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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乾下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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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婥不解,庞子纯不过问了薛老头的八字而已,怎么就有的看了?

    李婥虽不是多话之人,但也有好奇心,所以忍不住问出了声。

    庞子纯收起通宝详细解释道:“有一种说法叫三元九运,每六十年为一元,而九运则由九宫之中的九星掌管。今年是宣武三年,即己卯年,正值七运之中,掌管七运的乃是破军星,也叫当令星,当令星前面的六星则为退令星,亦称之失令星,其气运也就可想而知。他五行什么也不缺,但多土,我方才卜卦,占卜出他正值大凶之期,而且今日正有血光之灾,只怕是和土都脱不了干系。”

    庞子纯又道:“按照九宫飞伏之法,不难推算出失令星之中,他居于廉贞星的位置,廉贞星此时居于震宫之上,震宫乃长子之位,所以这薛老头应该是薛家的大哥。”

    李婥眉头深皱,她不大听的懂,但是她听出来“李煜”做了个推测——薛老头是薛家长子。

    李婥不太相信。

    大唐人丁兴旺,几乎家家户户都育有多子,薛老头刚好就是长子的几率并不大。

    庞子纯见李婥不说话,挑眉道:“婥儿不信我?”

    李婥如实道:“不信,家中排行岂是按着生辰八字就能算出来的。”

    庞子纯没做解释,不过她可不光是只靠生辰八字推算出的,否则那玄学也太简单了,玄学可是有一套很复杂的系统的,只不过大唐还没有人能将这套系统完整的整理出来。

    庞子纯又跳下车,严肃对薛老头道:“薛老伯,敢问你在家中可是排行老大?”

    薛老头本来期待的表情变成了惊讶,他讶异道:“是啊,公子如何得知?”

    庞子纯道:“薛老伯,赠你三句话,停莫停,食莫食,一石谷捣得三斗米,遇上明白人你就能活,遇上糊涂人你就得死。”

    薛老头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结尾那个“死”字将他吓的不轻,他怕的手软,松了手里挑竹筐的扁担,追问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老汉从未伤天害理,一生辛勤劳作,身子骨一向强健,怎么会死呢?”

    庞子纯无从解释,有些人就是有无妄之灾——即使是大善人。

    庞子纯嘱咐道:“薛老伯你牢记这几句话就是,趁天色还早,赶紧回家吧。”说完,庞子纯就上车了,顺便把那框兔子也搬上了车,李煜的身子还是很好使的嘛,提起一筐兔子一点也不累!

    哪个大师占卜出天机都不会说尽的,最多是嘱咐当事人避祸,遭劫之人能避几分也全看运气。

    薛老头名薛远,住在护城河外,现在天色尚早,眼下兔子卖光了,所以他赶回去也来得及,特别是听了庞子纯那番有理有据的话,他更是想早些回家避祸,生怕在外多待一刻,便会遇到天灾人祸。

    等到薛老头扛着扁担和一只空竹筐走了之后,庞子纯吩咐车夫远远的跟在后面,她对李婥道:“婥儿,方才我那几句话都会应验,你信不信?”

    李婥不信,若是三言两语就能救人一命,那她真想救一个人的命,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可惜她母妃早已去世了,即使是习得此等秘术,也无力回天。

    庞子纯见李婥好歹是提起了几分兴趣,于是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薛老头的状况,只见出了城之后,薛老头到了码头边,准备坐船过河了。

    李婥见薛老头要过河,于是萌生去意,“皇兄,我们就不过河了吧?”

    庞子纯激她道:“难道你知道‘停莫停,食莫食,一石谷捣得三斗米,遇上明白人你就能活,遇上糊涂人你就得死’是什么意思了?”

    李婥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庞子纯徐徐引诱道:“那你想知道吗?”

    李婥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不好奇是假的,只是她好奇之心也没那么重。

    庞子纯扳过她的肩膀,一脸认真道:“婥儿,你不要总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这世上有趣的人和事多着呢,除了皇兄之外你还可以接触更多有意思的人,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快乐,明白吗?”

    李煜若是听到这句话,大概会觉得这是庞子纯和他认识以来,说的第一句人话。

    不过李煜现在可无心想这些,因为他被痛经折磨的虚弱无力,恨不得睡死了才好。

    李婥仔细思考了庞子纯的话,她问道:“皇兄,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快乐呢?”

    也许别人问这个问题是无病□□,但李婥她可能真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好在李婥此时面对的是庞子纯,若换做李煜,怕他也无从解答,他也没资格作答。

    庞子纯眼睛朝天,作思考状,如果是她本人回答,那自然是衣食无忧还能四方游历最好不过了,可是她现在是李煜,所以她站在李煜的角度替李煜回答道:“嘶……你哥我其实别无所求,但求媳妇孩子热炕头。”说罢,庞子纯捏了捏李婥的小脸,笑道:“再加上你这么个天仙儿似的妹妹,我觉得人生再美满不过了。”

    李婥先是蹙秀眉,随即笑开了,原来这就是她皇兄要的快乐啊,那她的快乐也可以很简单,她想要夫君孩子热炕头,嗯,再加上个丰神如玉的哥哥,这样的话她也可以很快乐的。

    李煜这张好好的脸,被庞子纯笑出了痴呆劲儿,而李婥笑起来则是眼角含媚,叫人挪不开眼。

    庞子纯往外一看,惊叫道:“哎呀,薛老头走了!”薛老头已经上了小舟和别的乘客一道走了。

    李婥被庞子纯这么一洗脑,立马也跟着着急起来,道:“这下看不成了!”

    庞子纯拉着李婥下车道:“走,咱们包船去,不和别人拼船。”

    车夫忙道:“主子,小的在这儿等您。”庞子纯点点头,拉着李婥就跑了。

    李婥在人群中有些不适应,她低着头任由庞子纯拉着她往码头那边跑去,庞子纯拿钱包了一只船之后就和李婥上船了。

    到了一叶小舟上,两人并坐水窗,李婥有些欣喜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船夫带着青箬笠,一边划船一边唱着歌:“耶溪采莲女,见客棹歌回。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来。”

    想是船夫不识字,所以好几个字都唱的变了音,李婥听出来之后忍不住掩面笑了,船夫听到李婥的铜铃一样的笑声,回过头道:“小娘子生的美,声音也好听,怕是长安城里的公主也比不得哟!”

    船夫哪里想得到,这便是当朝公主李婥。庞子纯矮着身子到船头去,问:“老人家,这蓑衣能卖么?”

    船夫看着渐渐变阴的天,道:“不卖,公子要用就拿去用,回来的时候送给老朽就行了。”

    做艄公经常会遇到没有伞的客人,所以舟上都会备着好几件蓑衣,这位艄公虽在水上讨生活,但也是古道热肠的人,所以看起来一身富贵的庞子纯开口要买蓑衣,他也没有见利弃义赚一笔。

    庞子纯见艄公为人可爱,心中忍不住欢喜,于是与其攀谈了几句,聊的不过是天气和琐事而已,李婥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因为这些都是她日常接触不到的。

    薛老头的船到岸之后,庞子纯和李婥也上岸了,借了老人家的蓑衣之后,两人肩并肩,悄悄地跟着薛老头,薛老头下了水路就开始步行,庞子纯没想到薛老头要走这么久,所以她生怕累着李婥,一路上频频问李婥要不要休息。

    庞子纯虽是个缺心眼的,但是对人好起来,那也是贴心的很。

    李婥只是觉得有些累,但还没到走不动的地步。

    没走多久,天空阴云密布,轰隆隆一声雷响,来了一场意料之中的大雨,庞子纯和李婥赶紧披好了蓑衣往一间小酒馆里去了。

    小酒馆里的店小二很会看人,他见庞子纯和李婥两人绫罗绸缎在身,一身荣华之相,所以殷勤上前招呼着,庞子纯只是叫了一壶茶,店小二欢天喜地的上了一壶最贵的茶,然后死乞白赖的问庞子纯还需不需要什么。

    即使两人不要什么,店小二也是愿意在两人面前多待一会儿的,毕竟两人看起来悦目极了。

    薛老头本也想进小酒馆避雨的,但是早上赶来城里,脚下沾了许多泥巴,本来泥巴已经干了,可是天下起雨,泥巴遇了水,走到哪儿,哪儿就是一滩泥巴脚印,所以他也就却步了。他将一只空框子举在头上暂时挡了挡雨,望了望四周之后,他看了看小酒馆不远处有个废旧的酒馆,勉强避的了雨。

    所以薛老头不出意外的进了那个废旧的酒馆。

    那个废旧的酒馆只有两面相对的土砌山墙,另外两面则是通的,屋顶上铺着竹篾和瓦,但有的地方瓦已经没有了。

    庞子纯虽猜到薛老头第一反应肯定还是躲进去的,但她还是担忧了一把。

    轻易不占卜,占卜出天机只道三五分,事后便要放宽心。

    这是庞子纯师傅耳提命面的话。

    庞子纯今天为了博得李婥的青睐,居然违背了师傅的话,她不仅没有放宽心,还跟着揪心。

    庞子纯虽会占卜,但是关于生死大事,她是很少占卜,因为她知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有些事不是她能够插手的。

    但是今天巧了,就遇上了薛老头了,也算是一种缘分,所以庞子纯还是选择跟了过来。

    庞子纯紧张地看着坐在破瓦下的薛老头,不禁问自己道:他到底有没有想起她说的话呢?