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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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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天堂轩,她迎来的是大少亲自下的惩罚命令。

    她错愕的看向火鸟。

    火鸟皱着眉,嘴里叼着一支烟,没有看她,咬着烟头说:“好自为之,明天见。”话音一落,两个壮汉迅速的站到姜辛尼身旁,一副气势逼人的模样紧逼着她的感官。

    她企图挣扎:“这......不能够吧......”说话的语调已经说明她没有了底气。她摸不清那位的脾性,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这惩罚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她带着疑问看着火鸟,“喂喂喂,你不打算救救我吗......”

    火鸟回过头,一脸阴沉:“这里是临城,是江氏,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自以为是的去救人?嗯?那么多人你一个人救得过来吗?”

    姜辛尼吞了吞一口唾液。

    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她第一次见到火鸟发怒。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她垂下头,“我只是想......能救一个就救一个......”

    “你不是救世主,你现在只是一个特殊的保镖。”火鸟咬着烟头,湿漉漉的,他吸了一口,往前走了一步又回过头,“你只是大少的保镖,任何时候都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姜辛尼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几分钟后被两个壮汉推进一个漆黑的房子里,几秒之后,房间亮了起来,她怔住了,四个角落里都是摄像头,整个空间白的刺眼,让人觉得压抑。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四个摄像头,她站着有了十几分钟,觉得累了,就靠着那墙壁缓缓的滑坐下去。

    她并不知道所谓的惩罚是什么。

    直到沈慕则出现在这里。

    她宛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似得忙忙站起来,疲惫又警惕的盯着他。

    他今天衣着很不干净,白衬衫皱巴巴的,西装裤也是如此,脸色疲惫,发型也乱了些许。看样子是赶回来的。他放下手里的医用箱包,双手插-在裤兜里,悠哉的在这间白的刺眼的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忽然停下来,笑笑的看向她。他问:“你不好奇?”明亮的眸子里此刻布满疲惫的血丝。没有得到回复,他朝着她走过去。

    她屏住了呼吸,又重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疲惫的垂着眼皮看着他,她厉声逼问:“你在搞什么鬼?”

    室内一下子就布满了奇怪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越来越疲惫的原因。

    他笑笑的样子映入她涣散的瞳孔里。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失去一切意识。她平缓的呼吸着。

    她在做梦,一个漆黑漆黑的梦——

    梦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漆黑,她不知道这片黑暗是什么样的地方,只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这个高度她很熟悉,这是,她克服恐高受训时所处的高度。她四处张望,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找不到一丝光亮。

    突然——

    有种轻飘飘的力度从身后传来,她被那种力度推下,还没来得及转过身看身后就被推下——

    她不断的下坠——

    在这样黑暗的地方里,不断的沉落......沉落......仿佛身下的黑暗是无底洞,一直在沉落,仿佛永远也到不了那个黑暗的终结。她挣扎起来,乱挥着手臂——

    突然间,她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谁?!

    “你来了......”温柔的声音忽然变的狰狞起来,充满恨意:“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爸爸妈妈?”

    “为什么你没死?”

    “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啊!是你!是你才对啊!”那个声音竭尽全力的嘶吼,到了最后,声音渐渐消失,带着耳鸣般的声音消失——

    ......

    她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似得弹起来——

    她在漆黑的世界里愈发凶猛的挣扎起来,企图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如火灼了一样,异常的疼和难受。身下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她会一直在这里吗?她闭了闭眼睛,那些刺耳的声音不断的入耳,攻击着她的心脏——

    “该死的人是你......是你......啊......”

    她红了红眼睛,酸涩的闭不上眼睛,一闭上,那酸涩就演变成了疼意。脑海里自动播放她记忆深处的东西,最珍贵又是最不想回想起来的东西。

    她闭上眼睛。

    如果非要这样,那么就这样下去吧。她朝着黑暗微微一笑。

    她放弃挣扎了。

    那么就一直沉落下去吧——

    江时白皱着眉头看着沈慕则,“怎么回事?”

    沈慕则一脸思索,他揉了揉自己的晴明穴,坐到姜辛尼身边的凳子上。

    “她在做梦。”他看着她的脸,“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女人不简单——”说着,话瞬时一收,眼皮一抬,看向一边的莫西,“你查到什么了没有?”

    莫西推了推眼镜。“还是老档案,不过这次多了个消息。”

    江时白盯着床上的人,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开。

    莫西说:“姜辛尼是收养的。”

    沈慕则挑了挑眉,目光深沉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人。他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没有呼吸——下意识的他用力睁大眼睛,双膝跪地,侧过脸贴在她的胸膛上,倾听她身体里的动静。

    心跳声越来越弱。

    江时白撑起单手,就着手背贴在下巴上,他静静的看向窗户外面。

    黑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临。房间里的空气凝结的仿佛冻住了,没有任何声音,这里的每个人像是在上演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

    他目光淡漠的落在姜辛尼的那张脸上。他终于开口说话:“我需要她。”

    莫西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慕则没有说话,往前一点,低下头,凑到她的耳旁。他喊她的名字:“姜辛尼。”

    黑暗中,突然一丝光亮透了进来,一下子覆盖住整个黑暗——

    她看见了爸爸粗矿的手臂朝着她伸过来,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进爸爸的手心里,他将她拽出了这个黑暗。

    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嚎啕大哭。爸爸微笑,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我的宝贝儿长大了呢。”

    她一下子哭的喘不过气。

    爸爸的手一直覆在她的后肩膀上,后肩膀那块纹身渐渐发热。爸爸推开她,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认真严肃的说:“要记住,知道吗?”

    记住什么?纹身越来越灼热,她想伸出手去挠后肩膀那块纹身。

    “记住爸爸留给你的东西,知道吗?”

    她停止哭泣,用力点头。“我知道......”

    爸爸微笑的看着她,然后消失。

    漆黑的世界一下子白的刺眼。她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眯着眼睛看着前面,陌生的世界里一无所有。她看见了自己,看见了满身都是血的自己,还有沉在水底下的自己,还有无数个满身疮痍的自己。

    她怔怔的看着那些自己,无法回神。

    直到那个清澈又如冬日的声音闯进来。

    “我需要她。”

    梦醒了——

    “我需要她。”

    “姜辛尼。”

    她的手指动了动。

    江时白盯着她的脸,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她的手指上。他凝视着那只粗糙的手,视线顺着手淌向手腕,胳膊,目光所及之处都有浅浅的伤疤,因为本身肤色就深,不仔细观察是看不清楚的,那些疤痕很淡,淡的一点也不适合她。

    “测验惩罚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有。”他收回视线,对沈慕则说,“让她醒吧。”转过轮椅,朝着门口的方向驶去。

    沈慕则在她耳边打了两个响指。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瞥到门口处一抹蓝色的身影。

    他今天穿的是天蓝色的衬衫。

    她又闭上了眼睛,因为太累了。

    沈慕则站起身,如寒冰一样的目光直直的垂在她的脸上。他看了眼身后,莫西已经跟着大少出去了,此刻这里什么人都没有。他眯起眼睛,弯下身子,微微侧过她的身子,掀起她衣服的后摆,轻轻的往上推去。

    一串数字与英文的纹身闯进他的视线里。

    他兴奋的扯了扯嘴角。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他的动作僵硬了几秒钟,之后,他又动作自然的将她的衣服放下,松开她的身子,让她躺好。转过身,一脸无害的看向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