨言就这么坐在驾驶座上,一条手臂还搁在车框上,她抬眸浅笑的样子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落进他的眼中,她的侧脸竟意外的耀眼好看,那挺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弯月般的双眸狭长有余,他甚至看清了她垂下眼帘时那浓密的睫毛,她的短发被冷风肆意的吹散着,乱七八糟的散在头顶,却意外的俏皮可爱。
她看着掌心逐渐融化的雪片,原先还被笑意暖融的眼睛慢慢的竟是暗淡了下来,他就这么看着她转变的过程,愣神间像是有淡淡的光晕悉数笼罩住她的周身,只她在那一人的天地间欢喜、黯淡、沉默、伤感。
心口像是被人用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浅浅的撩拨了一下,有那么一丝丝的暖意,一丝丝的痒。
蓦地回神,却见她已经走到几米开外,莫谨言脸山闪过一丝意外,跟着便打开了车门追了上去,几个跨步走到她身边就这么与她并排走着,不时还转过身后退着走,只一双出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淡淡的脸色像是看着什么稀罕有趣的东西一样。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莫少南那样油盐不进的人竟然会在你身上栽跟头了,想不想听?嗯?”
“不想听。”
“别介啊!多有意思啊!真的,我觉得特有意思。”
“跟你这人讲话真特没意思。”她冷不丁的瞟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定定的落在前方,然而只她这随意的一眼在他看来却是带着一种类似于嗔的意境,竟让他觉得耳朵根后都有些酥酥的了。
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莫谨言缩了缩脖子,依旧一脸兴味的瞧着她。
两人的步子不紧不慢的往前移动着,雪却是有逐渐加大的趋势。
“说真的,你这人的性子还真是招人稀罕,就说我吧!只这一小会儿都让你迷得三魂去了七魄了,说说看,有没有很骄傲的感觉?”
“是么?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稀罕我什么?”
“一种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冷,对,就是冷,比这零下的天气还要冷的一种态度。”
“我都这么冷了,你还上赶着来用你的热屁股来贴,就不怕没给我捂热反而撕掉你的一层皮?多得不偿失?” 首发
“你这人说话还挺糙,真是看不出来啊!跟你长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压根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呀,是不是在莫少南面前你也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总要把那个人的名字放在嘴边?还是说其实在你内心深处有着不可告人的……恋兄情节?你之所以这样逮着我就装熟人为的就是制造误会好让那个人生气然后迁怒于我好达到你报复我的目的吧?就因为我能在待在他的身边,而你却只能被他无视,连一眼都吝啬落在你身上,所以你看我不爽,因为我抢了你最亲爱的哥哥的注意力,你愤怒、你不甘,但是你却无可奈何?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缓解你内心的痛苦?你们可真不愧是兄弟,做个变态也上赶着去,要不要给你们买串鞭炮放一下嗯?”
莫谨言顿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一样菲薄的唇紧抿着,盯着她的目光犀利得像是下一面就会化身吸血鬼将她的血通通吸干。
“别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我压根就没兴趣了解你,莫谨言,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只是莫少南包养的一个情妇,我花他的钱,他享用我的身体,我是他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垃圾,我肮脏、我下贱、我没有尊严、我也没有资格对他说不,算我求你,别玩我了行吗?应付一个莫少南已经让我恨不得去死了,你再凑合进来是想让我死得更快一些吗?我不欠你任何东西,就请你离我远一点行么?”
她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心口有了短暂的舒畅,然而紧跟而来的却是数不尽的压抑,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这些自伤的话,可是却在莫谨言,这个跟她压根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人面前将自己最阴暗最不耻的一面悉数展露了出来,她甚至期待着这人会用一种嘲笑又怜悯的目光看待她。
“告诉我,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我帮你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