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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锗停住动作, 静静看着苏文清片刻。抬手把他的衬衣一粒一粒扣好,苏文清躺在座位上冷冷看着他。周成锗的手指很轻的划过苏文清的鼻梁到嘴唇, 嗓音沙哑, “我想你。”
凌晨两点, 万籁俱寂。
路灯幽幽的亮着,周成锗的脸在逆光下看不大清晰, 苏文清喉结滚动, 抿了抿嘴唇, 他忽然很难受。
“你不要我了。”
周成锗撤回手, 他很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你把车开走吧,骗你的, 我有很多车, 我的司机也没有请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路上注意安全。”
周成锗关上车门,他在原地站了几秒, 才迈开长腿走回去。别墅的灯亮了起来,苏文清看着车顶, 许久他抬手压到了额头上。
炽热疯狂的吻似乎还在,苏文清的手下滑到嘴唇,他抿了下嘴唇。
属于周成锗的温度。
疯了。
苏文清没有开周成锗的车,他走出去打车回家。
之后一个月, 每天苏文清都能收到一束红玫瑰,没有署名。每次都是九十九朵,到最后苏文清直接吩咐助理不要往他办公室送,随便怎么处理。
苏文清也没有和周成锗见面。
父亲再约他吃饭,苏文清也不去了,他尽可能不和周成锗见面。他们没有见面的必要,有些事跨不过去。周成锗把他旗下所有公司的医疗相关全挂到了苏文清的医院,苏文清全交给助理去办,彻头彻尾的装死。
苏文清三十岁生日,助理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给他惊喜,带上医院的部分同事给他搞了个生日聚会。苏文清简直想把助理发配到非洲,聚会安排在酒吧,吵的厉害。同事热情一个劲儿的给苏文清敬酒,女同事更热情。脱掉白大褂,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水熏得苏文清头晕眼花。
苏文清酒量不好,被灌了几杯酒就头重脚轻,起身打算去洗手间。脚下一飘,一个女同事连忙起身扶住他,“我送你过去吧。”
苏文清算是天生gay,对女生有些抗拒,抽走手蹙眉动了下手指,“不用。”
离开座位,穿过酒吧大厅往洗手间走。
撞上一个人,苏文清侧身避让,那个人也停住,找茬似的。苏文清倏然抬头,猝不及防看到周成锗,他只穿一件衬衣,袖口挽起露出精悍的手臂。冷峻五官隐在阴影里,黑眸沉刻,“喝多了?”
苏文清确实喝多了,抬起头看着周成锗,想退一下,结果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周成锗伸手想扶,苏文清一巴掌打掉他的手,靠在墙上抬起下巴。眼镜下一双眼微微上扬,苏文清有些桃花眼,平时戴着眼镜,遮住了那份儿艳丽。
“你跟踪我?”
“生日快乐。”周成锗单手插兜,靠在对面墙上,注视着苏文清。
苏文清扬了下嘴角,眼镜片折射出光,他白皙的肌肤因为喝酒泛了红,嘴唇微动,突然骂了句脏话,“操!”
周成锗的目光更沉,喉结滚动,他抬手扯了下衬衣领口。
苏文清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人前装模作样,人后胡作非为。他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可他不是个好学生。装病骗老师,请假出去打游戏,那时候最火的是dnf。周成锗第一次进网吧是跟苏文清,苏文清打游戏的时候会骂脏话,怼天怼地。
那时候周成锗日常担心他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打死。
周成锗的第一次打架也是跟苏文清一起,苏文清管撩不管打,惹了人就把周成锗推出去。周成锗长得高下手黑,一挑n,还能打赢。
苏文清在旁边抱着周成锗的外套和书包,只等周成锗打完,他再去一一鄙视,言语侮辱一遍。
苏文清说脏话是跟那群混混学的,他觉得很好玩。
周成锗不喜欢他说脏话,就订了个规矩,苏文清说一句脏话一周不准亲周成锗。
周成锗注视着苏文清的嘴唇,他的唇色很好看,天然的红。
“不准说脏话。”周成锗的话出口,苏文清的脸色就变了,他直起身转身就走,大步走进了洗手间。
周成锗点了一支烟靠在墙上,冷眸缓缓落到不远处喝酒的几个女孩身上,都是苏文清的同事?刚刚还上手摸苏文清的胳膊。
他一支烟没抽完,苏文清出来,越过他走向聚会的地方。周成锗掐灭烟,也跟了上去。
苏文清坐下,周成锗拿起桌子上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酒,跟人碰了一圈。所有人都是懵的,周成锗算是名人了,竟然出现在这里,他们看向苏文清,苏文清还没来得及解释,周成锗说,“我是埃文的朋友,敬大家。”
众人纷纷跟周成锗碰杯,周成锗顺理成章在旁边坐下,苏文清要面子,不会轻易开口让周成锗滚。
周成锗现在脸皮极厚,挨着苏文清坐。
之后谁在敬酒,全被周成锗拦了下来,苏文清觉得周成锗陌生,行为却又是那个熟悉的人。
苏文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再抬头看周成锗。
十二点半,这场聚会才结束,苏文清喝的有点多,上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全部走完。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外面走,周成锗还跟在他后面。
周成锗大学就开始创业,在商场浸|淫了十年,苏文清这种刚出学校的厚脸皮程度跟他相比,都不是一个段数。
苏文清拿手机打车的时候,都看不清屏幕。他有些后悔喝这么多酒,酒不是个好东西,喝完也不会让人忘却什么,反而更加深刻。
“我送你回去。”
“不用。”
周成锗的那辆奔驰被司机开了过来,苏文清冷笑一声,喝多了,很多话不过脑子,“有车了不起?”
“我只是想送你——”
苏文清一把揪住周成锗的衬衣,猛地拽下去,凶狠道,“你他妈有车了不起?你到底想干什么?没完了是吗?”
周成锗的司机还负责安保,腾的从车里下来,“周先生——”
“把车门打开。”周成锗冷眸扫过去,他再面对苏文清脾气又好了,耐心哄苏文清,“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苏文清冷笑,抬手摸到周成锗的脖子上,“你送就安全吗?”
司机把后面车门打开,看周成锗这个样子,他坐回了驾驶座。
周成锗忽然抬手摸了下苏文清的头发,叹口气,“阿文,你信我一次行吗?”
多少年没有人温柔的摸他的头发,母亲去世了,外公去世了,没有人会这么温柔的对他了。
苏文清的鼻子有些酸,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看不清。
“周成锗……”
事实证明,周成锗真不能信,这逼一肚子坏水,这人不会放过一丝的机会。
苏文清在车上的时候还清醒,下车就迷糊了,他被周成锗带进门。觉得不太对,他家没这么新,他坐到沙发上把脸埋在手心。
“喝水。”
苏文清接过水喝了一口,抬头,“你不会在水里下|药吧?”
周成锗拿过水当着苏文清的面喝了一口,又递给苏文清吗,苏文清把水喝完,恍恍惚惚的想,他们这不是喝了同一杯水么?
不过他头晕的厉害,也没有精力追究这些,“周成锗,你到底想要什么?”
周成锗走到他面前,抬起苏文清的下巴,“我想要你。”
“我给你,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
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脱衣服呢?苏文清已经忘记了,他喝多了。他有知觉的时候,周成锗已经把他压到了床上。
他想挣扎,周成锗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苏文清被亲的手脚发软。进去的时候苏文清疼的咬住周成锗的肩膀,他咬出了血,他把血舔掉。
周成锗尽力克制,被苏文清的这个操作弄的失控了。
他疯狂的压制住怀里的人,他无数次幻想这个场景,幻想了十二年。今天成了真,他听到苏文清断断续续的骂,有脏话也有威胁。
周成锗找到些理智,低头跟苏文清接吻,嗓音哑然,“阿文,你是我的。”
这几个字差点要了苏文清的命,周成锗是个疯子。
他折腾到早上天亮才放开苏文清,苏文清已经累的昏睡过去,周成锗也不困。他借着光细细的看苏文清,然后亲他,最后把苏文清揽进怀里,亲到额头上。
天亮之后,他将失去。
苏文清清醒,一定会踹死他。
苏文清是在下午醒来,浑身酸疼嗓子冒火,身上还沉重。视线渐渐清晰,看清死死抱着自己的周成锗。
肌肤相贴,一丝不挂。
苏文清动了一下,撕裂的疼,他彻底清醒,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已经清楚。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砸到了周成锗的头上。周成锗这边的阿姨很敬业,烟灰缸是干净的,没有脏污。沉重的水晶烟灰缸,足以把周成锗砸出血。
周成锗刚从睡梦中醒来,目光还是茫然,抬手摸了一把,摸到了血。然后把手放到眼前,看向苏文清,“阿文?”
苏文清的心脏骤然抽疼,一瞬间的愧疚,周成锗这个表情太无辜了。
但很快就被身上的疼给压下去,他咬牙从床上挣扎起来,说道,“好玩吗?”
周成锗捂着头,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面溢。他蹙眉盯着苏文清,苏文清被盯的头皮发麻,他找自己的衣服,周成锗冷静提醒他,“你在楼下脱干净了,衣服在楼下。你抱着我,说想跟我做。”周成锗睁眼说瞎话,嗓音沉缓,“我对你,无法拒绝。”
“那我为什么在你家?”
“我在你身上没找到你家钥匙,我只能把你带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